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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幺鸡的工作首日

    台里最近的小道消息更新换代很快,先是陈末被相恋多年女友兼节目搭档小容提出分手,再是陶总监年轻时期的风流韵事,现在则是‘台草’李珏带疑似女友来电台面试。

    前两者的瓜都吃的差不多,嚼之无味的程度,倒是最后一个挺让人兴奋的。

    对男同事来说,李珏的出现就像是‘鲶鱼实验’里的那条鲶鱼,本身就不俗的外在条件,再加上过人的工作能力,人品性格什么的看上去也很好,这就给到他们很大压力了,当一个过于优秀的同性出现在周边,没有感到威胁感的,大概率是屁股痒的……

    而女同事们的反响,正如正常男同事们所预感的一样,有不少对李珏心存爱慕和好感,光是那张帅脸,就能让她们看一下午好吧。

    雄性竞争无处不在,现在这个最魁梧的雄狮疑似有主,男同事们就像是过年一样的兴奋,特别是有暗恋或喜欢的对象就在大楼里的男同事,那就更加激动高兴了,终于啊,她终于能再多看我一眼了呜呜呜。

    女同事们则是暗暗可惜和略感不平,什么媚眼狐狸,能把这么个好男人勾搭走,真是可恶。

    等到过两天后,陶总监带着幺鸡向众人宣布新人的到来,以及她的去向,众人心中更是确定猜想,真是在一起了,这都把她调到身边里去了。

    等到鼓掌欢迎声结束,陶总监勉励了几句,然后转身就回到自己办公室里。

    围着的同事们也打了声招呼就散开了,他们都没有往上赶的想法,男生是怕招到误会,女生就单纯是不想找晦气,人都给她弄到眼皮子底下了,还能怎么样,打探两人怎么恩爱吗?

    幺鸡就有点懵了,怎么同事们工作都这么忙吗,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待见的地方,只是感觉大家好像挺没时间的,打完招呼就回到自己岗位上‘忙着’。

    李珏给她找了个周边的位置,带着她去播音室熟悉一下环境和设备,给她讲述广播过程中的一系列流程和注意事项。

    幺鸡很认真的拿出纸笔记录,时不时的举手提问,她是真的很想做好这份工作,能帮到李珏最好,至少也不能当个累赘。

    看着小学生一样的幺鸡,李珏也没有阻止,反而是放缓速度,给她一点时间来写写画画。

    大概半小时后,两人回到工位上。

    潘远夫玩着自己的小鱼缸,最近鱼缸需要清理,他拿着一柄长柄刮勺一点一点的刮去沉诟和水藻泥,这玩意就是个小水箱,用来把玩的而已,没配有氧气机之类的设备,台里也不可能允许他带来。

    坐在位置上复习着本子上记录的点,幺鸡默默记了好几遍,确定没什么大问题后,转眼看了看李珏和潘远夫,玩鱼的玩鱼,下棋的下棋,就是在没准备稿本之类的。

    在幺鸡做入职面试前的准备工作时,她可是好好学习了一番,一般电台主持不都要做节目稿本或是商量节目内容吗,这怎么画风不一样啊,看着更像是老年活动中心……

    虽然满心好奇,但幺鸡并没有发问,李珏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要相信他,就像他相信我一样。

    给自己脑补和洗脑了一轮,幺鸡也开始找点事做,虽然不知道李珏和潘远夫背后的深意,但她得做好自己播音编辑的工作,她开始用手机上网查看最新的资讯,不管是新闻媒体的报道文还是网友发出的分享贴,幺鸡都把具有争议点和讨论度高的标记出来,简略但是结构完整的整理成文件。

    刚解决了一个从围棋爱好群找到的围棋残局,李珏抬眼看了看,老潘还在弄鱼,幺鸡,怎么感觉好像在工作的样子?

    李珏也有点愣神,这个播音编辑还有什么隐藏工作需要做吗,怎么幺鸡那么认真忙碌的感觉。

    想了一会也没想出个什么,晃晃脑袋不再关注,算了算了,让她忙起来也好,这姑娘是个闲不下来的。

    直到中午时分,午休点。

    潘远夫和李珏默契的抬起头,老潘挑了挑眉,今天去哪?李珏眨了眨眼,去陈嬢嬢那,潘远夫想了想也是满意的点头。

    李珏敲了敲幺鸡的桌面,给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

    幺鸡这才从电脑前抬起头,看到李珏给她展示的手机屏幕里的时间,也是恍然的点点头,简单捣鼓了一下电脑,保存好文件后就关闭电源。

    三人一起来到陈嬢嬢菜馆,这家店做的川菜很好吃,一些卤制的冷菜的也很咸香麻辣,用来配着热菜一起吃,那叫一个美味可口。

    吃饭的期间,潘远夫一直唠着家常,幺鸡对这个和善的老前辈也没拘谨,大大方方的聊着天,时不时回应着潘远夫的套话。

    差不多吃完的时候,潘远夫也算是明白李珏之前让他去帮忙的原因,挤眉弄眼的给了李珏一个眼神,你小子会玩啊。

    李珏面不改色的夹起一把油爆鳝丝,一口就吃下去,对潘远夫的举动完全无视。

    潘远夫也没觉得有被无视的冒犯,他也是看出来李珏这个人,就两字,闷骚!

    对于这两人的互动,幺鸡完全没发觉,她吃的嘴麻麻的,一个劲的斯哈呼气,喝了一口又一口的冷饮,甚至把李珏的那杯都喝掉了。

    等到李珏想喝的时候,才发现杯子到了幺鸡那,不过他也没声张,招来服务员多要了两杯。

    半小时后,三人才一起回到台里。

    因为多了个人吃饭,难免吃的有点久,也还好离开播时间还有一会,李珏和潘远夫几个月下来,主持的默契还是有的,时间不算赶,幺鸡也就是个打下手的,到外室去监查节目数据和处理一些杂事就是她的主要工作。

    播音室内,李珏对幺鸡再次嘱咐,不用紧张,她现在就是需要看着数据和注意特别情况发生的时候提醒他和潘远夫就行,顺便观察他们是怎么做一个节目主持的就行。

    幺鸡也是正经严肃的保证,她就等着这天了,终于能现场看到李珏的节目了,她自从迷上《话有话》这档节目来,心里也是有个小愿望,那就是现场亲眼看一回,虽然这是个广播节目。

    时间一到,两人准时开启节目的播报。

    熟悉的开场白说完,潘远夫还介绍了一下新来的幺鸡加入他们节目组,担当播音编辑,还是一个小美女,给他们《话有话》的颜值也是拉高了一截。

    潘远夫也是看得出来,李珏把幺鸡弄来大概率是想接他的班,他也乐得推一把,先做好铺垫的工作,给听众们打个招呼,这到后面上位主持也不会太突兀。

    简单预热了一下场面,李珏和潘远夫聊了几句诙谐逗趣的场面话,就进入到听众来电环节。

    节目做到现在,《话有话》的名气也是打响了在广播界的名声,在渝城更是很多人午间休息的必备娱乐节目。

    而稳定名气后的李珏,在赵美玉打麻将时,也成为了她‘攻击’老对头的一柄利刃,她可是个记仇的主。

    什么?你说《话有话》啊,噢,那是我儿子李珏的节目,哎呀,没什么,小年轻瞎捣鼓的嚯嚯嚯~

    收获其他牌友的羡慕和老对头咬牙切齿的勉强恭维,也成了赵美玉这段时间的必备流程,打牌?能有看老对头气得牙痒痒好玩?

    话回节目里。

    第一个来电听众先是和李珏和潘远夫打招呼,然后讲述起自己的故事。

    她是一名在读大学女生,最近和谈了半年的男朋友有了矛盾,事情原因是男方和一个社团里的学妹走的很近,每次当她问起,男方都会以都是朋友的借口搪塞她,但是她发现了很多次两人亲昵打闹的画面,他们周围的同学和朋友也会起哄,相反对她这个正牌女朋友会指责不懂事,她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去。

    事情很简单明了,但就在李珏询问她和男朋友认识经过时,她却含糊其辞的表示是在朋友牵线下偶然认识的,再问她两人是怎么开展恋情时,她更是直接不说话,然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个突发的挂断,搞得潘远夫一头雾水,不过从业那么多年,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提前挂断电话而已,很常见。

    初来乍到的幺鸡就有点紧张了,她觉得这种是广播事故的程度,听众来电环节应该是倾听和交流,这莫名其妙的挂断结束,会不会有问题啊。

    倒是李珏没有丝毫意外,这个女生说话很模糊,说的话有几处都很矛盾,既然亲眼看到了为什么还在一起,他说你就信,那你还打广播电话说什么,他朋友们起哄那两人、却来指责你不懂事,那你不应该失望的断开这份感情吗?

    挑过这段话题,潘远夫老练的接过话题,把节奏重新回到下一个听众身上。

    接下来的几个听众都还算正常,就是有些让人啼笑皆非的故事经历,诸如爸妈不让他穿裙子,不然就不认他这个儿子;家里猫咪长痘挤掉却被咬伤,结果发现是猫咪的咪咪;自己新买的车没开几天就被人开走,找上门的时候发现是自己开错了人家同样的车,总之让人感觉世界上的其他人还会有这么稀奇古怪的事发生。

    但是人生往往就是这么曲折离奇,你不知道生活摸着你的脸,下一刻给的是轻柔的安抚,还是一个沉重的嘴巴子。

    在接到第六位来电听众的电话时,对方开门见山的说他就是今天第一位女生口中的男主!

    为了防止被人说是剧本或是听众恶搞,潘远夫先让他讲述一下自己的一些情况,看是否对得上号,毕竟过了好一会了,哪怕是听众有恶趣味临时起意恶搞,他们大概率是记不清全部内容的,但是对李珏来说不算什么,这也是李珏对潘远夫示意的。

    那个男生随后就简略说了一下情况,自己和那个女生是大学同学,也提起了女生故事里三人的关系情况,说出了女生口中和他的认识经过和一些相处过程,甚至更详细清晰,李珏和潘远夫觉得应该是本人,如果是假的那也认了,准备这么细致来恶搞,那也是个人才。

    李珏询问他是打电话来是什么想法。

    男生说自己是被舍友告知的,几个舍友都是《话有话》的听众,中午早早就在宿舍等着节目,刚开始听到的女生说的时候当是个乐子听,结果舍友几人聊着聊着感觉很熟悉,男生本人下午在图书馆,等他回去宿舍的时候,舍友几个人相互补充着细节,对照着发现挺符合他的情况,想着打个电话来看看情况,他越说越肯定就是自己的经过。

    大概确定了是本人,但是按照女生的说法,这男生应该是渣男的角色啊,怎么还上赶着对号入座招骂呢?

    不止潘远夫和幺鸡困惑,就连很多在听节目的听众也很奇怪,还真有人认啊。

    疑惑很快就揭开,在男生的叙述里,他确实和女生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但早就分手了,分手原因还是女方先出轨在先,被两人的很多共同同学、朋友们都当场目睹过的,他和社团学妹是后认识的,两人也有意向在一起,但是那个女生莫名其妙的反对,很多次跟踪、扰乱他和学妹的相处,更过分的是还跑到学妹宿舍里当面骂人,不止一次给他发认错和好的消息,这也是他的朋友们指责那个女生的根本原因,而他嫌麻烦很早就拉黑删除了各种联系方式,最近干脆换了个号码,他原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没想到她跑来节目里大肆扭曲事实。

    真相大白,原以为是‘秦香莲诉诸陈世美恶名’,没想到是出轨犯错者不甘心,发现彻底没戏后反而开始抛开事实不谈,直接扭曲成另外一个版本,真是有够离谱的。

    潘远夫先是劝慰男生,现在大家都知道事实真相了,最好就是找那个女生好好谈谈,也就是今天能知道的,她暗地里要是做点什么,那可真不敢想。

    再就是李珏给他提供了几个解决办法,要么两人私底下和解,桥归桥,路归路,我不追究,你也别追着不放,要么就是通知老师,找知情的朋友一起作证,让老师去和女生谈,要么不留情面直接报警。

    男生犹豫了好一会,才说了句会认真考虑。

    电话挂断,李珏也没在意,事情怎么解决关他一块小熊饼干的事,他就是给个建议。

    接下来的时间里,没再发生别的意外事件,很快就结束掉今天的节目。

    一如往常的结束语,潘远夫高兴的语气很是明显,要下班了,可以回去看他的小鱼、小花了。

    关掉设备、灯光,收拾一下播音室,带着外室的幺鸡一起走人。

    在回去的车上,李珏问幺鸡今天感觉怎么样,有见识到广播主持怎样工作了没。

    幺鸡也是终于按耐不住的讲述起自己这一下午的感受,叽叽喳喳的,小嘴巴就没停下来。

    车辆平缓的开驶在道路,李珏没有嫌弃幺鸡的话多,一脸温和的倾听着她的话,时不时和她交流几句,说一下自己的看法。

    幺鸡原以为李珏会觉得自己吵闹,没想到李珏这么认真的听她说话,脸上的笑意也没有反感的意思,内心更是开心和放松,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摇摇晃晃的,显得很是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