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黎安（上）
东方杰和姬莫乍听到这个任务，是很想拒绝的，毕竟过程实在是有些尴尬。但是，出黎安城任务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以他们这个新进营、无功也无过的身份，想接触到高层的任务是几乎不可能的。没有功绩，就只是个闲散人员，是个小兵，是个炮灰。但要是能把这个任务做好，升官那是板上钉钉的！难得张将军让他们这些人利用“生面孔”和“底子干净”这些优点，提前步入有利于国家的捷径上，他们自然也是愿意去的。
所以，这两人现在就站在笑的灿烂的张環環面前啦。
“弟弟，又见面啦。”多么亲切！
姬莫打了个冷战，看看东方杰，就见他很淡定的点点头，问道:“张军医的计划是什么，可以细讲吗？”
“你们坐，小小年纪板着个脸干什么？十几了？十六十七？”
“十七。”
“那还好，我看看，一米七几吧？不算太高，不过应该还能长，别担心，哈哈。”张環環走近，“淅音和你们说了吧，我打算带你们去黎安探探消息，但因为塔那人检查的严，所以委屈你们换个装进去。我想来想去，震宇营里年轻的长得好的也就你们几个，所以这个任务舍你们其谁啊？”
二人板着脸点点头。的确符合，怪就怪自己还没有在风吹日晒中苍老吧。
“来吧，给你们扮上。我们等会趁夜色出去，不引人注意。”
张環環忙活着搬来个大箱子，扔了好些五颜六色的裙子出来。想她年少时也曾浪迹江湖，最喜欢和父亲去各个国家旅游，故而对各个地方的漂亮衣服都有收集。在军医营的这三年，天天都是白衣白裙的，压抑的很，很久没机会碰她那些宝贝衣服了。
“难得有机会出去，可得打扮的好看些。”她这么说着，拿了两件出来，“这是我在皇莲国买的，恰好买的大了些，你们试试看，应该穿得了。那就不用再去镇上买了。”
二人:……
“快点，赶紧的。”
“是……”
趁着那两人走了，张環環自己也挑了件青色袄裙。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感慨良多。十四五岁时快意江湖的潇洒、游山玩水的乐趣，如今已经陌生了。但自己也不后悔向皇帝求得的从军机会，虽然在这里见多了生离死别，甚至有时候前一天才认识的人，后一天就躺在自己的手术台上，但能尽自己所能，为他们做点事，也是值得的。
恍惚间，她闭上眼睛，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张军医？可以进来吗？”东方杰在外面问道。
“来。”
张環環抬头望去，看那一身蓝色绣着孔雀羽毛的袄裙，极其华美的衬着那个局促着却佯装镇定的少年。没忍住，笑了起来。
“咳，我不是笑你，我，就是想起了我当时买这衣服的故事。哈哈，你过来坐，我给你化个妆，得易容嘛。”
张環環招招手。
东方杰沉默着坐过去。
“年轻真好，看你皮肤多好，以前干什么的？是哪家贵公子吗。”
“不是。”
东方杰简单回答。
“不晒太阳吗？听说你会武功的，哪门哪派学的？总不是在古墓里学的吧。”张環環打趣。
“不是。”
“哎，姬莫来啦，进来进来。”
张環環突然兴高采烈的招手。
东方杰扭头看去，姬莫一脸生无可恋的挪过来。米白印月的上袄配苏芳色的下裙，再带上狐裘披风，散下头发，倒是看起来和谐自然。
张環環竖了个大拇指:“好看啊。天赋吗？没想到我眼光这么好。”
东方杰转头偷笑。
姬莫:……不想好看。
“你也过来，我给你再装扮装扮。到了黎安城，你们两个得听我的指挥，我去过黎安和皇莲很多次，对那比较了解。我们三个就扮来塔那游玩，想要回皇莲探亲的皇莲国姐妹，懂？”
二人:“嗯。”
“乖。”张環環满意的很。
就是这些年纪小的好说话，不像那些年纪一大把的，天天在她面前吵什么纲常伦理，看着就倒霉。
“越将军说，我们的任务就是配合你进入黎安，找到苏止远将军。”东方杰偏了偏头，方便张環環给他扑粉。
“对，找到苏止远，他是我发小。”张環環换了个修眉的工具，简单修了下。“他是震宇营在黎安的暗探，我也是才知道。他带着一队人马，一直在城里搜集塔那情报。我们只要进去，告诉他这边准备攻城就行了。”
“那，万一，有没有叛变的可能？”东方杰迟疑道。
虽然是自家暗探，可毕竟隔得远，要是……
“不会。”张環環一口否决，但随即又皱了眉，“不，也不一定。但我觉得不会，他是陛下的暗卫，满门都是忠臣。这要到那再看情况了，你抬点头。”
换上了一个青瓷胭脂瓶子。
“咳……”东方杰看着铜镜，“会不会太浓了。”
“你会画还是我会？一会儿就淡了。”
姬莫坐在边上捣鼓张環環的化妆刷。
“那我们找到苏将军就离开黎安吗？”他问道。
“也许。看情况吧，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就回来，如果有什么意外情况，可能就暂时走不了。”
“如果暴露了呢？”东方杰接过口脂。
“那就只能逃了，看情况吧。你抿一下嘴。”
二人沉默，张環環对待这个任务的态度似乎就是“见机行事，静观其变”，不过情况未知，确实只能这样了。
“还有，苏止远不一定认识我。我上次和他见面是十年前了，后来我就和父亲去浪迹天涯，然后来了军营。他认识的我是十二岁的我，和现在变化还是很大的。可能不太好找，但是我哥说要我们去暮晚茶楼打探一下，我估计那里就是他的据点。”张環環解释道。
“如果一切顺利，我们只要听他安排就好。如果有什么情况，我们想办法把消息传回军营就好。船到桥头自然直，别担心，至少黎安还是有很多我们的人掩护的。好了，姬莫，来。”
姬莫上前，张環環感叹了两句，拿着粉扑开始捣鼓。
“这东西真的多，我姐姐都没有这么夸张。”姬莫感慨。
“你有姐姐啊，姐姐一定是大美人吧？”张環環惊艳道:“你姐姐多大，叫什么，许了亲事了么？”
“……”姬莫不知怎么接话。“还没。她大我两岁。”
“怎么还没呢，凡夫俗子配不上？我倒是认识好些个公子王孙，都想做媒了。”张環環笑道。
“我不知道。”
“不逗你了，你家里还有谁啊，怎么就来参军了？”
“还有我娘和我奶奶。参军是我自己的主意。”姬莫想到家里，不觉担忧起来，眼神有些落寞。
“哦，没事，做完这单，能功成名就的返乡的。听说荆云很美，我倒是还没去过，有机会去你们那玩。”张環環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拿了些涂在眼皮上的细粉。
“这是什么？”姬莫指了指她手里。
“提亮用的。好看，放心。”
一番打扮，这两人倒都让她收拾的看不出之前的样子了。
“可以了，等等淅音，他应该会带我们出去。”
二人相视一眼，齐齐扭过头，应了声，端坐着。
“起来，你们走两步我看看。记得小步点别那么板正，想想你们娘怎么走路的哈。”张環環拉起一个，又拽另一个。
看他们走了几步，摇摇头示范了几遍，“小步点，慢点，别那么别扭。东方，走起来。姬莫，你放松点，小碎步，哎小心。”
跌跌撞撞的，总归是走的没那么突兀。
“反正脚被裙子盖着，你们慢点走就行了，肩膀可以晃一晃，不用那么端正。”张環環喝了口水，感觉嗓子都冒烟，“我居然差点忘了教你们言行举止，还好来得及。”
三更的更声响起，张環環看向帐外。此时四野静寂，草木无声。今天天色很暗，无月，只冷风乍起，吹动帘门。
“准备出发，到黎安你们尽量不要说话，交给我来说，就说自己是哑巴就好，免得暴露。”张環環紧张的攥紧拳头。“别怕啊，没事的，就是潜进去，我打探了，他们对女子进城是不严查的，只要有证件就行。我已经弄到皇莲国的假身份了。”
二人听着点点头，心想，比较紧张的是你吧。
“对，对外，就叫我姐姐，我们是从塔那回皇莲的姐妹，记住了啊。”张環環咽了下口水。
都是哑巴不能说话了，还要对外喊姐姐吗？……
“好的。军医放心，我们会保护好你的。”东方杰说道，把匕首藏在了棉靴里。
“我也会保护你们的啊，别慌。”
……你先不慌吧……
随即一阵细碎脚步声，张環環一下站起来，右手扒着姬莫坐着的椅子背上，关节泛白。
“環環？”
外面的人轻轻唤道。
张環環深吸一口气，“进来”。
来人是越淅音和林风冥。
“怎么风冥也来了，不是说不让更多人知道了么？”张環環撇撇嘴。
“我不来，夜黑风高的他找得到路吗？”林风冥也撇撇嘴，看了看东方杰和姬莫。“额……”
“怎么样，好看吗？”张環環炫耀似的说。
“应该，可能，可以。”林风冥端详片刻，点点头。
“厉害厉害，等下我们带你们走，巡逻的队伍我安排好了，这个时间不会经过我们走的路。到了军营外有辆马车，我们拉你们到黎安近郊，之后就你们自己过去了。注意安全为上，要是不对就赶紧脱身。”越淅音叮嘱道。
“好。”三人说。
“你们保护好她，也保护好自己。”越淅音对二人说，又转向张環環，“张将军说让你带着他们先走，。到黎安，就去暮晚茶楼找苏止远。”
“暮晚茶楼确定安全吧？”张環環有些紧张的样子，随即又点了点头，像是下定了决心:“成，不管怎样都没问题。”
越淅音有些担忧的看着她：“只能说就目前的情报看，茶楼还没有被塔那发现异常，所有暂时安全。上次的来信是五天前，止远说黎安没有什么异常。”
张環環豪迈的挥挥手：“那就行啦，没事，传个话的事，我们可以的。”
“好。環環，注意安全，谨慎些。”
“好啦好啦，走吧。”
“你怕的话现在还来得及。”林风冥道。
“怕？笑话，姑奶奶我天不怕地不怕~好啦走了走了！快点你们几个。赶紧的！”张環環抢过帘门，一步迈了出去。
“你们真放心让她去？”林风冥小声说着。
“她可以。”越淅音回了一句，笑笑，“她也长大了。”
“说的我们比她大多少似的。”林风冥无奈道，“走。你们两个跟上。”
“哦好。”东方杰和姬莫连忙跟着走出去。
以他们这个新进营、无功也无过的身份，想接触到高层的任务是几乎不可能的。没有功绩，就只是个闲散人员，是个小兵，是个炮灰。但要是能把这个任务做好，升官那是板上钉钉的！难得张将军让他们这些人利用“生面孔”和“底子干净”这些优点，提前步入有利于国家的捷径上，他们自然也是愿意去的。
所以，这两人现在就站在笑的灿烂的张環環面前啦。
“弟弟，又见面啦。”多么亲切！
姬莫打了个冷战，看看东方杰，就见他很淡定的点点头，问道:“张军医的计划是什么，可以细讲吗？”
“你们坐，小小年纪板着个脸干什么？十几了？十六十七？”
“十七。”
“那还好，我看看，一米七几吧？不算太高，不过应该还能长，别担心，哈哈。”张環環走近，“淅音和你们说了吧，我打算带你们去黎安探探消息，但因为塔那人检查的严，所以委屈你们换个装进去。我想来想去，震宇营里年轻的长得好的也就你们几个，所以这个任务舍你们其谁啊？”
二人板着脸点点头。的确符合，怪就怪自己还没有在风吹日晒中苍老吧。
“来吧，给你们扮上。我们等会趁夜色出去，不引人注意。”
张環環忙活着搬来个大箱子，扔了好些五颜六色的裙子出来。想她年少时也曾浪迹江湖，最喜欢和父亲去各个国家旅游，故而对各个地方的漂亮衣服都有收集。在军医营的这三年，天天都是白衣白裙的，压抑的很，很久没机会碰她那些宝贝衣服了。
“难得有机会出去，可得打扮的好看些。”她这么说着，拿了两件出来，“这是我在皇莲国买的，恰好买的大了些，你们试试看，应该穿得了。那就不用再去镇上买了。”
二人:……
“快点，赶紧的。”
“是……”
趁着那两人走了，张環環自己也挑了件青色袄裙。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感慨良多。十四五岁时快意江湖的潇洒、游山玩水的乐趣，如今已经陌生了。但自己也不后悔向皇帝求得的从军机会，虽然在这里见多了生离死别，甚至有时候前一天才认识的人，后一天就躺在自己的手术台上，但能尽自己所能，为他们做点事，也是值得的。
恍惚间，她闭上眼睛，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张军医？可以进来吗？”东方杰在外面问道。
“来。”
张環環抬头望去，看那一身蓝色绣着孔雀羽毛的袄裙，极其华美的衬着那个局促着却佯装镇定的少年。没忍住，笑了起来。
“咳，我不是笑你，我，就是想起了我当时买这衣服的故事。哈哈，你过来坐，我给你化个妆，得易容嘛。”
张環環招招手。
东方杰沉默着坐过去。
“年轻真好，看你皮肤多好，以前干什么的？是哪家贵公子吗。”
“不是。”
东方杰简单回答。
“不晒太阳吗？听说你会武功的，哪门哪派学的？总不是在古墓里学的吧。”张環環打趣。
“不是。”
“哎，姬莫来啦，进来进来。”
张環環突然兴高采烈的招手。
东方杰扭头看去，姬莫一脸生无可恋的挪过来。米白印月的上袄配苏芳色的下裙，再带上狐裘披风，散下头发，倒是看起来和谐自然。
张環環竖了个大拇指:“好看啊。天赋吗？没想到我眼光这么好。”
东方杰转头偷笑。
姬莫:……不想好看。
“你也过来，我给你再装扮装扮。到了黎安城，你们两个得听我的指挥，我去过黎安和皇莲很多次，对那比较了解。我们三个就扮来塔那游玩，想要回皇莲探亲的皇莲国姐妹，懂？”
二人:“嗯。”
“乖。”张環環满意的很。
就是这些年纪小的好说话，不像那些年纪一大把的，天天在她面前吵什么纲常伦理，看着就倒霉。
“越将军说，我们的任务就是配合你进入黎安，找到苏止远将军。”东方杰偏了偏头，方便张環環给他扑粉。
“对，找到苏止远，他是我发小。”张環環换了个修眉的工具，简单修了下。“他是震宇营在黎安的暗探，我也是才知道。他带着一队人马，一直在城里搜集塔那情报。我们只要进去，告诉他这边准备攻城就行了。”
“那，万一，有没有叛变的可能？”东方杰迟疑道。
虽然是自家暗探，可毕竟隔得远，要是……
“不会。”张環環一口否决，但随即又皱了眉，“不，也不一定。但我觉得不会，他是陛下的暗卫，满门都是忠臣。这要到那再看情况了，你抬点头。”
换上了一个青瓷胭脂瓶子。
“咳……”东方杰看着铜镜，“会不会太浓了。”
“你会画还是我会？一会儿就淡了。”
姬莫坐在边上捣鼓张環環的化妆刷。
“那我们找到苏将军就离开黎安吗？”他问道。
“也许。看情况吧，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就回来，如果有什么意外情况，可能就暂时走不了。”
“如果暴露了呢？”东方杰接过口脂。
“那就只能逃了，看情况吧。你抿一下嘴。”
二人沉默，张環環对待这个任务的态度似乎就是“见机行事，静观其变”，不过情况未知，确实只能这样了。
“还有，苏止远不一定认识我。我上次和他见面是十年前了，后来我就和父亲去浪迹天涯，然后来了军营。他认识的我是十二岁的我，和现在变化还是很大的。可能不太好找，但是我哥说要我们去暮晚茶楼打探一下，我估计那里就是他的据点。”张環環解释道。
“如果一切顺利，我们只要听他安排就好。如果有什么情况，我们想办法把消息传回军营就好。船到桥头自然直，别担心，至少黎安还是有很多我们的人掩护的。好了，姬莫，来。”
姬莫上前，张環環感叹了两句，拿着粉扑开始捣鼓。
“这东西真的多，我姐姐都没有这么夸张。”姬莫感慨。
“你有姐姐啊，姐姐一定是大美人吧？”张環環惊艳道:“你姐姐多大，叫什么，许了亲事了么？”
“……”姬莫不知怎么接话。“还没。她大我两岁。”
“怎么还没呢，凡夫俗子配不上？我倒是认识好些个公子王孙，都想做媒了。”张環環笑道。
“我不知道。”
“不逗你了，你家里还有谁啊，怎么就来参军了？”
“还有我娘和我奶奶。参军是我自己的主意。”姬莫想到家里，不觉担忧起来，眼神有些落寞。
“哦，没事，做完这单，能功成名就的返乡的。听说荆云很美，我倒是还没去过，有机会去你们那玩。”张環環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拿了些涂在眼皮上的细粉。
“这是什么？”姬莫指了指她手里。
“提亮用的。好看，放心。”
一番打扮，这两人倒都让她收拾的看不出之前的样子了。
“可以了，等等淅音，他应该会带我们出去。”
二人相视一眼，齐齐扭过头，应了声，端坐着。
“起来，你们走两步我看看。记得小步点别那么板正，想想你们娘怎么走路的哈。”张環環拉起一个，又拽另一个。
看他们走了几步，摇摇头示范了几遍，“小步点，慢点，别那么别扭。东方，走起来。姬莫，你放松点，小碎步，哎小心。”
跌跌撞撞的，总归是走的没那么突兀。
“反正脚被裙子盖着，你们慢点走就行了，肩膀可以晃一晃，不用那么端正。”张環環喝了口水，感觉嗓子都冒烟，“我居然差点忘了教你们言行举止，还好来得及。”
三更的更声响起，张環環看向帐外。此时四野静寂，草木无声。今天天色很暗，无月，只冷风乍起，吹动帘门。
“准备出发，到黎安你们尽量不要说话，交给我来说，就说自己是哑巴就好，免得暴露。”张環環紧张的攥紧拳头。“别怕啊，没事的，就是潜进去，我打探了，他们对女子进城是不严查的，只要有证件就行。我已经弄到皇莲国的假身份了。”
二人听着点点头，心想，比较紧张的是你吧。
“对，对外，就叫我姐姐，我们是从塔那回皇莲的姐妹，记住了啊。”张環環咽了下口水。
都是哑巴不能说话了，还要对外喊姐姐吗？……
“好的。军医放心，我们会保护好你的。”东方杰说道，把匕首藏在了棉靴里。
“我也会保护你们的啊，别慌。”
……你先不慌吧……
随即一阵细碎脚步声，张環環一下站起来，右手扒着姬莫坐着的椅子背上，关节泛白。
“環環？”
外面的人轻轻唤道。
张環環深吸一口气，“进来”。
来人是越淅音和林风冥。
“怎么风冥也来了，不是说不让更多人知道了么？”张環環撇撇嘴。
“我不来，夜黑风高的他找得到路吗？”林风冥也撇撇嘴，看了看东方杰和姬莫。“额……”
“怎么样，好看吗？”张環環炫耀似的说。
“应该，可能，可以。”林风冥端详片刻，点点头。
“厉害厉害，等下我们带你们走，巡逻的队伍我安排好了，这个时间不会经过我们走的路。到了军营外有辆马车，我们拉你们到黎安近郊，之后就你们自己过去了。注意安全为上，要是不对就赶紧脱身。”越淅音叮嘱道。
“好。”三人说。
“你们保护好她，也保护好自己。”越淅音对二人说，又转向张環環，“张将军说让你带着他们先走，。到黎安，就去暮晚茶楼找苏止远。”
“暮晚茶楼确定安全吧？”张環環有些紧张的样子，随即又点了点头，像是下定了决心:“成，不管怎样都没问题。”
越淅音有些担忧的看着她：“只能说就目前的情报看，茶楼还没有被塔那发现异常，所有暂时安全。上次的来信是五天前，止远说黎安没有什么异常。”
张環環豪迈的挥挥手：“那就行啦，没事，传个话的事，我们可以的。”
“好。環環，注意安全，谨慎些。”
“好啦好啦，走吧。”
“你怕的话现在还来得及。”林风冥道。
“怕？笑话，姑奶奶我天不怕地不怕~好啦走了走了！快点你们几个。赶紧的！”张環環抢过帘门，一步迈了出去。
“你们真放心让她去？”林风冥小声说着。
“她可以。”越淅音回了一句，笑笑，“她也长大了。”
“说的我们比她大多少似的。”林风冥无奈道，“走。你们两个跟上。”
“哦好。”东方杰和姬莫连忙跟着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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