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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亲戚

    “行了,娘,你都被扫地出门了,还跟她客气什么啊!”

    陆母和原身会被赶出家门,和李氏有很大关系。

    进了屋。

    陆耕也没客气,与李氏错身时,随手从李氏手里抢回东西。

    白面和糖,是他原本打算做小吃拿去卖。

    鸡是用来下蛋的。

    这些东西都有用。

    自己手里的东西被抢,李氏下意识地怒吼:“好啊,你们娘儿俩,我要回去告诉婆婆……”

    话说到一半,她忽然脸色一变,像是记起了什么旧事,眼神躲闪:

    “你……阿耕……你……你真的变聪明了?那你可还……还记得以前的事?”

    看到陆耕这傻子真的恢复正常,李氏一阵心虚。

    陆耕满头问号。

    倒是陆母,一听到婆婆的名号,脸上闪过惧色,嗫嚅着拦下陆耕:

    “算了算了,阿耕,咱……咱都是一家人,那些红糖和母鸡,就当孝敬你祖父祖母的。”

    听到陆母示弱,又见陆耕一脸茫然显然记不起以前的事了,李氏放心了,又嘚瑟起来。

    “算你们识相!”

    李氏想拿走母鸡和红糖,还打起那缸白面的主意:

    “屋里还有一缸白面,还有那坛酒,俺明天过来拿。”

    她的手往布袋里伸进去,摸出一块切好的红糖。

    李氏舔着红糖,斜眼瞪着陆母:“天杀的娘儿俩,有好东西自己藏着掖着,还好俺今天过来了,回去得跟婆婆好好说道说道。”

    她打定主意。

    带这些好东西回到家,定要在公婆面前,说尽陆赵氏的坏话。

    看她那副不安好心的样子。

    陆耕是一刻也不想忍让。

    三两下抢回东西,将这大伯娘赶出去。

    “阿耕……你呀你,你闯祸了。你大伯娘受了气,这一回去……指不定会在你祖父祖母面前怎么损咱。”

    听到屋外传来李氏破口大骂的声音。

    陆母蹙眉。

    多年妯娌,她相当了解李氏的那张嘴。

    “再说了,家里过得拮据,也和供你弟弟读书有关系。”

    陆母自觉亏欠,为此处处忍让。

    “什么弟弟?你说阿显呀?他还认不认咱都不一定。”

    陆耕记得,大房一直生不出孩子。

    为了面上好看,李氏便在陆母生双胞胎的时候,抱走了一个,记在自己名下。

    连族谱都上了。

    哪知道,这李氏运道不错。她抱走的,恰好是聪明的那一个。

    “不管怎么样?阿显始终是我生的,是你的兄弟。将来他高中,也少不了你的好处。”

    陆母生怕两个儿子生分了,总是不忘在陆耕面前提陆显的好。

    陆耕笑了笑,摆摆手:“娘,这功名可不好考。阿显现在连童生都没考上,我劝你别抱太大希望。”

    他是知道科举考试有多难的。

    更何况,他总觉得这古代的科考,存在某种潜规则。

    得等上头把肉分好了,才轮得到下边。

    就算运气好,有空缺名额,自身也得有过硬的功底支撑。

    那些个老秀才,花一辈子去专研文学,到最后都不一定能考中举人。

    料想陆显小小年纪,除非是文曲星转世,否则很难突围。

    陆母欲言又止。

    ……

    让陆耕没想到的是。

    第二天,他就见到了自己的便宜弟弟。

    天刚亮。

    门外就传来一阵激烈的敲门声。

    陆耕起身去开门,正好看到同样穿戴整齐的陆母。

    “大清早的,也不知道是谁?”

    这条小巷,最近连着闹了几场命案。

    有李纨一家的前车之前。

    陆耕不放心母亲,抢着去开门。

    打开门,陆耕有些无语。

    站在门外的,除了昨天来过的李氏,还有李氏的丈夫陆耕的大伯。

    这两人并不是好相与的。

    “大……大哥。”

    陆母早已方寸大乱,低着头,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话。

    这是陆耕第一次亲眼见到大伯。

    个矮,脸黑,看起来比李氏还要瘦小,感觉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

    如果忽略他那双小眼睛里偶尔闪过的精光,真的会觉得他是个老实人。

    “大伯?有事吗?”

    陆耕打算先礼后兵。

    陆大伯也没拐弯抹角,和气的说:“阿耕,昨天的事你大伯娘都跟俺讲了。”

    “俺不是怪你。俺也想好了。你弟弟阿显念书的钱,以后俺家就不出了,咱都留着银子,自个儿吃白面好了。”

    “累死累活的给个外人赚钱教学费束脩,也不知道是为了啥……”

    陆大伯说了一通。

    话里话外,全是责备陆耕偷吃好东西。

    其实,陆大伯说得没毛病。

    如果陆耕的母亲没被赶出来,如果陆耕家的田地没被他们变卖,那么陆大伯的话可以说相当有理有据。

    这会儿,陆耕只想冷笑:“大伯,不对吧?当年我爹在张大善人家做长工,掉进池塘被水淹死,尸骨无存。张大善人可怜我娘怀胎八月守寡,补偿了我家九十九两……”

    也正是那九十九两巨款,才给了陆家供养读书人的底气。

    “笔墨纸砚,束脩学费,哪样不花钱?”陆大伯明显有些心虚,却强自找借口:

    “供阿显读书这么多年,那九十九两早就花完了。”

    “那变卖我家田地的钱呢?”陆耕目光渐冷。

    他不相信陆大伯说的话。

    张大善人做慈善上瘾了。为助乡里孩童识字,张家修缮书院,免费入学。清河镇的学生,连笔墨纸张都不用完全自备,九十九两,足够了。

    更何况还有陆耕家的十几亩地,每亩能卖近五两。

    “加起来一共一百多两银子。

    阿显读书识字几年,算他每年花费十两,也应该够了。卖田得的那些钱,在哪儿?”

    陆耕缕清书院的明细。

    仿若对书院很是了解。

    陆大伯脸色铁青,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那些银子的确仍有剩余。

    事实上,陆家这些年之所以过得拮据,是因为他要攒钱,用那些银子去买灵丹妙药,使自己重振雄风,好传宗接代延绵子嗣。

    是,陆显过继到他名下,他似乎有了自己的儿子。

    可这个消息传遍十里八村,他非但挽不回颜面,反而在所有人面前更加抬不起头。

    对于不是自己骨肉的陆显,也不存在什么血肉亲情。

    陆大伯冷哼道:“你娘被扫地出门,你既选择了跟她,便不再是陆家人。张老爷给陆家的补偿,和你们母子没有关系。以后陆显上学的费用,我们大房不会再出一个铜子儿,你们自己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