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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过来

    李力肩上忽的给人一拍,吓得跳将起来,转身欲呼,却是见到一张清秀修长的脸,嘴前立了一个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嘴角却是藏不住的笑意。

    李力暗骂一声,手捂胸口缓解方才那惊吓之感,眼神中兀自流露出怨怼之色,轻声道:“小哥,你可别逗我老头子开心,我还想多活两年呐!”

    拍了那李力一把的却是个高瘦青年,只见他伸着脑袋往外望去,问道:“李老丈,还跟昨天一样啊?”

    李力苦笑一声,微微点头,道:“可不是么,今天都是第三天啦!小哥,你可小心点儿,这么大一群练家子,不知是对付哪个灾星呐。你昨天到的时候,他们那样子,简直是要吃人也似。”

    说罢,转身往回走去,边走边道:“我给你弄点吃的,凑合一下,早点上路,可别遭了秧才好。”

    正是众人心烦气躁之际,忽的由远而近飘来一阵铃音,伴随着少女轻快的声线,似乎是谪凡的仙女特意舒缓众人的焦心。众大汉只觉心中一阵愉悦,烦怒的心火也似乎被熄灭。

    随着那仙乐的靠近,终于停在了驿站门口,竟是一男一女一对青年。

    那男子二十余岁年纪,青色长衫,手牵瘦马,腰悬折扇,萧萧而立,直如一阵清风拂面,竟是说不出的潇洒标致。

    那女子仅有十四五岁模样,挽着男子前臂,五官娇好,长发搭肩,一身鹅卵淡黄色轻衫极显雅致。

    体态娇小而又不失轮廓,更是巧笑倩兮,右侧面颊隐隐现出一弯酒窝,直如画龙点睛之笔,平添姿彩。

    众汉子聆闻歌声,本已暗自揣测,待得见到这对男女,饶是他们平日里粗里粗气,也不禁侧目注视,心中暗赞:“好一对璧人!”

    那公子面对一众江湖豪杰,倒也不见得是非惊讶,屈身拱手道:“各位英雄万安,小生与舍妹游玩至此,口粮告罄,故来求购一些,不知各位在此聚会,多有叨扰,万望海涵。”

    众汉子听得这话心中无不暗笑,心想这哪能是什么兄妹,多半是风流书生拐跑了大家闺秀,私奔至此。

    他们平日也自命正道豪杰,倒也绝少草菅人命,不过遇上这等事,即便不讨点买路钱,也得出言调笑几句。但此时众人情绪实在称不上好,倒也懒得与二人聒噪。

    那宋教习自闻得那铃音便紧紧盯着前门,一直到那年轻公子开口说话,心中一直犯着疑惑。

    却又似乎抓不着头绪,也不起身,便径直说道:“这位公子,我等并非无故在此聚集,实有要事相商。还请行事从速。”

    那公子又是一揖,套好马绳,与那女孩儿一齐入了驿站。行不数步,远处似乎又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竟是隐隐泛着杀伐之气,令人极其气闷。

    宋教习眼中忽的精光一闪,“噌”的立起身来,口中吐出两个字:“来了!”

    他身后五人,连同方才那齐教习在内,一起站了过来,清一色的黑衣劲装,想来都是那雪鹰会的教习了。

    李力一直在内堂向外张望,方才见到那对“兄妹”郎才女貌,极愿亲近。此刻异变陡生,看外面这阵势,醒起近来大名鼎鼎的雪鹰会竟然派出六位教习来围堵,真不知是何方神圣。

    忽听得“吒”的一声暴喝,一骑黄马伴随着一阵沙尘晃过,扑倒在地,口中吐出白沫,哀哀嘶鸣,竟是再也立不起身。

    缓缓散去的烟尘中竟浮现出一个身影,在场诸人似是全都感觉到了一种威慑力,齐齐举目看去,只见到一个男子负手站立在门口。

    他年龄不过二十出头,身材高大,一身合体的黑衣遮不住一种随时欲爆发的力量,背上负着一根九尺长棍,通体灰白,似是生铁所铸。

    一张微黑的面上飞出两条放恣的浓眉,利刃般的双目略带诧异地望着众人。

    随即开口喝道:“他奶奶的,老子上蹿下跳了五天五夜,都能被堵上,你们都他娘的是属狗的吗?!”

    李力一愣,才醒起自身处境,正自不知所措,忽的眼前灰光一闪,竟是那黑衣男子背后长棍瞬间暴长数尺,递至宋教习胸前。

    李力不及反应,只得大叫一声“小心”。

    宋教习此时亦觉劲风扑面,心知不妙,欲要闪躲,已然不及。只好奋起毕生功力,凝气胸前,想要硬接下一击。

    恍惚间却似乎看见黑衣男子嘴角略带嘲讽的笑意,下一刻便觉一股潮水般的大力涌至,护体真气触之即溃,再也把持不住,整个人飞出数丈,不省人事了。

    齐教习本是距二人最近,那黑衣男子突袭而来之时已有感应,无奈反应不及,眼睁睁看着宋教习飞将出去,极怒之下一掌直冲而去,口中大喝:“兀那奸贼,忒也阴毒,看掌!”

    此掌凝聚他数十年内力,非同小可,在场众人站的近的纷纷为劲风逼得纷纷退让。

    李力在一旁看的真切,待见齐教习冲出,心知要遭,却已然不及提醒。果见那黑衣男子面露不屑,铁棍横扫。

    正击中先前那位铁叉会好汉的铁叉上。那汉子只觉虎口一痛,铁叉脱手而出,竟是直直往齐教习手心撞去。

    这下变招极快,若是被击实了,齐教习非要被捅出个透明窟窿,总算是他数十年生死打拼,端的是经验丰富,间不容发中身子往左一沉。

    头部略微左转,另铁叉从他右侧飞过,更是手上加劲往那黑衣男子小腹击去。

    谁知刚将双眼摆正的瞬间,忽见一个茶杯大小的黑影,接着“砰”的一声,再没了意识。

    在场众人无不心惊胆战,原来那黑衣男子趁着齐教习躲避飞叉,略微侧头的瞬间,铁棍一摆,直指齐教习眉心,可怜齐教习尚不知情。

    反而加劲冲来,总算是他千钧一发时稍稍低下尊头,直接将额头撞在那铁棍顶端,直如以头抢墙,哪能不晕。

    黑衣男子一招败退齐教习更是逸兴遄飞,铁棍朝地面一立,震起无数石屑,哈哈大笑道:“老狗从来不嫌多,下一条来在何方!”

    这下在场好汉虽是个个怒气勃发,却再也没人敢上场掠阵。

    众人之中当属宋教习年纪最长,武功也高,却因一个分神,瞬息之间被击倒,而地位仅次于宋教习的齐教习更是连对方衣角都未碰到,便不省人事了。

    雪鹰会的另外四位教习都少有主见,见此情景,心中已有了怯意。

    雪鹰会此次行动本是意外,会中顶尖杀手又因另一个重要任务,大都远赴中原腹地。

    众好汉跟着雪鹰会教习,本以为是场便宜架,不打白不打,谁知不到一合便失了主心骨,这下群龙无首,又见那黑衣男子武功居然如此之高。

    心下都是惴惴,想来就算一拥而上也未必伤的到他,何必枉送了性命,竟是都急欲开溜,却又不知能否逃脱那黑衣男子魔爪。

    唯有那铁叉会好汉,初时为齐教习威胁,心中一直愤愤,直到这黑衣男子击出他铁叉。

    一招便败了齐教习,倒是惹得他心中暗暗得意,心中暗道:“要你嚣张,也让你尝尝老子铁叉的滋味!”

    至于那铁叉为何人所使出,却也无关紧要了。

    黑衣男子嘿嘿一笑,转身对李力道:“小子,知道咱名号么?”

    李力道:“在下不知,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黑衣男子哈哈一笑,把铁棍往地上一震,道:“那你可得记好嘞,高姓没有,烂名一个,侯霸天就是老子啦!”

    李力一愣,总觉“侯霸天”这名字颇为古怪,不合寻常人家起名道理。但是眼前这人却也算是霸气无比,倒也配得上这么个名字,便拱手道:“还望侯兄大人大量,别与众位英雄计较了。”

    “这些人也配得上叫英雄?!”

    侯霸天说罢回头向那黄衣少女咧嘴道:小丫头,你也这个意思吗?”

    此言一出,众好汉均对这黄衣少女投去期待目光,只怕她一个失言自己就遭杀身之祸。

    谁想那黄衣少女毫不思索,径直答道:“这帮人烦也烦死了,快些轰走最好。”

    在场众好汉顿时心中窃喜,脚底生风,直欲遁走。

    连李力也对那黄衣少女报以一笑,以示感激。侯霸天闻言便说道:“行了行了,一群老狗,快滚吧!别让猴爷爷再逮着你们!”

    雪鹰会余下的四位教习微微一沉吟,便一齐向李力着拱了拱手,扛起宋齐两位教习,一言不发,头也不回的走了。

    众人见状,无不脚底抹油,瞬息之间,偌大的驿站前堂便只留下李力、侯霸天与那对青年男女了。

    侯霸天向着露出个头,往这厢张望的李老丈一声大叫:“老李头,老三样,快马好肉女儿红!”

    李老丈咧嘴一笑,道:“照啊,我说这打哪来的煞星呢,原来又是你这小猴子,得嘞,等着!”

    侯霸天又哈哈一笑,对着李力与那对青年男女说道:“老子向来懒得绕弯,三位啥事找上门来,直说好了!”

    那青衫公子闻言,也不答话,沉吟不语。黄衣少女依旧巧笑倩兮,眯起双眼道:“你猜呢?”

    侯霸天“嘿”的一声,道:“我哪知道,老子又不是神仙。”

    随即转头向李力说道:“彭老弟,你让老子放了那么多人,一人七个馒头来算,足够你一月口粮了,那啥,快成仙了吧?”

    李力心中无语,只觉眼前这黑衣男子真是奇怪已极,但对自己似乎也并无甚敌意,便道:“侯兄,我从蜀中一路向东而来,今日这事,实在是巧合,绝没想过对你不利。侯兄大人大量,不造杀孽,实在是再好没有了。”

    侯霸天又是“嘿”的一声,愤然道:“天生万物与人,人无一物与天。如此世人,为何不杀?!”

    李力骤然听得这话无不心中一寒,只觉这黑衣男子周身杀气凛冽,势不可挡,竟是不敢稍动,转眼反观那青衫公子与黄衣少女倒是神情自若。

    对这磅礴杀气浑然不觉,便心中暗自思量:难道这对男女真不通武艺,不然怎会面对如此杀气而毫无所觉?

    侯霸天又道:“算了,老鬼头的话,我也不懂。但那些个渣滓,留在世上,也不过浪费酒肉,留着又有什么用!今天看在小丫头在,杀的血肉横飞的不太好看,不然,嘿嘿!”

    那黄衣少女嘻嘻一笑,道:“这么说那几百个馒头到该算我账上,来日本姑娘飞升成仙,自会记得你俩好处!”

    李力听得这少女现卖侯霸天先前言语,不禁莞尔。侯霸天亦是瞪起双眼,道:“嘿,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妮子,居然敢调笑老子!喂,读书人,你叫什么?”

    后半句倒是对那青衫公子说的了。

    青衫公子淡淡的道:“敝姓文,草字青衣。”

    侯霸天闻言嘿嘿一笑,却见那黄衣少女急忙跟着道:“我姓蓝,叫蔚儿。”

    侯霸天“哈”的一声,笑道:“小妮子,问了你吗?调皮捣蛋的哪有点姑娘样子!”

    蓝蔚儿听得此语,立时嘟起小嘴,气呼呼道:“要你管!哼!”

    李力听的有趣,便接到:“姑娘姓蓝,却怎么穿着一身黄衣呢,呵呵。”

    蓝蔚儿嘻嘻一笑,道:“这可是鹅卵黄,本姑娘就是喜欢这个色调,而且偏要姓蓝,你待如何?”她说话之时,右侧嘴角露出浅浅酒窝,端的是机巧可爱。

    李力本只应景一问,没想到蓝蔚儿言辞伶俐,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好讪讪傻笑。

    侯霸天见状道:“臭丫头,牙尖嘴利!”蓝蔚儿不甘示弱道:“臭猴子,从不漱口!”想来是对方才侯霸天那个响嗝颇有怨怼。

    侯霸天不去理她,转向文青衣道:“这两年,江湖中年轻的小子们都吵嚷着什么‘文有青衫,武有霸天’,看来文老兄还排在咱猴爷前边咯?”

    文青衣脸色如常,淡淡笑道:“鄙人属龙,使君属猴,稍据前位,当不得真。”

    随即话锋一转,道:“侯兄似乎遇见不小麻烦?”

    侯霸天哈哈一笑,道:“老子还以为咱俩一见面肯定是要打起来,感情老兄你是来帮我排忧解烦来啦?!”

    文青衣道:“侯兄取笑了,在下总算赶上与二位相会,不枉这数百里路途。”

    李力适才听见二人互报家门,心下明了眼前这两位青年乃是江湖中新生的才俊。

    此时听得文青衣如是说,似乎在这驿站碰见自己也是在他意料之中,不禁疑惑道:“文公子,我一路东行,随走随停,全凭一己喜恶。侯兄倒也罢了,公子怎么知道能在这驿站遇见我?”

    文青衣诡谲一笑,道:“因为鄙人知道,使君亦会在此静侯侯兄。”

    听得这话,侯霸天哈哈一笑。李力却是脸上变色。他在这驿站逗留只是想凑个热闹,十年不出山,少年心性在所难免。

    他方才解释许久,心中也拿不准侯霸天到底能信几分,故总觉其话中带刺,饶是他并非胆小之人,但一下山便卷入是非,实在不是他的本意,便连忙道:“侯兄,我···”

    侯霸天挥手打断李力,道:“诶,彭老弟。刚才那群老狗实在不耐打,姓文的不陪我打,你来陪我。既然人家爱挑唆,咱就该如了他心愿才是!哈哈!”

    说着不待李力答话,铁棍一摆,朝李力甩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