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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诗仙舞剑

    淳于心中波涛翻涌,惊骇无比,因为那光线逐渐变幻成一扇门出来。淳于看得心惊,脸色已经煞白。

    他死死地盯着变幻出来的那道光门,压制住心头的恐惧,他试图说服自己,那不过是视幻而已。但他依然无法让自己镇定,因为那的的确确是一扇门,除了没有门栓,门框、门面都清晰可见。

    淳于死死地盯着那道门,内心惊骇还未平复之时,那扇门却缓缓打开了。

    “卧槽泥马......什么妖魔鬼怪......老子乃阳刚之躯,给老子滚远点......”

    淳于着实被吓得不轻,差那么一点就直接尿了,就在淳于还未来得及尖叫出声时,从那扇门里走出来一位老者。

    “泥马......能不能不要这么玩......无非是个死......俺的个娘啊......”这下淳于是真哭了!

    淳于双拳紧握,说着一些狠话来给自己壮胆,显然已经语无伦次。原地跳起“嗷嗷”叫了两下,浑身已经起满鸡皮疙瘩。

    那老者盯着淳于半天,也不说话,像看猴一样盯着淳于,眼神透着一些诧异。稍微平复后,淳于僵在原地,眼睛也一直盯着老者,还未等淳于说话,老者却先开口说了话;“你是何人?为何会来到此地?”

    “我去......活的?”

    淳于内心三观尽毁。

    “这是人是鬼?如果是人,为何这种鬼地方会有人?而且是从光门中走出来的,麻痹,难道老子真遇邪了?”

    “你......你是人是鬼?”淳于支支吾吾地问道。

    “你说呢?”老者依旧盯着淳于。

    淳于仔细地打量下老者,老者满脸褶皱、头发苍白,穿着一身灰色袍子,双手拄着一根黑色拐杖,两眼深邃,眉睫和胡须也都已发白。此刻望去,那张脸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淳于还想问什么时,老者打断了他。

    “也罢”

    说完这句后,老者双手抬起拐杖,轻轻往地下一按,淳于顿时觉得脑子一阵轰鸣,但很快就过去了。

    “咦,无法窥探!”老者有些疑惑。

    紧接着老者又紧紧盯着淳于。

    “你是何人,为何会来此?”老者问道。

    “我叫淳于,来自南京。”

    淳于稍微恢复些情绪,继而又问道;

    “你又是谁......怎么会在这里......是人是鬼?”

    说话时嘴巴显然没有平时利索,很明显的是在颤抖,实在是被吓尿了。

    “南京?那是什么地方?”老者问道。

    “这是什么鬼?竟然南京都不知道?难道是哪个朝代死去的鬼魂,至今未散?世间真他妈有鬼?!”淳于思忖了会,越想越慌得一匹。

    “南京,古称金陵、建康,金陵或者建康您老人家总该听说过吧?就是长江中下游的金陵!”淳于继续说道。

    灰袍老者若有所思,然后说道:“原来是金陵!”

    说着,老者缓缓抬起了头,看了看上面,深邃的双眼仿佛要穿过岩壁,把世间看透。

    “几百万年了,世间沧桑更替,不知那人何时会出现?”老者似在轻声念叨着什么,声音小到只有自己能听见。

    沉默片刻后,老者又在念叨着什么;“也罢!既然来此,老夫就送你一场造化,是福是祸,且全凭自己!”

    老者声音依旧很小,淳于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也不敢打扰,因为此时内心依旧是忐忑不安。

    老者自言自语的说完,又抬头看了看上方的岩壁,仿佛是在看天。

    未等淳于说话,老者突然开口道:“别紧张,跟我进来吧!”

    说完之后,老者秀袍一挥,一道白光自淳于脚下展开,直接延伸到那扇光门。

    “我勒个去,这是什么鬼,该不会真遇见鬼了吧?我特么真作死,我特么走什么野路......”淳于内心一阵慌乱。

    就在淳于惊魂未定时,那道光路带着淳于入了那光门,期间,淳于也试图挣扎过,可他发现自己完全动不了。

    进入到光门后,淳于彻底惊呆了,因为,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明亮的世界。

    “桃花源记?武......陵人?这是什么地方?难道真有‘武陵人’?”淳于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这个地方太过于美丽,一时半会,淳于找不出语言来形容它。

    淳于抬眼望去,能看见数条溪流,延伸到远处秀丽的山脚下,山巅处白雪皑皑。溪流的两岸,散落着简朴农舍,鲜花布满谷地,成阵的蝴蝶翩翩飞舞,远方的云雾上有排开的鹤群,只在画里见过的那种,宛如翱翔在仙境。

    灰袍老者带着淳于往里面走,路过农舍时,淳于看见了往来的行人,这些人都是古代装饰,看见老者后都是躬身作揖,对淳于则是微笑点头。

    淳于很是好奇,问灰袍老者;“老人家,你们是从哪个朝代隐居于此的?”

    老者背对着淳于,说道;“莫要多问!”

    淳于只得默默缄口。

    一路上,淳于四周打探,发现隐居于此的人还真不少,可能是古代的一个部落。

    淳于推测,既然老者知道金陵,就很有可能是春秋战国时期或者是南北朝时期人的后代,可能当时为了躲避战乱,故而才来此隐居。他们的服装并不是唐宋元明清这几个时期的。金陵,是因钟山而得名,在秦一统天下之前,钟山被称为金陵山,金陵山旁边建邑,称之为金陵邑,也就是说,春秋战国时期才有金陵一说。

    老者带着淳于来到了一座塔状建筑物,塔不是用木头搭建而成的,而是用巨石堆砌而成,从塔的形状看,有点像南北朝建筑的风格,但淳于并不是很确定。

    老者带着淳于走进塔内,进入到塔内后,淳于发现,除了石阶之外,塔内没有摆放任何物品,大量一眼四周,发现塔内墙壁上绘有一些壁画,尽管年代久远,壁画保存的相当完好,栩栩如生。壁画都是一些古人打斗的场面,还有一些疑是星空的画面。

    不一会,两人来到了塔顶。塔顶像是古老的祭台,淳于思忖着,这座塔会不会是古人祭祀所用?就在淳于失神时,老者突然问道:

    “是想碌碌一生几十载,还是想活得更久?”

    问话间,老者依旧背对着淳于,抬起头,微微看向天空。

    “这是什么意思?该不会要谋害我?把我给活祭了?”想到此处,淳于毛骨悚然。

    “老人家,我确实是误打误撞才来到这里的,我并没有恶意!您老放心,我出去了绝对不会乱说的,我可以对天发誓!”淳于慌忙解释。

    “放心,老夫不会对你做什么,你且回答老夫!”老者白了淳于一眼。

    “活得更久!”

    淳于坚定的回答道。然而眼睛却一直盯着老者,担心老头有啥举动,别把自己就此谋害了!

    “好吧!”

    说完,老者抬手一挥,淳于只觉得眼前虚晃了一下,身体则来到了扭曲的时空中,随后身体被背后巨大的吸引力、往着无尽的深渊里拉扯,仿佛进入到了黑洞中,踏过了无尽的时空。

    进入到扭曲的时候后,历史上无数的画面在淳于脑海中闪过,由古至今,那些画面仿佛从亿万个年代、隔着无尽时空迎面灌进淳于的脑海。

    回光返照?淳于以为自己这次要栽了!

    在失去最后的意识前,淳于狰狞地骂了一句;“泥马,栽到这老鬼手里了,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老鬼......”

    话还没说完,淳于便完全失去了意识,肉眼看去,他的身体也逐渐变得模糊,直到彻底消失。

    梦,死亡,灵魂。

    梦,是什么?人为何有梦?

    人为何会在睡梦中产生那些虚幻的景象,还是说,它们原本就是真实存在的?只是你我都不知道。如果是真实的,它们又是以何种形式而存在?灵魂吗?

    那灵魂又是什么?人到底有没有灵魂?

    一个人死了之后,身体被微生物分解,然后融入泥土,成为泥土的一部分。若干年后,再由植物吸收,作物又哺育着新的生命,人最终是消失了、还是获得了令一种意义上的重生?

    “我死了吗?”

    “只是做了一场梦?”

    一双眼睛缓缓睁开,此人正是淳于。

    淳于平躺在地上,睁开眼后,映入眼帘的是璀璨星辰,“这是在哪?荒野吗?怎么会在这里?好冷......”

    淳于努力回想着发生的一切,同时,上半身试图要坐起来。

    做起来后,淳于打量了一眼四周,似乎是在一片平原上,远处,有一座突出的山丘,孤零零的立在前方,四周寂静无比,没有任何植被,遍地都是砾石,像是被千万年时光沉浸过,透着沧海桑田。淳于站起来往山丘走去,此时背包也不知丢在了哪里,除了一身衣服外,身无长物。

    大约走了两个小时,淳于逐渐靠近山丘,当靠近山丘后,借助着星光,看到一块巨石,巨石很大,高约五丈,宽约两丈,仔细瞧,巨石上面似乎写着什么东西。

    “将进酒.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李白于天宝十一载题于金星上......”

    看到左侧的题字,淳于直接僵化在原地。

    “太白金星?李白?”

    淳于不敢相信,缓过神来后,淳于赶紧继续往下看。

    “是日,与好友岑勋、元丹丘等人登高饮酒,饮醉,于醉梦游到此地,拔剑舞之。一式山河动,剑气贯穿百万里,舞毕,诗成。”

    淳于彻底惊呆了。

    “这......这里竟然是金星?不可能......我怎么会来到这里?绝不可能!”

    “大诗人李白在此舞剑、赋诗?”

    “这怎么可能......”

    淳于脑海一片凌乱,然而,根据文字的描述,此时确实在金星上面。

    “怎么自己也来到了此处,难道也会梦游?”

    “这不可能啊,梦和现实自己还分得清楚。”

    淳于掐了掐自己的脸,能感觉到疼,显然自己是醒着的。

    再回想起文县天池地星秘境的事,包括那灰袍老者的一些举动,淳于便不再怀疑。

    “天宝十一年......”

    仔细看那刻字,确实是像剑之类的尖物恣意挥上去的,并没有经过刻意的雕刻,宛如一气呵成。

    “大诗人在天宝年间被玄宗赐金放还,胸中郁积,借酒放歌?”淳于暗自思忖。

    随之,一个画面在淳于脑海中展开。

    一位中年男子,穿着一身银白色的缺胯袍,头戴一顶幞头帽子,腰间斜跨着一柄宝剑,此剑正是龙渊剑。男子英俊潇洒,羽美须髯,诗才举世无双,眉宇间透着人世的苍凉。男子左手间是一个玉制的酒壶,右手紧握龙渊剑柄,左手举起酒壶往喉咙里灌着酒,渗出的酒水打湿了白色衣衫,酒灌肠后,已醉眼朦胧,男子右手拔起龙渊剑,剑指苍天。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一句诗成,一招剑式落。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一代剑仙身体后仰,剑指苍茫大地。

    百万里沙砾飞舞,星光震颤,剑鸣声和诗人的吟唱声夹杂在一起,贯彻天地,传遍四野。尘烟翻滚,举目茫茫,诗人大笑一声,“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诗人拿起酒壶再一饮而尽......

    “金星!李白!太白金星!”

    淳于想到此处都懵了!

    “我怎么会来到这?一定是那该死的老棒槌把我弄来的......”

    “异能?鬼怪?还是神仙?这个世界难道真有神仙?”

    “好吧,能死在这里,也算是没白活一场,至少出过地球了......哈哈......哈哈......我应该是去过最遥远地方的人类了,不对,还是诗仙!”淳于开始自我安慰。

    借助着星光,淳于登上了山顶,山顶不高,大约只有二百多米,而且在山坡上没有发现任何植被。淳于登上山顶后,发现上面非常平坦,像是一座广场,只是看起来年代极其久远。广场的四周立着八根柱子,见到这一幕,淳于觉得不可思议,因为这显然是人工的痕迹,不像是自然形成的。

    “难道有智慧生物来过这里?或者金星上曾经出现过文明?不可能呀,金星的气候环境不适合生命生存呀?”

    很显然,人类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月球,旅行者至今还没飞出过太阳系,那么,现在只两种可能;第一种就是其他智慧生物曾来过金星,另一种就是金星上曾经出现过文明。但是金星的温度和环境并不适合生命产生,所以淳于更倾向于第一种可能。

    “不是说金星的昼夜温差很大吗,且大气都是有毒气体,为什么我现在没事?”淳于此刻才想起来,竟然现在自己没事?不由得感到一阵诧异。

    没有多想,淳于走进了广场。

    说是广场,其实只是一处相对平坦的地方,脚下踩着的地方仍是由砂砾构成,不过似乎有人为动过,看着那八根石柱,淳于更加确定有人为的痕迹。

    因为这八根石柱上面都雕刻着不知名怪兽,还有一些奇异的字符,从这些字符来看,年代极其久远。八根石柱围绕着广场的四周,整齐分布,粗细高度完全相同。

    广场的最中央,是一个圆形的平台,平台四周有八个台阶,从这八个台阶都可以登上平台,台阶跟广场周边的八根石柱互相呼应。

    “难道是一座古老的祭台?”

    淳于思忖着。

    “不可能呀,外星人脑子坏掉了?大老远地跑来这里建祭台,难道是时空穿梭器?”这个想法在淳于脑中一闪而过。

    显然,淳于认为这个想法是及其荒谬的,如果这玩意是时空穿梭器的话,那地球人岂不是想整多少就整多少。淳于认为,这可能像埃及金字塔一样,或许是外星文明留下的遗迹。

    金字塔,都说是古埃人建造的,可淳于一直觉得金字塔是外星人所为,尽管当时的想法有些天马行空,但金字塔诸多神奇之处,不由得不让人深思,尤其是此刻,身在金星的淳于,更加深信不疑。

    “呵,之前的历史都是扯淡啊!”淳于无奈地摇头一笑。

    淳于沿着面前的台阶走上了阵台,就在这时,阵台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