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莽荒行（二）
夜已入深，一轮明月悬挂当空，只是今天的星辰格外的稀疏，而在蛮荒这片贫瘠的大陆上，一团耀眼的火光在一个小小的部落里冲天而起，十几个壮汉围在火堆旁边看着那些尸体被大火吞噬。
“看那条断臂，他们应该是有过一场厮杀，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砍下了黑甲的胳膊。”烈风说道。
当然他这个疑虑没有人可以做出解答，因为他们连黑甲到底是什么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那些青壮去了哪里。”
旋光也提出了自己的疑虑，但是毫无意外，依旧没有答案。
而在火堆不远处的一个石屋旁边，长空依旧是抱着那条断臂，用骨矛从断口处挖着血肉。当他沿着黑甲与血肉的缝隙把骨矛插进去后，顺着边缘旋转了一周，彻底让血肉与黑甲分离，然后用骨矛把血肉挑了出去。
烈风来到他的身边看到了这一幕，他从长空手里拿过了那条断臂，仔细看着被挖空血肉的黑甲空洞，这才发现，原来黑甲是与这断臂本就是一体。
这一发现完全颠覆了烈风的认知，他这才知道，天下之大，这蛮荒只是世间一隅而已，在蛮荒之外，完全有他们没见过的事物存在。
“长空，去睡觉吧。”烈风拍了拍长空的肩膀，又继续说道，“晚上我和几位叔叔会轮流值守。”
男孩没有作答，只是默默的走回了石屋。
烈风看到他回到石屋后，又起身回到火堆旁边，他把那条断臂丢进了火堆后，然后朝众人吩咐道：“我们几人两人一组轮流值守，其余的人去睡觉。”
他的话说完，留下了两个人之外，其余的人都回到了石屋。但是谁也没有注意到，那条丢进火堆的断臂上所有的鳞片慢慢的张开，脱离了手臂，滑下火堆，像一条黑蛇一样离开了部落，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翌日，天刚蒙蒙亮，烈风众人又开始收拾行囊准备启程，他们把部落所有石屋里的肉干装进兽皮口袋，然后把动物膀胱做成的水袋灌满，当然，他们自然不会忘记那把可以倒影人影的钢刀。
一切准备就绪后，最后集合在了部落门口。
而那个焚烧尸体的火堆早已是一片灰烬，长空用骨矛在灰烬中扒拉着，也不知道在寻找着什么。
烈风看到长风的奇怪动作后，便问道：“长空，你在寻找什么？”
长空没有回答，依旧是在扒拉着灰烬。
“你可是在找那条断臂？”烈风又问道。
长空点了点头。
“不必再寻了，任它再坚硬，也不能在烈火中得以保全。”烈风摸摸长空的脑袋，说道。
长空听到他的话后，也是站起身来，跟着烈风来到了众人身边。
“烈风大哥，我们今日还是去寻那黑甲吗？”一个声音说道。
烈风看了看已经兀自离开的长空的背影，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跟了上去，而其余众人也是跟在了烈风的身后，离开了那个被屠戮的部落。
今日的蛮荒微微有些凉意，那火辣的太阳被乌云遮的严严实实，就连那利刃般的风沙也不再卷起，空气中微微有些湿气。
烈风一行人依旧是照着昨日的路线，朝着太阳落下的方向大步赶路，由于天气不再像昨日那般的炎热，所以这十几人的脚程也是比昨日更快了些。
几人一路前行，只为寻找黑甲的踪迹，他们沿途路过了数个部落，皆是被尽数屠戮。看那伤口和血迹新鲜了不少，很显然，他们追踪的路线是正确的
他们没有去再浪费时间安葬那些尸体，只是补充了食物和清水后，继续赶路，任由那野兽啃食着尸骸。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漫天的黑云压在了蛮荒的上空，温润的湿气越来越浓。
烈风仰头看了看那压顶的黑云，把手掌举到了头顶之上感受着湿气，然后说道：“这雨估计不小，我们得速速找一个容身之处。”
众人听了烈风的话，先是看了下头顶的黑云，然后望向四周，可是周围除了一些巨石之外，哪还有什么遮风挡雨之处。
“我们去那边如何？”一个壮汉说道。
众人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见远处是一片石林，整片石林形态各异，高耸入云，如利剑，如长矛一般插在蛮荒之上，亿万年的风沙蚀刻，让这些怪石变得更加壮观，更加狰狞可怖。
他们加快脚步，试图在暴雨来临之前进入那片石林。然而，黑云里几道闪电如游龙般一瞬而逝，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响声，大地随之有些震动。
烈风等人脚下不敢有丝毫懈怠，开始朝着石林处大步奔跑起来，但唯独那男孩依旧是保持之前的步伐，没有丝毫在意。一个大汉见状，慌忙把他抱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背上，而长空也任由他摆弄着自己，静静的趴在那人的脊背之上，随着他前往石林。
雨，很大，不消一刻，便已经在地面上形成了几道河流。
石林内，也是如此，地面上的水已经没过脚面，他们本以为石林内有躲雨之处，当他们进来后才发现，石林虽广，却哪有可以遮雨的地方。
豆大的雨珠拍打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可是他们依旧淌水前行，他们不相信，偌大一片石林，怎会没有遮雨之处。
“快看，前面有个石洞。”
一声惊喜的喊声从一名壮汉嘴里发出，众人听到后朝着前方看去，只见在雨雾之中有一个黑哟哟的洞口就在前方百米之处。
石洞内，烈风众人已经如落汤鸡一般，身上的雨水顺着腿流到了脚下，每个人脚下皆是一摊水渍。他们身上的兽皮皆以湿透，所有人把身上遮羞的兽皮脱了下来，搭在洞口内旁边突出的石头之上，十几个赤条条的壮汉就这样蹲在了一起。
“也不知道这大雨能下多久。”一个壮汉说道。
“哎，看这雨势，至少今晚是停不下来了。”一个声音回答着。
由于是阴天，洞外已经没有了亮光，石洞内更是暗了不少。烈风把男孩身上的兽皮脱下来后，他看着外面的大雨，不由的担心起来。
“来几个人跟我去洞内寻一些干柴来。”
烈风说完，拿起那把钢刀朝着石洞深处走去，在他身后两个大汉也是拿起骨矛跟在他的身后。
在石洞深处，已经是漆黑一片，烈风和两个大汉摸着墙壁，用脚踢蹭着前方的路，朝里艰难的行走，可是除了石头之外，根本没有干柴之类可燃之物。
“烈风大哥……这……这石洞好像深不见底，我们又目不见物，也不知道会不会有野兽在洞内穴居。”一个男人颤声道。
“是啊，我们都走了这么久，摸到的全是石头……啊！”另外一个男人附和道，但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是一声惨叫。
“牧原……”听到男人的惨叫后，烈风慌忙喊着他的名字。
石洞口。
洞外彻底没了光亮，夜，慢慢的到来，只是这雨依旧下个不停。
“烈风大哥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洞口等候的几人见那三人已经离开许久，可就是不见他们回来，心里不由的有些担忧。随着夜晚的到来，气温开始骤降，几个赤条条的男人逐渐觉得有些寒冷。
“要不我们进去找一找吧。”有人提议道。
“只能如此了，来两个人跟我……”旋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石洞深处有动静传了出来。
所有人听到碎石被踩踏的声音后，皆是警戒起来，他们拿起靠在墙上的骨矛，朝着漆黑的石洞深处，摆出了一副战斗的姿态。
“烈风大哥，是你吗？”隔山大着胆子问道。
黑暗中没有回应，依旧是碎石被踩踏的声音。
人类对黑暗的恐惧与生俱来，他们开始有些慌乱，握着骨矛的手攥的更紧了一些，手心里开始慢慢的有汗水渗出。
“我们一起上。”旋光大声喊了一声。
他的话刚说完，几个人就蹑手蹑脚的迎了上去。
当他们走近的时候，这才发现，正是烈风三人，这才放下心来。只见烈风三人的怀里抱着满满的茅草和干燥的树枝，心中不由的一喜。
“你们怎么走了这么久才回来？”
旋光一边说着，一边从他们怀里接过那些茅草，其余的人也是如此。
“石洞太大，我们走了很深才找到这些茅草。”烈风说道。
“咦？牧原大哥这是怎么了？是遇到袭击了吗？”隔山看到牧原的脚一撅一拐，问道。
“没什么大碍，只是走了很久都是石头，不小心踢到了石尖上而已。”那个叫牧原的男人说道。
几人把茅草堆放在洞口的不远处，正准备点火时，却又犯了难，因为那些干枯的树枝太小，根本无法钻木取火，而周边的石头也已经风化的太过严重，还不等石头碰在一起，就被捏成了一堆砂石。
“哎，白白找了一堆干柴！”一个壮汉失落的说道。
几个人轮流试了一圈，都没有点燃干柴，一种沮丧的气氛瞬间感染着每一个人。
“真是倒霉，白白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那个叫牧原的壮汉心情有了一些急躁，他一瘸一拐的站起身来，操起地上的钢刀就砍在了石洞内的石头上。
“嘭！”
随着钢刀与石壁的撞击，一丝火花照亮了石洞，虽然那火花只是一瞬，但是所有人开始兴奋起来。随之，在洞内钢刀与石壁的撞击声不绝于耳。
时间又过去了很久，可是那钢刀与石壁的火花还不等落到茅草之上，就消失不见，几个人轮番下来，都已经是满头大汗，可以依旧无法燃起火堆。
正在所有人再次陷入绝望的时候，一直沉默，不发一言的长空走了过来，在众人诧异和狐疑的目光中，只见他捡起丢在地上的钢刀放在了茅草之上，然后捡起一块石头敲击着钢刀。
随着几声钢刀和石块的碰撞声，火花掉在了茅草之上，一缕青烟袅袅升起。
“点着了！”
几个男人惊喜的喊着，然后不假思索的趴下，对着冒出青烟的地方吹起气来，没多时，一团火光亮起，照亮了整个石洞。
“哈哈……还是长空有办法！”
石洞内大笑声朗朗响起，朝男孩投来赞赏的目光。
随着火堆的燃起，众人的心才算是安定了下来，他们开始把石头堆放在火堆旁边，然后把兽皮放在了石头上烘烤。
一切安排就绪后，这才感觉到肚子里有些饥饿，然后纷纷的从兽皮口袋里取出肉干，但是此时的肉干已经被雨水泡的极软，放在嘴里，不需要如何咀嚼便咽进肚子里。
“这些干柴不足以燃到天亮，你们再随我进去拿一些出来。”
烈风也是填饱了肚子，然后站起身来，一边用钢刀割下几块兽皮，绑在了干柴之上，一边说道。
又有两个人学着烈风的样子，做了几个火把，他们把几个火把放在火堆上烧了起来，待所有的火把都燃起，那些兽皮烧出了油脂后，又熄灭了火把，只留下一只仍旧燃着火光。
三人正准备朝石洞深处走去的时候，长空也来到了烈风身边，说道：“我也去。”
烈风蹲下身来，慈爱的说道：“里面危险未知，你和几位叔叔留在上面。”
待到烈风说完，长空又是一言不发，死死的抓住他的手不放开，烈风无奈，只得带着他朝着石洞深处走去。
“看那条断臂，他们应该是有过一场厮杀，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砍下了黑甲的胳膊。”烈风说道。
当然他这个疑虑没有人可以做出解答，因为他们连黑甲到底是什么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那些青壮去了哪里。”
旋光也提出了自己的疑虑，但是毫无意外，依旧没有答案。
而在火堆不远处的一个石屋旁边，长空依旧是抱着那条断臂，用骨矛从断口处挖着血肉。当他沿着黑甲与血肉的缝隙把骨矛插进去后，顺着边缘旋转了一周，彻底让血肉与黑甲分离，然后用骨矛把血肉挑了出去。
烈风来到他的身边看到了这一幕，他从长空手里拿过了那条断臂，仔细看着被挖空血肉的黑甲空洞，这才发现，原来黑甲是与这断臂本就是一体。
这一发现完全颠覆了烈风的认知，他这才知道，天下之大，这蛮荒只是世间一隅而已，在蛮荒之外，完全有他们没见过的事物存在。
“长空，去睡觉吧。”烈风拍了拍长空的肩膀，又继续说道，“晚上我和几位叔叔会轮流值守。”
男孩没有作答，只是默默的走回了石屋。
烈风看到他回到石屋后，又起身回到火堆旁边，他把那条断臂丢进了火堆后，然后朝众人吩咐道：“我们几人两人一组轮流值守，其余的人去睡觉。”
他的话说完，留下了两个人之外，其余的人都回到了石屋。但是谁也没有注意到，那条丢进火堆的断臂上所有的鳞片慢慢的张开，脱离了手臂，滑下火堆，像一条黑蛇一样离开了部落，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翌日，天刚蒙蒙亮，烈风众人又开始收拾行囊准备启程，他们把部落所有石屋里的肉干装进兽皮口袋，然后把动物膀胱做成的水袋灌满，当然，他们自然不会忘记那把可以倒影人影的钢刀。
一切准备就绪后，最后集合在了部落门口。
而那个焚烧尸体的火堆早已是一片灰烬，长空用骨矛在灰烬中扒拉着，也不知道在寻找着什么。
烈风看到长风的奇怪动作后，便问道：“长空，你在寻找什么？”
长空没有回答，依旧是在扒拉着灰烬。
“你可是在找那条断臂？”烈风又问道。
长空点了点头。
“不必再寻了，任它再坚硬，也不能在烈火中得以保全。”烈风摸摸长空的脑袋，说道。
长空听到他的话后，也是站起身来，跟着烈风来到了众人身边。
“烈风大哥，我们今日还是去寻那黑甲吗？”一个声音说道。
烈风看了看已经兀自离开的长空的背影，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跟了上去，而其余众人也是跟在了烈风的身后，离开了那个被屠戮的部落。
今日的蛮荒微微有些凉意，那火辣的太阳被乌云遮的严严实实，就连那利刃般的风沙也不再卷起，空气中微微有些湿气。
烈风一行人依旧是照着昨日的路线，朝着太阳落下的方向大步赶路，由于天气不再像昨日那般的炎热，所以这十几人的脚程也是比昨日更快了些。
几人一路前行，只为寻找黑甲的踪迹，他们沿途路过了数个部落，皆是被尽数屠戮。看那伤口和血迹新鲜了不少，很显然，他们追踪的路线是正确的
他们没有去再浪费时间安葬那些尸体，只是补充了食物和清水后，继续赶路，任由那野兽啃食着尸骸。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漫天的黑云压在了蛮荒的上空，温润的湿气越来越浓。
烈风仰头看了看那压顶的黑云，把手掌举到了头顶之上感受着湿气，然后说道：“这雨估计不小，我们得速速找一个容身之处。”
众人听了烈风的话，先是看了下头顶的黑云，然后望向四周，可是周围除了一些巨石之外，哪还有什么遮风挡雨之处。
“我们去那边如何？”一个壮汉说道。
众人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见远处是一片石林，整片石林形态各异，高耸入云，如利剑，如长矛一般插在蛮荒之上，亿万年的风沙蚀刻，让这些怪石变得更加壮观，更加狰狞可怖。
他们加快脚步，试图在暴雨来临之前进入那片石林。然而，黑云里几道闪电如游龙般一瞬而逝，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响声，大地随之有些震动。
烈风等人脚下不敢有丝毫懈怠，开始朝着石林处大步奔跑起来，但唯独那男孩依旧是保持之前的步伐，没有丝毫在意。一个大汉见状，慌忙把他抱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背上，而长空也任由他摆弄着自己，静静的趴在那人的脊背之上，随着他前往石林。
雨，很大，不消一刻，便已经在地面上形成了几道河流。
石林内，也是如此，地面上的水已经没过脚面，他们本以为石林内有躲雨之处，当他们进来后才发现，石林虽广，却哪有可以遮雨的地方。
豆大的雨珠拍打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可是他们依旧淌水前行，他们不相信，偌大一片石林，怎会没有遮雨之处。
“快看，前面有个石洞。”
一声惊喜的喊声从一名壮汉嘴里发出，众人听到后朝着前方看去，只见在雨雾之中有一个黑哟哟的洞口就在前方百米之处。
石洞内，烈风众人已经如落汤鸡一般，身上的雨水顺着腿流到了脚下，每个人脚下皆是一摊水渍。他们身上的兽皮皆以湿透，所有人把身上遮羞的兽皮脱了下来，搭在洞口内旁边突出的石头之上，十几个赤条条的壮汉就这样蹲在了一起。
“也不知道这大雨能下多久。”一个壮汉说道。
“哎，看这雨势，至少今晚是停不下来了。”一个声音回答着。
由于是阴天，洞外已经没有了亮光，石洞内更是暗了不少。烈风把男孩身上的兽皮脱下来后，他看着外面的大雨，不由的担心起来。
“来几个人跟我去洞内寻一些干柴来。”
烈风说完，拿起那把钢刀朝着石洞深处走去，在他身后两个大汉也是拿起骨矛跟在他的身后。
在石洞深处，已经是漆黑一片，烈风和两个大汉摸着墙壁，用脚踢蹭着前方的路，朝里艰难的行走，可是除了石头之外，根本没有干柴之类可燃之物。
“烈风大哥……这……这石洞好像深不见底，我们又目不见物，也不知道会不会有野兽在洞内穴居。”一个男人颤声道。
“是啊，我们都走了这么久，摸到的全是石头……啊！”另外一个男人附和道，但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是一声惨叫。
“牧原……”听到男人的惨叫后，烈风慌忙喊着他的名字。
石洞口。
洞外彻底没了光亮，夜，慢慢的到来，只是这雨依旧下个不停。
“烈风大哥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洞口等候的几人见那三人已经离开许久，可就是不见他们回来，心里不由的有些担忧。随着夜晚的到来，气温开始骤降，几个赤条条的男人逐渐觉得有些寒冷。
“要不我们进去找一找吧。”有人提议道。
“只能如此了，来两个人跟我……”旋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石洞深处有动静传了出来。
所有人听到碎石被踩踏的声音后，皆是警戒起来，他们拿起靠在墙上的骨矛，朝着漆黑的石洞深处，摆出了一副战斗的姿态。
“烈风大哥，是你吗？”隔山大着胆子问道。
黑暗中没有回应，依旧是碎石被踩踏的声音。
人类对黑暗的恐惧与生俱来，他们开始有些慌乱，握着骨矛的手攥的更紧了一些，手心里开始慢慢的有汗水渗出。
“我们一起上。”旋光大声喊了一声。
他的话刚说完，几个人就蹑手蹑脚的迎了上去。
当他们走近的时候，这才发现，正是烈风三人，这才放下心来。只见烈风三人的怀里抱着满满的茅草和干燥的树枝，心中不由的一喜。
“你们怎么走了这么久才回来？”
旋光一边说着，一边从他们怀里接过那些茅草，其余的人也是如此。
“石洞太大，我们走了很深才找到这些茅草。”烈风说道。
“咦？牧原大哥这是怎么了？是遇到袭击了吗？”隔山看到牧原的脚一撅一拐，问道。
“没什么大碍，只是走了很久都是石头，不小心踢到了石尖上而已。”那个叫牧原的男人说道。
几人把茅草堆放在洞口的不远处，正准备点火时，却又犯了难，因为那些干枯的树枝太小，根本无法钻木取火，而周边的石头也已经风化的太过严重，还不等石头碰在一起，就被捏成了一堆砂石。
“哎，白白找了一堆干柴！”一个壮汉失落的说道。
几个人轮流试了一圈，都没有点燃干柴，一种沮丧的气氛瞬间感染着每一个人。
“真是倒霉，白白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那个叫牧原的壮汉心情有了一些急躁，他一瘸一拐的站起身来，操起地上的钢刀就砍在了石洞内的石头上。
“嘭！”
随着钢刀与石壁的撞击，一丝火花照亮了石洞，虽然那火花只是一瞬，但是所有人开始兴奋起来。随之，在洞内钢刀与石壁的撞击声不绝于耳。
时间又过去了很久，可是那钢刀与石壁的火花还不等落到茅草之上，就消失不见，几个人轮番下来，都已经是满头大汗，可以依旧无法燃起火堆。
正在所有人再次陷入绝望的时候，一直沉默，不发一言的长空走了过来，在众人诧异和狐疑的目光中，只见他捡起丢在地上的钢刀放在了茅草之上，然后捡起一块石头敲击着钢刀。
随着几声钢刀和石块的碰撞声，火花掉在了茅草之上，一缕青烟袅袅升起。
“点着了！”
几个男人惊喜的喊着，然后不假思索的趴下，对着冒出青烟的地方吹起气来，没多时，一团火光亮起，照亮了整个石洞。
“哈哈……还是长空有办法！”
石洞内大笑声朗朗响起，朝男孩投来赞赏的目光。
随着火堆的燃起，众人的心才算是安定了下来，他们开始把石头堆放在火堆旁边，然后把兽皮放在了石头上烘烤。
一切安排就绪后，这才感觉到肚子里有些饥饿，然后纷纷的从兽皮口袋里取出肉干，但是此时的肉干已经被雨水泡的极软，放在嘴里，不需要如何咀嚼便咽进肚子里。
“这些干柴不足以燃到天亮，你们再随我进去拿一些出来。”
烈风也是填饱了肚子，然后站起身来，一边用钢刀割下几块兽皮，绑在了干柴之上，一边说道。
又有两个人学着烈风的样子，做了几个火把，他们把几个火把放在火堆上烧了起来，待所有的火把都燃起，那些兽皮烧出了油脂后，又熄灭了火把，只留下一只仍旧燃着火光。
三人正准备朝石洞深处走去的时候，长空也来到了烈风身边，说道：“我也去。”
烈风蹲下身来，慈爱的说道：“里面危险未知，你和几位叔叔留在上面。”
待到烈风说完，长空又是一言不发，死死的抓住他的手不放开，烈风无奈，只得带着他朝着石洞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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