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叫粪蛋，你叫粪球
最终，在云氏的一再坚持下，崔桦还是带着那些东西，和唐筠一起回了娘家。
说是回门，不过就是几步路而已，两家之间，就只隔了一条村道。
牛家历代都是屠夫出身，靠祖上的勤奋积攒，整个芋儿沟，除了村长家，就数他们家日子最好过了。
房子也修的宽敞，虽也还是土坯盖起来的，但光一个灶屋，就比唐家的堂屋还大。
崔桦知道自己不能再像原主那样过日子，可也不能一下子改变太多，古代人大都迷信，万一给她安个邪祟的帽子，架在火上撒孜然咋整！
所以她还是学着原主那幅粗鲁没礼貌的样子，进门一屁股就歪在了凳子上，翘着个二郎腿。
就在她摆好架势，正挑选着该使唤谁的时候，牛壮实突然冲进来，抬脚就踢开了长凳。
崔桦不防，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弄得尘土飞扬。
“该死的臭丫头，你那脑子是屎尿包吗？你婆婆当了嫁妆给你置办回门礼，你不感谢人家就算了，还说那种屁话！”
牛壮实越说越气，抄起一旁的扁担，就往崔桦身上招呼。
“老子今日不打死你，老子就跟你姓！”
崔桦来不及问清楚怎么回事，急忙就往门口跑。
偏这个时候她那个大怨种侄儿又不知道从哪窜了出来。
一边揪住她裤腿，一边咯咯笑，“大姑大姑，爷不让你跟他姓了，你跟我姓吧！我们一起姓粪，我叫粪蛋，你叫粪球！”
崔桦……
鬼知道她现在心里有多苦。
“粪蛋儿，你先放开大……”
谁知，她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背后传来一声闷哼。
等她回过头，就看见牛壮实手中的扁担还停留在唐筠的后腰上，一动不动。
一把推开牛壮实，崔桦也怒了。
“爹，你这是做什么啊！”
牛壮实也没想到唐筠会出来挡这一下子，可他心里觉得，哪家儿女不是被打着长大的，打就打了。
“咋地，老丈人还不能打女婿啊！”
可看着唐筠直不起腰，崔桦焦急的样子，他也有些心虚了。
转头看见媳妇儿花氏还站在门口看着，随即就把脾气发到了她身上。
“蠢婆娘，还看什么看，去请郎中啊！没一个让老子省心的！”
郑老婆子在一边翻腾崔桦带回来的回门礼，嘴上还不忘落井下石。
“你看看你看看，你要是早听娘的，休了花氏那个丧门星，哪还有这么多麻烦！”
崔桦气的火冒三丈，“是啊！早该放娘自由了，在你这样的婆婆身边待着，王母娘娘下凡都得被你给熏臭了！”
郑老婆子气的倒仰，捂着胸口就开始嚎哭。
牛壮实一看，也急了！
“臭丫头，你胡说什么？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崔桦这次没有躲，而是挺着胸脯又上前了几步，“我能说什么？你一进来就踢我板凳，打我，你给我说话的机会了吗？”
“你哪次不是这样，说打就打，你今日要是不说清楚，我就去衙门告你，告你虐打我！”
牛壮实眼睛瞪的老大，比起愤怒，他现在更多的是震惊，自己这个大字不识，没教养没规矩的女儿，什么时候说起来话来这么利索有理了！
听起来跟……对，跟唐筠一样！
想到这，他竟忍不住瞪了唐筠一眼。
要不是云氏求到他面前，他真是宁愿让女儿变成老姑娘，都不愿她嫁给这种读书人。
事实证明，自己是对的，读书人不仅弱，不经打，还有毒，会传染。
你看看，这女儿才进门几日，就变了副模样！说起话来，全都是读书人那一套。
“那你说，你给老子说！”
崔桦跟斗鸡一样，梗着脖子，“我说什么？你不说清楚，我怎么说？”
牛壮实一噎，一把揪出粪蛋儿“你说，把刚刚跟爷说的那些话，从头到尾给你大姑说一遍！”
粪蛋儿临危受命，还特意整理了一下肚皮上挂歪的红肚兜，才背着手走到中间去。
从他结结巴巴的话语中，崔桦大概了解到了。
原来，刚刚粪蛋儿跟他娘，也就是原主大嫂杨氏，母子俩去河边洗衣裳，刚刚走到河边，就听见几个妇人一堆儿，在那说她的不是。
杨氏性子温良，本来不想搭理，谁知她们越说越难听，还特意大着嗓门儿，说给杨氏听。
杨氏气不过，就跟她们掰扯了几句。
可村尾那个牛寡妇是个火辣性子，几句下来，竟然就上来动手撕扯杨氏。
杨氏不敌，不仅被推摔在河里，盆里的衣裳也被河水尽数冲走了！
杨氏全身湿透，不好意思回来，就指使粪蛋儿回来拿衣裳，没想到正好碰到牛壮实。
牛壮实一听，火上心头，这才不分青红皂白就进屋来打崔桦。
崔桦听完，从桌上捻了一撮红糖，放在粪蛋儿手心。
“粪蛋儿，你跟大姑说清楚，那些人是怎么说大姑的！”
粪蛋儿舔了一口红糖，又抬头看了一眼牛壮实。
“大姑，你等着，我先去给我娘送完衣裳再回来给你说！”
众人……
有这么个爱凑热闹的儿子，真是苦了杨氏了！在水里待了这么久，估摸着都快泡胀了！
牛壮实咳嗽一声，“老子亲自跟你说！”
“她们说，你不知好歹，不要脸，你婆婆当了嫁妆给你置办回门礼，你还嫌这嫌那的，说咱们家猪肉鸡肉都吃腻歪了，还说那细白棉配不上咱们家，让拿去给筠哥儿做着穿！”
“你看看你说的这些，是人话吗？你老子我一个粗人，都能听得出来，你是在呲哒人家唐家人，你婆婆那么精……那么聪明的人，能听不出来吗？”
崔桦突然就笑了，一巴掌拍飞桌上那包已经被郑老婆子偷摸吃掉一半的红糖。
去你丫的，该死的黑心莲，原来在这儿等着你姑奶奶呢！
“你好意思说我的脑子是屎尿包，你怎么不看看你的脑子是不是？人家说，你就信，能人家还在外头说你像罗刹，一口能咬死一头猪呢！我信了吗？”
牛壮实怒目圆瞪，又是一巴掌，另外一包红糖也落到了地上。
“放屁！老子什么时候咬死过猪了！”
崔桦白了他一眼，“就是，姑奶奶我什么时候说那些混账话了！”
“不过，回门礼真的是云婶子当掉嫁妆买的吗？”
“老子怎么知道？不过他们家穷的叮当响，估摸着八九不离十了！”
“我看也是！”
唐筠咬牙靠坐在一旁，听着父女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脸都黑成锅底了。
“我还活着呢！”
说是回门，不过就是几步路而已，两家之间，就只隔了一条村道。
牛家历代都是屠夫出身，靠祖上的勤奋积攒，整个芋儿沟，除了村长家，就数他们家日子最好过了。
房子也修的宽敞，虽也还是土坯盖起来的，但光一个灶屋，就比唐家的堂屋还大。
崔桦知道自己不能再像原主那样过日子，可也不能一下子改变太多，古代人大都迷信，万一给她安个邪祟的帽子，架在火上撒孜然咋整！
所以她还是学着原主那幅粗鲁没礼貌的样子，进门一屁股就歪在了凳子上，翘着个二郎腿。
就在她摆好架势，正挑选着该使唤谁的时候，牛壮实突然冲进来，抬脚就踢开了长凳。
崔桦不防，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弄得尘土飞扬。
“该死的臭丫头，你那脑子是屎尿包吗？你婆婆当了嫁妆给你置办回门礼，你不感谢人家就算了，还说那种屁话！”
牛壮实越说越气，抄起一旁的扁担，就往崔桦身上招呼。
“老子今日不打死你，老子就跟你姓！”
崔桦来不及问清楚怎么回事，急忙就往门口跑。
偏这个时候她那个大怨种侄儿又不知道从哪窜了出来。
一边揪住她裤腿，一边咯咯笑，“大姑大姑，爷不让你跟他姓了，你跟我姓吧！我们一起姓粪，我叫粪蛋，你叫粪球！”
崔桦……
鬼知道她现在心里有多苦。
“粪蛋儿，你先放开大……”
谁知，她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背后传来一声闷哼。
等她回过头，就看见牛壮实手中的扁担还停留在唐筠的后腰上，一动不动。
一把推开牛壮实，崔桦也怒了。
“爹，你这是做什么啊！”
牛壮实也没想到唐筠会出来挡这一下子，可他心里觉得，哪家儿女不是被打着长大的，打就打了。
“咋地，老丈人还不能打女婿啊！”
可看着唐筠直不起腰，崔桦焦急的样子，他也有些心虚了。
转头看见媳妇儿花氏还站在门口看着，随即就把脾气发到了她身上。
“蠢婆娘，还看什么看，去请郎中啊！没一个让老子省心的！”
郑老婆子在一边翻腾崔桦带回来的回门礼，嘴上还不忘落井下石。
“你看看你看看，你要是早听娘的，休了花氏那个丧门星，哪还有这么多麻烦！”
崔桦气的火冒三丈，“是啊！早该放娘自由了，在你这样的婆婆身边待着，王母娘娘下凡都得被你给熏臭了！”
郑老婆子气的倒仰，捂着胸口就开始嚎哭。
牛壮实一看，也急了！
“臭丫头，你胡说什么？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崔桦这次没有躲，而是挺着胸脯又上前了几步，“我能说什么？你一进来就踢我板凳，打我，你给我说话的机会了吗？”
“你哪次不是这样，说打就打，你今日要是不说清楚，我就去衙门告你，告你虐打我！”
牛壮实眼睛瞪的老大，比起愤怒，他现在更多的是震惊，自己这个大字不识，没教养没规矩的女儿，什么时候说起来话来这么利索有理了！
听起来跟……对，跟唐筠一样！
想到这，他竟忍不住瞪了唐筠一眼。
要不是云氏求到他面前，他真是宁愿让女儿变成老姑娘，都不愿她嫁给这种读书人。
事实证明，自己是对的，读书人不仅弱，不经打，还有毒，会传染。
你看看，这女儿才进门几日，就变了副模样！说起话来，全都是读书人那一套。
“那你说，你给老子说！”
崔桦跟斗鸡一样，梗着脖子，“我说什么？你不说清楚，我怎么说？”
牛壮实一噎，一把揪出粪蛋儿“你说，把刚刚跟爷说的那些话，从头到尾给你大姑说一遍！”
粪蛋儿临危受命，还特意整理了一下肚皮上挂歪的红肚兜，才背着手走到中间去。
从他结结巴巴的话语中，崔桦大概了解到了。
原来，刚刚粪蛋儿跟他娘，也就是原主大嫂杨氏，母子俩去河边洗衣裳，刚刚走到河边，就听见几个妇人一堆儿，在那说她的不是。
杨氏性子温良，本来不想搭理，谁知她们越说越难听，还特意大着嗓门儿，说给杨氏听。
杨氏气不过，就跟她们掰扯了几句。
可村尾那个牛寡妇是个火辣性子，几句下来，竟然就上来动手撕扯杨氏。
杨氏不敌，不仅被推摔在河里，盆里的衣裳也被河水尽数冲走了！
杨氏全身湿透，不好意思回来，就指使粪蛋儿回来拿衣裳，没想到正好碰到牛壮实。
牛壮实一听，火上心头，这才不分青红皂白就进屋来打崔桦。
崔桦听完，从桌上捻了一撮红糖，放在粪蛋儿手心。
“粪蛋儿，你跟大姑说清楚，那些人是怎么说大姑的！”
粪蛋儿舔了一口红糖，又抬头看了一眼牛壮实。
“大姑，你等着，我先去给我娘送完衣裳再回来给你说！”
众人……
有这么个爱凑热闹的儿子，真是苦了杨氏了！在水里待了这么久，估摸着都快泡胀了！
牛壮实咳嗽一声，“老子亲自跟你说！”
“她们说，你不知好歹，不要脸，你婆婆当了嫁妆给你置办回门礼，你还嫌这嫌那的，说咱们家猪肉鸡肉都吃腻歪了，还说那细白棉配不上咱们家，让拿去给筠哥儿做着穿！”
“你看看你说的这些，是人话吗？你老子我一个粗人，都能听得出来，你是在呲哒人家唐家人，你婆婆那么精……那么聪明的人，能听不出来吗？”
崔桦突然就笑了，一巴掌拍飞桌上那包已经被郑老婆子偷摸吃掉一半的红糖。
去你丫的，该死的黑心莲，原来在这儿等着你姑奶奶呢！
“你好意思说我的脑子是屎尿包，你怎么不看看你的脑子是不是？人家说，你就信，能人家还在外头说你像罗刹，一口能咬死一头猪呢！我信了吗？”
牛壮实怒目圆瞪，又是一巴掌，另外一包红糖也落到了地上。
“放屁！老子什么时候咬死过猪了！”
崔桦白了他一眼，“就是，姑奶奶我什么时候说那些混账话了！”
“不过，回门礼真的是云婶子当掉嫁妆买的吗？”
“老子怎么知道？不过他们家穷的叮当响，估摸着八九不离十了！”
“我看也是！”
唐筠咬牙靠坐在一旁，听着父女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脸都黑成锅底了。
“我还活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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