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颓势
风扇“刷刷”地转着，铃声“叮铃铃”地响，除此之外，班上异常地安静，呼吸声隐约可闻，学生们或趴或倚地倒成一片，低头埋首，全然没有了以往的活力。
方霞走进教室，起初还有些诧异，小鬼们都转性了？怎么这么乖乖的等老师来？
突然想起什么，叹了口气，咳了几下，话音无奈中又带着些许气愤。
“一个个没精打采的，像什么话，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还没打怎么就知道自己不行了？”
本周五开始班级篮球赛，昨天下午，各个班级派一代表前去抽签。
“鸿运”当头，十班第一场遇见的对手，就是去年的冠军，九班。
回想起那毫无疑问的碾压局势与分差，班里瞬间士气溃散，情绪消沉，好似已然败了。
“一轮游咯”“完了、结束了”“这也太倒霉了吧”类似的哀嚎接连不断，低落，如同瘟疫般扩散开来。
即便是早早下定决心的球队六人，胸中锐气也难免被日日磨损，心念动摇，开始怀疑自己。
如果只有吴安一人，恐怕也是提前在心里认输了。
但每每忧愁，身旁少女像是都能察觉到，悄然贴过身来，喃喃细语，说些加油打气的话，以安慰居多。
回到家，又有无比信任他的秋若初，对他好一番夸奖，整得像是胜券在握般，令他哭笑不得。
周五中午，吴安简单吃过后就要出门去球场练习了。
安巧雯赶忙给他拦住，去年篮球赛，那道从手腕到肘窝的血痕令她印象极深。她递给吴安一截“白布”，让他穿上。
“这是啥？”
“冰袖，今天太阳大，可以遮点，而且凉快，还能当个保护层，免得又被抓伤了。”
吴安研究着戴法，轻缚在手臂上，冰冰爽爽，确实不错。
少年一袭白衣，携着一阵清风出门而去，好不潇洒。
球场上没瞅见熟悉的身影，反倒是在学校对面的小吃店里，看见了仰靠在沙发上的五人。
“今天不练了？”
“下午就要跟九班打比赛了，好好休息一中午，省点力气，到时候好用。”
吴安踢了踢脚下的一个大纸箱，疑惑道：“这是啥？”
潘佳乐就等着这句话呢，顿时有了劲，弯下腰来拍着纸箱，笑得开怀，语气带有邀功意味。
“一箱能量饮料，我提出的，班费不够，老方大手一挥，让我们尽管做好‘赛前准备’，她来掏钱，怎么样，爷强吧？”
吴安拎起外面散落的一瓶，揭开盖尝了口，皱着眉摇头。
“喝不习惯，感觉有股怪味，我还是更喜欢茶。”
吴安推开店门，准备去买瓶饮料下午喝，正好撞见九班的人抬着两箱能量饮料往球场走去。
他朝潘佳乐招了下手，指着那行人。
“嗯？”
潘佳乐：“……”
“饮料都是骗人的，还是得靠自己。”
广播音乐响了一会后，六人站起身来，伸展几下手脚，提起纸箱走入学校，直奔操场。
球场两侧，两个班级的人都已经来了小半，明显对这场比赛期盼已久。
输人不输阵，即使在班里一个个都唉声叹气的，在九班面前，十班学生纷纷昂首挺胸，丝毫不惧。
王瑞生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电喇叭，对着摆弄一番后，按下按钮。
“收长头发，收旧手机，旧手机换菜刀……”
感受到班上其他人投来的死亡视线，王瑞生尴尬地捂着嘴咳了几声，连忙先关住，又捣鼓了几下，把音量调到最大，气势如虹。
“十班加油！十班必胜！”
双方球员到裁判处集合，领取红白两色的号码牌队服。
潘家乐与王十号幼稚地边抢夺8号边嫌弃2号，吴安穿上后默默打量着胸口的“6”。
他果然还是更喜欢“3”，或是“7”一些。
转而望去，啧，有些晦气啊。
“3”号，九班中锋，身高近一米九，外号“长颈鹿”，抱着胳膊站在一旁，显得无所事事。
“7”号，九班主攻手、大前锋，一身骚粉，身高一米七五左右，正高举双臂面对自己班级，享受欢呼，张扬至极。
“9”号，九班副攻手、得分后卫，沉默寡言，身高一米七二左右。
“1”号，九班组织后卫，身高一米七二左右，戴着个眼镜，丝毫没有要取下来的意思。
“5”号，九班小前锋，身高近一米七，蹲在一边，笑容令人有些火大。
反观自己这边。
“2”号潘佳乐，副攻手、小前锋，身高一米六七，龇牙咧嘴，甩着腿活动身子。
“4”号陈家豪，小前锋，身高一米六五，在观众看不到的地方，隐晦地朝对方竖了个中指。
“6”号吴安，副攻手、中锋，身高一米七，表情淡然。
“8”号王世豪，大前锋，身高一米七三，视线在敌我双方身上来回游走，不知在比对什么。
“10”号秦文，主攻手、得分后卫，身高一米七六，头稍稍抬起，看向别处。
十人面对面握手，由秦文与“长颈鹿”在中线跳球，哨声一响，比赛正式开始。
“长颈鹿”轻松跃起，成功将球拍给“骚粉”，即使潘家乐早已等待在后，跟上防守，却依旧拦不住九班的开门红。
2：0
十班众人脸色难看了一些，被勾起某些不好的回忆。
王世豪持球的同时，不忘鼓励四人，运球过场，在自己和其他人都被防死的情况下，传给了唯一空位的吴安。吴安起跳，球脱手而出，却被从高处落下的一巴掌扇飞出界。
陈家豪发球给潘佳乐，空位出手，在球框内转两圈后滚了出来，吴安再次跳起，却只是指腹擦过篮球，与之失之交臂。
“长颈鹿”大力高传给“骚粉”，再斩下一球。
4：0
这就是为什么吴安好像一点用也没有，他确实是班里弹跳力最好的那个，还能推测篮球撞击篮筐、篮板后大概落点位置。
可在“长颈鹿”面前，在一米九身高的绝对压制下，这一切都变得不值一提。
十班五人只好被迫将重心放在防守己方上，紧紧缠住对方四人，使之陷入胶着状态，逼着“长颈鹿”过来解围。
趁“长颈鹿”还未进入圈内，吴安抢到篮板，还以高抛，陈家豪接过球，向着对方球框疯跑，5号也全力追赶，紧跟在后。
三步上篮，十班终于进了一球，陈家豪却因为没刹住脚，一头撞上柱子，坐在地上暂时起不来了，换替补陈家辉上场。
8：2
才进一球，先倒一人，对士气产生了无比的冲击。
五人虽说没有经过专业训练，但意识还是有的，知道“盯人不盯球”，可也正是如此，导致他们节节败退。
潘佳乐对上“骚粉”，防不胜防，也难以突破。
王世豪对1号，没派上大用，计策也总是慢人一步。
陈家辉对5号，将将就就，互相干扰，兑子。
吴安对“长颈鹿”，如同跳梁小丑，有些滑稽可笑。
秦文对9号，虽说游刃有余，却被队伍其他人的失利乱了心神，频频失误，目前只进了一球。
上篮得分，交替发球，其他四人抓紧回防，吴安筋疲力尽，稍慢一步，还留在这边。
5号的发球缺了几分力道，吴安瞥见机会，跃步上前，成功断球。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笑容，回头一看，却见队友四人皆在自家场地，不由一愣，失魂落魄。
“嘀！”
哨声吹响，上半场结束。
吴安恍惚地看向记分板。
此时比分，34：7。
方霞走进教室，起初还有些诧异，小鬼们都转性了？怎么这么乖乖的等老师来？
突然想起什么，叹了口气，咳了几下，话音无奈中又带着些许气愤。
“一个个没精打采的，像什么话，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还没打怎么就知道自己不行了？”
本周五开始班级篮球赛，昨天下午，各个班级派一代表前去抽签。
“鸿运”当头，十班第一场遇见的对手，就是去年的冠军，九班。
回想起那毫无疑问的碾压局势与分差，班里瞬间士气溃散，情绪消沉，好似已然败了。
“一轮游咯”“完了、结束了”“这也太倒霉了吧”类似的哀嚎接连不断，低落，如同瘟疫般扩散开来。
即便是早早下定决心的球队六人，胸中锐气也难免被日日磨损，心念动摇，开始怀疑自己。
如果只有吴安一人，恐怕也是提前在心里认输了。
但每每忧愁，身旁少女像是都能察觉到，悄然贴过身来，喃喃细语，说些加油打气的话，以安慰居多。
回到家，又有无比信任他的秋若初，对他好一番夸奖，整得像是胜券在握般，令他哭笑不得。
周五中午，吴安简单吃过后就要出门去球场练习了。
安巧雯赶忙给他拦住，去年篮球赛，那道从手腕到肘窝的血痕令她印象极深。她递给吴安一截“白布”，让他穿上。
“这是啥？”
“冰袖，今天太阳大，可以遮点，而且凉快，还能当个保护层，免得又被抓伤了。”
吴安研究着戴法，轻缚在手臂上，冰冰爽爽，确实不错。
少年一袭白衣，携着一阵清风出门而去，好不潇洒。
球场上没瞅见熟悉的身影，反倒是在学校对面的小吃店里，看见了仰靠在沙发上的五人。
“今天不练了？”
“下午就要跟九班打比赛了，好好休息一中午，省点力气，到时候好用。”
吴安踢了踢脚下的一个大纸箱，疑惑道：“这是啥？”
潘佳乐就等着这句话呢，顿时有了劲，弯下腰来拍着纸箱，笑得开怀，语气带有邀功意味。
“一箱能量饮料，我提出的，班费不够，老方大手一挥，让我们尽管做好‘赛前准备’，她来掏钱，怎么样，爷强吧？”
吴安拎起外面散落的一瓶，揭开盖尝了口，皱着眉摇头。
“喝不习惯，感觉有股怪味，我还是更喜欢茶。”
吴安推开店门，准备去买瓶饮料下午喝，正好撞见九班的人抬着两箱能量饮料往球场走去。
他朝潘佳乐招了下手，指着那行人。
“嗯？”
潘佳乐：“……”
“饮料都是骗人的，还是得靠自己。”
广播音乐响了一会后，六人站起身来，伸展几下手脚，提起纸箱走入学校，直奔操场。
球场两侧，两个班级的人都已经来了小半，明显对这场比赛期盼已久。
输人不输阵，即使在班里一个个都唉声叹气的，在九班面前，十班学生纷纷昂首挺胸，丝毫不惧。
王瑞生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电喇叭，对着摆弄一番后，按下按钮。
“收长头发，收旧手机，旧手机换菜刀……”
感受到班上其他人投来的死亡视线，王瑞生尴尬地捂着嘴咳了几声，连忙先关住，又捣鼓了几下，把音量调到最大，气势如虹。
“十班加油！十班必胜！”
双方球员到裁判处集合，领取红白两色的号码牌队服。
潘家乐与王十号幼稚地边抢夺8号边嫌弃2号，吴安穿上后默默打量着胸口的“6”。
他果然还是更喜欢“3”，或是“7”一些。
转而望去，啧，有些晦气啊。
“3”号，九班中锋，身高近一米九，外号“长颈鹿”，抱着胳膊站在一旁，显得无所事事。
“7”号，九班主攻手、大前锋，一身骚粉，身高一米七五左右，正高举双臂面对自己班级，享受欢呼，张扬至极。
“9”号，九班副攻手、得分后卫，沉默寡言，身高一米七二左右。
“1”号，九班组织后卫，身高一米七二左右，戴着个眼镜，丝毫没有要取下来的意思。
“5”号，九班小前锋，身高近一米七，蹲在一边，笑容令人有些火大。
反观自己这边。
“2”号潘佳乐，副攻手、小前锋，身高一米六七，龇牙咧嘴，甩着腿活动身子。
“4”号陈家豪，小前锋，身高一米六五，在观众看不到的地方，隐晦地朝对方竖了个中指。
“6”号吴安，副攻手、中锋，身高一米七，表情淡然。
“8”号王世豪，大前锋，身高一米七三，视线在敌我双方身上来回游走，不知在比对什么。
“10”号秦文，主攻手、得分后卫，身高一米七六，头稍稍抬起，看向别处。
十人面对面握手，由秦文与“长颈鹿”在中线跳球，哨声一响，比赛正式开始。
“长颈鹿”轻松跃起，成功将球拍给“骚粉”，即使潘家乐早已等待在后，跟上防守，却依旧拦不住九班的开门红。
2：0
十班众人脸色难看了一些，被勾起某些不好的回忆。
王世豪持球的同时，不忘鼓励四人，运球过场，在自己和其他人都被防死的情况下，传给了唯一空位的吴安。吴安起跳，球脱手而出，却被从高处落下的一巴掌扇飞出界。
陈家豪发球给潘佳乐，空位出手，在球框内转两圈后滚了出来，吴安再次跳起，却只是指腹擦过篮球，与之失之交臂。
“长颈鹿”大力高传给“骚粉”，再斩下一球。
4：0
这就是为什么吴安好像一点用也没有，他确实是班里弹跳力最好的那个，还能推测篮球撞击篮筐、篮板后大概落点位置。
可在“长颈鹿”面前，在一米九身高的绝对压制下，这一切都变得不值一提。
十班五人只好被迫将重心放在防守己方上，紧紧缠住对方四人，使之陷入胶着状态，逼着“长颈鹿”过来解围。
趁“长颈鹿”还未进入圈内，吴安抢到篮板，还以高抛，陈家豪接过球，向着对方球框疯跑，5号也全力追赶，紧跟在后。
三步上篮，十班终于进了一球，陈家豪却因为没刹住脚，一头撞上柱子，坐在地上暂时起不来了，换替补陈家辉上场。
8：2
才进一球，先倒一人，对士气产生了无比的冲击。
五人虽说没有经过专业训练，但意识还是有的，知道“盯人不盯球”，可也正是如此，导致他们节节败退。
潘佳乐对上“骚粉”，防不胜防，也难以突破。
王世豪对1号，没派上大用，计策也总是慢人一步。
陈家辉对5号，将将就就，互相干扰，兑子。
吴安对“长颈鹿”，如同跳梁小丑，有些滑稽可笑。
秦文对9号，虽说游刃有余，却被队伍其他人的失利乱了心神，频频失误，目前只进了一球。
上篮得分，交替发球，其他四人抓紧回防，吴安筋疲力尽，稍慢一步，还留在这边。
5号的发球缺了几分力道，吴安瞥见机会，跃步上前，成功断球。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笑容，回头一看，却见队友四人皆在自家场地，不由一愣，失魂落魄。
“嘀！”
哨声吹响，上半场结束。
吴安恍惚地看向记分板。
此时比分，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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