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紫鸮（中）
东方杰他们跟着紫鸮帮的人来到一家瓷器店，他看着上面挂着的“瓦氏瓷器”招牌已经残了个角，店铺里面也是一副寡淡的样子，没有客人。紫鸮帮的人吹起了口哨，摩擦着双手，笑嘻嘻的踏入店里，把店门啪的关上了。那边坐着的人忙站起看过来，见到那身紫衣服，大吃一惊的后退一步撞倒了凳子。
“瓦老板，钱呢？该交来了吧。”高个的紫鸮走近道。
那老板眼神躲闪，浑身哆嗦：“大人，大人，再宽限两天吧……”
有个小弟当场“呸”了一声：“你拖了十天了，还跟我们说拖延？！”
高个的也冷笑道：“看来你是还不上这钱了。给我砸！”
小弟忽的就抡起货架上的青花瓷瓶砸到地上，那瓶子爆裂出巨大的响声。
姬莫：……
我们难道要跟着砸店吗？
东方杰皱了皱眉，只是看着紫鸮帮的人在店里胡乱砸东西。
要是交不起钱，把东西没收抵债不好吗，干什么非要都砸了，是更有排场吗？
“你们也来砸啊，随便砸，那老头拖欠我们的保护费，还想在这开店，呵。”有个小弟热情的招呼他们，还递给东方杰一个白釉花瓶。
原来是欠了保护费。看来这灯街是紫鸮帮的产业，要是商家不及时上交保护费，就会被紫鸮帮找上门来砸店——倒也是残酷。
“别砸，别砸！”那老板心疼的看着这地上的碎瓷片越来越多，挣扎着要去拦。高个的一下把他踹倒在地上，当下就抡了一个瓶子砸上去。瓶子炸裂开来，老板的身上也挨了重重的一下，抱着头蜷缩起来讨饶。
东方杰拿着瓶子看了一眼，松手让它自己掉下去，亏得那瓶子还很结实，在地上滚了两圈毫发无损。姬莫看了看旁边货架上摆着的瓷碗，捡了个便宜的意思意思砸到地上，而后好玩似的拿那些几文钱的素瓷碗当飞盘一样甩出去，让那碗落在另一个柜台上——虽然也跌破了几个。
二人就这么在门边上划水，一边鼓捣那些便宜货，一边看一个紫鸮帮的抱起一个一人高的人物诗画花瓶，试图跌碎它，可奈何花瓶太高太重，那弟子憋红了脸都没能抬起来，最后怒气冲冲的拿了边上的长颈瓶砸上去，结果长颈瓶断开，碎瓷片刚好弹回他脸上，给他当面来了一击。
姬莫：“噗……”又赶紧收敛了一下，装着没看见去拿盘子。
“大人，我是真的没钱了啊，我这铺子已经把本都亏没了，您再这么砸，我可就更还不上了啊……”那老板实在忍不住，再次试图讨饶，可那些人正砸在兴头上，怎么可能放过他。
“爷就是喜欢听这砸瓷器的声音，怎么，你想让爷不高兴吗?”高个笑着弯腰去看那跪在地上的老板。“头儿说了，你们这些给脸不要脸的，我们想怎么整就怎么整。别说砸你的店，就是打死你，也不会有人说个不字！”
这么狠？姬莫暗叹，黎安看着和平，原来只要惹了那些土皇帝，还是一样没好下场。什么给脸不要脸，不过是定了个借口，给他们个理由做些土匪行为罢了。
“乓”的一声，闭上的店门从外被人踹开了。店里的人也就一齐停了砸着的东西，往门外看去。
一个穿着棉布长衫有些瘦削的男子站在那里，看到一地狼藉，当即怒不可遏的大吼：“住手！”
说着就一大步跨进店里了。
“萧儿，别进来！”是老板在急切的喊。
“你们光天化日，有没有王法了！”那叫萧儿的男子怒喝道。
“哈？王法？你学的什么法，难道不知道在这儿，我们就是法吗？”高个有些好笑的走过来，看着那人对老板道，“怎么，这就是你那个儿子？”
“萧儿！快道个歉出去！”老板见着儿子也急了，生怕得罪紫鸮帮，叫他这书生儿子出个什么事，忙一骨碌爬起来要去拽儿子，可却被两个紫鸮小弟挡住了。
“我们欠的钱会还！你们再如何也不能砸我们的店！”瓦萧还是在据理力争。
紫鸮帮没一个人管他的怒吼，全当个笑话似的，冷冷笑着看着这对父子。
怎么这紫鸮帮总和人家父母儿女过不去……
姬莫摇摇头，心道不愧是恶霸帮，做地头蛇这么久，紫鸮帮确实有实力嚣张又狂妄，只是苦了得罪他们的普通人家。
谁料那书生打扮的瓦萧，发现紫鸮帮没人把他放到眼里，又瞧着一个紫鸮弟子嬉皮笑脸的去拽他父亲的头发，一时怒火中烧，竟也抡起手边一个美人瓶，就恶狠狠的朝他们砸去。
站在他前面的高个反应很快，一脚踢飞了他。瓦萧摔在东方杰旁边，刚好又被地上的碎瓷片扎伤。他反应也快，眼见一下不成，又一下爬起，抓过地上一个横纹花瓶就砸向离他最近的东方杰。
东方杰：……
姬莫当时一惊，但想着东方杰不至于躲不开，才刚放下心，就见东方杰只是虚虚的伸手挡了一下脸，那个瓶子砸在他胳膊上碎裂开来，散做一地碎片。然后那白色的衣袖就慢慢渗出鲜红的血色来，一滴滴落在地上的白瓷片上，犹如点上梅花……
众人：！
“好啊你！”高个怒指——你敢打我们紫鸮帮的人！
那书生见他这反应就知道自己打对了，忙哆嗦着骂道：“你们这些狗东西！狗仗人势！还当自己是个东西了！给我滚出去！”
东方杰：……
这人要是再骂下去，怕是性命不保了。
他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被姬莫抢先道：“你闭嘴吧！你是活够了，那你想过你家人吗？能不能有点脑子!”
老板已经面如死灰，浑身战栗，惊惧的看着儿子。
瓦萧冷笑道：“我就是要打死你们这些地痞无赖，用我的血告诉所有人，你们作恶多端必将自食恶果！”
“萧儿！住嘴！”老板嘶吼道，“我们马上就搬走！马上就走！我家里还有祖上传的首饰，我这就拿来，孝敬帮主。求大人们念着我曾经也为帮里效力的份上，饶我儿这回，他年轻，读书读傻了，不会说话，不知礼数，我代他道歉！”说着眼泪流下来，匍匐跪在地上，哽咽不止。
“爹！”瓦萧急道。
“你想的倒美。”高个踹翻老板，“去他家把他家里值钱的都拿上。这两人伤我帮帮众，罪无可赦，带回去让堂主定夺。”
紫鸮弟子当即就一把制住那瓦萧，两拳打在他脸上，叫他吐出一颗带血的牙齿，呜咽着晕了过去。另一人一掌劈向老板，老板也软软的倒了下去。
“这位大哥。”东方杰这时捂着胳膊出声，“既是他们伤了我，不如让我带回去出口气，叫我们楼主来处置，也省的你们又要分散人力去管这两人。”
高个想了想，觉得也合理，于是拍拍他道：“成。不过你也太弱了，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不过是只发疯的兔子，一指头碾死是了，怎么还能叫他打着了。”
“抱歉，我当时没反应过来。”东方杰略带歉意道。
“得了得了，把那不长眼的带回去随便处置，我帮弟子可不能叫人欺负了去。你们代我向楼主问个好，我就不去了。赶紧回去处理一下伤，要不要我叫人帮你们把这两东西送过去。”
“不必了，他二人已经没有反抗能力，我们可以带回楼里。”东方杰道。
“行。”
姬莫便也上前来，有些担忧的看了看东方杰，东方杰回他一个无事的眼神，叫他把那老板拽上，自己用没受伤的左手拽起瓦萧，两人就这么半抗半托的把人带出去。
外面围了些看热闹的，见着这幅惨样，纷纷唏嘘不已，但还是让开了路，小声议论着看着两批人走向两个方向。
待周围的人少了，姬莫瞥了眼东方杰问道：“我们就这么回楼里？？”
“嗯。”
“不是，这是不是太过了……”说好不惹事，悄悄在外面探探就回去，结果不仅参与了紫鸮帮的工作跟着人家一起砸场子，还把人老板一家给抗回茶楼。那毕竟是个营业的茶楼啊，这影响是不是很不好啊……
“走后门进。”东方杰解释道。
“那有好多少吗？一路上都是人啊……”姬莫欲哭无泪。不过这两人被他们带走，总好过叫紫鸮帮带走，那可就真没活路了。
“走小巷。”
“那不是得绕很多路吗？你的手怎么样，应该赶紧止血吧！”
“没事。”
那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姬莫不敢去想苏止远看他们惹了这么多麻烦回来会是什么个表情，他现在一点也不想见到紫鸮帮了！
二人沉默着慢慢绕着路回到茶楼，叩响了后门。
开门的是侍女寒酥。东方杰记得她是仲丘词的手下，常听仲丘词的吩咐办事。本来有些疑虑，却见寒酥淡淡看了他们一眼，示意他们进来，随及又往外查看一二，迅速的关上了门。
“楼主和副帮主出去了，你们先把这两人带到地牢吧……”她示意道。
这个茶楼还有地牢？！楼主在紫鸮帮的地位好像只比堂主弱，也算是中高层，那有个地牢也不奇怪？？
姬莫觉得已经无法正视这家茶楼了。明明前面是个客来如云的茶馆点心铺，后面却是个迷宫一样弯弯绕绕的秘密大宅院，这宅院里还有地牢有暗卫有各种不明之物。想想前面可能在做糕点，后面就在审讯犯人，这也……
不愧是黎安？
他和东方杰各怀心事的把那两人送入了地牢，这地牢的开关就在一个石凳子旁边，入口隐蔽在树丛里，里面倒不是太潮湿，只是更冷，总有种阴森森的感觉。出乎意料的是里面没有关人，但地上有些陈旧的血迹，不知道曾发生过什么。二人把昏迷的父子丢到一间牢房里，看着那寒酥锁上门。
东方杰道：“等副帮主和楼主回来，我们会去向他们交代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二人还有用，还请姑娘照看一下，不要叫他们死了。”
寒酥点头：“这是自然。”
东方杰道了谢，对姬莫点点头，二人走出地牢。
出来见着光才发现东方杰的胳膊上还有好几片碎瓷片勾破衣服扎在皮肉里，姬莫当即慌道：“这叫什么没事，快去找環環姐看看，瓷片要是取不出来就麻烦了！”
东方杰有些觉得大惊小怪，随意的扫了一眼伤口，那边的袖子已经叫血浸红了一大片，但好在天气寒冷，现在已经不怎么流血了。
“走啊！你还在想什么。”姬莫无奈道。
“嗯。”东方杰点头跟姬莫一起往张環環那找去。
“你为什么不躲开。”走着走着，姬莫又忽然问。
“要不找个理由走，他们能拉着我们跑一天。”东方杰回答，“而且不这样，也不好带走这两人。”
“是为了救他们吗？”
东方杰却沉默了一下，然后道：“嗯。”
“不过你下次还是别这样了。”姬莫道，“不疼么。”
东方杰笑笑：“没事。”
“哎。”姬莫叹口气，“希望環環姐看到不会生气。”
希望张環環别骂他们乱跑找出一堆祸患，也别骂他们不知好歹带着伤回来……
姬莫有些愁眉苦脸的敲响了张環環的房门。
张環環出来看到二人灰头土脸的样子，倒是吃了一惊，连忙让他们进了房间。
“你们干什么了？跟谁打架去了？？”瞧见东方杰的伤，张環環熟练的拿出药箱。
“路上遇到紫鸮帮，被当成帮众拉去了。”姬莫叹气道，“结果他们去砸人家的店，人家就和我们打起来了。”
张環環皱了皱眉：“谁让你们乱跑的。”
“对不起……”姬莫内疚的低下头。
“你也是。”张環環边给东方杰包扎边说，“弄的血淋淋的吓唬谁啊，自己不会止血吗？”
“.…..”东方杰垂首不语。
“这里也不安全，我们要当心不要暴露了。”张環環无奈道，“毕竟这里还是塔那人的地盘，你们胆子怎么就那么大。”
“抱歉。”二人道。
“行了行了，这几天给我好好待着，哪也不许去！止远有他的计划，你们别出去捣乱。”
二人应下了。
“瓦老板，钱呢？该交来了吧。”高个的紫鸮走近道。
那老板眼神躲闪，浑身哆嗦：“大人，大人，再宽限两天吧……”
有个小弟当场“呸”了一声：“你拖了十天了，还跟我们说拖延？！”
高个的也冷笑道：“看来你是还不上这钱了。给我砸！”
小弟忽的就抡起货架上的青花瓷瓶砸到地上，那瓶子爆裂出巨大的响声。
姬莫：……
我们难道要跟着砸店吗？
东方杰皱了皱眉，只是看着紫鸮帮的人在店里胡乱砸东西。
要是交不起钱，把东西没收抵债不好吗，干什么非要都砸了，是更有排场吗？
“你们也来砸啊，随便砸，那老头拖欠我们的保护费，还想在这开店，呵。”有个小弟热情的招呼他们，还递给东方杰一个白釉花瓶。
原来是欠了保护费。看来这灯街是紫鸮帮的产业，要是商家不及时上交保护费，就会被紫鸮帮找上门来砸店——倒也是残酷。
“别砸，别砸！”那老板心疼的看着这地上的碎瓷片越来越多，挣扎着要去拦。高个的一下把他踹倒在地上，当下就抡了一个瓶子砸上去。瓶子炸裂开来，老板的身上也挨了重重的一下，抱着头蜷缩起来讨饶。
东方杰拿着瓶子看了一眼，松手让它自己掉下去，亏得那瓶子还很结实，在地上滚了两圈毫发无损。姬莫看了看旁边货架上摆着的瓷碗，捡了个便宜的意思意思砸到地上，而后好玩似的拿那些几文钱的素瓷碗当飞盘一样甩出去，让那碗落在另一个柜台上——虽然也跌破了几个。
二人就这么在门边上划水，一边鼓捣那些便宜货，一边看一个紫鸮帮的抱起一个一人高的人物诗画花瓶，试图跌碎它，可奈何花瓶太高太重，那弟子憋红了脸都没能抬起来，最后怒气冲冲的拿了边上的长颈瓶砸上去，结果长颈瓶断开，碎瓷片刚好弹回他脸上，给他当面来了一击。
姬莫：“噗……”又赶紧收敛了一下，装着没看见去拿盘子。
“大人，我是真的没钱了啊，我这铺子已经把本都亏没了，您再这么砸，我可就更还不上了啊……”那老板实在忍不住，再次试图讨饶，可那些人正砸在兴头上，怎么可能放过他。
“爷就是喜欢听这砸瓷器的声音，怎么，你想让爷不高兴吗?”高个笑着弯腰去看那跪在地上的老板。“头儿说了，你们这些给脸不要脸的，我们想怎么整就怎么整。别说砸你的店，就是打死你，也不会有人说个不字！”
这么狠？姬莫暗叹，黎安看着和平，原来只要惹了那些土皇帝，还是一样没好下场。什么给脸不要脸，不过是定了个借口，给他们个理由做些土匪行为罢了。
“乓”的一声，闭上的店门从外被人踹开了。店里的人也就一齐停了砸着的东西，往门外看去。
一个穿着棉布长衫有些瘦削的男子站在那里，看到一地狼藉，当即怒不可遏的大吼：“住手！”
说着就一大步跨进店里了。
“萧儿，别进来！”是老板在急切的喊。
“你们光天化日，有没有王法了！”那叫萧儿的男子怒喝道。
“哈？王法？你学的什么法，难道不知道在这儿，我们就是法吗？”高个有些好笑的走过来，看着那人对老板道，“怎么，这就是你那个儿子？”
“萧儿！快道个歉出去！”老板见着儿子也急了，生怕得罪紫鸮帮，叫他这书生儿子出个什么事，忙一骨碌爬起来要去拽儿子，可却被两个紫鸮小弟挡住了。
“我们欠的钱会还！你们再如何也不能砸我们的店！”瓦萧还是在据理力争。
紫鸮帮没一个人管他的怒吼，全当个笑话似的，冷冷笑着看着这对父子。
怎么这紫鸮帮总和人家父母儿女过不去……
姬莫摇摇头，心道不愧是恶霸帮，做地头蛇这么久，紫鸮帮确实有实力嚣张又狂妄，只是苦了得罪他们的普通人家。
谁料那书生打扮的瓦萧，发现紫鸮帮没人把他放到眼里，又瞧着一个紫鸮弟子嬉皮笑脸的去拽他父亲的头发，一时怒火中烧，竟也抡起手边一个美人瓶，就恶狠狠的朝他们砸去。
站在他前面的高个反应很快，一脚踢飞了他。瓦萧摔在东方杰旁边，刚好又被地上的碎瓷片扎伤。他反应也快，眼见一下不成，又一下爬起，抓过地上一个横纹花瓶就砸向离他最近的东方杰。
东方杰：……
姬莫当时一惊，但想着东方杰不至于躲不开，才刚放下心，就见东方杰只是虚虚的伸手挡了一下脸，那个瓶子砸在他胳膊上碎裂开来，散做一地碎片。然后那白色的衣袖就慢慢渗出鲜红的血色来，一滴滴落在地上的白瓷片上，犹如点上梅花……
众人：！
“好啊你！”高个怒指——你敢打我们紫鸮帮的人！
那书生见他这反应就知道自己打对了，忙哆嗦着骂道：“你们这些狗东西！狗仗人势！还当自己是个东西了！给我滚出去！”
东方杰：……
这人要是再骂下去，怕是性命不保了。
他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被姬莫抢先道：“你闭嘴吧！你是活够了，那你想过你家人吗？能不能有点脑子!”
老板已经面如死灰，浑身战栗，惊惧的看着儿子。
瓦萧冷笑道：“我就是要打死你们这些地痞无赖，用我的血告诉所有人，你们作恶多端必将自食恶果！”
“萧儿！住嘴！”老板嘶吼道，“我们马上就搬走！马上就走！我家里还有祖上传的首饰，我这就拿来，孝敬帮主。求大人们念着我曾经也为帮里效力的份上，饶我儿这回，他年轻，读书读傻了，不会说话，不知礼数，我代他道歉！”说着眼泪流下来，匍匐跪在地上，哽咽不止。
“爹！”瓦萧急道。
“你想的倒美。”高个踹翻老板，“去他家把他家里值钱的都拿上。这两人伤我帮帮众，罪无可赦，带回去让堂主定夺。”
紫鸮弟子当即就一把制住那瓦萧，两拳打在他脸上，叫他吐出一颗带血的牙齿，呜咽着晕了过去。另一人一掌劈向老板，老板也软软的倒了下去。
“这位大哥。”东方杰这时捂着胳膊出声，“既是他们伤了我，不如让我带回去出口气，叫我们楼主来处置，也省的你们又要分散人力去管这两人。”
高个想了想，觉得也合理，于是拍拍他道：“成。不过你也太弱了，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不过是只发疯的兔子，一指头碾死是了，怎么还能叫他打着了。”
“抱歉，我当时没反应过来。”东方杰略带歉意道。
“得了得了，把那不长眼的带回去随便处置，我帮弟子可不能叫人欺负了去。你们代我向楼主问个好，我就不去了。赶紧回去处理一下伤，要不要我叫人帮你们把这两东西送过去。”
“不必了，他二人已经没有反抗能力，我们可以带回楼里。”东方杰道。
“行。”
姬莫便也上前来，有些担忧的看了看东方杰，东方杰回他一个无事的眼神，叫他把那老板拽上，自己用没受伤的左手拽起瓦萧，两人就这么半抗半托的把人带出去。
外面围了些看热闹的，见着这幅惨样，纷纷唏嘘不已，但还是让开了路，小声议论着看着两批人走向两个方向。
待周围的人少了，姬莫瞥了眼东方杰问道：“我们就这么回楼里？？”
“嗯。”
“不是，这是不是太过了……”说好不惹事，悄悄在外面探探就回去，结果不仅参与了紫鸮帮的工作跟着人家一起砸场子，还把人老板一家给抗回茶楼。那毕竟是个营业的茶楼啊，这影响是不是很不好啊……
“走后门进。”东方杰解释道。
“那有好多少吗？一路上都是人啊……”姬莫欲哭无泪。不过这两人被他们带走，总好过叫紫鸮帮带走，那可就真没活路了。
“走小巷。”
“那不是得绕很多路吗？你的手怎么样，应该赶紧止血吧！”
“没事。”
那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姬莫不敢去想苏止远看他们惹了这么多麻烦回来会是什么个表情，他现在一点也不想见到紫鸮帮了！
二人沉默着慢慢绕着路回到茶楼，叩响了后门。
开门的是侍女寒酥。东方杰记得她是仲丘词的手下，常听仲丘词的吩咐办事。本来有些疑虑，却见寒酥淡淡看了他们一眼，示意他们进来，随及又往外查看一二，迅速的关上了门。
“楼主和副帮主出去了，你们先把这两人带到地牢吧……”她示意道。
这个茶楼还有地牢？！楼主在紫鸮帮的地位好像只比堂主弱，也算是中高层，那有个地牢也不奇怪？？
姬莫觉得已经无法正视这家茶楼了。明明前面是个客来如云的茶馆点心铺，后面却是个迷宫一样弯弯绕绕的秘密大宅院，这宅院里还有地牢有暗卫有各种不明之物。想想前面可能在做糕点，后面就在审讯犯人，这也……
不愧是黎安？
他和东方杰各怀心事的把那两人送入了地牢，这地牢的开关就在一个石凳子旁边，入口隐蔽在树丛里，里面倒不是太潮湿，只是更冷，总有种阴森森的感觉。出乎意料的是里面没有关人，但地上有些陈旧的血迹，不知道曾发生过什么。二人把昏迷的父子丢到一间牢房里，看着那寒酥锁上门。
东方杰道：“等副帮主和楼主回来，我们会去向他们交代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二人还有用，还请姑娘照看一下，不要叫他们死了。”
寒酥点头：“这是自然。”
东方杰道了谢，对姬莫点点头，二人走出地牢。
出来见着光才发现东方杰的胳膊上还有好几片碎瓷片勾破衣服扎在皮肉里，姬莫当即慌道：“这叫什么没事，快去找環環姐看看，瓷片要是取不出来就麻烦了！”
东方杰有些觉得大惊小怪，随意的扫了一眼伤口，那边的袖子已经叫血浸红了一大片，但好在天气寒冷，现在已经不怎么流血了。
“走啊！你还在想什么。”姬莫无奈道。
“嗯。”东方杰点头跟姬莫一起往张環環那找去。
“你为什么不躲开。”走着走着，姬莫又忽然问。
“要不找个理由走，他们能拉着我们跑一天。”东方杰回答，“而且不这样，也不好带走这两人。”
“是为了救他们吗？”
东方杰却沉默了一下，然后道：“嗯。”
“不过你下次还是别这样了。”姬莫道，“不疼么。”
东方杰笑笑：“没事。”
“哎。”姬莫叹口气，“希望環環姐看到不会生气。”
希望张環環别骂他们乱跑找出一堆祸患，也别骂他们不知好歹带着伤回来……
姬莫有些愁眉苦脸的敲响了张環環的房门。
张環環出来看到二人灰头土脸的样子，倒是吃了一惊，连忙让他们进了房间。
“你们干什么了？跟谁打架去了？？”瞧见东方杰的伤，张環環熟练的拿出药箱。
“路上遇到紫鸮帮，被当成帮众拉去了。”姬莫叹气道，“结果他们去砸人家的店，人家就和我们打起来了。”
张環環皱了皱眉：“谁让你们乱跑的。”
“对不起……”姬莫内疚的低下头。
“你也是。”张環環边给东方杰包扎边说，“弄的血淋淋的吓唬谁啊，自己不会止血吗？”
“.…..”东方杰垂首不语。
“这里也不安全，我们要当心不要暴露了。”张環環无奈道，“毕竟这里还是塔那人的地盘，你们胆子怎么就那么大。”
“抱歉。”二人道。
“行了行了，这几天给我好好待着，哪也不许去！止远有他的计划，你们别出去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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