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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溜出宫

    宫墙内每天最不忙的时候就是太阳还没起的时候,各宫娘娘贵人的还没起身,倒也不用伺候,只是需要有人在外边廊下守夜,时刻等待屋里的主子的吩咐。

    天才刚蒙蒙亮,皇帝的驾辇开始出发去上朝,经过延禧宫的时候,皇帝睁眼看了一眼,随后侧身询问一旁随伺的李品:“合罗最近如何?”

    李品知道皇帝是在担心这桩婚事会让合罗公主心里不爽。赶忙回答道:“奴才没听说延禧宫请过太医,想来,长公主殿下还是明白陛下的难处,想通了”

    “嗯,但愿如此”皇帝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收到太后娘娘传信来的时候皇帝看着手里的信犹豫了好久,着实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正巧霍定江要回京述职,女真野心渐大,一封信就被怂恿得要派出使臣求娶公主,这是一步险棋,若是成了,没有了继承人霍谨言,霍家往后只会慢慢的走向低谷,霍慎行在京都任职这般久,空有一身武艺对军法战场一事一窍不通或不足为惧。

    只是想着合罗,终究是放在手心里养大的,还是他最爱的女子生的女儿,他有些割舍不下,但为了杜绝霍家独大,江山稳固,他不得不做,只有这样,他的皇位,才能坐得更稳,楚家皇室才能不败。

    此时被李品说着想通了的合罗正和端玉摸着黑悄悄的收拾着自己的行李,此时天还没亮透,是偷跑最佳的时机。

    守卫换防,守夜的宫女也开始换班,合罗熬了几个晚上趴在窗边摸清楚了正殿和大门口换班的时辰,这才敢放心大胆的收拾行李准备出宫。

    合罗穿上端玉的衣服,随意的收拾了一套换的衣物,从箱奁里装了些银子揣在口袋里,装了一把短匕首在身上,随手把行李打包好拿在手里,合罗伸出另一只手沉重的拍了拍端玉的肩膀:“这几日,就靠你了”

    端玉拉住合罗放在肩膀的手,“殿下一定要小心,出去玩两天一定要记得早点回来,后日皇上要宴请女真使者,您可不能不在现场”

    合罗这次出行是打算出宫随便玩两天,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就回来,她知道自己身上现在担着的责任重大,实在是不敢轻易逃走。

    “放心吧,殿下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说着,蹑手蹑脚的走到窗边看正殿和大门的守卫走了没,瞧见那些守卫和守夜的宫女太监揉着眼睛往后面走,她就知道时间到了。

    她踮起脚尖走到门口钻出去,不敢打开的大了,把身子钻出去又漏了个头回来对着端玉笑了笑:“我走啦”说完就关上门垫着脚尖快步走到大门打开侧着身子钻了出去。

    走在延禧宫外面,合罗心里还是有些咬着牙有些愤懑。都怪那个该死的禁军,说好了不许说出去,还是一根筋的给别人说了。不知道怎么的就被皇帝知道了,连夜让李品带着人把她后院里的狗洞给堵了,害得她现在只能走正门,这正门离快速到达皇宫侧门出宫的暗道狗洞远着呢。

    幸好这个时候点,在长街上奔走的宫人不多。她侧着身子低着头也就躲过去了。

    费劲的钻出长街旁边的狗洞,合罗瞧见不远处的侧门,嘴角一笑就走了过去。

    “什么人?”守门的侍卫拿出佩刀挡住合罗的去路。

    合罗低着头,特意压低了声音,从腰间拿出延禧宫的手牌递给他:“这位大哥,我是延禧宫的宫女,听传讯处的太监说我额娘病了,娴妃娘娘心善,让我回去照看两日,思母心切,刚给娘娘守完夜我就过来了,还望大哥通融通融”说着合罗还特意的抽泣了几下。

    那侍卫接过手牌看了看,确定手牌是延禧宫的没什么问题,就把手牌递还给她,合罗正准备走,又听见他说:“背上背的什么东西,打开看看”

    “我就拿了一件回家换洗的衣裳,别的什么都没带了,大哥你瞧”合罗点点头,主动的把行李打开给他们查看了一番,确定没有什么疑问了,侍卫冲着旁边的人点点头就打开侧门。

    合罗走出侧门还听见那侍卫在小声嘀咕着:“前些日子就有个延禧宫的宫女的母亲重病,今天又来一个”

    他说的应该是端玉,端玉回来之后,合罗没在她面前提起过她母亲的事,担心提起伤心事会让她难过,如今这样想着,合罗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关上的门,有些后悔应该把端玉带上,好歹还能回家再待两天,看来只能日后多给她放些假让她回家多陪陪她爹。

    皇宫的侧门不太显眼,合罗也不敢多待,把行李拉紧,就快步离开了。

    随意找了户农家后院,瞧了四周没人合罗就藏了进去。片刻后合罗换好衣服走出来,把端玉的衣服收好,找到一处杂物,合罗把衣服塞进去,又放了些杂草堆上去,确定了一下看不到,合罗这才放心的摸了把自己身后的长发,一身轻松的往大街上走。

    这偷跑出宫已经成熟练的事了,合罗隔个一两年就会想念宫外的自由,就会让端玉帮她守住房门,她在外面偷玩几天,玩够了再悄悄地回去,幸亏娴妃娘娘一心礼佛,皇后娘娘满心都在太子身上根本不会想起她来,太后娘娘现下也不在宫里,所以她只要让端玉关起门来,谁都不会发现她不见了。

    合罗从巷道里走到大街上,已经摆好商品的摊贩还没开始吆喝,东西眼下看着齐全的很,合罗左挑挑右看看,看着什么都觉得新奇的紧。

    东跑跑西跳跳的就到了晌午,合罗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又蹲下按了按自己的腿肚子,只觉得这一上午走的累的很也饿得很,也该去吃东西了,也不知道什么地方好吃,合罗站起身准备顺便找家餐馆。

    刚走到餐馆门口合罗就注意到餐馆前面的坝子里挤满了人,是有什么热闹吗?

    热闹那可必须的看,合罗快步走上前随着人流挤进去,刚看到是什么东西就愣在了原地。

    “哎小哥这皇榜上张贴着什么呢?”一个身着补丁衣裳的男子挤进来看了半天看不懂字,随手抓住旁边的人问道。

    那被他抓住的男子也不急躁,语气中充满了不屑的说:“霍家大公子要与长公主殿下完婚了,时间就在下月初一”

    “下月初一?这么快就完婚,这霍家可真厉害,迎娶公主,做驸马爷”那看不懂字的男子满脸堆笑,满眼里都是羡慕。

    “这有什么好厉害的,唉你不懂,这霍家大公子啊以后怕是完咯”

    “啊?此话怎么说?”

    那人双手环抱在胸口一脸骄傲的看着都纷纷附耳听他说的人,心里的自豪感得到了无限的满足,瞧了眼四周没官兵这才压低了声音说:“我娘家舅舅的堂弟在宫里边当差,听他说啊,这娶公主啊,明面上看着是无限的富贵,但其实啊,难受着呢,这霍家大公子做了驸马爷还能手握大军吗?再握着大军啊就该引起皇后娘娘太子殿下的忌惮了,皇后娘娘啊肯定会想办法收回他的兵权,你们说,这没有兵权的北疆都督,有什么用?”

    那些听着的人纷纷一副听懂了模样,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那人又道:“还有啊我听说,这长公主殿下生得极丑,脾气还特别的古怪,还残暴不仁。在宫里当差稍微让她不满意就会被处死,有的宫女说路过延禧宫时都能感觉到一阵阵凉意呢,想来是那延禧宫里的杀孽造的太多了,冤魂不散呢。”

    众人纷纷的开始倒吸一口凉气。

    好可怕的女人,随意处死宫人。

    “那长公主这般凶残,陛下不管吗?”

    “哼,陛下根本就管不住她,这长公主殿下啊,从小是被宠坏的,谁的话都不听,嚣张跋扈的很,我只能说,这霍家大公子往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哦。”

    听到这,连合罗都咬着牙差点给他鼓掌,编的太好了,严丝合缝,一字一句的说的好像他亲眼见到的。

    霍谨言牵着马站在人群背后,见人群似乎慢慢的开始消散了,他低下头轻轻的嗤笑了一声,翻身上马准备出城。

    他原本早就该走的,但是牵着马走到这刚好听到霍家大公子长公主殿下几个字他有些好奇,驻足听了片刻,只觉得果然人都善搬弄口舌是非。

    且不说合罗公主是否真的凶残成性,只单说随意处死宫人就可知这话来的荒谬。宫里伺候的基本都是良家人士,都是登记造册的人,只有罪臣的家眷才会被罚做低下的奴仆做脏活累活。随意打杀,就连皇帝陛下也不轻易打杀宫人,只会责罚。

    刚走了几步,霍谨言无意的回头看了一眼皇榜,无意间瞥见站在皇榜一侧脸色有些咬牙切齿的女子,霍谨言只觉得这女子的容貌,好生眼熟。心里这般想着,手里却打着马鞭赶马出城去了。

    刚走出没多远,霍谨言扯住缰绳,停了下来。

    那个女子,不就是长公主吗?霍谨言回想起手下人拿来的合罗公主的画像,一摸一样,长公主出宫了,眼神一凛,霍谨言赶紧打马往城里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