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愿没有悲剧
走了将近一刻钟，余观鱼和小和尚在一座院落前停下了脚步。
余观鱼环视一圈，却见得周边一派春意盎然，且极富生动，绿柳如烟一般垂下千万枝条，花朵相抱成团，随风吹落几许落花，深红之下藏着浅红，小蜂扇着翅儿嗡嗡地停在花心，小鸟则一声啼叫斜斜穿过柳荫。
这院落极为繁华，两扇木门刷了桐油，门环都是狮子纹样，站在院墙之外就能看到小楼翘出的檐角，青瓦之上，红杏一枝早已悄悄探出高墙。
二人立于木门之前，小和尚伸出手来握住门环轻轻敲了数下，不多时一个门房模样的干瘦老人探出一只头来，一见是小和尚，便道：“是明海啊，怎么走到这里来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将门打开，将二人让进院子里。
明海将方才在元宵摊子上听来的话对老人说了，老人一听，便点了点头，说道：“原来你也知道这个消息了。”
“可怜小梦儿才十六岁，前几日还去你们寺里求了一签，谁承想就遇到了这种事情。”老人在商家做了多年的门房，商梦每次上山，商父商母都不放心，就让老人驾着牛车送她上山，有时候当天赶在吃晚饭前回来，有时也会在寺院住上一宿，隔日再回。
“我来的路上还遇到了商伯伯。”小和尚没敢说是在哪里遇上的对方。
“老爷这两日一直在跑县衙，找各种关系，就是想看看能不能用一些钱来买下小梦儿的这条命。”老人说到此处，不由叹了口气，接着道：“老爷操劳多年才办下了这么大的一份家业，膝下就这一个女儿，平常连一点苦都不舍得让她吃，只盼着这回能找到说得上话的人，哪怕是多花点钱。”
小和尚想到方才商百万被那楼子里的人赶出来，顿时醒悟起来，一定是县衙的人已经求了个遍都没有结果，不得已才另找了门路。只是不知他为何要去那种地方，难道里边的人比县衙的官老爷们还要管用？
“可以带我们去见梦姐姐吗？”小和尚说道。
“此刻只怕是见不着了，小梦儿已经将自己锁在闺房里好几日了，连夫人叫了也不开。”
“那就带我们去见夫人。”
“你们见她做什么？这几日这院子里都快乱作一团了，小梦儿不出来，夫人也整日以泪洗面，老爷则一天到晚都在外边奔走。听我的，我去拿点桃花酥，你们在这里吃了就走，现在院里没人有时间陪着你们。”老人到底也感激小和尚这么大老远跑来这一遭，虽说不能帮上什么实际的忙，却也不忍心就这么让他们回去。
“我们来也是为了帮梦姐姐想办法的。”小和尚说道。
“你们能有什么法子？”老人看着才八岁的小和尚，虽说对方的心是好的，可老爷这几日奔走都没有个结果，他不信这么个孩子又有什么点子。
老人又转头看了一眼余观鱼，这个年轻人倒是生的仪表堂堂。
他在江城这么些年，见过无数富商大贾，也见过许多公门中人，却也找不出半个能和这人相比的。
不仅仅是在那一张脸上，更是对方从内而外的那股气度上，那不是小家小门里能培养出来的。人的身份可以作假，但身上的那股气场却很难作假。
只是这个年轻人自打进门以来一句话都不曾说过，他见是和小和尚一起来的，只当是去山上做客的，或许是老方丈的贵客也说不定。难不成小和尚说的解决的方法出在这个年轻人的身上？
“小和尚的意思是，商老爷还未去寺里走一遭，那里或许就有一线转机。”余观鱼此刻终于出声，他倒不是替方丈揽事儿，他只是传达了这么个意思出来。何况，这也正是来的路上小和尚和他说的解决方案。
老人听了之后，也是一拍脑袋，说道：“倒也忘了这一茬了，老方丈是整个江城最有名的高僧，连县衙里的官老爷们也时常去山上喝上两壶茶，或许就有什么法子的。”说完，老人便领着二人去见自家的夫人。
余观鱼一路跟随着老人穿过廊道，越过小桥，听见水流潺潺从石桥下流过，攒尖小亭立在假山石上，旁边便是一丛丛苍翠的竹子。能住在这等庭院之中，倒也不负他商百万的名声了。
走到一座小楼之前，他二人便坐在门前的石凳之上等着，老人则进入去禀明这件事情。
不一时，一位穿着华贵衣饰的美貌妇人走了出来，她面有戚色，看起来有些憔悴，显然这几日来没有好好休息过。
见到院中二人，那妇人勉强笑了笑，并让老人去准备一些瓜果和糕点。
那妇人先是问了小和尚：“老方丈近来身子可还硬朗。”
小和尚回答说：“只是最近吃的少了些，其他的都还好。”
简单的寒暄过后，妇人将视线落在了余观鱼的身上，便出声去问他的身份。
小和尚也简单地将余观鱼介绍了一番，只不过在姓名上改成了庾会宗。
对此，余观鱼自然不会反对，他可不愿意让他人知道他的秘密。
之后，妇人说起河神一事时，眼睛又转向了二楼的一个阁子上，说道：“你梦姐姐这几日都不曾下过楼，饭也很少吃，脸都瘦了许多。”
“老爷也不是没想过要去山上找老方丈，只是他这些年为江城做了一些事，和县衙里的一些官员也是有些交情的。与其去找老方丈，而后老方丈再凭着一些香火情去求那些官员，倒不如他自己上门去求来得直接。”
“这两三日他除了回来睡觉，其他时候都一直在外边跑。昨夜他到后半夜才稍稍睡下，没几个时辰，就又醒了，以前那么能吃的一个人，现在看了饭，也只是和我说‘虽然肚子里饿，可就是吃不下去。’简单吃了两口，就又出门了。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找到愿意帮忙的人。”
余观鱼见这妇人说着说着居然落下泪来，心中轻轻一叹，果然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只不过那商百万今天怕是又要白忙活了。他在之前见庾会宗和手托玲珑小塔的女子对阵，曾经提到了湖里居住着河神，每年都要吃一个年轻的女子骨血。且不管这里是幻是真，至少也说明了在这座江城中是真的存在河神，而不是某些史书上提到的那些只是当地巫师的杜撰虚构。河神都存在了，商百万再去求那些官员便当真有用？反倒是去巫师的门上走一遭或许来得更实际些。
余观鱼当然并不知道商百万已经登过巫祝的门，并且还被对方拒绝了。
“方丈认识城里很多人，这些人里或许就有几个是能帮上忙的呢。”小和尚说到这里转头望了望余观鱼，他自知自己口笨，又是个孩子，便寄希望于余观鱼能帮着说上两句。
余观鱼知道小和尚的意思，便接过话头，说道：“小和尚的意思是方丈在大明寺里住了数十年，这几十年中登山请香的人无数，并不局限于县衙的人。这个江城里或许就住了一些能真正说得上话的人，商老爷与其整日在城里撞运气，不如抽出时间去一趟寺里，说不得就能指出一条路来。”
“对，就是这个意思。”小和尚附和道，随即想到了什么，就补充道：“方丈一直都很佩服城北的萧施主。方丈还说，如果萧施主能接了寺里住持的位置，那他就没什么遗憾了。”
小和尚说着用手指了指余观鱼，接着说道：“当时庾哥哥被送上山的时候似乎受了很重的伤，正是萧先生的救治，只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庾哥哥就完全好了，现在一点伤都没有了。”
余观鱼倒是没想到小和尚有这般急智，居然懂得找人现身说法。他因为并未融合原来庾会宗的记忆，因此对于小和尚所说的那个姓萧的中年人并没有印象。
不过当时他亲眼见到庾会宗被女子一塔贯穿了胸膛，连心脏都直接打没了，并且看着庾会宗倒在冰盖之上。这放在常人身上就是必死的局面，可那个萧姓中年人居然有生死肉骨的神通，在短短一夜之间将他的身体修复如初，可见对方定然是极厉害的人物了。说不得，他真的可以救下这个商梦。
想到此处，余观鱼也只得点头道：“若是能找到那位萧先生，或许真有一线生机。”
那妇人听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夸赞那个萧先生，虽说她心底不是很信小小的江城里真的住着这么样一位神仙般的人物。
可现在是自己的女儿摊上了这种事情，只要能救女儿，就是让她舍了自己去换女儿一条命她也是愿意的。溺水之人遇见一根稻草都要奋力去握住，更何况二人如此言之凿凿。她以前就算不信鬼神，现在也情愿相信这个世上真的住着神灵了。
想到此处，妇人不由一阵欢喜激动，她甚至一把伸手抓住小和尚的手，问道：“真有这等事情？”
小和尚的手被妇人抓的有些痛，但他也能够体会到妇人此刻的心情，于是他只得忍着痛，连连点头道：“自然是真的，这个事情商伯伯可以亲自去问方丈的。”
妇人听后，顿时有柳暗花明的感觉，她忙喊来方才的老人，让他赶快出门去寻找商百万。
老人出门后，妇人将石桌上的瓜果和糕点推到二人的身边，说道：“没什么好招待的，将就着吃一些吧，不够屋里还有很多。等这件事后，一定让老爷去城里订一家最好的酒楼，那个时候再好好谢谢你们。”
说完，妇人道了声失陪，很快上了二楼，去敲女儿的门，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对方。
小和尚看了对方的开心模样，自己心里也跟着开心起来，他从碟子里拿起瓜果痛快地吃了起来。
余观鱼心中却不这么乐观。希望的确能让一个人振奋起来，可万事都怕一个希望之后的失望。没有几个人能够忍受希望落空的沉重后果，更何况那还是挚爱之人的生命。
余观鱼这个时候也不得不希望，那个萧先生真的有阻止一场悲剧发生的本事。
他虽然是个喜欢看悲剧的人，也并不妨碍他希望现实之中都是喜剧，没有悲剧。
余观鱼环视一圈，却见得周边一派春意盎然，且极富生动，绿柳如烟一般垂下千万枝条，花朵相抱成团，随风吹落几许落花，深红之下藏着浅红，小蜂扇着翅儿嗡嗡地停在花心，小鸟则一声啼叫斜斜穿过柳荫。
这院落极为繁华，两扇木门刷了桐油，门环都是狮子纹样，站在院墙之外就能看到小楼翘出的檐角，青瓦之上，红杏一枝早已悄悄探出高墙。
二人立于木门之前，小和尚伸出手来握住门环轻轻敲了数下，不多时一个门房模样的干瘦老人探出一只头来，一见是小和尚，便道：“是明海啊，怎么走到这里来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将门打开，将二人让进院子里。
明海将方才在元宵摊子上听来的话对老人说了，老人一听，便点了点头，说道：“原来你也知道这个消息了。”
“可怜小梦儿才十六岁，前几日还去你们寺里求了一签，谁承想就遇到了这种事情。”老人在商家做了多年的门房，商梦每次上山，商父商母都不放心，就让老人驾着牛车送她上山，有时候当天赶在吃晚饭前回来，有时也会在寺院住上一宿，隔日再回。
“我来的路上还遇到了商伯伯。”小和尚没敢说是在哪里遇上的对方。
“老爷这两日一直在跑县衙，找各种关系，就是想看看能不能用一些钱来买下小梦儿的这条命。”老人说到此处，不由叹了口气，接着道：“老爷操劳多年才办下了这么大的一份家业，膝下就这一个女儿，平常连一点苦都不舍得让她吃，只盼着这回能找到说得上话的人，哪怕是多花点钱。”
小和尚想到方才商百万被那楼子里的人赶出来，顿时醒悟起来，一定是县衙的人已经求了个遍都没有结果，不得已才另找了门路。只是不知他为何要去那种地方，难道里边的人比县衙的官老爷们还要管用？
“可以带我们去见梦姐姐吗？”小和尚说道。
“此刻只怕是见不着了，小梦儿已经将自己锁在闺房里好几日了，连夫人叫了也不开。”
“那就带我们去见夫人。”
“你们见她做什么？这几日这院子里都快乱作一团了，小梦儿不出来，夫人也整日以泪洗面，老爷则一天到晚都在外边奔走。听我的，我去拿点桃花酥，你们在这里吃了就走，现在院里没人有时间陪着你们。”老人到底也感激小和尚这么大老远跑来这一遭，虽说不能帮上什么实际的忙，却也不忍心就这么让他们回去。
“我们来也是为了帮梦姐姐想办法的。”小和尚说道。
“你们能有什么法子？”老人看着才八岁的小和尚，虽说对方的心是好的，可老爷这几日奔走都没有个结果，他不信这么个孩子又有什么点子。
老人又转头看了一眼余观鱼，这个年轻人倒是生的仪表堂堂。
他在江城这么些年，见过无数富商大贾，也见过许多公门中人，却也找不出半个能和这人相比的。
不仅仅是在那一张脸上，更是对方从内而外的那股气度上，那不是小家小门里能培养出来的。人的身份可以作假，但身上的那股气场却很难作假。
只是这个年轻人自打进门以来一句话都不曾说过，他见是和小和尚一起来的，只当是去山上做客的，或许是老方丈的贵客也说不定。难不成小和尚说的解决的方法出在这个年轻人的身上？
“小和尚的意思是，商老爷还未去寺里走一遭，那里或许就有一线转机。”余观鱼此刻终于出声，他倒不是替方丈揽事儿，他只是传达了这么个意思出来。何况，这也正是来的路上小和尚和他说的解决方案。
老人听了之后，也是一拍脑袋，说道：“倒也忘了这一茬了，老方丈是整个江城最有名的高僧，连县衙里的官老爷们也时常去山上喝上两壶茶，或许就有什么法子的。”说完，老人便领着二人去见自家的夫人。
余观鱼一路跟随着老人穿过廊道，越过小桥，听见水流潺潺从石桥下流过，攒尖小亭立在假山石上，旁边便是一丛丛苍翠的竹子。能住在这等庭院之中，倒也不负他商百万的名声了。
走到一座小楼之前，他二人便坐在门前的石凳之上等着，老人则进入去禀明这件事情。
不一时，一位穿着华贵衣饰的美貌妇人走了出来，她面有戚色，看起来有些憔悴，显然这几日来没有好好休息过。
见到院中二人，那妇人勉强笑了笑，并让老人去准备一些瓜果和糕点。
那妇人先是问了小和尚：“老方丈近来身子可还硬朗。”
小和尚回答说：“只是最近吃的少了些，其他的都还好。”
简单的寒暄过后，妇人将视线落在了余观鱼的身上，便出声去问他的身份。
小和尚也简单地将余观鱼介绍了一番，只不过在姓名上改成了庾会宗。
对此，余观鱼自然不会反对，他可不愿意让他人知道他的秘密。
之后，妇人说起河神一事时，眼睛又转向了二楼的一个阁子上，说道：“你梦姐姐这几日都不曾下过楼，饭也很少吃，脸都瘦了许多。”
“老爷也不是没想过要去山上找老方丈，只是他这些年为江城做了一些事，和县衙里的一些官员也是有些交情的。与其去找老方丈，而后老方丈再凭着一些香火情去求那些官员，倒不如他自己上门去求来得直接。”
“这两三日他除了回来睡觉，其他时候都一直在外边跑。昨夜他到后半夜才稍稍睡下，没几个时辰，就又醒了，以前那么能吃的一个人，现在看了饭，也只是和我说‘虽然肚子里饿，可就是吃不下去。’简单吃了两口，就又出门了。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找到愿意帮忙的人。”
余观鱼见这妇人说着说着居然落下泪来，心中轻轻一叹，果然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只不过那商百万今天怕是又要白忙活了。他在之前见庾会宗和手托玲珑小塔的女子对阵，曾经提到了湖里居住着河神，每年都要吃一个年轻的女子骨血。且不管这里是幻是真，至少也说明了在这座江城中是真的存在河神，而不是某些史书上提到的那些只是当地巫师的杜撰虚构。河神都存在了，商百万再去求那些官员便当真有用？反倒是去巫师的门上走一遭或许来得更实际些。
余观鱼当然并不知道商百万已经登过巫祝的门，并且还被对方拒绝了。
“方丈认识城里很多人，这些人里或许就有几个是能帮上忙的呢。”小和尚说到这里转头望了望余观鱼，他自知自己口笨，又是个孩子，便寄希望于余观鱼能帮着说上两句。
余观鱼知道小和尚的意思，便接过话头，说道：“小和尚的意思是方丈在大明寺里住了数十年，这几十年中登山请香的人无数，并不局限于县衙的人。这个江城里或许就住了一些能真正说得上话的人，商老爷与其整日在城里撞运气，不如抽出时间去一趟寺里，说不得就能指出一条路来。”
“对，就是这个意思。”小和尚附和道，随即想到了什么，就补充道：“方丈一直都很佩服城北的萧施主。方丈还说，如果萧施主能接了寺里住持的位置，那他就没什么遗憾了。”
小和尚说着用手指了指余观鱼，接着说道：“当时庾哥哥被送上山的时候似乎受了很重的伤，正是萧先生的救治，只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庾哥哥就完全好了，现在一点伤都没有了。”
余观鱼倒是没想到小和尚有这般急智，居然懂得找人现身说法。他因为并未融合原来庾会宗的记忆，因此对于小和尚所说的那个姓萧的中年人并没有印象。
不过当时他亲眼见到庾会宗被女子一塔贯穿了胸膛，连心脏都直接打没了，并且看着庾会宗倒在冰盖之上。这放在常人身上就是必死的局面，可那个萧姓中年人居然有生死肉骨的神通，在短短一夜之间将他的身体修复如初，可见对方定然是极厉害的人物了。说不得，他真的可以救下这个商梦。
想到此处，余观鱼也只得点头道：“若是能找到那位萧先生，或许真有一线生机。”
那妇人听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夸赞那个萧先生，虽说她心底不是很信小小的江城里真的住着这么样一位神仙般的人物。
可现在是自己的女儿摊上了这种事情，只要能救女儿，就是让她舍了自己去换女儿一条命她也是愿意的。溺水之人遇见一根稻草都要奋力去握住，更何况二人如此言之凿凿。她以前就算不信鬼神，现在也情愿相信这个世上真的住着神灵了。
想到此处，妇人不由一阵欢喜激动，她甚至一把伸手抓住小和尚的手，问道：“真有这等事情？”
小和尚的手被妇人抓的有些痛，但他也能够体会到妇人此刻的心情，于是他只得忍着痛，连连点头道：“自然是真的，这个事情商伯伯可以亲自去问方丈的。”
妇人听后，顿时有柳暗花明的感觉，她忙喊来方才的老人，让他赶快出门去寻找商百万。
老人出门后，妇人将石桌上的瓜果和糕点推到二人的身边，说道：“没什么好招待的，将就着吃一些吧，不够屋里还有很多。等这件事后，一定让老爷去城里订一家最好的酒楼，那个时候再好好谢谢你们。”
说完，妇人道了声失陪，很快上了二楼，去敲女儿的门，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对方。
小和尚看了对方的开心模样，自己心里也跟着开心起来，他从碟子里拿起瓜果痛快地吃了起来。
余观鱼心中却不这么乐观。希望的确能让一个人振奋起来，可万事都怕一个希望之后的失望。没有几个人能够忍受希望落空的沉重后果，更何况那还是挚爱之人的生命。
余观鱼这个时候也不得不希望，那个萧先生真的有阻止一场悲剧发生的本事。
他虽然是个喜欢看悲剧的人，也并不妨碍他希望现实之中都是喜剧，没有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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