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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出殡

    洛瑾闲一路跟着柳轻言跟秦可风没有说话,脚步走在前面略显急躁,又显得不安。

    最后转过身看着秦可风,又看着柳轻言。

    “可风,你要让你的夫人回避下。”

    柳轻言跟秦可风不解的对视一番,两人都以不明白的眼神看着洛瑾闲。

    洛瑾闲复杂的看着柳轻言,最终没说话转头走两步,又转过身停下,一进来洛瑾闲就遣了带路的宫人,自己带路。

    柳轻言看着瑾闲的样子着实被无无语到。

    这个呆子,到底在愁什么跟他没关的东西。

    不过····

    想起她的姐姐跟孩子,柳轻言也跟着瑾闲停下了脚步。

    可是····

    柳轻言深呼吸,抬头大步走去,眼中再无犹豫。

    瑾闲看着,眼中都是回忆,“如烟!”

    不自觉地喊了一句。

    柳轻言没有回应,秦可风牵起她的手,拇指在她冰冷的手背上来回轻触了几下。

    柳轻言抬头感激的看着她,眼中都是感动,心中都是力量。

    洛瑾闲这才如梦初醒般,不再看去。

    一路来到灵堂,柳轻言跟着跪拜上香,然后静静的跟着秦可风跪在他身后,低头烧着纸钱。

    洛梁奕就跪在秦可风的旁边。

    “不管你要做什么,你护不了她,就还给我!”

    洛梁奕低声的说着,说着挪动了身子挡住了后面的柳轻言。

    这个疯子!

    柳轻言着实被气到。

    秦可风没有回应,只是安静的跪着不应答。

    身后的衣角被拉扯,柳轻言偏头看去。

    只见那名女子对着自己扯出一个无比清爽的笑容,惹的柳轻言忍不住的回了一个笑,在这么一个严肃的场合笑出来确实不妥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对着这样一张笑脸她就是没忍住。

    女子的头上被轻轻敲了一下。

    江陵侯爷抱歉的颔首。

    柳轻言会意便继续跪着,跟着一群人开始烧着纸。

    对于这个老人家,柳轻言是有映像的,她好像一直都不怎么喜欢自己。

    说长得好看的女人都是祸害!

    瞧着她整日撒欢的跑,虽然不满却从不宠着,只记得她整日就坐在佛前敲打。

    小时不懂闯了进去,总是被她木鱼敲头,罚静坐罚抄写。

    皇后总自己离她行宫远点,说太后脾气不好,很喜欢摘人脑袋的!

    吓得她从此以后都不敢朝她那边跑。

    最近一次见,也是上次她拉着自己的手的样子,和愧疚的看着秦可风的样子,满眼的哀伤,背影寂寥。

    这坐吃人的牢笼里,连哭都不能有声音,笑更是一种吵闹的罪!

    她的姑姑在这宫里一辈子都没笑过,她常说的说。

    “烟儿啊,只要姑姑在一日,便会想办法让你离开!”

    她不明白为什么要离开。她一直在宫里长大,可是她也想离开,她想回到娘前跟姐姐身边。

    “烟儿啊,我们梁家啊跟皇家啊就是一场牵制的婚姻啊,姑姑难受啊!难受啊!”

    姑姑总是抱着她说很多她不懂的话,可是现在她懂了,姑姑却再也不在了。

    想着鼻头一酸,竟忍不住的想要落泪。

    抿紧双唇忍了回去。

    半夜,只留下数人伦守,江陵侯爷因不是皇家亲眷早早离去,唯一让她感觉自在的那个人也被“提”走了。

    秦可风从怀里取出一软垫,放在柳轻言膝盖旁,柳轻言心中一暖,笑着,瞧瞧的拉过用长裙盖住,舒服多了。

    这一天的跪跪拜拜的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怕是人多秦可风不好意思拿出来,现在人不多,趁着空挡给她安置一下,确实没那么累了。

    柳轻言忍不住戳了戳他背在身后的手掌。

    秦可风转头不解的看着柳轻言,柳轻言浅浅一笑,什么都不说。

    秦可风倒是不自在了起来,尴尬的转过去不再理会柳轻言。

    洛瑾闲带着王妃跟世子进来,行了礼上了香。

    洛瑾闲阴沉着脸跪在秦可风的对面。

    王妃跟着跪在身后。

    小世子没多久便哈欠连天,缩在王妃怀里睡了起来。

    灵堂前安静的很,除了火烧纸钱的声音,什么都没了。

    瑾闲没有着秦可风说话,秦可风自然也不会开口。

    柳轻言的想法,琴科风不动她不动!

    洛梁奕也走了进来。

    看到洛梁奕柳轻言只觉整个人头皮一紧,整个人清醒不少。

    洛梁奕的脸色更是臭的不行,恨不得给秦可风一脚踹他出去,大步走来上了根香就跪在了柳轻言的身边。

    柳轻言眼神警告的看着洛梁奕,洛梁奕一副我才不管的磨样,更是气的柳轻言故意烧多了纸钱扬起烟灰呛着洛梁奕,洛梁奕不恼,只有止不住的笑意,反倒开心了不少。

    “可风,这一天下来,你们也累了,换我跟恒王守吧!”

    洛瑾闲低头说着看不出任何情绪。

    “好!”

    秦可风起身,柳轻言自然乐的,丢下没烧完的之前开心的拿起垫子跟上,该死的洛梁奕却紧紧抓着她的手。

    “我也不守了,我要跟着秦大将军跟将军夫人退下了。”

    “刚来就走?”瑾闲不悦的说着。

    洛梁奕没有回答,满脸都是你管我的不屑。

    柳轻言恶狠狠的瞪了洛梁奕一眼,洛梁奕这才不舍的松开手。

    柳轻言赶紧紧紧贴在秦可风的身后,将头低的低低的。

    因为外面的人来了。

    “大家都辛苦了!”

    声音很疲惫,却带着不怒自威的气息。

    柳轻言跟着秦可风行了个礼,头一直低着。

    “上次赏的祛疤膏效果可好?”

    莫名的来了一句。

    “谢皇上,效果甚好,已经看不出什么烧伤了!”

    柳轻言皱眉,但还是回答着。

    “嗯,辛苦你跟秦将军了,下去休息吧!”

    皇上也没多问,自顾自的走到棺柩前点了根香。

    得到话,柳轻言比秦可风更想离开。

    “梁奕,你这几日到处乱跑,今夜好生守着!”

    想要跟上的洛梁奕被喊着,满脸痛苦,却不得不从,只能看着柳轻言离开。

    柳轻言跟在秦可风身后,月光拉长了秦可风的影子,柳轻言突如其来的远远的跟在秦可风的影子身后,一步一步的踩着秦可风影子上的脑袋。

    直到秦可风停下,一大步撞上这才吃痛的捂着鼻子。

    只听一声轻笑,显然秦可风是故意的。

    “你故意的!”

    “是啊!”

    秦可风转过身,背着月光,整个黑影将柳轻言包围。

    柳轻言抬起头看着秦可风。

    “你的将军还在,你就不能不理恒王吗?”

    “我不理他,他等下指不定做出什么动静来。”

    梁奕的性子她真的的不用想都知道。

    “你理他也没见他收敛!”

    想辩解来着,却忽然一想不对。

    “所以你是生气?”

    “不是!”

    “不然你这样!”

    柳轻言学着他不悦的神情。秦可风转身继续走去。

    这个宫院她记得,上次跟顾嬷嬷跟也嬷嬷一起就是住的这里。

    “明日就出殡了,将就下吧!”

    显然秦可风比她更不乐意住在宫里。

    “秦可风,我很讨厌这里,从小就讨厌!”

    柳轻言躺在床上盯着上头黑色的房顶轻说着。

    “睡吧,将军夫人!”

    秦可风躺下双手一环,自然的将柳轻言抱在怀里。

    柳轻言忽然一愣,不知为什么,秦可风话不多,但是每每喊及自己“夫人”“将军夫人”的时候她就非常开心。就比如现在她就很开心。

    头也不自觉的靠在了秦可风的肩头。

    “我们烟儿要找什么样的公子哥呀”

    阳光的摇椅上婆婆拿着蒲扇一下一下的扇着。

    “要像爹爹一样英明神武,能带兵打仗,要带我离开这里!”

    小小的人儿忽然沉了下脸。

    “会的,会的,烟儿,你一定会离开这里的!”婆婆心疼的紧紧的抱着她。

    那怀抱很温暖很舒服。

    “烟儿啊,他怎样?”

    “他很俊朗,也很英明神武,就是不爱讲话,什么都是嗯、哦、好!可无聊了!”

    “那烟儿可喜欢?”

    喜欢?

    柳轻言猛然从梦中惊醒。

    秦可风已经起来洗漱了。

    柳轻言胡乱巴拉了下自己的头发,赶紧跟着洗漱穿戴,然后牢牢跟着,天黑睡下,是天没亮就醒还是睡到天黑?

    这一觉睡的是她最舒服的一觉了。

    却被梦里的婆婆一问,问醒。

    小眼睛不自觉地瞧着秦可风的背影。

    浩荡的送行,夜黑微蒙,秦可风站在各大王储之后的随行队伍里。

    皇帝带头几步一跪,祭祀官在最前头举行各种礼节。

    浩浩荡荡的随行队伍里除了慢步的脚步踢踏声,没有任何的声音。

    王储公侯百官皆在!

    漫长又庄重的过程终于结束了。

    在城门口终于停下,守灵的队伍跟上,柳轻言看着马背上的背影眉头一皱,一个分神人群已经开始往回走了。

    柳轻言赶紧跟上,不小心撞上一个人。

    却在看清人的时候,手攥紧,一张当初恨不得杀掉的脸。

    “哟,这小娘子绝色啊!”

    “你干嘛,这皇城里,你别乱来!”

    被提醒那人似乎才反应过来。

    “敢问···”

    “秦家将军夫人!”

    柳轻言浅浅行李。

    那人一愣。

    “不对啊,柳轻言?我记得柳轻言不张这样啊!”

    这人的纠缠让柳轻言实在是有点烦。

    “我的夫人张什么样需要你记得?”

    高大的身影横在了两人中间,但凭着自己的力量将那个凑进来的人撞在了地上。

    那人不服气的坐在地上大骂。

    “你一个小小的将军敢对我这样,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

    说着秦可风拉着柳轻言就走。

    男子阴狠的眼神看着秦可风。

    所有人都在宫中等待着皇上的通知。

    女眷都在后宫里待着。

    小世子开心的乱窜,累的献王妃满头大汗。

    一个不小心撞到了柳轻言。

    柳轻言含笑着将小小人儿抱起。

    “姨娘姨娘!”

    小小人儿开心的捧着柳轻言的脸亲了起来,这才惹得大家注意。

    人群中开始惊呼议论了起来。

    来的时候本就是晚上,所以柳轻言一直低着头,从没抬过头,加上之前的传闻,和大家都见识过她这个丑夫人的样子,所以也就无人在意观察。

    现在抬着头,顶着白日,所有的人都开始对着她跟献王妃议论。

    连献王妃自己都愣神了。

    “你····”

    “嗯,皇上御赐的祛疤膏,涂抹了好了不少!”

    柳轻言浅浅一笑。

    这两人的模样在后宫掀起不少的话题。

    柳轻言毫不在意,抱着小世子玩了一会儿。

    直到男眷前来,说是皇帝心情哀伤,稍晚再与众人道别。

    所以一早上又白等了。

    柳轻言发现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纷纷议论了起来。

    柳轻言倒是无所谓,就是皱眉半天没看见秦可风的身影。

    “将军夫人,秦将军被召见,还劳烦你到偏宫等候!”

    柳轻言眉头一皱,可是看着传话的公公心中多了份警惕。

    “不劳烦了,我就在这等着吧!”

    公公就站着也不走,显然一副你不跟我去,我就不走的架势。

    柳轻言深呼吸,只能跟着。

    “公公,皇上有未说什么事,等人,一会便成,也无需带将军夫人去偏宫吧!”

    瑾闲抱起小世子问着,眼神却始终没有看向柳轻言。

    “这,奴才就不知道了!”

    公公尴尬的笑着。

    眼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柳轻言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公公去了。

    柳轻言坐立难看,公公说是一刻便能见到秦可风,可是现在都不止了。

    出去又怕等下被问责。

    真实烦的很。

    这边刚烦着,那边就有人走了进来。

    那张脸让柳轻言一惊。

    “我想起你是谁了?我打听清楚了,你刚进将军府的时候是个烧毁的柳轻言,可是现在好了,没想到啊,当初刺我一刀的人居然有这副绝色,你的夫君知道不知道你不是柳轻言啊···”

    看着那副嘴脸就让柳轻言恶心,只恨自己当初不够狠心点上那把火。

    “这皇城的美人就是多啊,你从来了我。我就不揭穿你不是柳轻言这件事,不然我就告诉皇上,你可是欺君啊,要掉脑袋的!”

    男子吓唬着。

    “这里是皇宫你敢乱来?这不是武关,没人罩着你!”

    “你怎么知道没人?我姑姑就是国公夫人,皇上贵妃既定的皇后之人,那可是我姑姑的女儿!我害怕你一个小小的将军夫人不成!”

    柳轻言恨的咬牙!

    “所以,你想干嘛!”

    一道阴沉的声音从那人身后响起

    不待那人反应,脖子上便开了口子,瞪目离去。

    “梁奕,你疯了!”

    柳轻言没想到洛梁奕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