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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词耿着脖子：“呵呵，宁余？你忘了你的名字，连她的你也忘了？”

    离惜又用了几分力：“不该说的最好别说，容希现在过得很好，她的仇报到这里就够了，剩下的我会替她报。”

    韩词仿佛听到了最大的笑话：“哈哈哈，哈哈哈，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你报的，究竟是谁的仇？”韩词艰难的大笑，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离惜：“我警告你，我死了，宁余立马就会知道一切。”虽然，宁余已经知道了，他利用宁余也不是第一次了，离惜是真的可以杀了他。

    离惜闻言缓缓的送来了手。

    韩词扭了扭脖子，走到离惜身旁，低低的笑了两声，附在他耳边：“别轻易杀人，否则，会遭报应的。”

    韩词笑着走了，离惜一脸阴鸷和疑惑，他总觉得这话里有话。

    杀人是最快的解决问题方式，可是韩词说得对，当年的人他可以全杀了，唯独不能杀韩词，韩词一死，宁余必定起疑心，该死，当初怎么没组织韩词和宁余见面。离惜一圈锤在墙上，巷子里的狗叫起来。

    月上树梢，冷冷的洒在统领府的大门，角落里静静的蹲着一个人，不抬头，不发生，任凭风吹，吹得他恍恍荡荡。

    长呼了一口气，宁余从角落里站起来，蹲的有些久了，宁余有些头晕，触手可及的是结霜的墙面，宁余扶着墙站了一会，独自走在大街上。

    街上的砖铺的很好，很容易就数出来有几块。街上的灯排的很齐，一盏一盏的灯将人影拉的长长的。

    宁余恍惚间看见了一个小孩在一个男人怀里笑，闹。给她带糖果子，带她放风筝，抱她上树摘果子，在房顶看月亮，数星星，一个女人在树下，房檐下叉着腰气呼呼的。

    宁余笑了笑，有看见两只手握在一起，杂乱无章的挥舞小木剑，一起打坐，练功，有时候还会挨手板子，有时候会被摸摸头，捏捏脸一大一小的身影在月亮下重合，分开，又重合，又分开，闪闪烁烁的那道身影似乎就要消失了，宁余伸手去抓，只看见那男人微微一笑，递给他一个果子。

    宁余愣愣的收回手，慢慢的张开，手心的纹路有些模糊，她只记得那只手很粗糙。

    宁余抱着斩离的剑，靠在寺庙的大门外，缓缓的滑下去，眼神空空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像什么也没想。

    忽然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宁余的眼泪忽的一下子就涌出来了，一头埋进洛华的怀里放声大哭，风吹得满山的树哗哗作响，仿佛也发出了阵阵悲鸣。

    “洛姨，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洛华擦拭掉眼角的泪，轻抚宁余的背：“傻孩子，你已经做的够好了，这些是十二，是我，是每个人愿意的。”

    宁余抽泣着：“是我不好，是我没用，我应该再快一些的，我不该犹豫的。”

    宁余像个小孩一样深深地抵在洛华的怀里，无声的继续哭泣。

    洛华扶起宁余的头，擦掉她的眼泪，笑着对宁余说：“是我们不好，是我们没能力，才让你一个孩子背负这么多，将军和夫人，我们这些人都为你骄傲。”

    宁余的眼泪已经流干了，红着眼睛回抱洛华：“母亲，我不会再失去任何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