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仙
姜凡塞了一颗野果到嘴里，咔嚓咔嚓的嚼碎，甘甜多汁。
此时已是姜凡自洞底爬出来的第二天，昨天发现自己力量大增后，做了一番准备，小心翼翼的花了足足近两个时辰才从岩洞爬出。
腹中饥饿的姜凡本想打几只小兽果腹，谁知还没等烤熟便化作青烟消散。虽然青烟化作能量被自己吸收，但并不消减饥饿。
无奈的姜凡只能采些野果充饥。
站在山巅，环顾四周。
身后是茫茫然的万千群山，远处云雾遮挡，似虚似幻看不真切，看的久了便觉一股大恐怖降临。
转过身来，数十里远处山坳间有一股黑烟笔直升起。
那里就是止山镇方向，只是此时已经被山鬼肆虐毁坏。
去哪里呢？
姜凡茫然。
自己只有两个月的记忆，记忆里全是小镇。
那里是自己的家，尽管自己的家只是一座破庙，尽管此时可能已经被山鬼毁坏。
但，那终归是家！
回去看看。
姜凡一跃而下。
.......
“轰！”
一只手掌拍在铁木案几上，案几轰然爆碎。
“山鬼到底想干什么？”
“数日来接连出动，前后袭击了我人族数十城镇，难道要发起战争吗？”
离姜凡所在止山镇数百里之外，坐落着一座巨城，城墙高逾百丈，长数十里，整体由黑金铁石砌成，城砖上铭刻着一道道符文，一闪一闪的散发着幽暗的光芒。城墙上黑甲兵执枪而立，肃杀之气弥漫。
四方城墙各开九道城门，城门宽数十丈，通体由暗狱星金炼制，防御力惊人。
中央城门上高悬天狼城三个大字。
条条大道笔直深入城门，城内甚是繁华，叫卖叫买声不绝入耳，道路两侧高楼林立，色调以黑色为主，偶有雕梁画栋显得富贵璀璨，道路尽头城中心处便是城主府。
此刻府内的城主暴怒不已。
再看，爆碎的案几后端坐着一赤面凤眼的长须男子，头发高高挽起，身着暗金黑袍，此刻正满脸怒容。
“在我看来，这次袭击还是以试探为主。”案几右侧前方，盘膝坐着一青衫男子，面白无须，甚是年轻，开口说到。
“哦，文若为何如此说？”城主不解。
“此次山鬼出动的修为最高者不过山海境后期，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吞下我方城镇，而且攻击的并非要镇，只是一些偏远小镇，由此便可看出山鬼并非决心要战。”
“哦，那文若可知山鬼想试探什么？”城主不解。
“听闻山鬼族主鬼魈前几日再得一府，晋升内府后期，想来此次试探就是想试一下城主的反应，若是城主修为不如他，接下来怕是就要发起战争了！”
“哈哈，小小鬼魈，就算我没有突破内府后期也是不必怕他。”城主大笑。
“城主当真有把握能够抵得住鬼魈？”
“确实如此。”城主十分肯定。
担任城主十数年来与鬼魈交手多次，他有一记秘法专克鬼魈，哪怕如今鬼魈突破后期，他也有十足把握胜出许多。
“那不如我们设计埋伏一下鬼魈？”文若沉吟说到。
“哦？如何设计？”城主不解。
“示敌以弱，城主可沉默不做回应，让鬼魈误以为怕了他，鬼魈必定率大军前来，到时设下埋伏，必定给予重创。”足智多谋的文若沉吟片刻提出计策。
......
避过山间走兽，行经半日，姜凡终于自深山赶回了止山镇附近。
姜凡藏在离止山镇不远处的一座小山上，自山上眺望着小镇。
自上俯瞰，小镇偶有人影出没，不见山鬼踪迹。
“看来山鬼退走了。”姜凡藏身观察多时，直到红日西沉，才敢确定。
不再藏身，起身向山下赶去。
满目疮痍，哀鸿遍野。
此时的小镇，建筑多已倒塌，残垣断壁到处可见，许多地方冒着浓烟，偶有身影在徒手挖着废墟，哀嚎处处可闻。
早已看不出昨日繁华。
没多停留，姜凡向破庙赶去。
破庙更加残破了，庙门倒塌碎裂在地，正房也已坍塌，只余一间残破偏房歪扭着立在那里。
“凡哥！”一声充满惊喜的喊声传来。
偏房里奔出一道身影，十多岁模样，一头扎进姜凡怀里，抱着姜凡高兴的又蹦又跳。
“凡哥，你去哪了？”
“这几日没有见到你，我以为你被山鬼抓走了呢。”
“好多人死了，石头死了，林哥儿也死了。”
“我亲眼看见石头被山鬼敲碎了脑袋。”
“林哥儿为了护住我也被山鬼抓走了.....”
“呜呜呜~~”
说着说着，这少年扑在姜凡怀里大哭了起来，实在是这两天的经历太过恐怖，超过了他的承受能力。
“好了好了，小雨，都过去了，现在安全了。”姜凡搂着怀里的少年安慰道。
少年无名无姓，就连小雨也是自己给自己起的，因为他喜欢淅淅沥沥的小雨，喜欢它的不急不慌，喜欢它的滋润万物，他也想像小雨一样不慌不忙，不用每日苦于街头乞讨。
他口中的石头、林哥儿都是破庙里的乞儿，与姜凡一起生活了很长时间，如今却惨死在山鬼手中。
止山镇虽小，但行政体系依旧完善，镇长作为一镇之长，统领衙役负责镇内日常民生行政工作，此时镇内安民工作已经开始，镇长派遣衙役统计还活着的人口数量，发放生活物资口粮，一切做的颇为有序。
“凡哥，我要当仙人。”姜凡与小雨坐在废墟上，一边吞吃着衙役发放的干粮，一边想着以后的生活。
“仙人？什么是仙人？”姜凡不解，哪里有仙人。
“镇守大人就是仙人，他们讲镇守大人就是仙家弟子，那日就是镇守大人打败了山鬼，守住了小镇。”小雨这几日一直待在镇上，听到了不少传闻。
姜凡不由想起那日山鬼来袭时，自镇守府冲天而起的光柱，正是那光柱挡住了黑云，想来应是镇守大人的手段。
那等景象怕是只有仙人能够做到吧。
“要不我们去问问镇守大人能不能传我们仙法吧！”小雨满脸期待的望向姜凡，跃跃欲试。
姜凡无语，仙法是这么随便就能够得来的吗？
先不说镇守是不是仙人，就算是仙人，这仙法肯定也不是随便能传的，不然为何从不见镇里居民修习。
“不知我这吸收能量的本领是不是仙法，比之真正的仙法又有何区别。”
姜凡沉思，他不了解所谓的仙法，没法去比较，只感觉如果自己的力量能够一直提升上去，一定会变得很厉害。
只是不知这肉身的极限在哪里。
懵懂的他还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样的造化。
虽不知造化，但他知道这是他活下去的资本，他一定要想办法提升下去，被山鬼拖尸的恐惧他不想再体验。
两个少年终是没提起勇气前去镇守府求取仙法。
镇守府内的镇守也不会想到，府外有两个人族少年正幻想着如同他一般修习仙法。
此刻的镇守大人正在修养，从他空空的左袖便可看出，此次交战，受创不轻。
“呼，还是小巧了山鬼，能在世间立足的族群果然不可小觑。”柳云锐长舒一口气，收起功法。
“可惜还是让他逃了。”
要是让人知道他以山海境中期修为便大战山海境后期大圆满的山鬼，并且战而胜之，一定会震惊不已。
一重境界一重山，山高天远跨境难！
跨境而战，难如登天，绝非等闲者能成。
原来那日山鬼来袭，柳云锐一人抵住黑云，发现来敌是山鬼时，确实大吃一惊，虽早知镇外群山里有山鬼存在，但来自青云上宗的他从没有把山鬼族群放在眼里。
山鬼一族在记载当中只不过是鬼族旁支中的旁支，与青云宗比起来更是如同高山前的砂砾一般。
“这里不是青云宗，我也不是宗主大人，倒是我自大了。”柳云锐暗自嘲讽一声。
“三年轮值期还有一月便到，想来轮值的同门也已经在路上了吧。”柳云锐本是青云宗外门弟子，青云宗庇护方圆数万里人族疆土，域内有城十八座，城下小镇更是过千，但疆土之内并非太平，猛兽异禽祸乱不断，边境之处更是接壤异族，时常受袭，宗门便下发值守任务，宗门弟子可领取以换取修炼资源。
此次柳云锐便是领取了宗门值守任务，镇守此镇。
原本镇守一职只需阻御外敌，护百姓平安，平日里多有闲暇，算是较为轻松的任务。
只是未曾想此番极为凶险。
“经此一战，我已摸到瓶颈，回宗后定要尽快突破！”虽断了一臂，但能探得前路，亦是可喜。
修炼不是闭门造车，红尘炼心亦是修炼。
仙道渺渺，上下求索。
此时已是姜凡自洞底爬出来的第二天，昨天发现自己力量大增后，做了一番准备，小心翼翼的花了足足近两个时辰才从岩洞爬出。
腹中饥饿的姜凡本想打几只小兽果腹，谁知还没等烤熟便化作青烟消散。虽然青烟化作能量被自己吸收，但并不消减饥饿。
无奈的姜凡只能采些野果充饥。
站在山巅，环顾四周。
身后是茫茫然的万千群山，远处云雾遮挡，似虚似幻看不真切，看的久了便觉一股大恐怖降临。
转过身来，数十里远处山坳间有一股黑烟笔直升起。
那里就是止山镇方向，只是此时已经被山鬼肆虐毁坏。
去哪里呢？
姜凡茫然。
自己只有两个月的记忆，记忆里全是小镇。
那里是自己的家，尽管自己的家只是一座破庙，尽管此时可能已经被山鬼毁坏。
但，那终归是家！
回去看看。
姜凡一跃而下。
.......
“轰！”
一只手掌拍在铁木案几上，案几轰然爆碎。
“山鬼到底想干什么？”
“数日来接连出动，前后袭击了我人族数十城镇，难道要发起战争吗？”
离姜凡所在止山镇数百里之外，坐落着一座巨城，城墙高逾百丈，长数十里，整体由黑金铁石砌成，城砖上铭刻着一道道符文，一闪一闪的散发着幽暗的光芒。城墙上黑甲兵执枪而立，肃杀之气弥漫。
四方城墙各开九道城门，城门宽数十丈，通体由暗狱星金炼制，防御力惊人。
中央城门上高悬天狼城三个大字。
条条大道笔直深入城门，城内甚是繁华，叫卖叫买声不绝入耳，道路两侧高楼林立，色调以黑色为主，偶有雕梁画栋显得富贵璀璨，道路尽头城中心处便是城主府。
此刻府内的城主暴怒不已。
再看，爆碎的案几后端坐着一赤面凤眼的长须男子，头发高高挽起，身着暗金黑袍，此刻正满脸怒容。
“在我看来，这次袭击还是以试探为主。”案几右侧前方，盘膝坐着一青衫男子，面白无须，甚是年轻，开口说到。
“哦，文若为何如此说？”城主不解。
“此次山鬼出动的修为最高者不过山海境后期，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吞下我方城镇，而且攻击的并非要镇，只是一些偏远小镇，由此便可看出山鬼并非决心要战。”
“哦，那文若可知山鬼想试探什么？”城主不解。
“听闻山鬼族主鬼魈前几日再得一府，晋升内府后期，想来此次试探就是想试一下城主的反应，若是城主修为不如他，接下来怕是就要发起战争了！”
“哈哈，小小鬼魈，就算我没有突破内府后期也是不必怕他。”城主大笑。
“城主当真有把握能够抵得住鬼魈？”
“确实如此。”城主十分肯定。
担任城主十数年来与鬼魈交手多次，他有一记秘法专克鬼魈，哪怕如今鬼魈突破后期，他也有十足把握胜出许多。
“那不如我们设计埋伏一下鬼魈？”文若沉吟说到。
“哦？如何设计？”城主不解。
“示敌以弱，城主可沉默不做回应，让鬼魈误以为怕了他，鬼魈必定率大军前来，到时设下埋伏，必定给予重创。”足智多谋的文若沉吟片刻提出计策。
......
避过山间走兽，行经半日，姜凡终于自深山赶回了止山镇附近。
姜凡藏在离止山镇不远处的一座小山上，自山上眺望着小镇。
自上俯瞰，小镇偶有人影出没，不见山鬼踪迹。
“看来山鬼退走了。”姜凡藏身观察多时，直到红日西沉，才敢确定。
不再藏身，起身向山下赶去。
满目疮痍，哀鸿遍野。
此时的小镇，建筑多已倒塌，残垣断壁到处可见，许多地方冒着浓烟，偶有身影在徒手挖着废墟，哀嚎处处可闻。
早已看不出昨日繁华。
没多停留，姜凡向破庙赶去。
破庙更加残破了，庙门倒塌碎裂在地，正房也已坍塌，只余一间残破偏房歪扭着立在那里。
“凡哥！”一声充满惊喜的喊声传来。
偏房里奔出一道身影，十多岁模样，一头扎进姜凡怀里，抱着姜凡高兴的又蹦又跳。
“凡哥，你去哪了？”
“这几日没有见到你，我以为你被山鬼抓走了呢。”
“好多人死了，石头死了，林哥儿也死了。”
“我亲眼看见石头被山鬼敲碎了脑袋。”
“林哥儿为了护住我也被山鬼抓走了.....”
“呜呜呜~~”
说着说着，这少年扑在姜凡怀里大哭了起来，实在是这两天的经历太过恐怖，超过了他的承受能力。
“好了好了，小雨，都过去了，现在安全了。”姜凡搂着怀里的少年安慰道。
少年无名无姓，就连小雨也是自己给自己起的，因为他喜欢淅淅沥沥的小雨，喜欢它的不急不慌，喜欢它的滋润万物，他也想像小雨一样不慌不忙，不用每日苦于街头乞讨。
他口中的石头、林哥儿都是破庙里的乞儿，与姜凡一起生活了很长时间，如今却惨死在山鬼手中。
止山镇虽小，但行政体系依旧完善，镇长作为一镇之长，统领衙役负责镇内日常民生行政工作，此时镇内安民工作已经开始，镇长派遣衙役统计还活着的人口数量，发放生活物资口粮，一切做的颇为有序。
“凡哥，我要当仙人。”姜凡与小雨坐在废墟上，一边吞吃着衙役发放的干粮，一边想着以后的生活。
“仙人？什么是仙人？”姜凡不解，哪里有仙人。
“镇守大人就是仙人，他们讲镇守大人就是仙家弟子，那日就是镇守大人打败了山鬼，守住了小镇。”小雨这几日一直待在镇上，听到了不少传闻。
姜凡不由想起那日山鬼来袭时，自镇守府冲天而起的光柱，正是那光柱挡住了黑云，想来应是镇守大人的手段。
那等景象怕是只有仙人能够做到吧。
“要不我们去问问镇守大人能不能传我们仙法吧！”小雨满脸期待的望向姜凡，跃跃欲试。
姜凡无语，仙法是这么随便就能够得来的吗？
先不说镇守是不是仙人，就算是仙人，这仙法肯定也不是随便能传的，不然为何从不见镇里居民修习。
“不知我这吸收能量的本领是不是仙法，比之真正的仙法又有何区别。”
姜凡沉思，他不了解所谓的仙法，没法去比较，只感觉如果自己的力量能够一直提升上去，一定会变得很厉害。
只是不知这肉身的极限在哪里。
懵懂的他还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样的造化。
虽不知造化，但他知道这是他活下去的资本，他一定要想办法提升下去，被山鬼拖尸的恐惧他不想再体验。
两个少年终是没提起勇气前去镇守府求取仙法。
镇守府内的镇守也不会想到，府外有两个人族少年正幻想着如同他一般修习仙法。
此刻的镇守大人正在修养，从他空空的左袖便可看出，此次交战，受创不轻。
“呼，还是小巧了山鬼，能在世间立足的族群果然不可小觑。”柳云锐长舒一口气，收起功法。
“可惜还是让他逃了。”
要是让人知道他以山海境中期修为便大战山海境后期大圆满的山鬼，并且战而胜之，一定会震惊不已。
一重境界一重山，山高天远跨境难！
跨境而战，难如登天，绝非等闲者能成。
原来那日山鬼来袭，柳云锐一人抵住黑云，发现来敌是山鬼时，确实大吃一惊，虽早知镇外群山里有山鬼存在，但来自青云上宗的他从没有把山鬼族群放在眼里。
山鬼一族在记载当中只不过是鬼族旁支中的旁支，与青云宗比起来更是如同高山前的砂砾一般。
“这里不是青云宗，我也不是宗主大人，倒是我自大了。”柳云锐暗自嘲讽一声。
“三年轮值期还有一月便到，想来轮值的同门也已经在路上了吧。”柳云锐本是青云宗外门弟子，青云宗庇护方圆数万里人族疆土，域内有城十八座，城下小镇更是过千，但疆土之内并非太平，猛兽异禽祸乱不断，边境之处更是接壤异族，时常受袭，宗门便下发值守任务，宗门弟子可领取以换取修炼资源。
此次柳云锐便是领取了宗门值守任务，镇守此镇。
原本镇守一职只需阻御外敌，护百姓平安，平日里多有闲暇，算是较为轻松的任务。
只是未曾想此番极为凶险。
“经此一战，我已摸到瓶颈，回宗后定要尽快突破！”虽断了一臂，但能探得前路，亦是可喜。
修炼不是闭门造车，红尘炼心亦是修炼。
仙道渺渺，上下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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