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继续走下去
“功名直接由太子授以？那不是乱了套了吗？”焦竑皱着眉说道。
“老先生，您当年得中状元，莫非不是陛下钦点的吗？这功名不也就是皇帝陛下给的？如今太子只是可以再给一个举人的功名罢了。”孙承宗算是太子的簇拥，对这个政策实在是万分的赞同。
老状元见说不过孙承宗，也就不同他争论了。对着太子说道：“太子啊！老臣是专程从南京过来劝你的。这事情要是接着做下去，恐怕原先那些支持太子的官员，都会纷纷变节的。更何况，陛下也就刚开始信任起殿下，让殿下您操办这么大的事，若是陛下知道这下面官员如何反对，那殿下您还有希望吗？”
太子闻言，也是脸上一惊，不过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说道：“老师，此事不可再谈了。这变革之事，势在必行啊！”
他倒是没和老状元多说，要是老状元知道这事情是皇帝祖孙三人一同计划出来的。那恐怕就不会再这么来说了。毕竟站在统治者的角度来看，如今的官员们已经势力太大了，甚至已经威胁到了皇权了。
在先秦、汉唐时候，有外戚可以掣肘大臣们。可到了大明，却只能依靠内监了。对于内监，皇帝、太子、太孙的想法都是一致的，可靠但是不可信。因为这个职业的天然缺陷，让他们的性格也特别偏激。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重新导入一股新的势力，而且这股势力还必须要是能够完全取代原先的科举官员的。
就在这时候，皇帝忽然驾临顺天府衙了。要是朱常洛没有记错的话，朱翊钧可是至少有三十年没有出过宫门了。
朱绍岑都不禁有些好奇了起来。他这时候来，这是要做什么？
“儿臣、拜见父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连忙带着儿子还有其他附属官员，一并在门外迎接起了皇帝。
朱翊钧今日过来，其实倒也不是凑巧，倒还真是早就计划好了的。这是和朱绍岑一同约好，今日要来这里看朱常洛的成果的。
只是他们爷孙对谁都没有说，要的就是这种突然袭击的效果。
皇帝踱了进来，见到侍立在一旁的老状元，只觉得有些眼熟，却因为好些时日没有见到了，不禁有些好奇了起来。
“太子，这是何人啊？”朱翊钧问道。
“父皇，这是焦老师，万历十七年一甲第一名的状元。”朱常洛连忙帮着焦竑介绍道。
“陛下，老臣焦竑，叩谢陛下！”老状元已经老迈，这样的身子再要下跪已经非常难了。朱翊钧连忙伸手扶住了他。
万历皇帝此时也已经老迈了，这忽然说起万历十七年的事情，这不禁让他想起了当年，那时候他还是意气风发，主考官拿过十份最好的卷子，他看过以后，在其中一篇他认为最好的卷子上用朱笔写上了一甲第一名。
“没成想是你啊！没想到你也已经这么老了。”朱翊钧此时已经五十四岁了。不过焦竑却已经是七十六岁的高龄了。毕竟焦竑中状元时候，就已经五十岁了，如今自然是一个老头了。
“你不在南京好好养老，来这顺天府做什么呀？”朱翊钧其实一见到这老人，就猜到了他来这里的大致原因了。只是没想到这人竟然还是自己当年亲手点的状元而已。
“老臣身在南京，听闻太子殿下在顺天府搞改制，要废了天下读书人的前程。因此老臣这才一路从漕运赶来，便是来劝太子殿下放弃改制。读书人的事情，殿下还是不要碰的好啊！”焦竑毕竟年纪大了，这多说了几句话，竟然也开始有些喘息了。
“你啊！你啊！好好在南京养老不就好了。这顺天府的事情，是朕同太子太孙一同商议后定下来的。你要觉得有什么不妥，可以直接写奏本给我。太子只是在执行朕的政策而已。”朱翊钧此时已是毫不给这焦竑面子了。毕竟他做皇帝已经四十几年了，这样的大臣他见得多了。
“陛下，若是如此，那陛下更不敢继续下去……”焦竑还待要说，皇帝可不容他继续了，对这样的老大臣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他也很是绝望啊。
“来人，帮老状元送回南京去。并且给魏国公下旨，就让老状元好生在南京养老。不要再让他舟车劳顿，为了国事来回奔走了。”朱翊钧其实心中是有气的，这个老状元当年虽然是中了状元，可压根没有做什么状元该做的事情。还是一路研究学问，反而不如那些二甲三甲出来的学子了。
众人见到焦竑被请了出去，这才觉得放心了下来。随后万历皇帝又让其他人都退了下去，这顺天府的衙门大堂里，就留下了他们爷孙三人。
“父皇，如今顺天府下所属的六百余名书吏、捕头、牢头都已经按照父皇的指示，给了相应的品级了。如今就算是这顺天府一个进士出身的官都没有，这些人也都能顶上。”朱常洛也是到了基层，了解了这些情况以后，方才明白，这每一级每一级的政府构成的。
朱翊钧点了点头，随后看了看朱绍岑，问道：“孙儿，你怎么看？”
朱绍岑笑道：“皇爷爷，您这样问孙儿，孙儿可就不敢当了。”
“淘气！你快给你父王说说，接下来要怎么做！”朱翊钧命令道。
“皇爷爷，父王接下来能做的事情就不多了，接下来主要是皇爷爷您这里的事情。这全国两京、十三承宣布政使司，如今顺天府是不用管了。剩下的那些可不就是皇爷爷您的事了吗？”朱绍岑笑道。
“可若是推行下去，这些主官不执行该如何是好？”朱翊钧此时已经把这个孙儿当做自己的智库来用了。
“皇爷爷，这第一步应当给他们都挪挪地方！再从顺天府内吏员变成的官员里，抽调出派往各地的钦差，以便上前去推广监督此事。”朱绍岑想了想说道。
“还有呢？”万历皇帝接着问道。
“接下来，便是军队那边的事了！皇爷爷可一定要把军权给抓住了。正所谓秀才造反，三年不成。真要碰到这些想不明白的人的时候，就该咱们那些勋贵们出马了。无论如何，也得把这条路继续走下去啊！”朱绍岑笑着说道。
“老先生，您当年得中状元，莫非不是陛下钦点的吗？这功名不也就是皇帝陛下给的？如今太子只是可以再给一个举人的功名罢了。”孙承宗算是太子的簇拥，对这个政策实在是万分的赞同。
老状元见说不过孙承宗，也就不同他争论了。对着太子说道：“太子啊！老臣是专程从南京过来劝你的。这事情要是接着做下去，恐怕原先那些支持太子的官员，都会纷纷变节的。更何况，陛下也就刚开始信任起殿下，让殿下您操办这么大的事，若是陛下知道这下面官员如何反对，那殿下您还有希望吗？”
太子闻言，也是脸上一惊，不过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说道：“老师，此事不可再谈了。这变革之事，势在必行啊！”
他倒是没和老状元多说，要是老状元知道这事情是皇帝祖孙三人一同计划出来的。那恐怕就不会再这么来说了。毕竟站在统治者的角度来看，如今的官员们已经势力太大了，甚至已经威胁到了皇权了。
在先秦、汉唐时候，有外戚可以掣肘大臣们。可到了大明，却只能依靠内监了。对于内监，皇帝、太子、太孙的想法都是一致的，可靠但是不可信。因为这个职业的天然缺陷，让他们的性格也特别偏激。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重新导入一股新的势力，而且这股势力还必须要是能够完全取代原先的科举官员的。
就在这时候，皇帝忽然驾临顺天府衙了。要是朱常洛没有记错的话，朱翊钧可是至少有三十年没有出过宫门了。
朱绍岑都不禁有些好奇了起来。他这时候来，这是要做什么？
“儿臣、拜见父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连忙带着儿子还有其他附属官员，一并在门外迎接起了皇帝。
朱翊钧今日过来，其实倒也不是凑巧，倒还真是早就计划好了的。这是和朱绍岑一同约好，今日要来这里看朱常洛的成果的。
只是他们爷孙对谁都没有说，要的就是这种突然袭击的效果。
皇帝踱了进来，见到侍立在一旁的老状元，只觉得有些眼熟，却因为好些时日没有见到了，不禁有些好奇了起来。
“太子，这是何人啊？”朱翊钧问道。
“父皇，这是焦老师，万历十七年一甲第一名的状元。”朱常洛连忙帮着焦竑介绍道。
“陛下，老臣焦竑，叩谢陛下！”老状元已经老迈，这样的身子再要下跪已经非常难了。朱翊钧连忙伸手扶住了他。
万历皇帝此时也已经老迈了，这忽然说起万历十七年的事情，这不禁让他想起了当年，那时候他还是意气风发，主考官拿过十份最好的卷子，他看过以后，在其中一篇他认为最好的卷子上用朱笔写上了一甲第一名。
“没成想是你啊！没想到你也已经这么老了。”朱翊钧此时已经五十四岁了。不过焦竑却已经是七十六岁的高龄了。毕竟焦竑中状元时候，就已经五十岁了，如今自然是一个老头了。
“你不在南京好好养老，来这顺天府做什么呀？”朱翊钧其实一见到这老人，就猜到了他来这里的大致原因了。只是没想到这人竟然还是自己当年亲手点的状元而已。
“老臣身在南京，听闻太子殿下在顺天府搞改制，要废了天下读书人的前程。因此老臣这才一路从漕运赶来，便是来劝太子殿下放弃改制。读书人的事情，殿下还是不要碰的好啊！”焦竑毕竟年纪大了，这多说了几句话，竟然也开始有些喘息了。
“你啊！你啊！好好在南京养老不就好了。这顺天府的事情，是朕同太子太孙一同商议后定下来的。你要觉得有什么不妥，可以直接写奏本给我。太子只是在执行朕的政策而已。”朱翊钧此时已是毫不给这焦竑面子了。毕竟他做皇帝已经四十几年了，这样的大臣他见得多了。
“陛下，若是如此，那陛下更不敢继续下去……”焦竑还待要说，皇帝可不容他继续了，对这样的老大臣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他也很是绝望啊。
“来人，帮老状元送回南京去。并且给魏国公下旨，就让老状元好生在南京养老。不要再让他舟车劳顿，为了国事来回奔走了。”朱翊钧其实心中是有气的，这个老状元当年虽然是中了状元，可压根没有做什么状元该做的事情。还是一路研究学问，反而不如那些二甲三甲出来的学子了。
众人见到焦竑被请了出去，这才觉得放心了下来。随后万历皇帝又让其他人都退了下去，这顺天府的衙门大堂里，就留下了他们爷孙三人。
“父皇，如今顺天府下所属的六百余名书吏、捕头、牢头都已经按照父皇的指示，给了相应的品级了。如今就算是这顺天府一个进士出身的官都没有，这些人也都能顶上。”朱常洛也是到了基层，了解了这些情况以后，方才明白，这每一级每一级的政府构成的。
朱翊钧点了点头，随后看了看朱绍岑，问道：“孙儿，你怎么看？”
朱绍岑笑道：“皇爷爷，您这样问孙儿，孙儿可就不敢当了。”
“淘气！你快给你父王说说，接下来要怎么做！”朱翊钧命令道。
“皇爷爷，父王接下来能做的事情就不多了，接下来主要是皇爷爷您这里的事情。这全国两京、十三承宣布政使司，如今顺天府是不用管了。剩下的那些可不就是皇爷爷您的事了吗？”朱绍岑笑道。
“可若是推行下去，这些主官不执行该如何是好？”朱翊钧此时已经把这个孙儿当做自己的智库来用了。
“皇爷爷，这第一步应当给他们都挪挪地方！再从顺天府内吏员变成的官员里，抽调出派往各地的钦差，以便上前去推广监督此事。”朱绍岑想了想说道。
“还有呢？”万历皇帝接着问道。
“接下来，便是军队那边的事了！皇爷爷可一定要把军权给抓住了。正所谓秀才造反，三年不成。真要碰到这些想不明白的人的时候，就该咱们那些勋贵们出马了。无论如何，也得把这条路继续走下去啊！”朱绍岑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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