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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

    刚答应完，徐江的眼眶就湿润了，反应过来立马拱手认罪：“还请副帅见谅，是卑职老耳昏花了。”

    宁余伸出手扶起徐江：“您没有听错，我就是在叫你。”

    徐江实在记不起眼前的人是谁，只觉得这种感觉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

    “你是？”

    “你不是我的徐叔，但是十五年前有人这样叫你。”

    十五年前，十五年前，那是不能呼吸的痛。

    徐江脸色涨红，紧抓着宁余的手：“你是谁，你到底是谁，十五年前的事你怎么知道！”

    宁余忍住哽咽：“你可知我想什么？”

    “你姓余，宁相府的小公子。”徐江推开了宁余的手，垂下的眼眸尽是不甘与愤恨。

    宁余上前一步，紧紧攥着徐江的手：“不是的，我姓容，容寒山的容。”

    徐江忽的抬起头，呼吸急促，几乎要说不出来话了：“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说罢又摇摇头，落寞起来：“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小山早死了，都死了，都死了。”

    宁余从脖子里扯出他一直佩戴在身上的绳子，上面吊着一把桃木雕的小刀。宁余将这把小刀递给徐江，徐江颤颤巍巍的接过小刀，没错了，小刀的刀身上刻着一坐小小的山。

    他认得，这是他亲手刻的，送给小山的生辰礼。

    小山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山说长大要当大将军去打胜仗，后来，小山真的当上了，这是小山第一次上战场前，他亲自挂在小山脖子上的。

    如今再见，已经物是人非。徐江摸了摸眼泪，将项链攥紧：“你是小山的谁？”

    宁余看着眼前接近半百的人，白发早已爬上头顶，这就是父亲亦父亦友的人啊。

    “我是他的女儿。”

    “怎么可能，小山没有孩—”话没说完，徐江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惊喜的扶住宁余的肩膀：“难道，小山的孩子没死，没死。”

    宁余有些无奈，他人就站在这了，当然没死。

    宁余挥了挥衣袖，卸下自己的伪装，哪里还有半分男子的模样，分明是个明眸皓齿的姑娘。

    徐江大笑起来“老天保佑，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

    一把抱住宁余痛哭起来，这张脸不需要证明了，完全就是捡着小山和小山夫人的优点长了。

    宁余任由徐江发泄，轻声说道：“我来晚了，我来接你们回家。”

    这所边城的一百多人，皆是当年的容家军，她父亲先被杀后背污意图不轨，容家军被拆，散的散，杀的杀，就剩下了这一百多父亲的亲卫，皇帝为显仁慈，只治了个盲从之罪，发配边疆，无召不得回京。

    这是父亲的人，她要带他们回家。

    这一子，为他们。

    路上宁余为徐江讲了自己的计划，这群人恐怕不认得他，这场戏要唱还是要徐江配合。

    徐江带着大军进城，看守的人不敢再拦。

    军中的人都不明白徐营长怎么就出去接了个军，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那股颓气一扫而光，枯木逢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