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普通人、老人、年轻人
“哎，你们看，是他吗？”
“是他，是他，就是他！”
“他就是陈云啊，确实长得一副小白脸的样子。”
“真是他杀了飞云寨的五当家？”
“我看不像，他顶多十几岁吧，能打得过山寨当家？”
“反正飞云寨就找他，我还以为他偷偷跑了，没想到还敢回来。”
“是啊，就是因为他，飞云寨都放话了，让镖局把他交出来，要不然咱们镖局就别想押镖了。”
“唉，咱们镖局怎么就摊上这样的人了，他都不是总号的，而是前段时间才从分号来的，咱们要跟他这一块受罪？”
“那怎么办，要偷偷去飞云寨报信吗？”
“哎哎，你干嘛，别冲动，管事的可是下了命令，不让咱们轻举妄动。”
“对，你可别惹事，你讨好了飞云寨，但惹了大掌柜和镖头们，也不好过啊。”
“尤其是于镖头，她可护着这小白脸了，要是让她知道了没你好果子吃。”
“那、那总不能什么都不干，就这么等着吧？”
“大掌柜已经说了，这一个月底金多发一倍，让咱们别着急，他跟镖头们正想办法呢。”
“底金才几个钱啊，我娘还等着我走镖的俸禄买药呢，一个月不能走镖这不是要我娘的命吗！”
“就是，我也急着用俸禄还债呢，要不然他们就……唉！”
“他看过来了，别说了。”
“怕什么，他还有脸看啊，他要真有脸就把自己做的事担下来，而不是连累咱们这些苦哈哈！”
“行了行了，人家怎么说也有镖头罩着，你不是缺钱吗，我先借你……”
陈云的强大体魄让他的听力非常好，此刻走在镖局里，各种各样的声音汇聚了过来。
当然，可能也跟一些人没有压低声音，故意要让他听到有关。
而在这时，二狗从一间屋子里跑出来，径直朝他过来了。
“云哥，你可算回来了，这两天你跑哪去了？快走，去找于镖头。”
二狗一脸焦急的拉着他就走。
陈云倒是还好，边走边问道：“怎么回事，是飞云寨又做了什么事吗？”
“是啊，飞云寨传了话，让镖局把你、把你交出来，要不然……”
听着二狗的解释陈云才知道怎么回事，怪不得镖局的人都那么看他。
原来他去找秦志安的那天下午飞云寨就派人传了话，让圆顺镖局把他交出来，要不然就下山灭了圆顺镖局。
飞云寨还给圆顺镖局一个月时间考虑，但这一个月圆顺镖局也别想走镖，走一次抢一次。
这“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一个月走不了镖跟被灭也差不多，因为熬不住的人会离开，等镖局没人了，自然就无了。
顶多就是没死人。
而为什么是一个月的时间，看似是给了缓冲，其实精明的很。
有了这个期限，让圆顺镖局以为有缓冲，不会想着走极端，而是会考虑其他办法，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自己就能乱起来。
就像现在一样，镖头们按兵不动，一边派人去北边找总镖头，一边找中间人打算到期限之前跟飞云寨谈判谈判。
等陈云见到了于清羽，她证实了陈云的猜想。
原先飞云寨在暗，想找中间人都找不到，现在飞云寨明了，再找关系应该就能找到。
甚至有个现成的，就是威震镖局。
可找上威震镖局之后，那边直接闭门谢客。
先不说陈云打了他们镖局的人，甚至他们这次也受了牵连。
毕竟韦思行和那个独眼喽啰是他们招待期间死的，让他们也遭了灾破了财。
圆顺镖局干这事，属实的犯了忌讳。
他们还想找圆顺镖局要说法呢。
可要说犯忌讳，其实是飞云寨犯忌讳，两次劫圆顺镖局的镖都是痛下杀手，还动用洋枪重伤了两个镖头，两个镖队死伤惨重。
甚至连税银也抢。
这段时间大掌柜恳请户部宽限一些时日，到处筹措银子。
要不是看到有谈判的可能，大掌柜是真想跟飞云寨鱼死网破。
可真要鱼死网破的时候，镖局又有多少人肯出力呢？
说实话，除了少数跟镖局感情深的，大部分人都是干一份工挣一份俸禄，拼命的事情可不干。
尤其是跟“无冤无仇”的凶残土匪拼命。
相对于办事肆无忌惮不计后果的土匪，他们是有家有业的良人，可不能脑子一热。
瓷器不碰瓦罐说不上，但一块好砖头也不想去碰烂石头。
如果真能交出一个人，还是一个跟总号、跟所有人都没多大关系的人，就能保住镖局、保住所有人的工作，那……太好了。
但很多事不能只看眼前，要是镖局真把陈云交出去了，那镖局的名声也就没了。
一个镖局名声败坏了，还有谁请它押镖？
他们这些不敢打不敢拼，有事就缩头的人，别家会雇他们干活？
那不是照样死了吗？
所以一个月的时间，大掌柜和老成持重的镖头们都想试试谈判解决。
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有几个人算几个人，临死也要在飞云寨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可年轻镖头们和有血性的人们就不一样了，他们只觉得窝囊！
非常窝囊！
原先有来有往，跟做生意一样，大家当当“朋友”也就算了，可说到底飞云寨就是匪就是贼，现在竟然骑到镖局头上来了！
而且知道了明确目标是飞云寨，圆顺镖局在找中间人的时候也发现了更多的情况。
当初就知道，飞云寨换了新老大不可能安生。
虽说灭了原寨主，飞云寨就归新老大了，但新老大上位，原先那些喽啰就需要安抚，所以得撒出去一部分钱。
可新老大上位却要往外花钱，那这个老大不是特么白当了吗？
而土匪想有钱，怎么办？
抢！
它又要挣钱，又要立威，就不可能只抢圆顺镖局一个，得四处开花。
圆顺镖局这次“找人”对上号了，一问周围的镖局和商队，马上知道他们都被飞云寨抢过。
加上飞云寨有枪，武力强盛，自然跟之前的老大不一样，他们要的更多！
行事也更霸道！
年轻人义愤填膺，老人们见多识广，说山寨立字号都这样，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忍一忍。
老人可以忍，但年轻人怎么忍？
不气盛那还是年轻人吗？
现在一听说圆顺这样的大镖局也被搞了，而且还搞得非常狠，他们不信圆顺镖局也能忍。
结果是……没说忍，只是说缓一缓，最后要是解决不了还是会打。
这……
这不还是忍吗？
年轻人们憋着火没处发，不掌权又做不了决定，自然而然的就聚集到了一块。
开始的时候就是互相抱怨互相吐槽，然后突然有人提议：“管事们不同意，有等待的，有忍耐的，还有想找人谈判的，那咱们自己做不就行了？”
有人搭腔：“怎么说？”
“你们看，咱们都是镖头，虽说只是新晋的，打不过那些老牌镖头，但咱们人多啊，而且要召集的话，肯定还能来更多。”
“跟整个镖局一拥而上相比，咱们没有累赘，也没有退缩的，那就好比一把尖刀，直接插进飞云寨，我就不信捅不死它！”
“等咱们把飞云寨灭了，看那些管事的还说什么？”
这人的话算是一语点醒众人。
“嘶，都道理啊！”
“没错，时代已经变了，那些老规矩老思想要变一变了，我觉得能干！”
“嗯，为什么近些年朝廷老是打败仗，肯定也是因为上边的人头脑僵化，要不然那么些热血儿郎能一直吃败仗？”
“好，就这么办了，各位回去联系联系其他人，再搜集搜集飞云寨的情报，之后咱们再聚一次，仔细商讨商讨。”
正好明天就是年轻镖头们再次聚会的时候了，于清羽打算带着陈云一块去。
在她看来，陈云的实力完全足够，而且也算是“当事人”，甚至干死了飞云寨的一个当家，应该跟其他年轻镖头很有共同语言。
“是他，是他，就是他！”
“他就是陈云啊，确实长得一副小白脸的样子。”
“真是他杀了飞云寨的五当家？”
“我看不像，他顶多十几岁吧，能打得过山寨当家？”
“反正飞云寨就找他，我还以为他偷偷跑了，没想到还敢回来。”
“是啊，就是因为他，飞云寨都放话了，让镖局把他交出来，要不然咱们镖局就别想押镖了。”
“唉，咱们镖局怎么就摊上这样的人了，他都不是总号的，而是前段时间才从分号来的，咱们要跟他这一块受罪？”
“那怎么办，要偷偷去飞云寨报信吗？”
“哎哎，你干嘛，别冲动，管事的可是下了命令，不让咱们轻举妄动。”
“对，你可别惹事，你讨好了飞云寨，但惹了大掌柜和镖头们，也不好过啊。”
“尤其是于镖头，她可护着这小白脸了，要是让她知道了没你好果子吃。”
“那、那总不能什么都不干，就这么等着吧？”
“大掌柜已经说了，这一个月底金多发一倍，让咱们别着急，他跟镖头们正想办法呢。”
“底金才几个钱啊，我娘还等着我走镖的俸禄买药呢，一个月不能走镖这不是要我娘的命吗！”
“就是，我也急着用俸禄还债呢，要不然他们就……唉！”
“他看过来了，别说了。”
“怕什么，他还有脸看啊，他要真有脸就把自己做的事担下来，而不是连累咱们这些苦哈哈！”
“行了行了，人家怎么说也有镖头罩着，你不是缺钱吗，我先借你……”
陈云的强大体魄让他的听力非常好，此刻走在镖局里，各种各样的声音汇聚了过来。
当然，可能也跟一些人没有压低声音，故意要让他听到有关。
而在这时，二狗从一间屋子里跑出来，径直朝他过来了。
“云哥，你可算回来了，这两天你跑哪去了？快走，去找于镖头。”
二狗一脸焦急的拉着他就走。
陈云倒是还好，边走边问道：“怎么回事，是飞云寨又做了什么事吗？”
“是啊，飞云寨传了话，让镖局把你、把你交出来，要不然……”
听着二狗的解释陈云才知道怎么回事，怪不得镖局的人都那么看他。
原来他去找秦志安的那天下午飞云寨就派人传了话，让圆顺镖局把他交出来，要不然就下山灭了圆顺镖局。
飞云寨还给圆顺镖局一个月时间考虑，但这一个月圆顺镖局也别想走镖，走一次抢一次。
这“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一个月走不了镖跟被灭也差不多，因为熬不住的人会离开，等镖局没人了，自然就无了。
顶多就是没死人。
而为什么是一个月的时间，看似是给了缓冲，其实精明的很。
有了这个期限，让圆顺镖局以为有缓冲，不会想着走极端，而是会考虑其他办法，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自己就能乱起来。
就像现在一样，镖头们按兵不动，一边派人去北边找总镖头，一边找中间人打算到期限之前跟飞云寨谈判谈判。
等陈云见到了于清羽，她证实了陈云的猜想。
原先飞云寨在暗，想找中间人都找不到，现在飞云寨明了，再找关系应该就能找到。
甚至有个现成的，就是威震镖局。
可找上威震镖局之后，那边直接闭门谢客。
先不说陈云打了他们镖局的人，甚至他们这次也受了牵连。
毕竟韦思行和那个独眼喽啰是他们招待期间死的，让他们也遭了灾破了财。
圆顺镖局干这事，属实的犯了忌讳。
他们还想找圆顺镖局要说法呢。
可要说犯忌讳，其实是飞云寨犯忌讳，两次劫圆顺镖局的镖都是痛下杀手，还动用洋枪重伤了两个镖头，两个镖队死伤惨重。
甚至连税银也抢。
这段时间大掌柜恳请户部宽限一些时日，到处筹措银子。
要不是看到有谈判的可能，大掌柜是真想跟飞云寨鱼死网破。
可真要鱼死网破的时候，镖局又有多少人肯出力呢？
说实话，除了少数跟镖局感情深的，大部分人都是干一份工挣一份俸禄，拼命的事情可不干。
尤其是跟“无冤无仇”的凶残土匪拼命。
相对于办事肆无忌惮不计后果的土匪，他们是有家有业的良人，可不能脑子一热。
瓷器不碰瓦罐说不上，但一块好砖头也不想去碰烂石头。
如果真能交出一个人，还是一个跟总号、跟所有人都没多大关系的人，就能保住镖局、保住所有人的工作，那……太好了。
但很多事不能只看眼前，要是镖局真把陈云交出去了，那镖局的名声也就没了。
一个镖局名声败坏了，还有谁请它押镖？
他们这些不敢打不敢拼，有事就缩头的人，别家会雇他们干活？
那不是照样死了吗？
所以一个月的时间，大掌柜和老成持重的镖头们都想试试谈判解决。
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有几个人算几个人，临死也要在飞云寨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可年轻镖头们和有血性的人们就不一样了，他们只觉得窝囊！
非常窝囊！
原先有来有往，跟做生意一样，大家当当“朋友”也就算了，可说到底飞云寨就是匪就是贼，现在竟然骑到镖局头上来了！
而且知道了明确目标是飞云寨，圆顺镖局在找中间人的时候也发现了更多的情况。
当初就知道，飞云寨换了新老大不可能安生。
虽说灭了原寨主，飞云寨就归新老大了，但新老大上位，原先那些喽啰就需要安抚，所以得撒出去一部分钱。
可新老大上位却要往外花钱，那这个老大不是特么白当了吗？
而土匪想有钱，怎么办？
抢！
它又要挣钱，又要立威，就不可能只抢圆顺镖局一个，得四处开花。
圆顺镖局这次“找人”对上号了，一问周围的镖局和商队，马上知道他们都被飞云寨抢过。
加上飞云寨有枪，武力强盛，自然跟之前的老大不一样，他们要的更多！
行事也更霸道！
年轻人义愤填膺，老人们见多识广，说山寨立字号都这样，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忍一忍。
老人可以忍，但年轻人怎么忍？
不气盛那还是年轻人吗？
现在一听说圆顺这样的大镖局也被搞了，而且还搞得非常狠，他们不信圆顺镖局也能忍。
结果是……没说忍，只是说缓一缓，最后要是解决不了还是会打。
这……
这不还是忍吗？
年轻人们憋着火没处发，不掌权又做不了决定，自然而然的就聚集到了一块。
开始的时候就是互相抱怨互相吐槽，然后突然有人提议：“管事们不同意，有等待的，有忍耐的，还有想找人谈判的，那咱们自己做不就行了？”
有人搭腔：“怎么说？”
“你们看，咱们都是镖头，虽说只是新晋的，打不过那些老牌镖头，但咱们人多啊，而且要召集的话，肯定还能来更多。”
“跟整个镖局一拥而上相比，咱们没有累赘，也没有退缩的，那就好比一把尖刀，直接插进飞云寨，我就不信捅不死它！”
“等咱们把飞云寨灭了，看那些管事的还说什么？”
这人的话算是一语点醒众人。
“嘶，都道理啊！”
“没错，时代已经变了，那些老规矩老思想要变一变了，我觉得能干！”
“嗯，为什么近些年朝廷老是打败仗，肯定也是因为上边的人头脑僵化，要不然那么些热血儿郎能一直吃败仗？”
“好，就这么办了，各位回去联系联系其他人，再搜集搜集飞云寨的情报，之后咱们再聚一次，仔细商讨商讨。”
正好明天就是年轻镖头们再次聚会的时候了，于清羽打算带着陈云一块去。
在她看来，陈云的实力完全足够，而且也算是“当事人”，甚至干死了飞云寨的一个当家，应该跟其他年轻镖头很有共同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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