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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语莺啼重伤

    当浊言清将此事禀报给族长时,他却并没有怀疑旁人,而是自责自己。

    昨日她来质问自己时,应该对她多番宽慰的,但却忽略了关心她的想法与感受。

    正是因为自己的粗心,导致女儿失踪,他也有责任,便赶紧派遣了更多的人马四处寻找后母的下落。

    但得到的消息可想而知,并无任何结果,只是短短几个时辰下来,族长看着却似乎苍老了许多。

    当浊言清带着人马无功而返时,族长彻底心碎,痛苦的坐在一旁呆滞着。

    如今所有人的劝慰之词,对于他来说都似空气一般,一飘而过。

    直到有仆子来报,他的几个小孙孙也突然不见了踪影时,浊言清与族长再次崩溃。

    此刻焦急已经没用,还是得提起精神,到处去寻人。

    眼下漫山遍野,每一座山川,全部都是带叟族寻人的人马。

    趁着整个部落四下无人,语莺啼将孩子们的尸体匆匆埋在了一片花树下,随即再用心整理一番,让人看不出蹊跷为止。

    也就在此时,内心承受不住煎熬痛苦的后母,摔碎了瓷碗,手握瓷片割颈而亡了。

    在仆子们的禀报下,语莺啼匆忙赶回了柴房中,只见血溅了一地,瓷碗碎片零零散散,后母也正匍匐死在了地上。

    但她却不甘心,甚至是愤怒。

    她想要她生不如死,看着她疯魔,自己有多惬意。

    后母没有了逃生的意志,便给她松了绑,乘着仆子给她送饭食的空挡,拼尽全力夺了瓷碗,摔碎了自刎而死。

    语莺啼身边儿的仆子本来就胆小,后母夺碗的那一刻以为是她饿疯了。

    本来还想嘲笑她一番来着,却见她自杀,拦是拦不住了,便呆愣了好一会儿才跑去通知语莺啼。

    如今人都死了,她还能怎么办?赶紧命人将她拖去后院埋葬。

    为了不让人轻易发现,依旧选择在了花树下。

    柴房也命仆子赶紧收拾的干干净净,一丝血迹也不曾留下。

    当浊言清与族长四处寻找后母跟孩子们时,为了不被怀疑,语莺啼也选择带着护卫,在后山躲藏几日假装失踪。

    家里的人接连不见,浊言清实在承受不住,就在大山里晕厥了过去。

    族长望着被抬回来的女婿,不但昏迷不醒,还满身血痕。

    他心急如焚,一面命人继续寻找,一面请来儒医为浊言清看诊。

    虽说是急火攻心之下造成的昏迷,但因倒地的那瞬间摔伤了头部,就算能苏醒,也要卧床休息一月余。

    在这样双重打击之下,族长便一夜白了头,至今都还浑浑噩噩。

    直到羽筝等人已经研制出了足够的解药,来回禀族长时。

    他都只淡漠的摆了摆手,吩咐了仆子带着沅止等人,亲自前去为丧尸们服用解药。

    瞧着族长失魂落魄的模样,羽筝沅止二人也只是不解的相视一望,随即跟随仆子办事而去。

    直到将解药为丧尸们全部喂尽之后,才听了仆子们的闲话,得知了族长爱女爱孙们失踪的消息。

    只因语莺啼不受待见,她的失踪并无轻重,故而都没有人关心她的死活。

    二楚不由得感叹:“原来如此!怪不得方才瞧着族长的模样如此痛苦。”

    羽筝思量片刻,生出疑虑,嘀咕道:“带叟族势力如此之大,加之族落声望很高,想要劫持族长长女与长孙们,外人是绝计做不到的。”

    不但羽筝想得到,连同沅止二楚等人都能想的明白,此事除了本族人可以顺利做案,便再无其他人。

    :“我们能想到的,族长自然也能想到,可为何偏偏大肆漫山遍野的搜寻?恐怕其中还有咱们所不知的缘由。”

    二楚附和的点了点头,对于他来说,自家主子就是神一样的存在,不佩服都不行。

    就在三人闲话间,得知沅止等人来赐解药的百姓们,纷纷聚集了过来。

    丧尸的家属们不但各个向他们作揖道谢,还不断夸赞几人的善心善举。

    就在羽筝疑惑带叟族族人与冉族族人们的不同时。

    在此刻,丧尸们正难受的挣扎着,那种痛苦的模样,将本就恐怖的容貌显得更加狰狞。

    丧尸的家眷们,各个都担心的不得了,甚至都焦急的向羽筝等人询问缘由。

    三人还没来得及耐心解释,丧尸们便全部倒地死亡了。

    此刻看守踱去查看时,所有丧尸已经丧生,无一生还。

    这下可好,带叟族百姓彻底被激怒了,甚至将其团团围住,需要沅止等人给他们一个交代。

    二楚挽起袖子,使足了力气将百姓堵在了身前,不让其伤害到沅止与羽筝二人。

    可这会儿百姓们激动不已,甚至还有伤心哭泣的,也有哽咽的说不出话来的。

    更有抱着丧尸尸体难过流泪的,还有拿着家伙想揍羽筝等人的。

    沅止不悦,乘看守不注意,夺了他手中长剑,威武的将羽筝护在身后。

    耍了一套漂亮又不失威力的剑招,长剑“呼哧”声似乎能划破天际一般,直逼一众百姓双眼。

    就在一众人安静的同时,羽筝赶紧说道:“此来送解药,我等是得了族长大人的允许,你们又何必如此激愤。不信,大可去问。”

    百姓们此时一阵沸腾,人群有那么几个胆大的,赶紧偷偷去到族长院落中禀报今日之事。

    一个妇人难过的哽咽道:“如若族长知道此解药之毒,他焉能同意你等再次诓骗做恶。”

    二楚此时也来了气,赶紧解释着:“当日我们少公爷与族长商议过,也答应了与你们商议,如若尔等准允,我们便赐解药,来时族长也同意了。”

    一众百姓各自都相视一望,甚至都犯着嘀咕,族长为人他们了解,定然不会做出这种诓骗之事。

    故而矛头再次指向羽筝。

    :“我们为何信你?当初就是这位巫女大人说能解我带叟族危难,今儿却用毒害人,你们居心何在?又是带着什么目的?”

    羽筝沅止再次无语,原本以为做了一件好事,没曾想,反而被误解成了贼子。

    二楚大怒,再次喝骂道:“尔等蠢货,都说了去问问族长便知,何必在此为难我们。”

    百姓们气焰嚣张,甚至是怒不可遏的,别说去问族长,就是去面见丛帝,他们也是敢的。

    就在此时,族长漫步踱步而来。

    他本身有心想杀沅止等人,也正好有了理由处死他们。

    加之女儿孙孙们都相继失踪,如若不是他们几个灾星,让浊言清认了个扫把星女儿。

    带叟族也不会乱成这个样子,他的宝贝女儿与孙孙也不会消失的无隐无踪。

    他恨沅止等人,也更厌恶他们,甚至恨不得立马将他们碎尸万段,才能一解心头之痛。

    而此刻等待族长来救援的他们,谁会想到他会变脸呢!

    只见族长阴沉着面容,神色变得愤怒而又狠厉。

    他指着沅止,做出那痛心疾首的模样。

    呵斥道:“你们,你们自持身份尊贵,将责任通通往我一个老头子身上推,你们于心何忍啊!”

    此时的族长,做的一副委屈又无奈的神色,面对百姓们痛心指责着沅止等人。

    瞧着他如今的神态,百姓们都同情他,并且对沅止等人生出了更多的敌意。

    三人望着族长尽情表演,甚至还饶有兴趣的模样。

    不由二楚分辨片刻。

    族长再次做戏般的哭诉道:“如今老夫的女儿与孙孙都相继失踪,正是痛心疾首之际,还望族人们都能理解,原本,老夫心力憔悴,不想再管此事,谁知巫女大人竟不分青红皂白,对老夫污蔑至此,这才出来说明一切。”

    此刻百姓们都信了族长的三言两语,对他也就更加同情起来。

    更甚至还有百姓提议让沅止等人以死谢罪。

    附和之人多不甚数,非得要他们一命赔命才罢!

    不过瞬间的事情,此处再次喧闹沸腾了起来,各个口中喊打喊杀,绝不放过沅止等人一丝一毫。

    听到风声的语莺啼,前往暗处偷偷观察着,她舍不得沅止丧命。

    况且自己的后半身都要依靠他呢!她不能沅止受到半点伤害,可自己如今的身份,不是出现的时候啊!

    思量片刻,她灵机一转,带着护卫往后山而去。

    她吩咐护卫们在原地等候,按照老规矩,激怒山洞内的两个野兽,与之缠斗半个时辰,直至遍体鳞伤为止。

    可此时也难以逃命,毕竟恶兽强壮又有杀伤力,她的武功不如羽筝,连同弗如,她都打不过,何况是面对饥饿的恶兽了。

    此时的她,想到了不远处的两个护卫,唯有他们,自己才能摆脱恶兽的纠缠。

    可一旦如此,他们便会丧命于此,自己唯一的心腹,如何忍心让他们替自己身死呢!

    起初她也不忍心,也犹豫再三,可自己越来越挺不住,被恶兽们攻击的力气渐渐消逝,求生的欲望让她再也顾及不到别人的性命。

    随即将这两头恶兽赶紧往不远处引去。

    护卫们见状,只会衷心护主,绝不会退缩,便拔剑迎面劈斩而去,并且大喝一声:“少主子你先走,我们断后。”

    语莺啼没有停留,赶忙抽身离开,可惜两个护卫最终不敌,成为了恶兽们的盘中餐。

    回到带叟族的语莺啼,直奔院落而去,此刻族人们见了她重伤归来,都大吃了一惊。

    尤其是族长,赶紧命令仆子将她扶起,并上前急切的问道:“你与我儿相继失踪,可有发现他们的踪迹?”

    语莺啼点了点头,随即附和道:“也不知母亲为何会如此气愤,非得带着弟弟妹妹离开带叟族,我劝不过她,便暗中跟着,想着母亲气消了,自然会回到带叟族。”

    说完!便忍受不住伤痛,猛烈的咳嗽起来。

    族长挥了挥手,命令仆子为其塞了一颗药丸吞下,这才使其舒服了许多。

    :“然后呢?他们去了何处?”

    语莺啼再次难过且伤心的回答道:“我偷偷跟着母亲,去了后山,弟弟妹妹实在走不动了,便坐下来休息片刻,谁知此时窜出来几头恶兽,想是饿急了,见人就攻击撕咬。为了救他们,我的护卫为此身亡,自己也是重伤,便赶紧回来报信。”

    听了语莺啼的回话,不由族长信与不信。

    此时便已然没有了处置沅止的心情,面对百姓们的咄咄相逼,他只好先将沅止等人关押,随即派人往后山而去。

    百姓们瞧着族长的难处,也没有人为难,还帮忙上山去救人,可见,他们的团结精神不一般。

    语莺啼瞧着沅止被押入牢狱,并没有冲动劝止或救人,而是拖着重伤的身体,去了浊言清卧房。

    望着昏迷不醒的他,语莺啼得意一笑,也不知什么惬意的事让她如此欣喜。

    身为自己的亲父亲,她也想好好对待他,可是他太让自己失望了。

    此刻浊言清突然猛烈咳嗽起来,似乎有苏醒的迹象,她赶紧装可怜装委屈的跪倒在浊言清床榻前。

    他见了这般,惊愕又心疼,想要起身将她扶起,却又头疼欲裂,身体力气全无。

    他焦急的望着语莺啼,握着她伸来的小手,这丫头全身是血,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

    便担心的询问道:“丫头,你跑去哪了?害得为父好生焦急。”

    语莺啼带着哭腔,流下眼泪回复着:“母亲带着弟弟妹妹们离家出走,我便带着护卫偷偷跟随,半途遇上恶兽,为救母亲,护卫们死了,我也受伤,便回来请族长救人。”

    浊言清此时焦急的不得了,他的孩子是无辜的,不该被他牵连,便要撑着重伤的身体去救人。

    可全身实在没有力气,连行走都困难,何况是去救人了。

    语莺啼赶紧好心阻拦,此刻激动的他,哪里顾得了,便生气的使足了力气将语莺啼推倒在地。

    试问重伤严重的她,哪里有力气拽得住他,便瞬间摔倒,昏迷了过去。

    此时的浊言清才反应过来,他如今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在身边儿了。

    他不能再失去她,更不能放任她不管,便赶紧唤来仆子,将她扶回房中处理伤势。

    自己则吃力的等在屏风后,直到儒医看诊完毕,出来的那一刻,便急切的询问着语莺啼的伤势。

    索性并无内伤,只是外伤过于严重,恐怕得静养几日才能好转。

    此时的浊言清长舒一口气,吩咐仆子送了好一些银钱,才将儒医送出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