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你就是祁仞
怀于归在院中一处大石上坐下，跟洛黎讲起了这段往事。
“当年，妖都刚刚建立不久，祈仞正是声望最盛的时候。这个彦川呢，一直是跟着祈仞南征北战的，立下了不少功劳。许是…妖都统一后，他闲得很了？啧…”
怀于归闭了闭眼，神情非常无奈，“反正不知怎么的，他飘得厉害，整日寻衅滋事，惹下不少麻烦。这些也就算了，不过都是小打小闹，你知道他最后惹了个什么大祸吗？”
洛黎配合地问：“什么？”
“他…他暗中联合了六城，攻到了妖都城外，扬言祈仞退位，他才退兵！”
洛黎和韦梁平双双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不像呀。”她回想彦川的样子，“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一点也看不出他竟会做出这种事情。”
韦梁平也是同样的想法，“会不会是有心之人利用了他？”
“我当时也是这么问他的啊！他一口就给否认了，说他就是看祈仞不顺眼，觉得他德不配位，集结六城力量，就是想要取而代之！”
“那祈仞呢，他是怎么想的？”
“他没什么想法，把反兵打退后，只说不杀彦川，就回王城去了，让我处理善后。那六城涉事的，全部斩杀，至于彦川，祈仞说了留他一命，我便把他赶到龙田峪去了。”
这么听来，怀于归没什么错。
彦川造反不假，祈仞只说不杀他，至于怀于归让他去龙田峪，这真要细论起来，也是无可指摘的。
“如今，他在龙田峪卧薪尝胆，还整合训练了一队银甲兵，趁我们即将战败之时，逆风扭转战局，也不知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洛黎接道：“他还坐在厅中，说要等万妖之王。”
怀于归长叹：“唉，只怕是前志未竟，贼心不改呀！”
院中忽然掀起一阵风，洛黎抬头望去，只见红缨兽王扑扇巨翼落在院中。
它目䀝欲裂，仰天怒嚎。
“唔嗷——”
叫声响彻云霄，久久未绝。
不多时，天上突然阴云密布，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来。
红缨兽王终于瘫软在地，腹部随着呼吸上下鼓动着，任凭雨水滴在身上，一动也不动了。
罗涉从它背上跳下来，轻轻抚摸它的面颊，手掌下移，滑过它的眼睛，眼皮慢慢阖上。
这只巨兽经历了巨大的悲痛和绝望，此时终于安静下来。
罗涉看到院中的洛黎三人，迈步走来。
“我看到那队银甲兵了，到底怎么回事？”
怀于归指了指前厅，“在里头呢，说是等你。”
罗涉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往厅中走，怀于归他们也紧跟而上。
彦川听到了院中的动静，已经睁开了眼睛，罗涉一进门，他的目光便聚集在他身上，毫不掩饰地打量。
厅中诡异地沉默着。
罗涉和彦川目光胶着，谁都没有说话，却好像已经打过了千百招。
洛黎觉得眼下这氛围似曾相识，好像不久前刚刚经历过。
她轻蹙眉头，仔细回想。
怀于归一动也不敢动，紧张地甚至不敢呼吸，生怕下一刻面前这两位就大打出手。
长久的打量，罗涉终于嘴角一歪，轻轻吐出两个字：“彦川。”
洛黎脑中电光一闪，想起来了！
就跟昨夜她观罗涉与怀于归时一样，她当时直觉这两个之间的互动像是早就认识的老朋友。
现在看罗涉和彦川，她有了同样的感觉！
她微微睁大了双眼，看着彦川从椅子上站起，面色凝重，不苟言笑。
下一刻，他突然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声如洪钟说道：“末将彦川，见过妖王！”
怀于归吓了一跳，他都没听清彦川说的是什么，只感觉到他有所动作，手一伸就挡在罗涉面前。
直到他缓过神来，看到地上矮了一头对着罗涉跪拜的彦川，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
罗涉神色淡然，一把推开怀于归拦在他面前的手，将地上的彦川拉了起来。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您虽然音容已改，气度却未有变化，认出来并非难事。”
“呵呵…”罗涉转头向怀于归看过来。
怀于归立刻明白过来，这是笑话他眼力不好呢，他可是见了罗涉好几次，才将他认出来的。
洛黎终于明白过来，她指着罗涉喃喃说道：“难道你…就是祈仞？”
罗涉却缓缓摇头，“祈仞已死，我是罗涉。”
“哎？不对啊…”洛黎轻吟。
怀于归也疑惑道：“你不是祈仞吗？”
罗涉摇头，“不是。”
又补充道：“不全是。”
“你…”怀于归看彦川一脸淡然，一丝困惑都没有，突然觉出不对味来，“你们…是不是有事瞒我？”
彦川不再隐瞒，“早在玄界还未统一时，祈仞便感到自己体内不知怎的，多出了一颗妖丹。这颗妖丹生长迅猛，到建立妖都时已渐有分体而出之势。”
怀于归心里不是滋味，“什么？老夫从未听他提起过。”
彦川不接他的话，继续说：“祈仞闭关三月，历尽艰难，终于将这颗多出的妖丹从体内分出，他正不知该拿这颗妖丹怎么办，忽然在洞外遇到一个奇怪的妖，他自称‘空谷山人’，对着祈仞这颗妖丹说了一番话。”
说到此，他突然停了下来，怀于归气急，“你还当自己是说书的了，在这儿留悬念呢？”
彦川笑而不语，直等到怀于归急得跳脚，才缓缓开口：“他说…祈仞活不过100年便会身亡，而他分出来的这颗妖丹，便是他重生的机遇。这颗妖丹要守好才行，得派一个信得过的，武力强悍些的心腹，离群索居，日夜看守。”
怀于归恍然大悟，“所以，你是故意惹事生非的？”
彦川点头。
“那，造反那事又怎么说？”
“那六城本就有反心，我不过是将计就计而已。”
怀于归眉头紧蹙，嘴唇轻颤，“可怜我…可怜我当年真心实意地为你感到痛心，却原来，你们俩私下暗通款曲，都是设好的局。你们…瞒我瞒得好苦！”
说完竟开始小声呜咽。
“当年，妖都刚刚建立不久，祈仞正是声望最盛的时候。这个彦川呢，一直是跟着祈仞南征北战的，立下了不少功劳。许是…妖都统一后，他闲得很了？啧…”
怀于归闭了闭眼，神情非常无奈，“反正不知怎么的，他飘得厉害，整日寻衅滋事，惹下不少麻烦。这些也就算了，不过都是小打小闹，你知道他最后惹了个什么大祸吗？”
洛黎配合地问：“什么？”
“他…他暗中联合了六城，攻到了妖都城外，扬言祈仞退位，他才退兵！”
洛黎和韦梁平双双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不像呀。”她回想彦川的样子，“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一点也看不出他竟会做出这种事情。”
韦梁平也是同样的想法，“会不会是有心之人利用了他？”
“我当时也是这么问他的啊！他一口就给否认了，说他就是看祈仞不顺眼，觉得他德不配位，集结六城力量，就是想要取而代之！”
“那祈仞呢，他是怎么想的？”
“他没什么想法，把反兵打退后，只说不杀彦川，就回王城去了，让我处理善后。那六城涉事的，全部斩杀，至于彦川，祈仞说了留他一命，我便把他赶到龙田峪去了。”
这么听来，怀于归没什么错。
彦川造反不假，祈仞只说不杀他，至于怀于归让他去龙田峪，这真要细论起来，也是无可指摘的。
“如今，他在龙田峪卧薪尝胆，还整合训练了一队银甲兵，趁我们即将战败之时，逆风扭转战局，也不知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洛黎接道：“他还坐在厅中，说要等万妖之王。”
怀于归长叹：“唉，只怕是前志未竟，贼心不改呀！”
院中忽然掀起一阵风，洛黎抬头望去，只见红缨兽王扑扇巨翼落在院中。
它目䀝欲裂，仰天怒嚎。
“唔嗷——”
叫声响彻云霄，久久未绝。
不多时，天上突然阴云密布，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来。
红缨兽王终于瘫软在地，腹部随着呼吸上下鼓动着，任凭雨水滴在身上，一动也不动了。
罗涉从它背上跳下来，轻轻抚摸它的面颊，手掌下移，滑过它的眼睛，眼皮慢慢阖上。
这只巨兽经历了巨大的悲痛和绝望，此时终于安静下来。
罗涉看到院中的洛黎三人，迈步走来。
“我看到那队银甲兵了，到底怎么回事？”
怀于归指了指前厅，“在里头呢，说是等你。”
罗涉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往厅中走，怀于归他们也紧跟而上。
彦川听到了院中的动静，已经睁开了眼睛，罗涉一进门，他的目光便聚集在他身上，毫不掩饰地打量。
厅中诡异地沉默着。
罗涉和彦川目光胶着，谁都没有说话，却好像已经打过了千百招。
洛黎觉得眼下这氛围似曾相识，好像不久前刚刚经历过。
她轻蹙眉头，仔细回想。
怀于归一动也不敢动，紧张地甚至不敢呼吸，生怕下一刻面前这两位就大打出手。
长久的打量，罗涉终于嘴角一歪，轻轻吐出两个字：“彦川。”
洛黎脑中电光一闪，想起来了！
就跟昨夜她观罗涉与怀于归时一样，她当时直觉这两个之间的互动像是早就认识的老朋友。
现在看罗涉和彦川，她有了同样的感觉！
她微微睁大了双眼，看着彦川从椅子上站起，面色凝重，不苟言笑。
下一刻，他突然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声如洪钟说道：“末将彦川，见过妖王！”
怀于归吓了一跳，他都没听清彦川说的是什么，只感觉到他有所动作，手一伸就挡在罗涉面前。
直到他缓过神来，看到地上矮了一头对着罗涉跪拜的彦川，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
罗涉神色淡然，一把推开怀于归拦在他面前的手，将地上的彦川拉了起来。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您虽然音容已改，气度却未有变化，认出来并非难事。”
“呵呵…”罗涉转头向怀于归看过来。
怀于归立刻明白过来，这是笑话他眼力不好呢，他可是见了罗涉好几次，才将他认出来的。
洛黎终于明白过来，她指着罗涉喃喃说道：“难道你…就是祈仞？”
罗涉却缓缓摇头，“祈仞已死，我是罗涉。”
“哎？不对啊…”洛黎轻吟。
怀于归也疑惑道：“你不是祈仞吗？”
罗涉摇头，“不是。”
又补充道：“不全是。”
“你…”怀于归看彦川一脸淡然，一丝困惑都没有，突然觉出不对味来，“你们…是不是有事瞒我？”
彦川不再隐瞒，“早在玄界还未统一时，祈仞便感到自己体内不知怎的，多出了一颗妖丹。这颗妖丹生长迅猛，到建立妖都时已渐有分体而出之势。”
怀于归心里不是滋味，“什么？老夫从未听他提起过。”
彦川不接他的话，继续说：“祈仞闭关三月，历尽艰难，终于将这颗多出的妖丹从体内分出，他正不知该拿这颗妖丹怎么办，忽然在洞外遇到一个奇怪的妖，他自称‘空谷山人’，对着祈仞这颗妖丹说了一番话。”
说到此，他突然停了下来，怀于归气急，“你还当自己是说书的了，在这儿留悬念呢？”
彦川笑而不语，直等到怀于归急得跳脚，才缓缓开口：“他说…祈仞活不过100年便会身亡，而他分出来的这颗妖丹，便是他重生的机遇。这颗妖丹要守好才行，得派一个信得过的，武力强悍些的心腹，离群索居，日夜看守。”
怀于归恍然大悟，“所以，你是故意惹事生非的？”
彦川点头。
“那，造反那事又怎么说？”
“那六城本就有反心，我不过是将计就计而已。”
怀于归眉头紧蹙，嘴唇轻颤，“可怜我…可怜我当年真心实意地为你感到痛心，却原来，你们俩私下暗通款曲，都是设好的局。你们…瞒我瞒得好苦！”
说完竟开始小声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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