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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线索之囧

    而此刻身在牢狱中的沅止,见到羽筝跟二楚的那一刻,居然怔住了,心中是百味横生。

    羽筝是他在乎的人,走了又为了自己冒险而来,他感动也担心。

    二楚是他养在身边儿几十年的心腹,居然也跟着瞎胡闹,不要命的来救自己,虽也感动,但也惆怅。

    可他重伤,遍体鳞伤的情况下,内伤还重,动弹不得,无法做到将羽筝揽入怀中宽慰。

    沅止心中念着、想着羽筝,可似乎想触碰她的力量都没有。

    二人见他这般,一个焦急担心的哭红了眼,一个唏嘘的红了眼眶。

    :“你……还好么?”羽筝半蹲着身子,探了探他的脉,检查着他的伤势。

    这样一个曾在战场上,厮杀无数次的魔鬼将军,到了这节骨眼儿上,居然依旧保持着那霸气又有魄力的坐姿,半点柔弱都不曾展现出来。

    二楚事先有过准备,来时知道沅止可能被带叟族族人打成重伤,故而偷偷带了好些伤药来。

    他手忙脚乱的从衣衫各个角落,搜罗出各种治伤的药来,但凡是用的上的药,二楚恨不得都往他口里塞。

    而沅止却理会不了那么多,他只望着为自己处理伤势的羽筝。

    看来这丫头真是把他当做亲人来对待了,担心的红着眼眶,眼神中的戾气,估计在心里已经将带叟族族长都爆打几百遍了吧!

    他想要伸手抚一抚羽筝的脸颊,更想跟她说上一两句话,可都没有任何力气。

    只能静静望着羽筝忙碌着,但却莫名的觉得很温暖。

    正在心里感觉暖和和的露出一抹笑容时。

    二楚却寻逻了一大把药丸,给他猛然塞进嘴里,还不停的嘱咐道:“少公爷乖乖把药吃了,也好好的快一些,免得我们大伙担心。”

    沅止眉头一挑,这家伙总是用最粗鲁的方式,破坏最美好的画面。

    说起大伙来,沅止猛然用尽力气问道:“表妹也来了,其余人都在何处?”

    听了这话,二楚也觉得好奇,望着沅止说道:“奇怪的很,起初放我们离开的大伯,竟口口声声说是语姑娘的父亲,对她倒也很好。如今,语姑娘与护卫仆子都去了那位大伯家中。”

    沅止只附和的点了点头,知道语莺啼平安,他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反而是羽筝,能独自前来营救自己,到底是跟玺润闹掰了?还是偷偷摸摸出来的?为了救自己而让他们两口子吵架,自己也是不愿意的。

    恢复几许力气的他,思量片刻,终究是忍不住的说道:“你,何苦再次回来救我?”

    羽筝早已猜透他话中的意思,只淡淡扫了他一眼,说道:“安静些,不用你管。”

    此话一出,这下可给沅止彻底整明白了,听她语气,估计是偷偷摸摸跑出来的。

    沅止眼下露出一抹自责的神色,如若不是自己拖累,她也不会冒险前来解救自己。

    二楚望着这二人的神色,心神不由得一紧,这俩人该不会又要吵架吧!怎的听羽筝的口气,似乎有嗔怪之意。

    他赶紧挠了挠后脑勺,随即灵机一转,岔开话题说道:“也不知语姑娘怎么样了?那大伯到底是不是坏人,我们也不大清楚,口口声声说是语姑娘的父亲,会不会是那人面兽心的变态呢?”

    听了二楚的话,沅止与羽筝都相视一望,这话虽说的有点儿过头,但确实也很让人担心啊!

    沅止思量片刻,才说道:“表妹身世我很清楚,与带叟族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可惜,我们被关在此处,纵使她有什么危险,我们也救不了她。”

    羽筝望着沅止担心的神色,宽慰道:“放心,很快,很快,带叟族族长就会亲自来迎我们出去。”

    沅止一怔,疑惑的望着羽筝,直到二楚这憨憨将羽筝的计策说与了他听,当下便将他给气的眉头一皱。

    呵斥一声道:“胡闹,这种事怎能拿来诓人。”

    说完!便被气的咳嗽了几声。

    羽筝二楚赶紧一面拍着他的背,好让他舒服些,一面使眼色的匆忙劝解着沅止。

    二楚怕挨揍,故而只使唤羽筝先劝慰沅止几句。

    二人眼色交流片刻,只当沅止是空气一般,就差正大光明,大声商议怎么糊弄他的话。

    他眉头轻挑,看着样子,他们合该是主仆才对。

    羽筝无法,故意将语气调的温柔了一些,第一次骗人,还要哄着沅止这么个正直刚毅的将军,确实有点儿难为她。

    :“那个!此谎已经撒了出去,想收回来也晚了,反正你要么将我扔出去认错,要么就帮我们圆这个谎。”

    沅止望着羽筝,满眼都是宠溺,他那里舍得将羽筝交出去,就算要交,那也是二楚嘛!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能怎办?又能拿她怎么办?既如此!就只能陪着她胡闹了。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二人欣喜的赶紧点头应是,生怕他会再次生气似得,万一一激动,牵动了伤口可怎么好。

    而语莺啼这边儿就舒爽了,不但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还有大院子住,七八个仆子簇拥着照拂着。

    嫣然一副公主的姿态,十几年没有如此幸福过,今儿全部享受下来,只会让她觉得好生惬意,自在逍遥。

    原本一路伺候语莺啼而来的两个仆子,突然被排挤了出去,都不让她们近身伺候。

    而另外带来的三个护卫也被派去了别的地方做活。

    瞧着语莺啼一步步沦陷在这种奢侈安逸的富乐窝中,两个仆子想前去制止都没有能力。

    直到午膳间,仆子都忙活着语莺啼的饭食时,俩仆子赶紧乘机溜入她的房中,将唯一一个大叔的心腹推搡了出去。

    望着语莺啼不悦的神情,正待她欲呵斥之时,仆子赶紧提醒道:“少主子,您莫要犯糊涂,咱们与带叟族族人半点不相熟,他为何偏偏对你这般好?其目的您又可知?”

    此话一出,语莺啼瞬间醒悟过来,对啊!她与大叔没有任何关系,他为何会对自己这般好?还口口声声说是自己的父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见着她有些后怕的发呆,仆子赶紧再次提醒:“少主子,您可要想清楚了,莫要落入了有心人的陷进中。”

    语莺啼显然已经没有了好心情,对于仆子们的好心提醒,她既明白又生气。

    好不容易享受了一次公主般的待遇,竟又被无情拉回现实,可想她的心情会有多糟糕。

    她冷冷呵斥了仆子一句:“都闭嘴,我自有分寸,用不着你们提醒。”

    仆子们被她唬的不敢出声,其实她们也不想多管闲事,如若不是为了小命,为了老太太,她们还乐意看到语莺啼作死呢!

    瞧着两个仆子的表情还先委屈上了,当下不悦,再次呵斥一句:“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滚出去。”

    两个仆子害怕的赶紧向她欠礼,随即匆匆退避。

    门外着急敲门的带叟族仆子,见了这俩仆子耷拉着脸出来,没好气的唾了她们一口,甚至还上前给了她们一巴掌。

    随即训斥道:“没规矩的贱奴,今儿看在少主子的份上饶你们一回,若有下次,直接拖出去砍了。”

    仆子俩毕竟是伺候老太太的,脾气也不是那般的任人欺负,故而也来了气,回怼道:“我们府上乃小将军沅家,深受君王重用,你敢动我们,也不瞧瞧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原以为此话能唬住众人,谁知他们却不屑的嘲笑道:“你们还真自以为是,区区沅家,怎能与我们带叟族相比,难道都城内的官宦们没有教过你们?蜀国有三大氏族,为首尔玛族,为二冉族,其次就是我带叟族。”

    仆子们此话一出,俩仆子居然有些畏惧的泛着嘀咕,听她们这番话,自己以前在都城也听过一些。

    如今确实是他们三家部族独大,也深受丛帝器重,每每有战乱之时,丛帝都会向他们三家借兵。

    加之丛帝寻妻之事比较隐秘,大臣们又反对,幸而暗中有他们三族支持,这才有了不可撼动的地位。

    何况他们三族本身就很强大,势力比较雄厚,连同朝堂之上的珠家、曲家等都得客气三分。

    俩仆子自然明白这一点,故而不敢回怼。

    几个为难他们的仆子得意一笑,将她二人推搡到一旁,还忍不住嘲笑道:“莫说沅止小将军了,就是君王亲自前来,也得给我带叟族三分颜面,你们又算什么东西?”

    几个仆子在外争吵,屋内的语莺啼可听的清清楚楚,带叟族势力如此之大,自己又得大叔喜欢,想要嫁给沅止是不是可以利用带叟族一番呢!

    语莺啼心中打着注意,如若能攀上带叟族这么颗大树,自己将来不但婚姻自由,还能摆脱老太太的利用。

    甚至也会令沅止另眼相待,区区巫女身份的羽筝,不也会匍匐在她的脚下吗?

    估计软花柔都得巴结自己,给自己磕头服软,甚至巴巴的拿沅止与自己和亲也未可知。

    想到此处,语莺啼是欣喜非常,甚至是得意非常,此刻将满眼的心机藏在心底,等待今后好好施展呢!

    思虑片刻,伺候的仆子们都一拥而来,争着抢着为她梳洗更衣,准备好一桌子她都从未享受过的美食,简直不要太丰盛。

    两个在门外观望的仆子,着急非常,心中也担心语莺啼迷失自我,忘了老太太对她的栽培与期望。

    屋中仆子瞧着二人还没有死心离开,为首的几个大丫鬟,吩咐其余仆子将她们二人吓唬去了后院做工,并命令半点也不能踏进前院,否则乱棍打死,她们害怕,只能听从安排。

    这时候沅止的伤势也好了许多,没有了方才那般疼痛难忍。

    羽筝望着二楚问道:“进来时,可有发现这地方有什么遗漏?或是逃跑出去的出路?”

    他无奈挠了挠头,仔细想了想,来时的一路,都有护卫们呵斥催促,自己想看清,也没有法子。

    况且这地方不比冉族,全是铁笼子,而且人又凶狠,就算知道有逃出去的暗格,也没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逃命出去啊!

    羽筝瞧他神色,也明白他的为难,以他的智商,必然是找不到半点线索的。

    她只得小声说道:“看来今日夜里,我又得出去找找线索了。”

    二楚与沅止两个人都疑惑的望着她,甚至都不可置信,这么牢固的铁笼子,她如何能出去?既能出去,为什么只能是她一个人?自己和沅止不行吗?

    羽筝瞧着他们那怀疑的态度,不满的幽幽一哼!

    她仔细瞧了瞧铁牢牢柱之间的缝隙,淡淡一笑,丝毫没有将狱卒放在眼里,近乎挑衅似得,整个人一侧身,轻轻松松的从牢柱的缝隙中穿了出去。

    此番!不但二楚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连同牢狱内的犯人与狱卒都惊愕的看着羽筝来回出入,甚是轻松自在。

    她得意的望着沅止,似乎是在向他炫耀一般。

    可沅止并没有被气到,反而偷偷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

    原以为狱卒们会有所作为,至少也得惊慌一下吧!

    但他们没有,一来是大叔交代过,不能对他三人无礼,二来是没必要,反正重要犯人逃不出去,她羽筝自然也不会逃跑,如若不然,她又何必费尽心机的将自己关在牢狱里。

    故而随即反应过来,不屑的笑了笑,依旧认真的坚持岗位。

    羽筝有些不满一众狱卒的表现,故问道:“你们不怕我逃跑么?”

    一旁的狱卒点了点头。

    并得意又不屑的笑道:“带叟族暗卫可不是吃素的,您若想试试,走出牢狱便可知道。”

    羽筝不信,甚至抱着闲来无聊玩耍的姿态,转身就往牢狱门外踱步。

    好家伙,刚刚踏出一步,近百来名护卫一拥而来,各个凶神恶煞,还带着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紧盯着羽筝不转眼。

    其中一个为首的护卫还甚是不屑的嘱咐羽筝说道:“小姑娘,你最好乖乖回去,莫要乱跑。我们手中的剑,可不是摆设的。”

    羽筝此刻信了那狱卒的话,刚刚还大言不惭的说晚上出来打探一二,谁知却突然啪啪打脸。

    觉得没趣,便只能乖乖的回了牢狱之中。

    除了一群狱卒们取笑她的表情,就是二楚那又想笑又不敢笑的神色,简直是赤裸裸的嘲笑好吗!

    羽筝不悦!轻轻敲了敲他的大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提醒道:“信不信本巫女一掌劈死你?”

    二楚一惊,害怕的赶紧跑去角落里,不敢直视羽筝,背对着她委屈的憋着嘴巴。

    除了沅止看她仍旧是一副宠溺的神色外,半点嘲笑她的意思都没有,反而觉得她像是开心果一般的存在。

    她尴尬又不自在的坐在一旁,尽量与沅止保持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