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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艾克森姆隐修院

    菲恩被领到了这座古老宅邸的一个房间中,看这里的装饰应该是历代艾克森姆男爵所使用的办公书房,依旧保留了满满的中世纪的风格,整身的骑士铠甲、精美的骑士长剑、一些凶猛野兽的头颅标本。

    坐在那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位男爵的书桌后面,相较屁股下的名贵红木贵族高背椅,菲恩更喜欢自己办公室里的那张柔软靠椅。

    老管家这时已经唤来了隐修院的所有下人,一字排开的站在他的书桌前方,以方便他能记住所有仆人,记得老管家给自己介绍过自己的名字,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好像是叫“弗朗蒂塞克”。

    站在老管家弗朗蒂塞克旁边的还有两名女仆与两名杂工,最初发现自己的那名女仆也在其中,她是两个女仆里最年青的一个。两名男性杂工是从周边村镇里雇佣来的散工,并不居住在隐修院里。

    可最让菲恩奇怪的是在他们的脚边还站着一排黑色的猫,一只已经7岁、名叫“尼格尔曼”的黑色老猫,带领着8只不同大小的黑猫乖巧的一字排坐在木地板上,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乖巧的猫菲恩见过不少,一些通人性的猫也不是没有,可能像它们一样能动作整齐划一的坐着、规矩的一动不动的猫还真没见过。

    弗朗蒂塞克这时带领着仆人们低头含胸的站着,尼格尔曼带领着小猫们一动不动的看着,房间里不一会就陷入了寂静中的尴尬。

    觉得这会应该说点什么来打破这种局面:“弗朗蒂塞克~”

    “是的,男爵大人~”弗朗蒂塞克恭敬的回答道,这种古老的交涉让菲恩有点不习惯,他更喜欢现代文明的先生称呼或者学者称呼。

    “我想打听一个人,尤科斯塔·特德拉·坡尔,一个年纪大约70岁的老人,留着花白的长须与长发,他是不是来过这里?”

    “并没有这样一个人来过,男爵大人~”

    “你再仔细想想,或许并不是最近来的,也许是几年前来过~”

    “我很确定,男爵大人,除了男爵大人外,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久到我都快不记得时间了~”

    祖父没有来过?这让菲恩的线索一下就断了,那祖父又是如何有艾克森姆隐修院的遗产文件和那张画稿呢?难不成是弗朗蒂塞克在撒谎?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毕竟他们相识也不过才短短的半小时不到,或许他们在隐瞒着什么。

    看来一时之间无法从他们的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菲恩只能与每一个人都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后就让弗朗蒂塞克带领他们离开,并称自己打算自己一个人逛一逛,实际上是想自己寻找一些线索。

    好在那份遗产文件的帮助下,弗朗蒂塞克他们已经完全接受了他这个新的主人,按照法律这座隐修院已经成为了自己的私人财产,弗朗蒂塞克也不能阻止他在自己的家里做任何事,这无疑给菲恩的调查带来了极大的便利。

    众人离开后,菲恩将双脚搭在书桌上,心情极好。换谁谁会心情不好呢?他曾经跟随祖父调查过不少神秘领域,每一次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从来没有一次能像这次能以主人的身份来进行调查。虽然这座艾克森姆隐修院充满了未知的神秘与古怪,但起码这一刻它属于自己,对于一个神修会的学者来说,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比这更让人兴奋呢?看来这份并不起眼的遗产文件,实际作处可能比另两件更有价值。

    就在菲恩还在窃喜时,突然发现并不是所有“人”都离开了他的新书房,放在桌上的脚边正有一只老黑猫在梳理它油亮的毛发。

    老黑猫尼格尔曼,它似乎很喜欢这位新的主人,一点也不惧怕他,就这样靠在他的脚上舔舐着爪子,但菲恩总觉得它的眼睛老是有意无意的在看自己,也许是自己的错觉吧?

    向它挥挥手,试图驱赶一下,没想到它居然看懂了菲恩的手势,极不情愿的站起身来、跳下书桌一摇一摆的向门外走去。

    满眼惊奇的看着它的背影,脑海中不断的回忆与黑猫相关的神秘典籍,但想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一个能和它能联系上的古籍与文献,或许这又是自己的职业病,只要碰到有悖寻常的事件都会先联想到神秘,但还是在心中给这只名叫尼格尔曼的老黑猫打上了一个需要关注的标签。

    这间书房位于隐修院塔楼的高顶处,除了木门的那边石墙外,其它三面都是木质的加建,窗户外就是一望无际的荒芜溪谷。在菲恩仔细寻找了一遍后,确定这里并没有任何机关或暗门,房间里除了各种古老的工艺品外就是一些油画与利刃铠甲。

    菲恩对这些古董都没有兴趣,他并不是个考古学者,相信他学院的考古学派朋友来的话会比他兴奋的多。他更希望能在这间男爵的书房内找到一些类似文字类的线索,无奈历任的艾克森姆男爵似乎都是些尚武弃文的角色,连本像样的书籍也没有。

    就在准备放弃离开时,菲恩看了看石壁上那一排悬挂着的野兽头颅标本,做为一位长年调查神秘的学者菲恩,洞察力是非比一般人的,只是站在下面观察了几分钟就发现了标本一些奇怪的地方。

    那是一匹酷似麋鹿的标本,奇怪的地方是它的眼球中的瞳孔聚焦并不对称,用简单的话说就是有一点“斗鸡眼”,麋鹿的眼球是两侧180度聚光,向前方斗鸡眼明显违背了它的生物逻辑,那就只有一个解释,这件标本的眼球被人动过。

    果不其然,在尝试转动它的眼球后,标本的嘴巴啪的一下打开来,几页泛黄的草纸出现在里面。

    取出来一看,忍不住打了个响指~

    “中奖!”

    因为这几页草纸上的文字他不久前才见过,与手扎笔记里的两页日记十分相似!

    【我们在内战期间耗尽了家财,位于詹姆斯河畔的家宅毁于大火,更是彻底改变了整个家族的生存境况。年事已高的祖父在那场纵火暴行中过世,与他一同逝去的还有将我们与过去联系在一起的那封信。我对祖上的了解仅限于他简单的一些转述,但完全不了解其中的细节,因为特德拉·坡尔一族将沉默奉为家训,在这片新的土地上,与那些经营种植庄园的邻居不同,我们几乎从不吹嘘我们祖辈的那些辉煌,也没有任何世代相传的传统,除了每一代家主都会给长子留下的那个“密封的信件”。

    自从我们的曾祖父离开了自己那片遥远的男爵封地后,特德拉·坡尔家族就重来没有遭受过这样的灾难,直到今天我依然清楚的记得七岁时目睹的一切,士兵呼喝不已、女人尖叫哭喊,那些奇怪使徒们在咆哮和祈祷。

    我和母亲之后经历了许多,穿过秃鹫与尸海去寻找父亲的下落,最终我们一家人回到了故乡。我长大成人,步入中年,历尽千辛取回了家族这片受到诅咒的封地,但我永远无法知道世代相传的信封里到底装着什么,真希望我曾经仔细琢磨、寻找过其中的真相,否则我肯定乐于将艾克森姆隐修院留给青苔、蝙蝠和蛛网!】

    【我对眼前的这座艾克森姆隐修院没有什么感情,它在我眼中只是一片摇摇欲坠、满地狼藉的废墟,遍地覆盖着厚厚的地衣和白嘴乌鸦的巢穴,楼层地板和其他内部结构都已侵蚀殆尽,只剩下与主体分离的塔楼石墙还算完整。

    为了恢复先祖在二个世纪前离开时,这座建筑物的样子,我必须为修复工程雇用更多的工人,但每次都不得不远离附近村镇才能找到人力,因为离得最近的安切斯特村民对这个地方怀有一种难以想象的恐惧与憎恶。这种情绪异常强烈,有时候甚至会感染我从外地找来的劳工,而情绪的发泄对象居然包括了隐修院本身和我们这些几百年后家族后裔。

    我的儿子告诉我,他在造访时多多少少受到了冷遇,因为他是特德拉·坡尔家族的一员,如今我发现自己也因为相似的原因而遭受了难以形容的排斥,直到终于说服了那些平民,让他们相信我对祖辈的事情几乎一无所知。即便如此,他们依然不喜欢我,一见面就脸色阴沉。因此我不得花费大量的银币才搜集到了村子里的大多数古老传说。他们无法原谅的大概是我企图复原一个令他们深恶痛绝的象征符号,因为无论这是否符合一个正常人都理性,他们都将艾克森姆隐修院视为“食尸鬼”和“猫人”出没的场所。】

    【这是一次漫长又多事的修缮工程,终于4年后将艾克森姆隐修院第二次修复完毕,这期间我也将搜集来的传闻故事拼凑起来,再请来了几位神殿的教士亲自勘察,他们推断出艾克森姆隐修院是坐落在一座史前神庙的遗址上,那座神庙是德鲁伊教或更早前的遗迹,他们断定这里曾经举行过无法用语言描述的仪式。

    他们在地下的密窖里发现了奇怪的文字,但无法用嘴读出来,只能推断那里进行过某种神秘崇拜的活动。对于这种结论让我心里大吃一惊,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特德拉·坡尔家族的后裔会受到周边人的憎恶,但我的先祖却没有告知我们其中的一二,或许曾经记录在那封世代相传的信件里,可现在已经无法求证。

    也许这就是我做为特德拉·坡尔家族血脉所要背负的一切,我老了,一切的真象只能留给我唯一的儿子“伊波恩·特德拉·坡尔”去寻找,他是我的骄傲,也比我要出色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