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万法背后的“1”
芝加哥的夏天似乎特别的漫长，即使到了10月，太阳遗留在地表的温度也竭力地在阻挡着冬天的脚步，令人忘记了寒冷。
对此最为高兴的莫过于苏晓樯，卡塞尔学院对于学生着装并不严格，除了某些特定日子需要穿戴校服外，其他时间并无要求。
因此，每一天，她总能找出些理由让路明非为自己量身定制一套不一样的衣服，这种对大法师而言挥一挥手的小事，她却乐此不疲。
“这个！今天我想试试这种风格。”餐桌上，小天女伸直了手臂，将最新的杂志推到了男友的面前，就连丰盛的早餐也拦不住她的雀跃。
坐在对面的路明非却只是瞥了一眼杂志，手中的咖啡杯遮挡住了他的半张脸，令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这和前天那套不是差不多？”
“前天那套是文学少女风，这套可是知性御姐风，完全不一样！我还特意准备了圆框眼镜。”对于服饰搭配，苏晓樯总是极其认真。
路明非自然不会拒绝这小小的要求，抬手便施展出了一个“弱效造物术”（MinorCreation）。
法术的效果瞬间便让苏晓樯换上了心目中的衣装，杏色的阔腿长裤与黑色的收腰上衣将她包得严严实实，却又在隐约间凸显了她完美的身材。
“魔法可真方便！”无论体验了多少次，小天女依旧忍不住发出感叹。“明非，我学的神术里有没有类似的效果？”
“为什么要这么问？”默默喝着咖啡的路明非却似乎来了兴致，抬眼看向自己的女友，“你知道，如果有需要，我会很高兴为你做这些，你没有必要自己去学。”
“哎呀，随便问问嘛。”男友随口的一句承诺便让热恋中的苏晓樯微微有些脸红，“我就想知道一下。”
大法师此刻却换了一种严肃的神情，就像是在参加一场庄重的学术讨论会。
“据我所知，神术中并没有类似的效果，而相对应的创造领域（CreationDomain）也并非月之女神的权能，所以理论上你并不能学会相应的法术。”
“啊？怎么这样？”小天女的表情瞬间便垮了大半，原本偷偷做出的计划还未开始便胎死腹中。
“但是，”路明非却像是听到了她的心声，故意将最重要的一段留在了她的失望之后。
“我发现神术与法术间的壁垒其实并不是牢不可破，就像我可以用法阵引导你身体中的神圣能量以形成禁魔结界一样，只要经过研究，或许你也可以用神术去模拟某些法术效果。”
大法师的长篇大论让本就不怎么爱学习的苏晓樯愣在了原地，许久才憋出一句，“听上去好麻烦的样子。”
这种情况，路明非自然不能再多做解释，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你平时不会就研究这些吧？”小天女却不愿就这么放弃这个话题，对于自己男友的另一面她总是充满了好奇。
路明非却有些诧异地翘起了半条眉毛，他可没料到自己的女友会注意这类事，思考片刻后，大法师微微点了点头，肯定了她的猜测。
“在我的研究中，神术与法术并非两种完全独立的施法方式，要是再算上德鲁伊的自然法术，那相似性将会更多。”
看着小天女懵懂又期待的眼神，路明非顿了顿，斟酌着是否该说出自己离经叛道的理论。最终，倾诉压过了迟疑，大法师也希望在这条看不见的道路上有人能与自己同行。
“所以，我怀疑在多元宇宙间的各类施法手段之上，还存在着某种更为通用的法则，它能将所有自然的或超自然的力量统统囊括其中。”
“我称其为‘创世之言’（FirstWord）。”
“哇！”
苏晓樯不出路明非所料地没有听懂，只能单纯地发出一声赞叹的音节，固执地认为自己的男友绝对不会说错。
“简单地说，我在找各类施法方式中的那个最小公因数。”路明非笑着将之前的一大段翻译成了正常人能听懂的语言，“所有自然数的最小公因数就是‘1’，而我要做的是证明这个‘1’确实存在。”
“哇！？”听懂后的苏晓樯不得不再次发出了感叹，“一？怎么听上去有些像道家的‘一生万物，万物归一’？你这是要修仙啊！”
“差不多吧。”对于女友偶尔的奇思妙想，路明非一笑置之。
“那你需要我做什么吗？先说好，我的神术虽然还不熟练，但以后总会学好的。”在路明非期盼的未来中，她要拿下一个属于自己的位子。
“暂时还不需要，”路明非却摇了摇头，回绝了苏晓樯的好意。“近期，我的研究方向主要集中在这个世界的言灵上。”
“言灵？学院不是已经研究了很久吗？还弄出了一份言灵序列表，这总对你有些帮助吧？”
终于到了自己能理解的地方，小天女有些激动地拉着自己的椅子靠近男友。上一学期她的言灵课成绩拿到了双A，连教授都夸她很有天赋。
“不，这不一样。”路明非却无情地戳破了她的幻想，“学院确实研究了很久，但他们研究的是言灵的威力，龙文、血脉与元素的共鸣，而我想知道的是言灵的起源，更深层次的运转原理，其中的差距差不多和1+1=2与抽象代数的区别一样。”
“哦！难怪你这么看重老唐和夏弥，原来是因为这些。”小天女露出了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那他们总能帮到你了吧？”
“很可惜，也没什么用。”大法师再一次无奈地回答，“龙类们将言灵视作与身俱来的天赋，血脉中留存下来的力量，施展出来就和人类呼吸一样简单，却从未考虑过‘人’为什么会‘呼吸’。”
“靠！那不是一点用都没有？”苏晓樯有些懊恼，恨不得现在就将小母龙抓回来狠狠地打她屁股，让这头落魄龙王交代清楚龙他们一族的秘密。
“这不算什么，言灵也是一种施法手段，虽然与我曾接触过的那些迥然不同，但总会有迹可循。而且，要是能从中找出什么特别之处，或许能对我的研究产生重大影响。”
“嗯，嗯。”看着路明非难得地表现出一丝兴奋，小天女也跟着一起雀跃了起来，闪着星光的双眼中全是对方的倒影。
“奇怪，我为什么要说这些？”大法师却莫名地感觉到一阵心悸，只能将自己的视线从苏晓樯的身上移开。
“因为这是你喜欢的话题啊，我可不想错过。”移开了视线却移不开声音，小天女边笑边伸出手，将路明非的脑袋摆正，强硬地让对方看着自己。
“我想，我其实只是想在你的面前炫耀一下我的知识，嗯。。。就和孔雀开屏一样。”被固定住脑袋的大法师无处躲避。
“嘻嘻，我喜欢孔雀开屏的样子，所以我也喜欢你。”随着两人越靠越近，苏晓樯脸上的笑容也变得越发迷人，“我们今天稍微翘一天课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这种时候，路明非知道该怎么回答。
……
万博倩与高幂在最近这段时间内已经接待了数十批从学院派来的行动专员，如此特殊的状况让这两位驻地人员总是提心吊胆，生怕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所在的城市发生了龙人大战。
“这是今天最后一批了吧？”正开着车的高幂突然向身旁的搭档问道，听上去就像是在随意地闲聊，可语气中却又带着隐隐的期待。
“嗯。”副驾驶位上的万博倩却有些敷衍，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手中的笔记本上。
“接完机后，你有什么安排？”眼看着对方没什么反应，高幂也只能进一步地试探道。
可搭档的态度却没有什么变化，仍旧紧盯着屏幕，眼睛一眨不眨，偶尔动了动嘴唇，却不是在回答他的问题，倒是像在计算着什么。
高幂准备好的满肚子说辞仿佛是一下子被浇熄了的火焰，全都堵在了喉咙口，最后也只能憋出一句，“在看什么啊？”
要不是在开车，他现在已经凑过去了。
“你难道没发现这几次接机的问题吗？”合上屏幕的万博倩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闭上眼，整理着自己的发现。
“问题？接机能有什么问题？”嘴上虽然这么说，高幂也不得不承认，这几天他的注意完全没有放在这件事上。
“一天接两班，上下午之间的区别，你就没什么发现？”万博倩有些恼怒，凭她对自己搭档的了解，这些事对方应该早就看穿，现在却要由她来点醒。
“上下午？这算什么区别？”正当高幂以为这是什么无聊的冷笑话的时候，他也想起了一些奇怪之处，“你是说，人种？”
“对！上午我们接到的都是从欧洲来的家族成员，而下午接的则是那些和我们一样的散兵游勇，大部分都来自亚洲、非洲和南美洲。”
“这有什么问题吗？”开着车的高幂扭过头，快速地朝着万博倩眨了眨眼，又快速地扭了回去。
如此幼稚的举动只会惹来了女生的一阵白眼，“有什么问题？问题大了！这代表学院正在遭受分裂，学院内部一定发生了什么！”
万博倩担忧地吼道，可这次却换高幂敷衍地回答。
这位已经27岁的卡塞尔学院驻外专员现在最关心的问题是该如何再次开口，邀请身边的少女共进晚餐。
对此最为高兴的莫过于苏晓樯，卡塞尔学院对于学生着装并不严格，除了某些特定日子需要穿戴校服外，其他时间并无要求。
因此，每一天，她总能找出些理由让路明非为自己量身定制一套不一样的衣服，这种对大法师而言挥一挥手的小事，她却乐此不疲。
“这个！今天我想试试这种风格。”餐桌上，小天女伸直了手臂，将最新的杂志推到了男友的面前，就连丰盛的早餐也拦不住她的雀跃。
坐在对面的路明非却只是瞥了一眼杂志，手中的咖啡杯遮挡住了他的半张脸，令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这和前天那套不是差不多？”
“前天那套是文学少女风，这套可是知性御姐风，完全不一样！我还特意准备了圆框眼镜。”对于服饰搭配，苏晓樯总是极其认真。
路明非自然不会拒绝这小小的要求，抬手便施展出了一个“弱效造物术”（MinorCreation）。
法术的效果瞬间便让苏晓樯换上了心目中的衣装，杏色的阔腿长裤与黑色的收腰上衣将她包得严严实实，却又在隐约间凸显了她完美的身材。
“魔法可真方便！”无论体验了多少次，小天女依旧忍不住发出感叹。“明非，我学的神术里有没有类似的效果？”
“为什么要这么问？”默默喝着咖啡的路明非却似乎来了兴致，抬眼看向自己的女友，“你知道，如果有需要，我会很高兴为你做这些，你没有必要自己去学。”
“哎呀，随便问问嘛。”男友随口的一句承诺便让热恋中的苏晓樯微微有些脸红，“我就想知道一下。”
大法师此刻却换了一种严肃的神情，就像是在参加一场庄重的学术讨论会。
“据我所知，神术中并没有类似的效果，而相对应的创造领域（CreationDomain）也并非月之女神的权能，所以理论上你并不能学会相应的法术。”
“啊？怎么这样？”小天女的表情瞬间便垮了大半，原本偷偷做出的计划还未开始便胎死腹中。
“但是，”路明非却像是听到了她的心声，故意将最重要的一段留在了她的失望之后。
“我发现神术与法术间的壁垒其实并不是牢不可破，就像我可以用法阵引导你身体中的神圣能量以形成禁魔结界一样，只要经过研究，或许你也可以用神术去模拟某些法术效果。”
大法师的长篇大论让本就不怎么爱学习的苏晓樯愣在了原地，许久才憋出一句，“听上去好麻烦的样子。”
这种情况，路明非自然不能再多做解释，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你平时不会就研究这些吧？”小天女却不愿就这么放弃这个话题，对于自己男友的另一面她总是充满了好奇。
路明非却有些诧异地翘起了半条眉毛，他可没料到自己的女友会注意这类事，思考片刻后，大法师微微点了点头，肯定了她的猜测。
“在我的研究中，神术与法术并非两种完全独立的施法方式，要是再算上德鲁伊的自然法术，那相似性将会更多。”
看着小天女懵懂又期待的眼神，路明非顿了顿，斟酌着是否该说出自己离经叛道的理论。最终，倾诉压过了迟疑，大法师也希望在这条看不见的道路上有人能与自己同行。
“所以，我怀疑在多元宇宙间的各类施法手段之上，还存在着某种更为通用的法则，它能将所有自然的或超自然的力量统统囊括其中。”
“我称其为‘创世之言’（FirstWord）。”
“哇！”
苏晓樯不出路明非所料地没有听懂，只能单纯地发出一声赞叹的音节，固执地认为自己的男友绝对不会说错。
“简单地说，我在找各类施法方式中的那个最小公因数。”路明非笑着将之前的一大段翻译成了正常人能听懂的语言，“所有自然数的最小公因数就是‘1’，而我要做的是证明这个‘1’确实存在。”
“哇！？”听懂后的苏晓樯不得不再次发出了感叹，“一？怎么听上去有些像道家的‘一生万物，万物归一’？你这是要修仙啊！”
“差不多吧。”对于女友偶尔的奇思妙想，路明非一笑置之。
“那你需要我做什么吗？先说好，我的神术虽然还不熟练，但以后总会学好的。”在路明非期盼的未来中，她要拿下一个属于自己的位子。
“暂时还不需要，”路明非却摇了摇头，回绝了苏晓樯的好意。“近期，我的研究方向主要集中在这个世界的言灵上。”
“言灵？学院不是已经研究了很久吗？还弄出了一份言灵序列表，这总对你有些帮助吧？”
终于到了自己能理解的地方，小天女有些激动地拉着自己的椅子靠近男友。上一学期她的言灵课成绩拿到了双A，连教授都夸她很有天赋。
“不，这不一样。”路明非却无情地戳破了她的幻想，“学院确实研究了很久，但他们研究的是言灵的威力，龙文、血脉与元素的共鸣，而我想知道的是言灵的起源，更深层次的运转原理，其中的差距差不多和1+1=2与抽象代数的区别一样。”
“哦！难怪你这么看重老唐和夏弥，原来是因为这些。”小天女露出了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那他们总能帮到你了吧？”
“很可惜，也没什么用。”大法师再一次无奈地回答，“龙类们将言灵视作与身俱来的天赋，血脉中留存下来的力量，施展出来就和人类呼吸一样简单，却从未考虑过‘人’为什么会‘呼吸’。”
“靠！那不是一点用都没有？”苏晓樯有些懊恼，恨不得现在就将小母龙抓回来狠狠地打她屁股，让这头落魄龙王交代清楚龙他们一族的秘密。
“这不算什么，言灵也是一种施法手段，虽然与我曾接触过的那些迥然不同，但总会有迹可循。而且，要是能从中找出什么特别之处，或许能对我的研究产生重大影响。”
“嗯，嗯。”看着路明非难得地表现出一丝兴奋，小天女也跟着一起雀跃了起来，闪着星光的双眼中全是对方的倒影。
“奇怪，我为什么要说这些？”大法师却莫名地感觉到一阵心悸，只能将自己的视线从苏晓樯的身上移开。
“因为这是你喜欢的话题啊，我可不想错过。”移开了视线却移不开声音，小天女边笑边伸出手，将路明非的脑袋摆正，强硬地让对方看着自己。
“我想，我其实只是想在你的面前炫耀一下我的知识，嗯。。。就和孔雀开屏一样。”被固定住脑袋的大法师无处躲避。
“嘻嘻，我喜欢孔雀开屏的样子，所以我也喜欢你。”随着两人越靠越近，苏晓樯脸上的笑容也变得越发迷人，“我们今天稍微翘一天课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这种时候，路明非知道该怎么回答。
……
万博倩与高幂在最近这段时间内已经接待了数十批从学院派来的行动专员，如此特殊的状况让这两位驻地人员总是提心吊胆，生怕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所在的城市发生了龙人大战。
“这是今天最后一批了吧？”正开着车的高幂突然向身旁的搭档问道，听上去就像是在随意地闲聊，可语气中却又带着隐隐的期待。
“嗯。”副驾驶位上的万博倩却有些敷衍，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手中的笔记本上。
“接完机后，你有什么安排？”眼看着对方没什么反应，高幂也只能进一步地试探道。
可搭档的态度却没有什么变化，仍旧紧盯着屏幕，眼睛一眨不眨，偶尔动了动嘴唇，却不是在回答他的问题，倒是像在计算着什么。
高幂准备好的满肚子说辞仿佛是一下子被浇熄了的火焰，全都堵在了喉咙口，最后也只能憋出一句，“在看什么啊？”
要不是在开车，他现在已经凑过去了。
“你难道没发现这几次接机的问题吗？”合上屏幕的万博倩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闭上眼，整理着自己的发现。
“问题？接机能有什么问题？”嘴上虽然这么说，高幂也不得不承认，这几天他的注意完全没有放在这件事上。
“一天接两班，上下午之间的区别，你就没什么发现？”万博倩有些恼怒，凭她对自己搭档的了解，这些事对方应该早就看穿，现在却要由她来点醒。
“上下午？这算什么区别？”正当高幂以为这是什么无聊的冷笑话的时候，他也想起了一些奇怪之处，“你是说，人种？”
“对！上午我们接到的都是从欧洲来的家族成员，而下午接的则是那些和我们一样的散兵游勇，大部分都来自亚洲、非洲和南美洲。”
“这有什么问题吗？”开着车的高幂扭过头，快速地朝着万博倩眨了眨眼，又快速地扭了回去。
如此幼稚的举动只会惹来了女生的一阵白眼，“有什么问题？问题大了！这代表学院正在遭受分裂，学院内部一定发生了什么！”
万博倩担忧地吼道，可这次却换高幂敷衍地回答。
这位已经27岁的卡塞尔学院驻外专员现在最关心的问题是该如何再次开口，邀请身边的少女共进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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