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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珠家的陨落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玺润飞奔而来。

    他一把拽过她,将她揽入怀中,害怕失去的他,心慌的紧紧将她环抱着。

    :“羽筝,不要犯傻好不好,你还有我啊!为什么要寻死?”

    羽筝失魂落魄,没有半点儿生气的说道:“珠玑——珠玑她也离我而去了。”

    说着!便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

    玺润心疼的了不得,但却半点儿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

    直到这一刻,整个珠家也化为了灰烬。

    就这样,在玺润的坚持下,羽筝被强硬带离了现场。

    很快,珠家灭门一事,也传至整个蜀国,搞得蜀国百姓们人心惶惶。

    尤其是剩余的沐家与曲家,下一个会轮到他们之间的谁呢?

    沐家不但担心,还着急忙慌的在已成为废墟的大将军府中,寻找着沐玄若的踪迹。

    但除了黑炭一般的尸体,便无其他。

    当然,待到他们走后,玺润也派遣了几个护卫前来查探清楚,确定人都葬身火海之后他这才放下心来。

    此时此刻!丛帝正坐上位,愁的是焦头烂额。

    玺润为了平息丛帝的愤怒,只好以仇家寻仇来搪塞。

    但沐难支与曲无遗不依,这事明显是有人蓄意谋杀,怎的就会是仇家寻仇了呢!

    可此时丛帝显然已经十分不耐烦了,他摆了摆手,根本听不进沐难支与曲无遗的劝言,也不愿意重新暗查此案。

    巫师只在一旁沉默不语,害怕惹怒丛帝或玺润,惹来一族的灾祸。

    左政史到没有巫师那般冷静,反而上前磕头逼迫丛帝清查。

    丛帝再次大怒,指着左政史呵斥道:“莫要拿你这衷心的模样来胁迫尊,以往尊忍耐你,如今尊,随时都能要了你的命。”

    左政史是一个正直的清官,他看得出这其中疑点,故而才恳请丛帝重新清查。

    他执意说道:“君既痛心珠家衷心,就该好好查明真相,此事尚有蹊跷,请君亲查此案。”

    丛帝自然已经气愤不已,他踱步上前,望着已经将额头磕得流血的左政史。

    眼里充满了厌恶与气愤,如若不是看在他家族世代功勋的份上,自己都恨不得当场杀了他。

    玺润一面瞧着左政史一步步激怒丛帝,一面在心中暗自欣喜着。

    只见丛帝向左政史呵斥道:“尊再给你一次机会,最好给尊闭嘴,不然将你一族以违逆罪论处。”

    左政史此刻苦笑,当初惹怒他被紧闭,如今连谏言都被他驳斥恐吓,既如此!又何必衷心这样的君王呢!

    随即松了发冠,脱了外衫,最后一次向丛帝恭恭敬敬行礼说道:“老臣对君一片忠诚之心,句句实言相禀,若刚正直言就是罪过,老臣愿用性命恩求君清查沅家与珠家一案。”

    丛帝听罢!瞬间不悦,甚至是愤怒至极,气得青筋暴起的他,指着“冥顽不灵”的左政史说道:“国相大人已经将此事查了个清清楚楚,一个堂堂大将军,杀人无数,仇家遍地都是,来寻仇灭门珠家,乃正常不过,你要查,脱了这身官服,你自己去。”

    左政史失望至极,他瘫软在地,最后一次极力谏言着:“君明知老臣赤诚之心,也绝不是那等胡诌之人,老臣不是不信任国相大人,而是此案仍有遗漏,请君恩准重新明查。”

    瞧着他诚恳的模样,加之还有沐难支与曲无遗匆匆附和,他实在无可奈何,却又不得不浇灭左政史的气焰。

    故——呵斥道:“左政史违逆上圣,也毫无悔改之心,胆敢以罢职胁迫尊,以性命要挟尊妥协,全族贬至凤凰山,没有尊的召令,永生永世不得回都。”

    左政史心知结果如此!虽有心理准备,却并没有想到丛帝会真的如此狠心,故而瘫软在地。

    任凭巫师与沐难支、曲无遗如何求情都无用。

    直到丛帝吩咐玺润严肃处理此事之后,便匆匆涌进三五个护卫,将失望的左政史拖了出去。

    此刻沐难支与曲伯为也就更加担心了,左政史一倒,必然轮到他们两家倒霉。

    丛帝气鼓鼓的长袖一挥,随即扬长而去。

    退朝时,玺润得意的与巫师擦肩而过,独独留下沐难支与曲无遗陪同巫师一同回了巫师阁。

    如今丛帝惩治了左政史。那么下一个目标就是废后。

    或许在废后的过程中,他们两家也将面临着灭门的风险。

    巫师明白他们的焦心,故而沉着的向他二人说道:“不必焦急,老夫也明白你们的担心,不如老夫让你们见一人,必然有了答案。”

    二人不由多想,巫师说什么,他们便认认真真听着,各自都想要看看,什么样的人物,能扭转眼下的局面。

    此刻的羽筝也已经回到巫师府,她向玺润言明要回来收拾细软,这才让他放心的容她回来向巫师辞别。

    想要监视在玺润身边儿,一旦找到玺润迫害几大家族的证据,她便一举告发他,如若实在不行,亲自偷摸杀了他也可。

    就在她踱步至巫师的书房时,隐隐约约听见一阵熟悉之声。

    正在议论着废后之事。

    大概意思是让巫师极力保全君后母子平安,沅家珠家灭门一案就由沐难支暗中清查,至于玺润,就只能拜托曲无遗操心了。

    说道此处,羽筝激动的连门都没有敲,直接推门后入,可她失望了,其中没有能让她想念的人儿在,也没有他的半点儿人影与气息,难道又是因为自己太思念而出现的幻觉么?

    她四处寻找着,哪怕屏风后,巫师的桌子下面。

    那着急迫切失态的模样,让沐难支与曲无遗面面相觑。

    巫师无奈,尴尬的向他二人解释道:“二位莫怪,这丫头自沅家灭门一案之后,就如同得了失心疯一般,时好时坏,还请二位莫要介意。”

    二人也是同情羽筝,何况沐家的沐玄若如今又一次失踪,那种痛苦,他能体会。

    直到巫师将羽筝稳定之后,才向她说道:“傻丫头,沅家一族,已经没了,你,莫要再犯傻了。”

    羽筝红着眼眶已经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她平复几许心情,发现自己失态之后,这才礼貌的将沐难支与曲无遗告辞退避。

    她一面收拾着行李,一面流着眼泪想着沅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多久,快要临近黄昏之时,玺润备好了马车,派来的嬷嬷已经来请。

    巫师跟着踱步来了园子里,将羽筝拽去了一旁说话。

    担心的再三向她确认道:“丫头,你决定好了吗?”

    羽筝肯定的点了点头,她眼下最想要做的事,就是为沅止报仇,为妊家报仇。

    :“万事小心着,无论做什么事,都得多一个心眼儿,玺润身边儿那些个室宠都不好对付。”

    羽筝再次点了点头,红着眼眶的她,已经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巫师无奈!这才摆了摆手。

    :“去吧!去吧!”

    羽筝恭敬的向巫师拜别,随即不舍的去了国相府。

    玺润在大门口着急的踱来踱去,生怕羽筝再次反悔离开自己。

    不过还好,她来了,并没有让他失望。

    便高高兴兴的说道:“羽筝,我已经命人给你准备好了一座院子,精致淡雅,希望你能住的惯。”

    羽筝只附和淡笑的点了点头。

    随即在他的搀扶下往院落里踱步。

    恰好就与语莺啼碰上了面儿。

    她吃惊!又醋意恒生,向玺润询问道:“阿润,巫女大人此来作甚?”

    玺润此时高兴,便赶紧答道:“你后,你们便已姐妹相称吧!羽筝从此便劳烦莺啼你多番照拂了。”

    她失望的望着玺润,记得当初他说过,今生只会爱她一个人,如今羽筝来此还以姐妹相称又算什么事儿?

    可向来表现的大度的她,也只能故作淡定的淡笑着:“阿润放心,巫女姐姐以后便是我的亲姐姐,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玺润满意的幽幽一笑,丝毫不顾语莺啼的感受,领着羽筝就往卧房带去。

    独留她一人在院落中伤心满怀。

    直到玺润陪着羽筝用完膳,打算留宿在羽筝房中时,羽筝显然有些紧张跟不自在的。

    尤其是玺润因过度思念,恨不得马上强要了她时。

    躲在玺润怀中的羽筝,赶紧双手挡在他的胸前,尽量与之保持距离。

    很是不自在的说道:“我——我还没有准备好,你——给我一些时日可好。”

    玺润此时的神色闪过一丝疑惑,甚至是提防的神色。

    羽筝如此拒绝,显然还没有接纳他,瞧着心里还有心结的。

    便有些失望。

    :“好,我等着你释怀,我不着急。”

    玺润说完!便轻轻吻了一下羽筝的额头,随即嘱咐的关怀了几句,这便扬长而去了。

    羽筝瞧着他走远,这才敢表现出对他的厌恶与憎恨。

    她扫视四周,仔细察觉院落里的护卫行迹或人数。

    只是另她好奇又疑惑的是,这些人中,全部是武功高强的女子,气息轻盈而步履飘忽。

    她正准备想着躲过她们的监视而暗探国相府时,语莺啼却气冲冲的推门而入。

    此番,正好给了羽筝机会呢!

    她傲娇又盛气凌人的望着她。

    :“这么晚了,莺啼夫人前来有何吩咐?”

    此刻的她,显得异常气愤,只是碍于颜面没有一时发作罢了!

    只向羽筝轻呵道:“你不爱他,为何又要来纠缠他?是因为沅止?还是因为珠家?”

    羽筝冷冷一笑:“莺啼夫人怕是想多了,此番回头,不过是真心实意的爱慕国相大人罢了!”

    :“你胡说,羽筝,你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你时时都喜欢跟我争呢!我想嫁给沅止时,因为你,我被少公爷抛弃,当我嫁给阿润之后,你又来跟我抢,难道我语莺啼喜欢的人,就那么让你嫉妒吗?非得要跟我抢呢?”

    羽筝暗自一叹,无奈的说道:“他们都不爱你,你放弃吧!”

    语莺啼被羽筝这一番话给气的不行,只是想以友好的方式来解决当下的问题,故而没有愤怒的失了分寸。

    她尽量压制着怒火说着:“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可否将我身上的解药赏给我?”

    羽筝再次冷笑道:“可怜,当初你欺负弗如的时候,没见你可怜可怜她啊!那么如此!我又何必可怜你呢?”

    语莺啼大怒,已经忍不住发火的欲对她动粗。

    索性羽筝早有准备,手中的银针迅速飞射而出,直击语莺啼的穴位,瞬间晕倒昏睡了过去。

    乘着此时,羽筝与语莺啼互唤了衣衫,随即踱步去了院落中,果然,夜深人静加之月色昏暗下,成功蒙蔽了暗处女护卫的双眼。

    何况语莺啼的脾气之怪,她们见识过,故而没人去管她的行踪。

    羽筝正大光明,且快速的穿梭于整个后院之间。

    由于前院是玺润夫妇的住所,护卫们比之更难对付,甚至武功更加高强,也难以偷偷接触的到。

    幸而最终没有让她失望,在后院的竹林深处,有一个小阁楼,树林茂密,很难让人发现。

    阁楼内似乎还有灯火,也有几个仆子来回踱步,似乎再保护着什么?

    就当她欲偷偷遣进去一瞧究竟之时,突然被身后的气息给惊了一跳。

    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这背后之人控制或打死,不然自己行踪被暴露,引起玺润怀疑就不好了。

    可才过了两招,扯下这女子面前之后,才看清了她面容。

    此女正是雪窗萤,二人彼此大呼:“怎么是你?”

    由于过于惊讶!惊动了院落里的仆子,赶紧呵斥一声:“谁?”

    雪窗萤将羽筝护在身后答道:“是我,你们莫要声张,我要吓一吓叔父,看他以后还关心不关心我。”

    几个仆子会意,只无奈淡笑着摇了摇头,随后便没有再多管。

    直到四处安全了,雪窗萤这才向羽筝问道:“巫女姐姐,你来此作甚?”

    羽筝信得过她,赶紧小声答道:“国相府有猫腻,特来查探。”

    雪窗萤赞同的点了点头,也觉得这地方诡异非常,故而说道:“我也觉得是,只不过这地方戒备森严,还让我大门不出,都快憋坏了,巫女姐姐你可不知道,以前叔父抓来的那两个人说要带我在都城玩儿两天,结果得救了就把我给忘记了。”

    羽筝幽幽一笑,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说道:“你放心,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出去玩儿可好。”

    雪窗萤高兴的了不得,赶紧点头答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