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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族长之计谋

    沅止赶紧将羽筝拽回了身旁,认真的向她说道:“此事不急,族人们要紧。”

    说完!再次附耳小声说道:“族长眼下无所作为,不过是看在巫师的身份上,如若他执意不肯,带叟族的护卫们可是多的咱们闯都闯不出去的。”

    羽筝思量片刻,只好作罢!

    浊言清惯会看眼色,见羽筝消了气也不在犯冲动,这才恭敬的向沅止说道:“此事过于棘手,还望您容我等商议片刻。”

    沅止摆了摆手,任他们独自商议去。

    浊言清将族长请去了屏风后,假意商量着对策。

    族长阴沉着脸,频频扫着屏风后的羽筝,那抹骇人的杀气,已经将羽筝恨在了骨子里。

    望着一旁静等他吩咐的浊言清,赶紧深思片刻。

    如今时局如此!他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将计就计,同意让沅止羽筝二人研制解药。

    到时候口头上答应与族人商议妥帖,实则瞒着不说,将解药全部为之服下。

    激起民怨后,不但有了理由处置沅止等人,还可以给玺润一个投名状,岂不两全其美。

    族长思量完毕,与浊言清踱步去到沅止面前,淡笑道:“既如此!那便劳烦少公爷与巫女大人准备解药,老夫这便通知族内上下。”

    沅止疑惑,故问道:“您不与族人们商议片刻?”

    此刻族长露出一抹淡笑,附和道:“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只要老夫应承了,他们便无有不依的。”

    羽筝沅止二人不疑有他,与族长等人商议了交付解药的时间,也因此,羽筝可以随意出入带叟族,只是沅止二楚几人,寸步不能离开。

    不过小小要求罢了!沅止爽快准允。

    族长倒也聪明,并没有亲自将解药之事透露出去,任由族内百姓传来传去。

    大伙虽都高兴,但没有族长亲口承认,他们也只能私底下议论,故而没有引起喧闹,让沅止等人怀疑。

    回去的一路,浊言清都莫名的泛着嘀咕,他这位岳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其中必有缘由。

    回到院落,他并没有去往后母房中,而是直接去了语莺啼住处。

    仆子再暗处观察着,一旦望见浊言清的身影,便赶紧赶回屋中提醒语莺啼。

    直到他踱步至了房门外,她便开始嘤嘤哭泣。

    仆子赶紧在旁假意劝解,主仆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哭诉着委屈。

    此间语莺啼还假装大度温顺的体谅后母的不容易,而仆子们则一句句数落着后母的各种为难。

    从她们的口中,浊言清总算明白了前因后果,心中生气,赶紧推门而入,一面踱步前来询问缘由,一面唤着语莺啼的名字。

    当看到惊慌的语莺啼,将双手藏在身后的时,心里已经升起了一抹怒火。

    本身对她都有自责与愧疚感的浊言清,这会儿却见女儿在身边儿还受如此委屈,心中多少是心疼跟愤怒的。

    他轻轻握着语莺啼那被裹的严严实实的双手,心疼的问了一句:“疼吗?是为父不好,又让你受委屈了。”

    此时的她,故作温顺懂事的说道:“这算什么委屈,父亲莫要自责,何况女儿离开您身边儿十几载,规矩懂的不多,母亲教导女儿也是在理。”

    浊言清听她如此说来,心中的愧疚便来的更加猛烈。

    :“好孩子,你也忒懂事了,你放心,为父以后必不会让你再受委屈。”

    语莺啼附和的点了点头,她虽与浊言清相处的日子不多,但在仆子们的闲话中也了解了一二。

    她这个父亲自来心软,就算这会儿子怒气匆匆的回到后母房中,估计也会被她三言两语给搪塞了回去。

    便赶紧笑道:“父亲与母亲恩爱和睦,女儿便放心了,您从族长处回来,必是饿了,我为父亲准备了吃食,您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浊言清深感女儿的温柔懂事,瞧着她这般,自然也是欣慰的,甚至是欢喜的。

    陪同语莺啼用完膳,与她闲话了几句,便独自去了书房,并没有回到后母房中。

    夜里请了浊言清几次,他都未曾理会这个后母半分。

    第二日一早,语莺啼殷勤的与仆子端着早膳前去拜见浊言清。

    父女两个有说有笑,这样温馨的画面,全然将后母抛掷了脑后。

    原本没能一夜见到浊言清的后母,对语莺啼作怪的已经“恨之入骨。

    今儿一大早,送来早膳试探试探浊言清的口风,怎奈老远就听见了屋内的欢声笑语,心中不悦。

    与仆子们大摇大摆一闯而入,正瞧着他们父女二人温馨和乐的画面。

    后母见了语莺啼不高兴,而浊言清见了后母也生出一抹厌弃。

    年轻时,如若不是她,自己也不会与真爱分道扬镳,甚至不知生死,如今却又来破坏他们父女之间的感情,心中不悦。

    :“你来做什么?”

    后母冷冷一笑:“怎么?如今我连来都不让来了吗?”

    语莺啼见之,赶紧上前见礼,在自己的父亲面前,就是要知礼懂事,更要柔弱温柔。

    后母见不得她做作,依旧是冷冷一笑!

    说道:“不必如此!我可受不起,如若不然,伤到哪里了又是我的不对了。”

    语莺啼委屈着脸,赶忙附和:“母亲折煞女儿了,女儿对您只有恭敬之心,并不好胡言乱语的编排您。”

    后母再次冷笑!将语莺啼送来的早膳往边上一搁,同时将自己亲手做的早膳往浊言清面前一放。

    尽可能的展现出温柔的向他说道:“今儿不知有莺啼伺候你用膳,便来的早了,反正都是我亲手做的,你好歹也尝尝。”

    浊言清摆了摆手,虽然用不上对她黑脸,也要看在族长的面子上,不能给她难堪。

    便随意尝了几口,摆了摆手。

    :“我还有事要出去,你便回自己院落吧!”

    后母浅浅一笑,便一面吩咐仆子收拾碗筷,一面向浊言清说道:“我知道的,可是今晚就别在书房了,族长总让你太忙,身体也吃不消,不如卧房里躺着舒服。”

    浊言清自是明白她的意思,故而点了点头,随即嘱咐了语莺啼几句,吩咐仆子将她带回了自己院落才罢!

    没有被理会的后母,一把拽住将要独自离去的浊言清,故作笑容满面的说道:“今日族长没有遣你去做事,你这会儿要去何处?”

    他扫了后母一眼,随即狠心的甩袖离去。

    此刻的她,才面露凶相,一股杀气莫名的窜来。

    :“语莺啼,你好大的本事……。”

    索性有仆子在旁提醒,这才没有失了态。

    既然动不得语莺啼,那便动动她身边儿的仆子护卫。

    这几日中,总以仆子护卫们犯错为由,将其重重的挨了板子。

    每日都重伤的模样,没有半日是全身舒坦的。

    语莺啼此刻能忍则忍,倒也没有跟她有正面的冲突。

    直到从仆子的闲话中,听闻了浊言清以前的“光辉事迹”后。

    她赶紧唤来身边伤的不是很重的护卫,悄悄吩咐了他出府暗查此事。

    传言毕竟是传言,她的父亲可没有仆子们议论的那般风流,但……曾经确实有一个让她后母难堪的存在。

    此时忽然想起当日在牢狱,与她说过一句话的妇人,最后一句她分明还记得,自己终究还会去寻她的。

    想到此处,瞬间将妇人的身份猜了个明明白白。

    她不由迟疑,赶紧带着两个仆子去了牢狱之中,见到了那位妇人。

    瞧见了她来,妇人并没有吃惊,反而只淡然一笑。

    她猜得到语莺啼此来的目的,更知道她会忍不住的来见自己,只是不曾想,她会来的这么快。

    妇人不由得一笑,并说道:“你比我想象的速度,来的更快一些,说罢!你想知道什么?”

    语莺啼冷眸扫了妇人一眼。

    :“你所知道的一切。”

    妇人此刻忽然“呵呵”大笑了起来,反问道:“你们见过面了?你仇恨她?只是可惜啊!她是族长的宝贝长女,你——撼动不了她。”

    :“是吗?可我偏偏想试一试。”

    妇人一阵错愕!看似小白兔一般的丫头,居然有这心性,实在可怕。

    妇人不再嬉皮笑脸,转而一副严肃的模样,将他们三人年轻时的过往都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得知自己父亲是这样的人之后,心中却疼痛非常。

    为了地位权势,他低头服软,三言两语被后母骗得团团转。

    口口声声说恨着后母迫害他与心爱的女人分离,却又与后母生了这么多孩子。

    口口声声说着对不起自己,可却从未派人寻找过她的踪迹,连给她那死去的母亲、弟弟的衣冠冢都未曾立过。

    这样的父爱,突然让她觉得好廉价。

    妇人瞧着她神色痛苦复杂,只淡笑了笑,却并没有宽慰。

    直到仆子提醒,她这才反应过来,故问道:“父亲可有向你提及过我?还有我的母亲与幼弟?”

    妇人点了点头,苦笑道:“我问他,对于你们母子三人可有愧疚、悔恨,他说,逝者已矣,无需挂念。”

    :“无需挂念?”语莺啼实在有些不相信。

    近几日,她感受到的父爱是那么的真实,绝不像是他装的,可为什么对于母亲与幼弟的死,却能如此冷漠无情。

    妇人再次苦笑道:“他以为你们都死了,所以才会如此!如今你回来了,他自然也是真心待你的,你的父亲太懦弱,如今又太看重权势,所以才会有所权衡。”

    语莺啼此时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赶紧拭去眼泪,打算踱步离开时。

    妇人此时却劝止道:“丫头,你要小心,她不会放过你,甚至会从你身边儿的人一步步除去,让你孤立无援,然后杀死你。”

    语莺啼侧过头望着她,冷漠的眼眸一闪,再次向妇人问道:“她如此狠毒,将你关在此处却好吃好喝的供你活着,却未曾对你施刑,为何?”

    妇人又一次苦笑着回答道:“活着,才是最痛苦的折磨,每每听着狱卒们,议论他们夫妇如何如何恩爱和睦时,对于我来说,这便是煎熬与痛苦……。”

    不待妇人说完!语莺啼似乎明白了什么!便转身匆匆离去。

    妇人此刻突然又“呵呵”大笑起来,眼神里的精光,如同火焰一般燃烧。

    望着语莺啼离开的背影,此刻笑的无比惬意。

    回到房中的她,越想越气,甚至不能理解他们三人这种复杂的感情,若爱,便好好爱,若不爱,大可抛却,何必纠缠做出些龌龊事。

    可一想到妇人的嘱咐,她确实有些担心了,况且也被她猜中了。

    这几日,身边儿的仆子跟护卫,因各种理由被惩罚,如今其余几个连下床走动都不能够了。

    直到午膳间,仆子送来饭食,正毫无心情的拒绝用膳时,突然扫了一眼门口贼眉鼠眼的仆子,整个府邸都是后母的人,监视着她,也正常。

    除了自己的心腹丫头,语莺啼赶紧退避其余仆子,禁闭房门后,取了头上银簪,在饭菜中搅了搅,果然,银簪发黑,是放了毒的。

    此时的她,惊惧的将银簪一扔,气急之下将一桌的饭菜全部扫了一地。

    仆子赶紧一面收拾残局一面小声劝说道:“少主子此时发脾气反而中了旁人的计,不如坐下来好好想想对策。”

    语莺啼片刻冷静下来,神思片刻,仆子告诫的对,自己若沉不住气,反而容易被后母所害。

    正在语莺啼踌躇间,另一个仆子突然慌忙的推门而入,跪在地上嘤嘤哭泣。

    这丫头全身上下都青一块紫一块的,嘴角还挂着鲜血,哽咽道:“少主子,小五没了。”

    语莺啼听罢!惊惧的整个头脑“轰”的一声,不可置信的再三确认。

    小五是她的四个护卫中,武功比较不错的一个。

    先前为她上都城报信的护卫已经不知所踪,如今又被害了一个,那么身边儿只还剩两个武功平平的护卫了。

    眼下正应了妇人的那句话,后母终于忍不住动手了,开始一个一个铲除她的心腹。

    :“小五在何处?”

    她要亲眼见到护卫的尸体,不然觉不相信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死了。

    仆子此时也没有了主意,赶紧带着语莺啼前去查看。

    果然!进到屋中,确实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身上血迹斑斑,伤痕累累,都找不出一块好肉来。

    语莺啼此刻彻底愤怒,她极力压制着情绪,不让自己因生气而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