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琅 拾肆
帝都，喜庆的橘色灯笼一路从城门沿街挂到皇宫，守卫和其他的日工正昼夜不停地布置装点着这个地方。
天子的生日即将来临，相较于往日，要隆重许多，只因几位隆重的客人千里迢迢赶来，只为庆祝。
按理说，今天就是其中一位该来的日子，人们站在街道上翘首以盼，直至中午却也迟迟未见身影。
而朝堂之上，李秦却无暇顾及自己的生日。
内侍小心翼翼献上一份资料报告，只见上面写着武城那骇人的惨剧。
“陛下，这些就是武城汇报的消息了。”
“嗯。”
李秦看着，顿感头疼不少，好在现场有神将，国子相助，否则武城此次伤亡将难以估计，“朕知道了。”
“陛下！”
“哦？”
李秦看着着突然大喊出声的吴志，微微皱起眉头，面露一丝不满，“吴卿还有何事？”
吴志也知道自己如此作为着实唐突，额边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流下他都不敢挥袖擦去，对李秦行了一礼道：
“陛下，此事过于蹊跷，有太多细节不合道理，臣……臣还有几事不明，还请陛下批……”
“可。”
“谢陛下。”
吴志顶着李秦的眼神，转头看向一旁站着的李仁，“李大夫，您这份名单有经他人手吗？”
“不曾，此单乃是徐将军亲笔，以秘法直抵京城，不可能有他人篡改。”
听到李仁的话，吴志瞬间白了脸色，余光瞥了一眼高堂之上的李秦，梗着脖子，谨慎回道：
“这……妖族风头正盛，此刻更是已经暗渡到武城周围，不可能不是陷阱。”
“吴大人。”
苏子君笑着来到朝堂中央，向李秦一拜礼，得到李秦准许后才反驳道，“连我等千里之外的人都能想到的事，徐将军怎会想不到？您莫不是看不起我朝大将？”
“……”
吴志彻底灰了脸色，这下彻底没话说了。
“吴卿，还有什么疑问吗？”
“臣……未有。”
李秦见吴志彻底没了话头，便站起身来，头顶的冕冠还配着五种不同色的珍宝做成的珠子，这一起身，珠子便随着轻轻摇晃。
他目视众人，只见他们低下头来一个不敢言语，便再次问道：
“诸卿呢？”
“这……”
众臣面面相窥，朝堂一时之间叽叽喳喳，就连唱官三番四次喝止都没能止住那讨论声。
“苏卿，一切果真如卿所言，实乃神算。”
李秦满意地点点头，看向苏子君的目光多了些赞许，“不知卿可愿意将背后玄机诉诸于我等，也好让吴卿输得明白。”
“陛下言重了，臣不过枉加推断一番，方才得到结论。”
苏子君见李秦的表情，心中也忍不住自豪起来，连声调都跟着高了半个度，“我朝受妖军压迫，已有三年。
三年来，妖军肉身强横，性情野蛮，又不受混沌侵染，实难取胜，然此三年，百官于此，只知一退再退，一让再让，自川岚一路退至珏城。
呵，偌大王朝，居然没有一个人问为什么妖族可以如此强大。”
吴志一听这话，再也不顾朝堂上的礼节，直直用手指着苏子君，手指微微发颤，显然被气的不轻：
“黄毛小儿，你怎敢辱……”
“有何不敢，吴先生既久为夏臣，为何不寻治国之路，反倒要我这等小辈来教？”
“你！”
很多人都和吴志站在一条战线上，此时受人侮辱，又怎能咽的下这口气，个个转过头怒视着苏子君，朝堂顿时又乱作一片。
“肃静！”
李秦抬起手，唱官和其他御史立刻制止了朝堂上的骚动，待到动乱平息后才看向苏子君，“说下去。”
“是”
苏子君心中有些得意，但面上仍不露锋芒，“我受圣命，访昆仑，练国子，偶然发觉一事。”
“何事？”
“昆仑亦有妖怪，乾金大将便是其一，然其不仅不能接受混沌，反而惧怕它，这不是很奇怪吗？”
李秦听着，心中默默点头赞许，苏子君接着说道：
“十几日前，有国子来报，珏城，密城以及周边数里森林均传来不同程度的震动，而也正是这段时间，妖军攻势明显放缓，战力低下，甚至连我军探子也没有察觉。
我求教昆仑仙师，得知南妖烛龙有一宝树，乃是‘世界’的一支新芽，三日后正是此树结果之时。”
“自古以来，無气与混沌势不两立，而‘世界’正是此世至纯之物，结果之时，無气衰褪，混沌侵入，那时妖族定乱，如此时不撤，不出七日，妖军混沌发作，必乱。”
李秦听完这一番话，忍不住拍响面前的桌案，心中愉悦，夸赞道：
“甚妙，苏卿可是帮朕解决了一大麻烦啊。”
“陛下过奖。”
苏子君微微低下头，脸上的笑容更深一分，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陛下总该让自己参与一些重大事件。
自己终于能摆脱中侍大夫这个闲职了！
想到这里，苏子君心中激动万分，甚至忍不住微微发颤。
“苏卿切莫推辞，要何奖赏，但说无妨。”
“臣不过做了分内之事，愧不敢当。”
“好，果真好儿郎。”
见苏子君一副谦逊模样，李秦更是心中愉悦，“来人，记事，朕今日封苏子君为御史大夫，兼理昆仑外交。”
苏子君微微张开嘴，虽说他已经做好升官准备，但不曾想竟连升两级。
朝内一片哗然，更有甚者已经开始算计如何巴结这位新贵了。
苏子君并未发愣许久，立刻反应过来躬身谢礼：
“谢陛下。”
“嗯，这是你所应得的。”
李秦面带笑容，显然这件事能得到解决，比他过生日要高兴许多，“此事虽乃幸事，但总归不是长久之计，望诸君回去后好生献策，凡得高策，朕亦同赏，退朝。”
众人一片哗然，吴志等人虽还想说些什么，却不得不依了殿下的意思走出大殿之外。
其中有几人看到苏子君走在前面，便想去拉拢几句，还没等到几人有所行动，杜皖便抢先一步拦住苏子君：
“诶诶诶，苏子君！”
苏子君停下神来，对他伸出手，脚上划出一条三八线：
“停，离我远点。”
“嘶，哎呦，你干嘛？”
杜皖见靠近不成，刚想讹两句，苏子君便率先问道：
“每次见你，准没好事，说吧，今天有想什么鬼主意呢？”
杜皖不以为然，挥了挥手，撇着嘴，一副不服气的模样：
“切，我像那种人吗？”
“如果不算上次拉着我去戏楼被你爸发现的话……”
见周围人纷纷看了过来，杜皖立刻捂住了苏子君的嘴巴，咬牙切齿道：
“那次只是意外，事后我不也道歉了吗。”
“我的意思是……”
苏子君跳到一旁，拍开了杜皖的手，徐徐说道，“不算那次，你还坑了我六十七次。”
“额……你这人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这次又为了什么？先说好，要钱没有。”
杜皖想起正事，搓着手笑得贱兮兮的，凑近苏子君问道：
“听说，你把那个不可一世的老头子呛到了？”
“你说吴志？”
苏子君挑眉，杜皖特地过来找他，就是为了这种事情？
“对，就是他，你不知道，现在城里传疯了，前几天你扬言七日退敌，还打了赌，结果居然成真了，吴家那几个杂役，现在上街都是低着头的。”
“还好，不过是我妄图清君之侧罢了。”
看到苏子君那副文文绉绉的模样，杜皖立刻用肘子怼了一下：
“少来，我还不了解你？一肚子坏水。”
苏子君一脸嫌弃地拍拍自己衣服：
“那你可得躲远点，我怕哪天忍不住喷你一脸。”
“你这家伙，算了。”
杜皖用手指着他，想了想又放下来，“话说，武城那只大妖怪也是你设计降服的？”
“这个嘛……”
苏子君想起当晚武城出现的那只大狗妖，这只妖怪在他的资料库当中完全没有印象，便摇摇头，“我完全没头绪。”
“哈？”
这下轮到杜皖傻眼了。
“本来只以为他们看久攻不下就会离开了，谁知道那只妖怪哪里来的，我派出的那几个人差点被全歼。”
“你不知道！”
杜皖惊叫出声，惹得周围人纷纷用嫌恶的目光看向他们，苏子君因此又不自觉退远了杜皖两步：
“不然咯，我又不是神仙。”
“我去，老刘头那说书，说你有通天之能，和神仙做了契约，你一下令，直接调来天兵天将助战。”
苏子君扶着额头，心想那说书的老刘头怎么说得越来越离谱了：
“我要有那种本事，第一件事就是直接拔了妖族的老巢。”
“也对吼。”
杜皖一拍脑门，觉得苏子君说得有理，转头问道，“那你下一步打算干嘛？”
苏子君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肩上沉重的官服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回去，然后舒舒服服睡一觉。”
“我还以为你会说什么皇恩在上，继续公务之类的。”
“……”
苏子君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着杜皖，又忍不住离远他两步。
杜皖一咬牙，一跺脚，怒骂着苏子君的不仗义，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凑近他轻声说道：
“说起来，最近你得小心点。”
苏子君难得见杜皖这幅严肃模样，虽未靠近，但也没再远离。
“怎么了。”
“来来来。”
杜皖朝他勾了勾手指，苏子君半信半疑走近，凑着耳朵听他说那些鬼名堂：
“你想干嘛？”
“嘘。”
杜皖把苏子君拉到一边，声音小如蚊蝇，“我爹已经在着手搜查你的档案了，估计那些姓李的也差不多，你现在可是名人，又新升了官，无论你做什么，都免不了得罪些人。”
“所以？”
“再过两天就是皇上生日了，那天，我家保不齐会被那个姓李的告了，你可别乱说话，随便点场面话应付应付得了。”
苏子君听到这一番话，难得对他高看一眼：
“哎呦，杜皖，看不出来啊，你居然不要我加入杜家？”
杜皖抬头看着眼前橘红喜庆的灯笼，心中不知为何一阵凄凉，他摇摇头：
“害，你要是来了，一旦做错什么事，我家就更危险了，我呢，也不想你被我家的事牵连，没别的意思，就是兄弟。”
苏子君心中感慨无限，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话才足矣回应这份情意，最后只道出一句：
“嗯，我知道了，多谢。”
“客气啥，都是兄弟，走，城南新开了家店，挺好吃的，去看看，你买单。”
“去你的，我就知道你小子肚里没好水。”
杜皖笑嘻嘻勾着苏子君的脖子，一路高声唱着跑掉的歌，不顾众人怪异的眼光，扯着苏子君往城南走去。
天子的生日即将来临，相较于往日，要隆重许多，只因几位隆重的客人千里迢迢赶来，只为庆祝。
按理说，今天就是其中一位该来的日子，人们站在街道上翘首以盼，直至中午却也迟迟未见身影。
而朝堂之上，李秦却无暇顾及自己的生日。
内侍小心翼翼献上一份资料报告，只见上面写着武城那骇人的惨剧。
“陛下，这些就是武城汇报的消息了。”
“嗯。”
李秦看着，顿感头疼不少，好在现场有神将，国子相助，否则武城此次伤亡将难以估计，“朕知道了。”
“陛下！”
“哦？”
李秦看着着突然大喊出声的吴志，微微皱起眉头，面露一丝不满，“吴卿还有何事？”
吴志也知道自己如此作为着实唐突，额边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流下他都不敢挥袖擦去，对李秦行了一礼道：
“陛下，此事过于蹊跷，有太多细节不合道理，臣……臣还有几事不明，还请陛下批……”
“可。”
“谢陛下。”
吴志顶着李秦的眼神，转头看向一旁站着的李仁，“李大夫，您这份名单有经他人手吗？”
“不曾，此单乃是徐将军亲笔，以秘法直抵京城，不可能有他人篡改。”
听到李仁的话，吴志瞬间白了脸色，余光瞥了一眼高堂之上的李秦，梗着脖子，谨慎回道：
“这……妖族风头正盛，此刻更是已经暗渡到武城周围，不可能不是陷阱。”
“吴大人。”
苏子君笑着来到朝堂中央，向李秦一拜礼，得到李秦准许后才反驳道，“连我等千里之外的人都能想到的事，徐将军怎会想不到？您莫不是看不起我朝大将？”
“……”
吴志彻底灰了脸色，这下彻底没话说了。
“吴卿，还有什么疑问吗？”
“臣……未有。”
李秦见吴志彻底没了话头，便站起身来，头顶的冕冠还配着五种不同色的珍宝做成的珠子，这一起身，珠子便随着轻轻摇晃。
他目视众人，只见他们低下头来一个不敢言语，便再次问道：
“诸卿呢？”
“这……”
众臣面面相窥，朝堂一时之间叽叽喳喳，就连唱官三番四次喝止都没能止住那讨论声。
“苏卿，一切果真如卿所言，实乃神算。”
李秦满意地点点头，看向苏子君的目光多了些赞许，“不知卿可愿意将背后玄机诉诸于我等，也好让吴卿输得明白。”
“陛下言重了，臣不过枉加推断一番，方才得到结论。”
苏子君见李秦的表情，心中也忍不住自豪起来，连声调都跟着高了半个度，“我朝受妖军压迫，已有三年。
三年来，妖军肉身强横，性情野蛮，又不受混沌侵染，实难取胜，然此三年，百官于此，只知一退再退，一让再让，自川岚一路退至珏城。
呵，偌大王朝，居然没有一个人问为什么妖族可以如此强大。”
吴志一听这话，再也不顾朝堂上的礼节，直直用手指着苏子君，手指微微发颤，显然被气的不轻：
“黄毛小儿，你怎敢辱……”
“有何不敢，吴先生既久为夏臣，为何不寻治国之路，反倒要我这等小辈来教？”
“你！”
很多人都和吴志站在一条战线上，此时受人侮辱，又怎能咽的下这口气，个个转过头怒视着苏子君，朝堂顿时又乱作一片。
“肃静！”
李秦抬起手，唱官和其他御史立刻制止了朝堂上的骚动，待到动乱平息后才看向苏子君，“说下去。”
“是”
苏子君心中有些得意，但面上仍不露锋芒，“我受圣命，访昆仑，练国子，偶然发觉一事。”
“何事？”
“昆仑亦有妖怪，乾金大将便是其一，然其不仅不能接受混沌，反而惧怕它，这不是很奇怪吗？”
李秦听着，心中默默点头赞许，苏子君接着说道：
“十几日前，有国子来报，珏城，密城以及周边数里森林均传来不同程度的震动，而也正是这段时间，妖军攻势明显放缓，战力低下，甚至连我军探子也没有察觉。
我求教昆仑仙师，得知南妖烛龙有一宝树，乃是‘世界’的一支新芽，三日后正是此树结果之时。”
“自古以来，無气与混沌势不两立，而‘世界’正是此世至纯之物，结果之时，無气衰褪，混沌侵入，那时妖族定乱，如此时不撤，不出七日，妖军混沌发作，必乱。”
李秦听完这一番话，忍不住拍响面前的桌案，心中愉悦，夸赞道：
“甚妙，苏卿可是帮朕解决了一大麻烦啊。”
“陛下过奖。”
苏子君微微低下头，脸上的笑容更深一分，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陛下总该让自己参与一些重大事件。
自己终于能摆脱中侍大夫这个闲职了！
想到这里，苏子君心中激动万分，甚至忍不住微微发颤。
“苏卿切莫推辞，要何奖赏，但说无妨。”
“臣不过做了分内之事，愧不敢当。”
“好，果真好儿郎。”
见苏子君一副谦逊模样，李秦更是心中愉悦，“来人，记事，朕今日封苏子君为御史大夫，兼理昆仑外交。”
苏子君微微张开嘴，虽说他已经做好升官准备，但不曾想竟连升两级。
朝内一片哗然，更有甚者已经开始算计如何巴结这位新贵了。
苏子君并未发愣许久，立刻反应过来躬身谢礼：
“谢陛下。”
“嗯，这是你所应得的。”
李秦面带笑容，显然这件事能得到解决，比他过生日要高兴许多，“此事虽乃幸事，但总归不是长久之计，望诸君回去后好生献策，凡得高策，朕亦同赏，退朝。”
众人一片哗然，吴志等人虽还想说些什么，却不得不依了殿下的意思走出大殿之外。
其中有几人看到苏子君走在前面，便想去拉拢几句，还没等到几人有所行动，杜皖便抢先一步拦住苏子君：
“诶诶诶，苏子君！”
苏子君停下神来，对他伸出手，脚上划出一条三八线：
“停，离我远点。”
“嘶，哎呦，你干嘛？”
杜皖见靠近不成，刚想讹两句，苏子君便率先问道：
“每次见你，准没好事，说吧，今天有想什么鬼主意呢？”
杜皖不以为然，挥了挥手，撇着嘴，一副不服气的模样：
“切，我像那种人吗？”
“如果不算上次拉着我去戏楼被你爸发现的话……”
见周围人纷纷看了过来，杜皖立刻捂住了苏子君的嘴巴，咬牙切齿道：
“那次只是意外，事后我不也道歉了吗。”
“我的意思是……”
苏子君跳到一旁，拍开了杜皖的手，徐徐说道，“不算那次，你还坑了我六十七次。”
“额……你这人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这次又为了什么？先说好，要钱没有。”
杜皖想起正事，搓着手笑得贱兮兮的，凑近苏子君问道：
“听说，你把那个不可一世的老头子呛到了？”
“你说吴志？”
苏子君挑眉，杜皖特地过来找他，就是为了这种事情？
“对，就是他，你不知道，现在城里传疯了，前几天你扬言七日退敌，还打了赌，结果居然成真了，吴家那几个杂役，现在上街都是低着头的。”
“还好，不过是我妄图清君之侧罢了。”
看到苏子君那副文文绉绉的模样，杜皖立刻用肘子怼了一下：
“少来，我还不了解你？一肚子坏水。”
苏子君一脸嫌弃地拍拍自己衣服：
“那你可得躲远点，我怕哪天忍不住喷你一脸。”
“你这家伙，算了。”
杜皖用手指着他，想了想又放下来，“话说，武城那只大妖怪也是你设计降服的？”
“这个嘛……”
苏子君想起当晚武城出现的那只大狗妖，这只妖怪在他的资料库当中完全没有印象，便摇摇头，“我完全没头绪。”
“哈？”
这下轮到杜皖傻眼了。
“本来只以为他们看久攻不下就会离开了，谁知道那只妖怪哪里来的，我派出的那几个人差点被全歼。”
“你不知道！”
杜皖惊叫出声，惹得周围人纷纷用嫌恶的目光看向他们，苏子君因此又不自觉退远了杜皖两步：
“不然咯，我又不是神仙。”
“我去，老刘头那说书，说你有通天之能，和神仙做了契约，你一下令，直接调来天兵天将助战。”
苏子君扶着额头，心想那说书的老刘头怎么说得越来越离谱了：
“我要有那种本事，第一件事就是直接拔了妖族的老巢。”
“也对吼。”
杜皖一拍脑门，觉得苏子君说得有理，转头问道，“那你下一步打算干嘛？”
苏子君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肩上沉重的官服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回去，然后舒舒服服睡一觉。”
“我还以为你会说什么皇恩在上，继续公务之类的。”
“……”
苏子君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着杜皖，又忍不住离远他两步。
杜皖一咬牙，一跺脚，怒骂着苏子君的不仗义，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凑近他轻声说道：
“说起来，最近你得小心点。”
苏子君难得见杜皖这幅严肃模样，虽未靠近，但也没再远离。
“怎么了。”
“来来来。”
杜皖朝他勾了勾手指，苏子君半信半疑走近，凑着耳朵听他说那些鬼名堂：
“你想干嘛？”
“嘘。”
杜皖把苏子君拉到一边，声音小如蚊蝇，“我爹已经在着手搜查你的档案了，估计那些姓李的也差不多，你现在可是名人，又新升了官，无论你做什么，都免不了得罪些人。”
“所以？”
“再过两天就是皇上生日了，那天，我家保不齐会被那个姓李的告了，你可别乱说话，随便点场面话应付应付得了。”
苏子君听到这一番话，难得对他高看一眼：
“哎呦，杜皖，看不出来啊，你居然不要我加入杜家？”
杜皖抬头看着眼前橘红喜庆的灯笼，心中不知为何一阵凄凉，他摇摇头：
“害，你要是来了，一旦做错什么事，我家就更危险了，我呢，也不想你被我家的事牵连，没别的意思，就是兄弟。”
苏子君心中感慨无限，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话才足矣回应这份情意，最后只道出一句：
“嗯，我知道了，多谢。”
“客气啥，都是兄弟，走，城南新开了家店，挺好吃的，去看看，你买单。”
“去你的，我就知道你小子肚里没好水。”
杜皖笑嘻嘻勾着苏子君的脖子，一路高声唱着跑掉的歌，不顾众人怪异的眼光，扯着苏子君往城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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