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小目

    年过末尾，已然初冬。

    本是荒山的地界，又添荒凉，小湖结住了冰，仅存的绿植也枯萎了。

    少年还在睡梦中，打了一个寒颤，拉扯薄薄的被褥才给了自己点点温暖。

    从废品堆里拉出来的火炉子，没了木材燃烧，也熄了火。

    少年挣扎起身，紧了紧被褥，去院子里拿了些柴，添进火炉子。

    只见，

    少年左眸一闪，符文一亮，一道火蛇凭空出现。火蛇点在柴上，柴瞬间燃烧了起来。

    随后，右眸符文一闪，屋里的冷气迅速汇聚于右眼符文，莹莹发光。

    少年双眸微闭，睁开眼睛恢复了正常。

    小目达成已经过去了月余之久，一直在摸索神通。

    回想，

    成小目那天，也觉自己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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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余前的那天晚上，天还下着雪，荒山白茫茫一片，小湖边上，少年盘坐望着大月。

    许是坐了很久，大雪覆盖了少年，大雪落在脸上，消融。

    细细观察便发现，

    大雪落在左眸上方时，凭空消融，气化，雾气缓缓上升。

    可见，

    左眸深处的大日已清晰可见，其上血色符文闪烁，白气缠绕着符文缓慢转动。

    显然左眸已成小目。

    今夜‘戮灭’会小成。

    少年对雪浑然不觉，一动不动望着大月。

    此刻，右眸中的白气已经完全覆盖了眼睛，在迅速游动，感觉快要溢出眼眸。

    不大一会，

    “轰！”

    周身温度急剧下降，雪花被无形的气浪推开，凝成小冰晶飞离。

    少年早有准备，左手立刻挑针，右手食指伸出，左手飞快的用针在右手指肚上刻符。

    血瞬间躺了出来，少年毫不在乎，继续刻符，血滴在地上，和冰层融为一体，像一朵朵鲜艳的冰花。

    符刻完，

    右手食指肚立刻按压向右眸，丝丝缕缕白气瞬间缠绕着血滴，在大月上烙印。

    血不停流入，符慢慢烙印。

    片刻，

    少年右手放下，只见右眸大月，已然烙印了‘眼’符。

    “嗡～”

    少年突然一阵眩晕，这时双眸同时大亮，犹如画上的那双眼。

    光芒之盛照的小湖边犹如白昼。

    左眸一轮大日显现出来，悬浮于左眸前方，周边雪迅速融化，近身的小湖，也化了冰。

    右眸一轮大月显现出来，悬浮于右眸前方，周边的枯树枯草瞬间布满了冰渣。本该落下的雪，也凝结在大月上成了霜。

    极热极冷同一出现，少年前方的空地，犹如天人交战，雾气升腾。小湖一半沸腾，一半寒冰深入湖底。

    少年也并不好受，感觉快要荣登极乐世界去那西天成佛做祖了。

    他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场面，早知如此，他死也不练。这，必死局啊。

    少年一边淌热泪，一边流冰晶。

    “呵呵。”少年自嘲道：“废了。”

    闭上了双眸，异象并没有消失。少年往后一躺，已然放弃了抵抗。

    过了良久…

    “咦？”

    少年微睁开眼道“没死？”向前看去，一大日一大月依然对峙。

    突觉大日和大月对应在自身的能量在变弱！

    “啥情况？”

    少年惊疑间坐起身来，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层薄薄的黑气….

    “这黑气…”

    太熟悉了，第三次见了。

    为何这次出现在自己身上？想起了画里那道影所说的话。

    “我真沾了魔气？这魔气哪来的？”少年不得其解。

    突然，

    身上的魔气，化为一道圆环罩向大日和大月，一闪而过。

    大日和大月能量瞬间收缩，相交于圆环中。

    ‘这一幕咋这么眼熟？对啊，画里不也是魔气压着那个灰影的嘛’少年思索，

    在一旁胡思乱想。

    魔气化的圆环中，大日和大月泾渭分明，各占一半，端是和谐。

    良久，

    少年回过神来，眸底符文一闪。

    圆环一动，携带大日和大月，朝少年靠来，待靠近少年后。

    魔气化成一道灰黑色竖纹烙印在了少年额头，左眸大日和右眸大月相继回到眼底。

    此时，

    周边的雪才又开始落下。

    少年无语，沉默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