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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仆

    回到将军府,霍谨言伸手扶着合罗下了马车,合罗对他回以微笑,没有丝毫扭捏的握住霍谨言递过来的手。

    刚走进府门,霍慎行瞧着两人的身影停顿了一下,还是走上前行礼:“大哥,大嫂”

    合罗点点头,顺势低头看自己的鞋尖。

    霍谨言见霍慎行脸上的神色有些凝重,也没再理会合罗的小动作小心思,“出什么事了?”

    “女真部的使者如今安排在驿馆居住,父亲收到旨意,要将军府派出两队人马分别驻扎在驿馆和城外”

    驻守驿馆合罗明白,但是为何在城外还要驻扎,合罗就有些不懂了,刚想抬头听下去就见霍谨言看着自己。

    合罗瞬间明白什么,点点头:“我先回房,你们聊”

    小气鬼,还不能听了,合罗看了霍慎行一眼就不再留念的转身往里间走。

    见合罗离开,霍谨言拍了霍慎行肩膀一下:“边走边说”

    两人并肩离开将军府,外面候着的将士赶紧牵来马。

    走到马匹边握着马绳,霍谨言才问道:“是出现什么人了吗?”

    “女真这次来的除了使者,还带来了一千骑兵在城外五里地驻扎着,之前哨兵没有发现,今日巡逻才看到,马上报了上来,陛下的暗卫前去探查女真极有可能是有其他的目的来的京都,陛下的意思是一队人守在城外,一队人守着驿馆,明面上保护,实则监视”

    霍谨言点点头,翻身上马:“随我去瞧瞧”

    霍慎行也一个翻身坐在马上,两人一扯缰绳,马匹嘶叫一声往城外奔去。

    这边合罗和端玉回到院子里,合罗站在廊下瞧着自己现在住的院子外边的雕花石墩围栏,又瞧了瞧四周和院子上方,她回过头看着端玉:“我总算是知道什么地方奇奇怪怪的了”

    “什么?”

    在端玉有些疑惑的目光下合罗走到院子边指着院子上方空白的墙体:“你瞧,这院子都没提名,我说一直以来奇奇怪怪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回哪了,一直都说回去了,回去了,回哪去呢,不行,今日我得好生的找个名字给他提了,你别跟着我了,去找管家给我选个好看的牌匾来,本公主要题字”

    合罗一直以来都是雷厉风行的性子,端玉已经见怪不怪了,福身行了礼就去找管家了。

    见端玉走远了,合罗又回过身审视着这个院门,走进院子瞧了瞧院子里的摆设,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来好听的词。

    合罗站在院里东看看西看看也没有瞧见这个院子里有什么特别之处,

    顿时觉得无趣起来,看着脚下的空地,合罗瘪瘪嘴,扣了扣嘴角,既然我住进来了,这个院子的布置就归我了,接下来的日子应该是不会无聊了。

    这般想着,合罗似乎觉得找到事情做了,快步走回房间拿起桌上的纸笔回到院子里的凉亭坐下,用笔尖隔空点了点院子里的摆设:“这些统统不要”

    简简单单的画好了布局,合罗就见到端玉带着管家走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家丁抬着块雕花木。

    合罗瞧见,正了正身形坐在凉亭里等着他们过来拜见自己。

    “殿下,这是管家“端玉上前福身后,顺势走到合罗的身侧站着。

    管家上前拱手拜了拜:“公主殿下,老奴..”

    听见他的称呼,合罗立马伸手制止:“本宫已经嫁人了”

    明白是什么意思后,管家打着哈哈一脸的尴尬:“是老奴的不是了,少夫人,这是给您找的牌子,料子不错,您看看合不合适”

    端玉上前一步悄悄地附耳在合罗肩头小声说道:“管家听说您要题字做牌匾,特意去库房挑了块上好的梨花木的料子”

    知道端玉是在夸这个管家会看眼色,合罗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站起身上前看了眼雕花木,确实好看,花纹也很好,边框的雕花细节也是很精致。

    合罗回身看了一眼还在一旁有些战战兢兢的管家,伸手拍了拍他:“选的不错,就这个吧。”

    见他谢恩还是一脸愁容和紧张,合罗仔细的看了管家一眼:“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管家抹了抹额头,不敢抬头看合罗,身边的两个家丁也是一直低着头都不敢看她。

    合罗心道奇怪,站直身子站在他们面前:“都抬起头,看着我,我又不会吃了你们,这么害怕干什么?”

    其中一个家丁大着胆子抬头偷偷地瞄了一眼合罗又迅速的低着头。

    “殿下花容月貌,他们只是家仆,不敢看,是怕亵渎了殿下罢了,不要为难他们了”端玉当然知道是因为什么,上前扯了扯合罗的衣袖。

    合罗回头看了一眼端玉,见端玉似乎有话要说,合罗这才作罢,走回凉亭里拿上笔。

    在雕花木上面挥挥洒洒的写上乘风院三个字,也不看管家了,直接开口:“你们去吧,早些把牌子做出来挂上”

    “是,老奴这就去”行了礼就带着俩家丁赶紧溜走了。

    合罗瞧着这确实是害怕自己啊,见走远了,才转身问端玉:“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刚刚去前院找管家的时候正巧听见底下洒扫的婆子和那些家丁在讲闲话,听见是关于殿下的,多听了一嘴,他们底下都传遍了,说殿下是个杀伐果断,残忍的人,以前伺候你的年轻美貌的丫头都被你活活打死了,说你嫉妒她们的容貌不肯带来将军府,带来将军府的都是一些姿色平平的丫头...”

    合罗越听这话越不对劲,越听心里越气,“还有呢?

    端玉见合罗咬着后槽牙,知道这肯定气得不轻,试探着问了下:“殿下,还听啊?”

    “听,说吧,我看看我还有多残忍”

    越想越气,合罗丢下一句:“你进来继续说”

    进到屋子里,合罗一杯水下肚,心情反而平淡下来,她坐在塌上,指了指一旁的软凳示意端玉坐下说。

    轻轻地坐在软凳上,端玉有些尴尬:“殿下,这些话终究是那些婆子饭后无事可做胡诌的,咱不值得生气。”

    “我现在不气了,就想听听还说了些什么”

    端玉特意瞧了合罗一眼,见她确实脸上没有什么气愤的样子,眉毛也不皱了,心里咯噔一声。完了,殿下这是真生气了。

    “说”

    “那为首的婆子不知道是从那听来的,竟知道端文的事,大肆宣扬,说那丫头不过是伺候的时候犯了点小错,娴妃娘娘那都没有计较了,可是偏偏被殿下知晓了,殿下竟安排了人在宫里的小角门处绑了端文,活生生的给打死了,还说行刑的时候,殿下还嫌端文死的不够惨,还不让其送出宫让家人收尸,只是让人草草的扔进了乱葬岗”端玉说完看了一眼合罗的脸色,“其实那些婆子就是道听途说添油加醋了一番,找个时间叫过来训斥一番就是了,殿下倒是不必为着这起子小人生气”

    端文,合罗倒是好久没有听过这个人的名字了,这个小丫头是合罗杀得第一个人,也是唯一一个。

    原本端文是跟在娴妃身边伺候着的丫头,但是见跟着娴妃这个不争宠的妃子估计是觉着挣不到出路,竟伙同着当日受宠的妃子诬陷娴妃私通,还里应外合的找到了私相授受的信物,在从娴妃的宫里拿到那块丝绸手帕的时候合罗就知道是谁在捣鬼了。她跟着娴妃看着那个丫头哭的撕心裂肺的表达自己阻止娴妃的不轨,却被娴妃打的痛不欲生的时候,合罗就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她真的痛不欲生。

    皇上下令娴妃囚于延禧宫,合罗送与太后宫里照养,让皇后统管查清此事。

    事情查明了之后,合罗回到延禧宫第一件事就是向娴妃讨要了这个丫头,娴妃却不愿,只说放过她,还顺便放走了很多不愿意留在延禧宫的宫女太监,那段时间延禧宫少了很多人,一时间冷清的很,

    合罗知道娴妃不愿争宠能理解不想留在自己身边的人很多,只是这个丫头用了最蠢的办法,娴妃咽下了这口气,合罗没有。

    她让延禧宫剩下的太监私自捆走了那个丫头,拖到冷宫里乱棍打死,行刑的时候合罗确实在现场,她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看着趴在地上求饶的端文,没有说一句话。见端文咽了气,合罗亲自烧掉了端文带走的所有行李,只留下了一块衣料。

    她回宫拿给娴妃看了,娴妃没有否认,合罗知道她猜对了,那个丫头不仅是个嚼舌根的,更是个受人指使的,而指使她的人正是娴妃,她是齐国的人,

    从她最开始的气愤到后面在太后宫里思索出结果没用几天,见娴妃放过她合罗就更加的确定。

    她必须解决掉这个人,不管是为谁,为着楚国,也为着受人牵制的娴妃。

    不管这个宫女身上带着什么秘密,她都不能让她成功的带出去,带出去的秘密,是娴妃的催命符,也是楚国的催命符。

    想起端文的事倒是让合罗气愤的心真正的平静下来,现在自己出来了还不知道还有多少个其他的端文在宫里在娴妃身边。

    娴妃是自己的母亲,楚国是自己的母国,她不论如何,都不能让她们相互残杀。

    合罗抬起眼睛看了端玉一眼:“他们说的没错,我就是一个残暴的人,端文,我非杀不可,来一个我杀一个”

    合罗的语气平静,但听得端玉心里一紧。

    端玉站起身行礼道:“别人不知道为何,我是知道的,殿下不必挂怀,端玉懂你。”

    想起之前管家和那两个家丁的举动,合罗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听说了这些,害怕伺候不好她随时就被取走性命。

    合罗了然的点点头。应该就是这样了。

    “你去歇着吧,这不用伺候着,让我一个人静静”

    端玉点点头转身走开,关上房门之前还探头看了一眼合罗,见她坐在塌上发呆,才放心下来轻轻地关上门。

    端文的事应该不是第一件,合罗当时还小,只觉得母亲是齐国来的人,这端文明明前两天还和娴妃在房间里绣花,突然就举告,明明是那么大的私通时间,人证物证都有,检查了一番娴妃还为她求了饶。

    太不对劲了,娴妃让她出宫的时候合罗跟在她们身后,端文明明就拿走了什么藏在了身上,没办法让端文裸着身子躺在乱葬岗,也不想知道到底她们藏了什么东西,合罗只好烧光了她的行李,给她换了一身衣物扔进了乱葬岗,齐国的人来找她的尸体会找到的。

    对于这件事合罗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但确实害了一条性命,娴妃自此以后就不再见合罗,一心礼佛,甚至在寝殿里安排了小佛堂,时常拜着,念着。

    合罗当然知道娴妃是在为自己诵经,祈祷上天宽恕自己的罪过。但她不后悔。

    楚国不能破,她母亲也不能死,所有的一切她自己知道就行,她来守护这一切秘密,娴妃要送出去的一切由她来截住,她犯的错合罗来处理。

    合罗一直坐在塌上,天幕渐渐的暗下来,见光已经透不进来屋子了,端玉打开门点上烛火,回身见合罗还坐着吓了一跳。

    “殿下,你不会在这里坐了一下午了吧”端玉走上前见放在塌边的食盘里没有动过。

    明白合罗一天都滴水未沾,端玉放下火折子蹲在合罗腿边:“殿下,午膳没有胃口,晚膳总得用一点吧,我再去给你端点热乎的你吃一点好不好?”

    合罗摇摇头:“不想吃,很多事太乱了,我还没想通”

    知道是下午的事合罗积在心里了,端玉叹口气:“殿下想吃点心吗?我去外面给你买点,听说宫外好多铺子的点心比宫里的人都做的好吃呢?”

    “不必了,我今日什么都不想吃,你下去休息吧,想出门玩就去吧,我去躺会”合罗说完就一边往床上走一边拔头上的发簪拿到手里收着,再走到梳妆桌前扔下,脱下外衣就直接躺在床上平躺着。

    端玉实在是很久没见到合罗这幅模样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走上前把烛火摆得离床边近了些才走了出去。

    站在门外,端玉看着门口叠着手等着的宫女们,对着她们摇摇头。

    其中一个站在台阶上的丫头叹口气:“都是这群将军府的下人们嚼舌根,殿下的舌根都敢嚼,殿下如今被气得饭都吃不下了,饿坏了身子可如何得了”

    站在底下的宫女们都纷纷有些垂头。

    “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婆子,我这就去撕了她们的嘴,给殿下出气”底下站着的宫女双手捏了捏就想往院子外面冲。

    一边站着的宫女听了也纷纷表示支持,都跟着捏着拳头就一群人一窝蜂的往外走。

    端玉见状立马上前拦住她们:“你们做什么?”

    “给殿下出气,殿下好脾气不与这小人计较,我可不行,见不得殿下受委屈,我真是要撕了她的嘴”

    自从伺候合罗以来,合罗是如何对她们的她们心里自然知道,见合罗被将军府的下人气得饭都吃不下了,宫女们真是气得不行。

    端玉当然知道这群丫头都是见不得合罗受委屈,她也想去收拾那群嚼舌根的。

    “不能去,殿下难道不能收拾她们吗,殿下可以,点点头的事,只不过殿下刚嫁进来,如今不是能呈脾气的时候,殿下本就一心觉得自己愧对霍都督,愧对霍家,若是你们一去闹,被霍家知道了只会觉得是我们仗势欺人,对殿下不利,要是霍都督误会殿下怎么办?”

    “我误会什么?”

    霍谨言双手背在身后踏进院子里,刚走进来就听见霍都督误会,有些好奇。霍慎行跟在后面见着一群气愤的宫女也是一脸懵。

    见着霍谨言两兄弟,众人一愣赶紧跪在地上行礼。端玉也退后一步福身行礼。

    “说说看,我会误会殿下什么?”

    跪在地上的宫女左看看右看看,有些不敢开口,确实被端玉一说,殿下如今的形势确实不能树敌,还没有在将军府站稳脚跟,若是此时影响了夫妻二人的感情,那她们可真是万死不辞。

    见她们都低着头闷不吭声。霍谨言反倒来了兴致,转头看着低着头的端玉。

    “端玉,你说”

    端玉突然被点名,站直了身子看了霍谨言一眼,又看了霍慎行一眼:“奴婢…奴婢没什么可说的”

    这倒是奇怪了,肯定是出什么事了,不然端玉不过如此扭捏,霍谨言正了声色瞧见底下几个宫女正扯着旁边一个宫女的手,在暗示着什么,霍谨言立马伸手指了指:“那个宫女”

    不知道霍谨言指的是谁,都纷纷的抬起头来看着,霍谨言这下看清了她的脸,点点头:“对,你,站起来,你来说发生什么事了”

    见霍谨言指着自己,刚刚嚷着要去打那些婆子的宫女一下子站起身,纠结起来,她叠着手放在腰间,看了霍谨言一眼又低着头看向地上一直给她示意不要说的宫女,干脆闭上眼睛不回答。

    “那你们是要我去问殿下?”

    听见这话,那宫女才抬起头来,摆着手的同时也摇着头,赶忙制止:“都督不要去找殿下,殿下如今难受着呢,今日饭也没吃水也没喝,奴婢们就是因为担心殿下才在此处争执,还请都督恕罪”

    合罗没有吃饭,霍谨言愣了一下,赶忙走上前站在端玉身边:“怎么回事,你是合罗贴身丫鬟,与她们不同,合罗没有吃东西你为何不请人来告知我?”

    这问责的话瞬间压得端玉跪在地上。

    见端玉还是不肯开口,霍谨言想着这事肯定不会小,再看着刚刚那个宫女,语气变得严厉起来:“你们要是是不肯说,那就都回宫吧,这里用不着你们伺候了,主子出事了没人敢说实话,这样的奴才不要也罢”

    “都督恕罪”端玉赶忙请罪,站着的宫女也重新跪了下来。端玉偏过头看了一眼低头趴在地上的宫女,胆子小的都开始抽泣起来。

    她当然知道霍谨言是有这个权利打发她们的,知道这群丫头胆子小,端玉赶忙开口。

    “今日殿下回来让奴婢去找管家要块牌匾,她想布置院子,奴婢去找管家的时候听见将军府的婆子们在讨论殿下,多听了几嘴,管家来的时候十分害怕殿下,殿下起了疑心,奴婢就把缘由学给殿下听了,殿下心里气着了这才在房里睡下了,丫头们也是心疼殿下才在此议论要去讨个说法”

    明白了事情缘由,霍谨言看了眼底下跪着的宫女:“都退下吧,端玉去给殿下准备点点心”

    跪着的宫女们又左右环顾一眼,看了眼端玉,端玉轻轻的用手在背后摆了摆让她们赶紧走,宫女们这才拜了拜霍谨言纷纷往后院走。

    霍谨言无奈的对着端玉道:“你去准备点心,我进去看看”

    说完,转身看了眼身后的霍慎行:“今日的对弈怕是要推迟数日了,你去前院把管家叫到前厅等着”

    霍慎行站在这里听了半天当然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也明白了霍谨言估计是要处理这些人了,点点头就离开了。

    本来两人安排好驿馆和城外的驻扎人员准备回来对弈几句,结果回来就遇上这回事。

    见弟弟离开,霍谨言这才抬步往房间走,站在门口,霍谨言抬手敲了敲门,见没有人回答,霍谨言轻轻的打开门走进去。

    合罗在床上躺着没有完全睡着,就是眯着眼睛养神,听到敲门声还以为是端玉就没有理会。

    “我让端玉去准备点心了,多少吃点,好吗”

    听见霍谨言的声音,合罗立马坐起来,见到他,合罗尴尬的挤出微笑:“我今日没什么胃口”

    霍谨言知道她会这么说,走上前立在床边几步远:“我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看着你吃完东西就去收拾他们”

    “不用了,她们说的确实也是事实”合罗瘪瘪嘴,声音越说越小。本来也是事实,嚼舌根就嚼呗,她只是在想其他的事情没有吃东西,怎么还怪罪起那些婆子了。

    “你是我霍谨言明媒正娶的妻子,楚国长公主殿下,不需要为着我的脸面让自己受委屈”

    “我..”合罗想跟他理论,突然说不出什么可以理论的,只好点点头:“刚开始确实有点委屈,但是现在已经没什么感觉了,没必要为着几句闲话去闹主院的婆子”

    主院的婆子,意味着是霍定江手下伺候的人,合罗知道,霍谨言当然也知道,她不是不想收拾那几个婆子,要是在宫里,她随时随地处置了,只是这是在将军府。

    她觉得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嫁了人处处受限。

    霍谨言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走上前蹲在床边看着她:“你是将军府的少夫人,她们是下人,下人犯了错,哪有让主子为难的?”

    合罗看着他的眼神,点点头。

    端玉站在门口见两人相处得十分自然,有些不敢打扰,端着盘子站在门口等着。霍谨言转头看了一眼端玉,才对着合罗说。

    “那你先吃着,我去前院看看”

    合罗再次点头。

    霍谨言笑了一下,然后才站起身走出去。走到端玉身边的时候,霍谨言停顿了一下看了眼盘子里的东西:“看着殿下吃完”

    “是”端玉蹲了蹲身子,福身行了礼。

    夜幕下的京都城里热闹非凡,灯火通明的街道和贩卖物品的小贩吆喝声不断。

    转眼放在将军府这边,灯火通明的正厅站着众多家仆。

    霍谨言坐在正厅侧边,霍定江坐在正厅主位上目光炯炯的盯着底下站着的人,一双眼睛看到那都有人在发抖。

    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突然被管家叫过来。家里的三位主人都在正厅里坐着,将军府的所有家仆都在地下站着瑟瑟发抖。

    “今天把大家都叫过来是因为我听谨言说了一件事,深感震惊,在我霍家居然有这样的家仆,胆敢以下犯上挑战皇威”霍定江一开口,底下的人都开始低着头。

    站在最后面的几个婆子开始瑟瑟发抖,左右看了几眼都开始小声嘀咕:“不会是咱们今日说话被听见了吧”

    “论从前,合罗长公主殿下,乃我朝皇族,虽然下嫁我儿,但也是皇室宗谱上刻名留存青史的人物,位列一品,论如今,她是我霍定江的儿媳,镇国将军府少夫人,目前唯一的女主人”霍定江的声音十分的雄厚,震得厅里的人都开始喘喘不安起来,不知道霍定江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

    霍谨言看了眼底下最后面几个婆子,对着管家指了指她们几人,对着前面挥挥手,管家明白的点点头,走到人群中把几人推了前来。

    被拉上前来的几个婆子看了一眼霍定江和霍谨言瞬间瘫软的跪在地上。

    “将军,老奴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啊?怎的要抓我们几人呢”

    看来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霍谨言实在不想说话,又招了招手,偏过头不再看她们。

    围着家仆的几名兵将见到霍谨言手势,几人人工明确的拿板凳的拿板凳,拿木棍的拿木棍,直接上前把开口的婆子扯到板凳上趴着,举起手里的木棍什么都没说的开始打起来。

    婆子被打的直求饶,浑身都在反抗者,却被身侧的兵将压得死死的完全动不了。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老奴知错了老奴知错了”

    见她说知错了,霍谨言才抬手制止了行刑。

    “再不说实话,我让你们试试真正的乱棍打死”霍谨言盯着跪着的几人,眼神一瞬间变得凌厉,眼神中充满了杀气。

    感受到杀气,底下跪着的婆子原本就被吓得不得了,被着一盯着,赶紧磕头求饶。

    “是老奴跟她们几人闲暇说了长公主殿下的闲话,老奴知错了,将军饶命,都督饶命啊”

    “饶命啊…”

    霍定江站起身走出来看着底下的人:“把这几个婆子各打五十大板扔出府去,留在府中的家人若是没有参与的可留下,参与的统统赶出去。我霍家几代忠君,绝不允许府里留着藐视皇族之人”说完他回头看了一眼霍慎行。那眼神,霍慎行明白,赶忙点点头。

    霍定江早在回京就知道他和合罗纠缠之事,只是一直没有找他谈过话。

    霍定江离开后,霍谨言也站起身走到厅前站着,看着底下眼巴巴求饶的看着他的婆子们,他皱着眉看了一眼愣在一边的兵将:“愣着干什么,打”

    此起彼伏的求饶声响起来,霍谨言就站在前面冷冷的看着。

    看她们打完了都瘫软在地上,有些甚至晕了过去,霍谨言挥挥手让人抬走了她们几人。

    见敲山震虎起作用了,底下的人纷纷低着头跪着,不敢抬头。霍谨言沉声道:“今日,长公主殿下心慈不忍与你们计较,若是在宫里,不必有殿下操心,自有慎刑司请你们去坐坐。是我看长公主神思郁结才找人来问了清楚,若你们敢就这件事再敢多说闲话,统统乱棍打死”

    “奴才(奴婢)不敢”

    “不敢最好,你们记清楚她是长公主殿下,也是将军府的少夫人”说完,霍谨言背着手从刚刚行刑流下的血水中踏过。

    见着霍谨言从身边走过,众人都是一抖,见他离开了这才放下心来。

    抬头看着霍慎行还站在原地没有离开,还以为他还要处罚些什么,纷纷都紧张起来。

    霍慎行看了他们一眼只说了一句“今日公主殿下确实未与你们计较,好身伺候着吧”也离开了正厅。

    只留下面面相觑的家仆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