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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机遇

    就在巫师等人快要抵达都城之时,别院的嬷嬷便已经发现了仆子之死,羽筝逃跑之事也终将暴露。

    护卫进屋查探了一番,确认是羽筝主动偷跑出府之后,便赶紧通报了玺润。

    得知这一消息的他,彻底慌了,害怕着,焦急着,此刻心已经碎了一地,甚至还有些不可置信的。

    他慌忙的往别院飞奔,期盼着羽筝只是跟他开的一个玩笑而已。

    可他最终还是失望了,屋内空荡荡的只留下一个冰冷的尸体,其余物件都完好无缺,好似许久没有动过一般,都已经落了灰。

    玺润突然红了眼眶,这是第二次感觉失去的滋味。

    曾经的某一日,自己的师尊就是一袭红衣离他而去,如今,羽筝依旧是那抹红影,转眼间消失不见。

    此时的清二白也匆匆跑了来,望着玺润近乎被抽去灵魂一般的呆滞、愤怒、伤怀,心中突然升起一抹自责,可为了他能彻底放弃羽筝,自然也无怨无悔。

    察觉到清二白气息的玺润,哽咽的问了一句:“她何时走的?”

    清二白欲言又止,说明白吧!又怕他撑不住,不说吧!又怕他不知道羽筝出去“鬼混”了。

    玺润此时大怒,呵斥道:“说。”

    清二白低着头,小心谨慎的说道:“来到都城的第二日,直奔带叟族族落,营救沅止,属下等无能,未能取得沅止首级,还险些被巫师查出内情。”

    :“巫师?”玺润有些错愕,此事怎的会惊扰了他呢?

    清二白瞧着他的思绪有所回转,这才一五一十的说道:“那日不知为何?本来沅止等人必死无疑来着,巫师却突然赶去了带叟族,将所有人都救了下来,索性期间有语莺啼捣乱,才没能让他往深里查。”

    说到此处!玺润突然对语莺啼升起了一抹兴趣,一个小小丫头,还能翻天不成?

    此刻的他,深深的望了屋内一眼,再次伤怀的向清二白问道:“巫女何时回都?”

    :“明日一早便会抵达。”

    玺润只冷漠的点了点头,但心思依旧想着如何将她控制在手里。

    清二白似乎猜到了玺润的想法,激动的劝止道:“主子您千万莫要犯糊涂了,巫女对您,根本没有半点儿真心,如若她视您为夫,又怎么会与沅止日日厮守在一起?”

    玺润已经被清二白的话给激怒的一塌糊涂,厉声向他呵斥一句:“放肆,主子们之事,何时轮到你一个护卫多嘴。”

    清二白面色流露出“孺子不可教也”的神色,再次耐心劝止道:“主子您不能一再心软了,如若一味的容忍下去,只会万劫不复。”

    玺润大怒,一脚将清二白踹到在地,随即转身扬长而去了。

    独留清二白愣在当场,惆怅满绪。

    这一夜,玺润再次无眠,他开始学会酗酒,以为这样就可以将羽筝忘的一干二净。

    而那个答应要为珠玑二人送信的雪窗萤,也被水陌殇彻底困住,白天不但邀她与房国的靖侯赴宴,还让她欣赏水陌殇与黑乌大将军舞剑。

    等到午膳过后,休息了半个时辰,又被带去与世子下棋博弈。

    一日下来,行程被水陌殇安排的满满当当,根本就腾不出时间出去寻珠府送信。

    待她回到房中也是夜深人静之时,累的不行的雪窗萤已经沉沉睡去。

    直到第二日一早,雪窗萤以学做女红为由,得到了水陌殇的首肯,带了两个仆子,七八个护卫跟着出了辛荑阁。

    她清楚,这是水陌殇有意派人监视着她,只是保护她的成分居多罢了!

    既如此!她便不好大摇大摆的打探珠府的所在地,更不好随便找人送信去吧!

    正在思虑时,突然迎上巫师回城的人马。

    眼下所有的百姓都围了上来,他们只听闻过巫女的姿容有多独一无二,但却没有见过,所以才存着好奇心围观而来。

    护卫仆子们害怕雪窗萤出事,赶紧劝离,怎奈她却不肯,也想见见,百姓们口中所说的绝世美人儿是啥样。

    护卫仆子们无法,只好认真警惕的护卫左右。

    雪窗萤等人在此期间,还听了一耳的闲话,将玺润、啻家贵女、羽筝的这三角恋给说的绘声绘色,好似亲眼所见一般。

    况且能配得上玺润的女子,自然不一般。

    话语之中,人们总喜欢贬低啻家贵女,高捧巫女大人。

    毕竟是巫师的接班人,百姓们爱戴也是正常。

    只是可惜,这样的美人儿只坐在轿撵中,半点儿人影也瞧不见。

    原本让人失望的场景,却让蜀国的女人们饱了眼福,至少沅止这样的翩翩少年公子也是很养眼的。

    他可不是那等娇弱的书生秀气公子。

    他自带一种摄人的气魄,还有身材强壮高挑的安全感。

    更有一种军人般气质的王者之风。

    一个常年在外打仗的人,肤色虽不够白皙,但丝毫不影响他那如雕刻一般精致的容貌,反而更显得他男人该有的气概。

    雪窗萤看的有些发愣,原以为自己的叔父已经够有魅力了,没想到蜀国竟还有此等完美的男人。

    她忍不住向身旁的大婶问道:“婶婶,这个哥哥是谁?长的好生俊俏英姿。”

    那大婶得意一笑,似乎当自己儿子一般夸耀着:“他呀!是我们蜀国的小将军,功勋卓著,品性至诚至刚,家族作风好的更是没话说,只是至今还未纳亲呢!”

    雪窗萤忍不住多瞧了他一样,竟也想不到什么样的人儿配的上这样英姿飒爽的将军呀!

    随即她又指了指最前边儿的一个轿撵说道:“如若我猜的不错,那里面坐着的,应该就是巫女大人了吧?”

    大婶再次笑道:“是呢!也是极其善良的,曾与女神医弗如,救治过我大蜀许多病患……。”

    大婶还没有说完!雪窗萤此时灵机一转,乘着人群拥挤,大伙都没有注意之下,猛然往羽筝的车撵上冲,不但惊吓了马儿,还纵身跃入了车撵中。

    羽筝坐在摇摇晃晃的车撵内,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突觉一抹蓝影飘过,手心内似乎被塞了什么东西似得。

    她极快的扫了一眼,只瞧着这丫头生的极其清纯,也机灵古怪的可爱非常。

    见她对羽筝轻轻一笑,露出一抹人畜无害的笑容。

    刚要开口问她话,怎奈这小丫头忽的又跳出了车撵。

    由于马儿受到惊吓,仆子护卫们慌做一团,百姓们也开始四下逃窜。

    此刻,月花朝比沅止还手忙脚乱的保护着羽筝,直至稳定了车马,没有伤害到无辜百姓为止。

    房国的护卫担心雪窗萤,瞧着她闯了大祸,赶紧二话不说,偷偷将她拽走,至不见了身影。

    羽筝赶紧撩开轿帘,却已经不见了雪窗萤的半点影子,连个可疑人都没有。

    当百姓们见到羽筝撩帘的姿容后,各自都有些看呆,这独一无二的绝美容貌,无论是谁,看了都会驻足好久吧!

    沅止与月花朝都有些醋意,也很不悦,赶紧纷纷上前。

    但沅止比他快了一步,赶紧按住她的额头,给塞回了轿撵中,甚至都恨不得将轿帘固定住,不让她掀开。

    月花朝瞧着沅止对羽筝的态度,内心里闪过一丝自卑。

    他们地位都尊崇,无论是身份、家世、还是容貌气质,都很相配,而他,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罢了!

    月花朝退至一旁,默默守护在羽筝身后,做一个透明人。

    此时的百姓们,十分没趣的轻叹!美人本就是拿来欣赏的,沅止也忒小气了吧!

    羽筝倒也没有不悦,只觉得那丫头可爱的紧,瞧着手里被她塞入的锦帕,就想要打开看看时。

    谁知突然上来两个仆子,虽未进撵,但却在帘外问道:“巫女大人可有受伤?巫师已经稳定局面,使唤奴们前来问问。”

    羽筝赶紧答了一句:“无碍。”

    随后仆子们会意,去回禀了巫师。

    羽筝再次想打开看看时,沅止突然纵马跟在车撵旁问道:“巫女大人可有事瞒着?”

    羽筝赶紧将雪窗萤塞给她的锦帕藏进袖中,淡然的答道:“并没有,只是那小姑娘太调皮,贪玩儿罢了!”

    沅止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我吩咐几个仆子与你同乘车马,以免再遇意外。”

    :“不用……。”

    不待羽筝回绝,便已经上来了两个仆子,先向羽筝行礼问安,得到羽筝示意,二人乃敢入座。

    沅止向前方的巫师点了点头示意,这才吩咐一众人马往少府府而去。

    乘着此时,沅止上前向巫师问道:“您可有发现什么可疑?”

    巫师无奈的摇了摇头:“那群人闪的太快,没能截住,不过本巫师已经派人去暗查了。”

    沅止思量片刻,想着方才偶然扫了那小姑娘一眼,额间的那颗红痣倒是显眼,但跟随的仆子护卫们却都带着纯白色抹额。

    :“房国人,看来朝拜的使臣,已经抵达都城了。”

    巫师思虑片刻,提醒道:“速速回府,以免君王有旨。”

    沅止附和的点了点头,随即赶紧快马加鞭。

    一众人先将巫师送回了祭祀殿,拜别之后,才往少府府而去。

    只因,羽筝还没有被丛帝收回照顾老太太的旨意,故而只能与沅止等人一同回少府府。

    可刚刚抵达门口时,经过仆子禀报,软花柔沅如水夫妇赶紧匆匆来门口迎接。

    许久不见的母子俩,愣是说了好一番关怀的话。

    直到最后老太太也被仆子们簇拥了来,瞧着语莺啼平安,心也就放下来了。

    她先关心了一番沅止,随后才将语莺啼搂入怀中。

    关怀的说道:“你呀!是不是回来的一路,又给少公爷添麻烦了?”

    语莺啼赶紧撒娇道:“没有呢!少公爷很照顾我呢!我也很乖。”

    此话一出,老太太不由得装出一副宠溺她的笑容。

    而软花柔只配合的淡淡一笑。

    反观羽筝与月花朝,他们就孤单了,没有人迎接也没有人关怀。

    只是此间软花柔对她多多慰问了几句。

    顺便在沅止的介绍下,认识了月花朝。

    但沅止很明白,心里也知道羽筝当下的尴尬,便赶紧踱步至她的右手一侧。

    一来,将C位留给她,好让大伙多关注关注羽筝。二来,也顺便阻断了她跟月花朝的距离。

    软花柔看得出自己儿子的心思,便赶紧上前拽住羽筝的手。

    温柔的笑道:“真是辛苦巫女大人了,我这儿子向来是不好伺候的,一路上多亏了你不厌其烦,还将我儿伺候的都胖了一圈。”

    羽筝表面露着一抹浅笑附和,心里却快要笑死了。

    沅止如今已经瘦了一圈,都是近几日劳累和受伤所致,这样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只有她软花柔敢演。

    语莺啼此刻瞧着她们如此熟络,心中醋意恒生,脸色也跟着阴沉了下来。

    老太太虽明白软花柔的意思,但也只能配合的露着笑。

    而月花朝全程只对羽筝依旧保持一抹姨母笑外,无论二楚在一旁如何捣乱,他的眼神始终都没有离开过羽筝。

    见月花朝不理他,又听软花柔这样说来,二楚赶紧上前去傻笑道:“夫人说的是,少公爷好着呢!您瞧瞧属下,都瘦成猢猻了,再不补补,连个三岁娃娃都打不过了。”

    众人听罢!各自都会心一笑,尤其是沅如水,半笑半呵斥道:“你呀!就知道吃!还想着跟三岁小孩打架,羞不羞!”

    众人对他又一阵取笑,弄得二楚只能挠着脑袋傻笑。

    眼下街道热闹非常,来回路过的百姓们实在太多,便不好站在大门口说话,故而赶紧提醒道:“母亲,时辰不早了,咱们且回屋。”

    :“好好好。”

    软花柔落下一句话,随即带着众人一同往府内踱步。

    只是才刚踏进一步,突然察觉一股杀气扑面而来。

    一众人同时转头望去,正是玺润独自一人站在不远处,伤怀且带有愤怒的盯着羽筝。

    她对玺润有愧疚,更有自责,本不该不辞而别,可沅止几次护她性命,这样的恩情不得不报。

    这会儿的沅止心里有些慌了,别看他表面并无波澜,可内心盼望着羽筝不要跟他走。

    月花朝虽对玺润不甚了解,但看他的神色,似乎是一个有手段的人。

    尤其是他对羽筝的眼神,让月花朝感到十分的不自在,并且对玺润时刻保持着警惕之心。

    玺润将愤怒留给了沅止,却将伤心给了羽筝。

    他心里无比的不是滋味,望着一脸悔意的羽筝,伸出手来摆了摆手,示意羽筝去到他的身边儿。

    她也不愿意逃避问题,也想借此机会与他解释清楚,便向软花柔夫妇欠了欠礼,随即踱步往玺润身边儿而去。

    沅止刚要伸手去拽羽筝,整个头都快摇成拨浪鼓了,示意着羽筝不要离开。

    可却被软花柔一把拦住,此时此刻的情景,他沅止不能管,也不能失态,更不能丢了沅家颜面。

    语莺啼瞧着沅止有些难过,赶紧在老太太的示意下,将沅止拽回了少府府客厅中。

    加之软花柔在一旁推搡,沅如水也在左右假笑着低声劝止,这才成功将他带回少府府。

    沅如水望了大门外一眼,随即吩咐看守的护卫赶紧紧闭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