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曹夫人，往事不堪回首
崔桦一喜，当即又收敛了神色。
只是，却逃不过曹夫人的眼睛。
“翠花，你可有兴趣听听我与筠儿师父的事儿？”
崔桦八卦之色尽显，她此时正无聊着呢！有故事听，当然乐意至极。
曹夫人起身，回忆往昔岁月，眉眼处尽是羞涩。
“其实村里人传的不错，他是曾经在天子脚下待过几年，也多次受邀入宫，与先国主赋诗弹琴，对饮作乐。”
“当年，他正及弱冠，就已经是京中学子少爷们纷纷效仿学习的对象了，他天赋异禀，琴书两绝，可他不愿跻身朝堂，甚至连功名都不屑考取。”
“先国主不愿让他埋没，硬下了圣旨，才迫使他不得不答应留在京城。”
“当年我才十岁，性子泼，又好动，喜武，整日耍枪弄棒的，父亲为了约束我，便把我打包送进了专供官家子弟学习的书院里去。”
“说来也巧，他正好就是那书院的任教夫子！”
“那个时候，我最不喜的就是书和琴这两堂课，次次都想尽法子旷课，旷不了就捣乱，刚好也就是那么寸，偏这两堂课还都是他在教。”
“所以啊！我几乎每日都能见到他，也毫无疑问的，每日也都会被他打手心！”
“我们习武之人，爱说不打不相识，我与他，大概亦是如此！”
“渐渐的，我好似被打的上瘾了似的，甚至还会故意惹怒他，可他那么聪明的人，又怎会上当，后来，无论我如何闹腾，他都不再打我了，而是罚我关禁闭。”
“我哪受得了这个，干脆就再也不折腾他，软下性子做了个好学生！”
“可时间哪里能留得住人！三年过后，任是先国主，也不好再留他了！”
“他说要走的时候，我哭了一天一夜。当天夜里我就收拾好了东西，第二日带着照顾我的老妈妈，就跟着他屁股后头溜了！”
“这一溜，就溜到了现在！”
“当初，他也是嫌弃我太小，总以大哥哥的身份说教，躲着我，呵斥我，有时候还会举起巴掌说吓唬我，可我那个时候却像是迷了心智，一心就只想做她的妻子！”
“再后来，我被他气得狠了，使了性子，修书一封，就把状告到了我父亲和大哥哥面前，父亲听说我是跟他在一起，不仅很放心，还特地潜了几个哥哥们过来看望我！”
崔桦听到这儿，不禁笑出了声儿。
“师娘，您的哥哥们，当真只是看望您的吗？”
曹夫人也笑了，比平日笑的还大声些。
“你这丫头，机灵的很！”
“我哥哥们确实不是单纯来看望我的，他们来不过三日，就为我和你师父操办好了婚礼。”
“你师父一介文弱书生，哪里抵得过我六个哥哥的威慑，被捆住就与我成了亲！”
“这倒是与你和筠哥儿成亲时不谋而合了！”
崔桦……
曹夫人这感叹一瞬，便又笑着讲了起来。
“当时，我心里还是挺不舒服的，既兴奋于愿望成真，又愧疚于强人所难。可当我后来鼓足勇气，想放过他，跟他道歉时，你猜猜，他说了什么？”
崔桦哪里猜得到，一心只想得到答案。
“师娘您快说，我都急死了！”
曹夫人又笑了，只是这次，笑容里更多的是甜蜜。
她学着曹先生的样子，双手背在身后，语气平缓别扭，又低沉。
“我辗转游历多地，各式各样的婚嫁看了不少，倒是第一次体验到如此与众不同的，这绳子捆的，甚合吾心！”
崔桦先是一愣，继而浑身哆嗦，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打死她都想不到，那个看起来比老古董还老古董的曹先生，竟然还有如此骚包的一面。
曹夫人又再次把目光转向了崔桦。
“翠花，你可听懂了？”
崔桦揉揉胳膊，“听懂了！人不可貌相，还有……您父亲是当官的！”
“不过，您说唐筠写给我的和离书是怎么回事？和离书呢？在哪儿？”
曹夫人眼里的希冀彻底暗淡了下去。
无用功三个字，此刻在她身上真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你这丫头，师娘的意思是，你当真不要筠哥儿了吗？”
崔桦正在盘算牛壮实会不会同意，她又该怎么交代。
不防曹夫人会问这么个问题，差点噎死她。
“师娘，您这问题真奇怪！我们和离这事儿，是早先就约定好的，他愿意，我也高兴，跟要不要有什么关系？”
“再者，他是读书人，就算不能考功名，但以他的能耐，也不该娶我这样的吧！”
崔桦说了半天，曹夫人也蹙眉垂眼的看了她半天。
崔桦无奈。
“好吧！我确实不怎么中意他，他太小了！我和他不适合，且我更中意方方面面都胜过我的男子，尤其是体型！”
后头墙根儿底下，两高一低三颗头，左右一大一小两颗头，在听到崔桦说的话后，都齐刷刷的看向了中间那个不大不小的头。
“大姑父，你是哪里比我大姑小？”
“师弟，不行我找郎中给你开些补药吃吃？”
唐筠被二人强迫压在窗台底下偷听，本来就一肚子委屈了，现下更是气的汗毛倒立，鼻尖通红。
屋里崔桦并没发觉几人的小动作，手上拿着曹夫人递过来的和离书，心事重重。
也不知道唐筠怎么搞的，非要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和离。
别人不清楚，她却是能看得出来，郑老婆子的死，还是给牛壮实带来了不小的打击。
且牛壮实跟她说话时，话里话外都充满了自责的意思。
这种时候，两人和离，即使牛壮实同意了，也无疑是雪上加霜。
她不知道，唐筠正是看出了牛壮实的自责，才借机写下和离书的。
牛壮实只是一时钻了牛角尖而已，可对崔桦来说，却正是和离的好时机。
他想她如愿，也想给自己一个机会！
屋里寂静许久，唐筠终于待不住了，心一横就推开窗户，爬了进去。
“摁手印吧！摁了，你就解脱了！”
崔桦吓了一跳，倒是曹夫人很镇定，她早就知道有人偷听了。
唐筠眼神坚定。
“我本是想着写休书的，如此一来，岳父的怒火也有了可发泄的地方！只是，休书对女子来说，犹如耻辱，这才写了和离书！”
崔桦都快无语死了。
“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就你那小身板，也能当我爹的发泄口？”
若是平日，唐筠听到这话就该不高兴了，可今日他很平静。
甚至在见到崔桦迟迟不下手时，竟还表现的有些着急！
“摁吧！摁完便如你所愿了！”
只是，却逃不过曹夫人的眼睛。
“翠花，你可有兴趣听听我与筠儿师父的事儿？”
崔桦八卦之色尽显，她此时正无聊着呢！有故事听，当然乐意至极。
曹夫人起身，回忆往昔岁月，眉眼处尽是羞涩。
“其实村里人传的不错，他是曾经在天子脚下待过几年，也多次受邀入宫，与先国主赋诗弹琴，对饮作乐。”
“当年，他正及弱冠，就已经是京中学子少爷们纷纷效仿学习的对象了，他天赋异禀，琴书两绝，可他不愿跻身朝堂，甚至连功名都不屑考取。”
“先国主不愿让他埋没，硬下了圣旨，才迫使他不得不答应留在京城。”
“当年我才十岁，性子泼，又好动，喜武，整日耍枪弄棒的，父亲为了约束我，便把我打包送进了专供官家子弟学习的书院里去。”
“说来也巧，他正好就是那书院的任教夫子！”
“那个时候，我最不喜的就是书和琴这两堂课，次次都想尽法子旷课，旷不了就捣乱，刚好也就是那么寸，偏这两堂课还都是他在教。”
“所以啊！我几乎每日都能见到他，也毫无疑问的，每日也都会被他打手心！”
“我们习武之人，爱说不打不相识，我与他，大概亦是如此！”
“渐渐的，我好似被打的上瘾了似的，甚至还会故意惹怒他，可他那么聪明的人，又怎会上当，后来，无论我如何闹腾，他都不再打我了，而是罚我关禁闭。”
“我哪受得了这个，干脆就再也不折腾他，软下性子做了个好学生！”
“可时间哪里能留得住人！三年过后，任是先国主，也不好再留他了！”
“他说要走的时候，我哭了一天一夜。当天夜里我就收拾好了东西，第二日带着照顾我的老妈妈，就跟着他屁股后头溜了！”
“这一溜，就溜到了现在！”
“当初，他也是嫌弃我太小，总以大哥哥的身份说教，躲着我，呵斥我，有时候还会举起巴掌说吓唬我，可我那个时候却像是迷了心智，一心就只想做她的妻子！”
“再后来，我被他气得狠了，使了性子，修书一封，就把状告到了我父亲和大哥哥面前，父亲听说我是跟他在一起，不仅很放心，还特地潜了几个哥哥们过来看望我！”
崔桦听到这儿，不禁笑出了声儿。
“师娘，您的哥哥们，当真只是看望您的吗？”
曹夫人也笑了，比平日笑的还大声些。
“你这丫头，机灵的很！”
“我哥哥们确实不是单纯来看望我的，他们来不过三日，就为我和你师父操办好了婚礼。”
“你师父一介文弱书生，哪里抵得过我六个哥哥的威慑，被捆住就与我成了亲！”
“这倒是与你和筠哥儿成亲时不谋而合了！”
崔桦……
曹夫人这感叹一瞬，便又笑着讲了起来。
“当时，我心里还是挺不舒服的，既兴奋于愿望成真，又愧疚于强人所难。可当我后来鼓足勇气，想放过他，跟他道歉时，你猜猜，他说了什么？”
崔桦哪里猜得到，一心只想得到答案。
“师娘您快说，我都急死了！”
曹夫人又笑了，只是这次，笑容里更多的是甜蜜。
她学着曹先生的样子，双手背在身后，语气平缓别扭，又低沉。
“我辗转游历多地，各式各样的婚嫁看了不少，倒是第一次体验到如此与众不同的，这绳子捆的，甚合吾心！”
崔桦先是一愣，继而浑身哆嗦，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打死她都想不到，那个看起来比老古董还老古董的曹先生，竟然还有如此骚包的一面。
曹夫人又再次把目光转向了崔桦。
“翠花，你可听懂了？”
崔桦揉揉胳膊，“听懂了！人不可貌相，还有……您父亲是当官的！”
“不过，您说唐筠写给我的和离书是怎么回事？和离书呢？在哪儿？”
曹夫人眼里的希冀彻底暗淡了下去。
无用功三个字，此刻在她身上真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你这丫头，师娘的意思是，你当真不要筠哥儿了吗？”
崔桦正在盘算牛壮实会不会同意，她又该怎么交代。
不防曹夫人会问这么个问题，差点噎死她。
“师娘，您这问题真奇怪！我们和离这事儿，是早先就约定好的，他愿意，我也高兴，跟要不要有什么关系？”
“再者，他是读书人，就算不能考功名，但以他的能耐，也不该娶我这样的吧！”
崔桦说了半天，曹夫人也蹙眉垂眼的看了她半天。
崔桦无奈。
“好吧！我确实不怎么中意他，他太小了！我和他不适合，且我更中意方方面面都胜过我的男子，尤其是体型！”
后头墙根儿底下，两高一低三颗头，左右一大一小两颗头，在听到崔桦说的话后，都齐刷刷的看向了中间那个不大不小的头。
“大姑父，你是哪里比我大姑小？”
“师弟，不行我找郎中给你开些补药吃吃？”
唐筠被二人强迫压在窗台底下偷听，本来就一肚子委屈了，现下更是气的汗毛倒立，鼻尖通红。
屋里崔桦并没发觉几人的小动作，手上拿着曹夫人递过来的和离书，心事重重。
也不知道唐筠怎么搞的，非要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和离。
别人不清楚，她却是能看得出来，郑老婆子的死，还是给牛壮实带来了不小的打击。
且牛壮实跟她说话时，话里话外都充满了自责的意思。
这种时候，两人和离，即使牛壮实同意了，也无疑是雪上加霜。
她不知道，唐筠正是看出了牛壮实的自责，才借机写下和离书的。
牛壮实只是一时钻了牛角尖而已，可对崔桦来说，却正是和离的好时机。
他想她如愿，也想给自己一个机会！
屋里寂静许久，唐筠终于待不住了，心一横就推开窗户，爬了进去。
“摁手印吧！摁了，你就解脱了！”
崔桦吓了一跳，倒是曹夫人很镇定，她早就知道有人偷听了。
唐筠眼神坚定。
“我本是想着写休书的，如此一来，岳父的怒火也有了可发泄的地方！只是，休书对女子来说，犹如耻辱，这才写了和离书！”
崔桦都快无语死了。
“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就你那小身板，也能当我爹的发泄口？”
若是平日，唐筠听到这话就该不高兴了，可今日他很平静。
甚至在见到崔桦迟迟不下手时，竟还表现的有些着急！
“摁吧！摁完便如你所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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