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爱是能让人窒息的
因为姗姗的原因，李珏没买丁成荣的帐，甩了个不软不硬的脸子。
但是丁成荣很清醒的明白，在这件事上，除了能询问姗姗两句，他连过问李珏的心思都没有。
先不说姗姗和李珏两人的不待见是相互的，再就是，他现在需要依靠李珏输送的‘隆昌’内部项目资料，才能了结心中的怨气，以及实现让‘荣成’更进一步的祈望。
因此，丁成荣在送走姗姗后，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说辞，特地打了个电话给李珏。
面子这东西，是否重要只在一念之间。
丁成荣作为一家基金公司老板，他有着良好的心理自我调节能力。
李珏是他叫来一起吃饭的，那饭菜不合人家胃口，不想吃怎么了？提前走人怎么了？
他老丁是蛮不讲理、强压牛喝水的人吗？
不是！
所以啊，在客人走之后，打个电话关心一下对方的想法，这叫什么？这叫善解人意！
接到电话的李珏有些惊讶，他还以为丁成荣多多少少会被恶到，心生不满之下，大家冷处理几天再做联系的。
毕竟，做东请客反倒被甩了脸子，即使不是冲着丁成荣去，但他好歹是东道主，心里有不爽也是人之常情。
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打个电话过来，而且算了算时间，怕不是刚吃完。
电话里，丁成荣语气依旧热情难掩，一口一个老哥、老弟的，完全没有被刚才的饭局影响到的样子。
花花轿子人人抬。
李珏又不是什么大恶人，对丁成荣的表态还是很舒心的，直截了当的说明，他只是对姗姗不太感冒而已，如果丁老哥有什么难做的，他们两可以说个清楚明白。
电话那头，得到明确态度的丁成荣也不由得舒了口浊气，他是真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坏了他和李珏的合作。
很明显是捡西瓜还是芝麻的问题，如果这都看不透，那他丁成荣老早就破产了，哪还有和‘隆昌’结怨的这天。
本身就是个不大不小的事，两人也不希望搞得太难看，明了对方的意思后，三言两语就结束了这个电话。
将手机放回口袋，李珏开车往东道街去，就在刚才，袁浩竟然发消息给他，说是有事找他谈谈。
作为前‘幸福路上旅行社’的员工，他的手机号码肯定是保留有在公司里的，袁浩能得到也是不意外。
令李珏好奇的是，他和袁浩能有什么好聊的。
就他和袁浩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况且穿到这个世界，在旅行社也就待了不到两天，除开找袁浩签个离职条，也没什么交集吧。
不过闲来无事，袁浩在电话里也没具体说明哪方面，那就去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冰糖也好，就当解闷了。
开车到袁浩说的地方，是一条老巷口的里面，因为经过城市改造，巷子已经有了街道的规模大小，找了个停车的点，然后步行进去。
在一家店面蛮新颖的糖水铺停下，往里看去就几张桌子，其中一张坐着的人正是袁浩。
看到李珏到来，袁浩招招手让他进来。
刚坐下，袁浩递了份菜单过来，“看看想喝点什么，这家店从我小时候就开在这了，挺不错的。”
原以为像袁浩这样的沪市精英男会挑个咖啡厅之类的，精英阶层普遍的小资情调，名声斐然。
可能是看到李珏有些诧异，袁浩稍微解释道：“我家土生土长的沪市人，不是那种新沪市人，沪市糖水在以前很有名的。”
李珏了然的点点头，他还没在沪市生活过，确实不知道这些旧故典俗。
看了两眼菜单的甜品糖水种类，随便要了碗红绿双豆沙。
点完单，看着袁浩说道：“袁经理今天有何指教？”
袁浩神色犹豫，抿了抿嘴才说道：“其实是安总让我来问问你，你和艾琦，就是安总的女儿是怎么回事？”
艾琦？安总？
李珏是真没预料到，安总竟然会托袁浩来问他。
昨晚艾琦突然跑来他这里，外加这几天他和艾琦的来往，他知道安总会收到消息，也能理解安总会过问甚至插手，但是她让袁浩来当中间人是几个意思？
“朋友关系，艾琦不是哇哇哭的小姑娘，安总不会连她交友的权力都要剥夺吧？”
李珏打趣的语气试探着，不知道袁浩是知道点内情，还是就只是个传声筒。
“不会，安总只是担心艾琦罢了，你不要多想，既然你们之间没出乱子，那就没问题。”
袁浩摆摆手，他心里也不想来，奈何公司最近要提拔一位总经理，作为唯二的竞争入选之一，跑跑腿总是避免不了的。
聊完这个话题，场面略微有些安静，李珏和袁浩大眼瞪小眼，确实没多少交集，连话题都找不到能展开的。
最终还是袁浩败下阵来，他不习惯这种冷场的氛围。
“你最近怎么样？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吗？”
袁浩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用到这种话术，实在是不知道聊什么了。
“还好吧，到一个金融公司混混日子，没什么好说的。”搅和着刚才端上来的冰豆沙，李珏捏着汤勺，闲散随意的说道，“你呢？袁经理应该快高升了吧，提前恭喜啊。”
“叫我袁浩吧，你都不在旅行社了，经理经理的听着别扭。”
“说高升太夸张了点，就是有个进步的机会，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呢，但还是要感谢你的祝福。”
说的话虽然谦虚有数，但是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还是出卖了袁浩，可以看得出，这个职位的晋升对他来说还是蛮重要的。
“不止吧？看你眉心泛点朱砂红，印堂和中庭显现桃花相，怕不是事业爱情双丰收？”
李珏老神在在的装作神棍看相，靠着信息差调侃着袁浩。
虽说对袁浩敬谢不敏，不想主动接触，但是他对姗姗更是好感欠缺，在饭局的时候，看她心里的想法写在脸上的作态，李珏可是记得很清楚。
既然袁浩和姗姗之间注定是一段孽缘，提前结束也好，就当日行一善了。
听到李珏的批相卦命，袁浩脸色微变，十年之约的女友姗姗回国的消息，就在今天中午的时候，由姗姗妈妈---庞阿姨来告知过。
没想到李珏真人不露相，还会堪卜面相，真是让他大吃一惊。
“呵呵…就当借你吉言了……”
袁浩不想接这个话题，他对姗姗的感情是有，但是没到要结婚的程度。
他爸和姗姗妈妈一直希望他们两能尽快结婚，从小单亲家庭的他心底很是抵触婚姻二字，但两人的感情和两家的交情又让他进退维谷，幸好当年姗姗要出国留学，让他逃过一劫。
定了个十年之约，就是想心安理得的逃避，没想到十年过的这么快，当年抛出去的回旋镖，现在还是回到了他的手里。
眼见袁浩避而不谈，李珏也不紧逼不舍，耸耸肩一口喝完碗里的冰豆沙，然后起身买了自己的单就离开。
独自坐在糖水铺里的袁浩，神态怔怔，机械的喝着碗里的糖水，之前最喜欢喝的口味，现在尝起来，有种食之无味的感觉。
………………
第二天，李珏正打算看书，门口突然响起门铃声。
透过猫眼，门外站着一个保养的挺好的，气质凌厉的中年职业女性。
李珏回想了一下，这不就是艾琦她妈---安总吗？
虽然不知道对方找上门的目的，但是他自认没做亏心事，那就没什么不能面对的。
打开门，李珏开口道：“安总，有什么事吗？”
安总站在门外，看着开门的李珏笑道：“怎么？就让我站在走廊说吗？”
话里有话啊这是……
挑了挑眉，李珏让开位置，请安总进门。
见到他不接话，安总也不在意，从容自然的进了门，到客厅沙发坐下。
关上门，李珏倒了杯温水给安总，“现在可以说了吧？安总。”
安总稳坐如山，没有喝水的意思，抬眼看着李珏问道：“你和艾琦真的只是朋友？”
李珏被她问的一愣，认真的想了那天晚上的全部记忆，确实当了回‘禽兽不如’。
“不然呢？安总希望我和艾琦有什么别的关系？”
没有趁人之危，说话底气就是硬，虽然做了他也不会心虚，但这不是没做嘛，那就更应该理直气壮。
安总点点头，继续说道：“那你真没用。”
？
被安总突如其来的骂了一句，李珏有些没转过弯来。
“艾琦之前有个男朋友叫曾健，一直在脚踩两只船，但是因为某些原因，我作为母亲只能迁就着他和艾琦的交往，但现在，你要是能把曾健挤走，我欠你个人情。”
能把袁浩和戴森林玩的团团转，安总的心机自然是有的，但关乎到女儿艾琦的事，她不想多生波折，开门见山的说出此次来的目的。
闻言，李珏听明白了，安总这也是早就看曾健不顺眼，但碍于艾琦的病，只能忍让曾健给艾琦戴帽子的事。
现在他的出现，让安总看到事情的转机，怪不得骂他没用。
但是明白归明白，被突然骂了一句，换谁心里会舒坦。
“安总，你貌似搞错了，第一，我和艾琦之间不需要别人来指导，哪怕你是艾琦的母亲，第二，我更不需要你的人情，第三，你才是最没用那个。”
没等安总翻脸反驳，李珏继续说道：“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艾琦本身就被病症困扰，交往的男友还是个绿人精，而她的母亲，也就是安总你，不仅不把这种渣男赶离艾琦身边，还帮着他隐瞒，帮他擦屁股，你是不是还想过，自己出面，让另外那个女孩子主动离开，好继续维持这段虚假的感情？”
说到这里，李珏面带冷笑，眼神戏谑的看着安总说道：“你以为你做的都是为了艾琦好，那你想没想过事情暴露的那天，想没想过，像曾健那种人，留在艾琦身边只会加重她的病情，你觉得自己解决了她的短痛，实际上，你是在给艾琦制造一个可能需要用余生来治愈的永久性心理创伤，你的母爱是带有蒙蔽的尖刺，你想拖着艾琦从泥潭出来，但是你用的不是绳子，是布满倒刺的荆棘，哪怕出了泥潭，她也只会是奄奄一息。”
安总做的措施，她的出发点固然是好的，但是没有注意过程的正确性，幻想着创造一个假象给艾琦，让她不会受到伤害。
但事实上，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任何谎言和欺骗都会露陷。
更何况，哪怕事情如安总设想的一样，曾健留在了艾琦的身边，但他真的是那个值得托付的人吗？
只怕未必，偷吃过鱼腥的猫，怎么可能甘于安分守己。
没有茅小春，也会有花小春、草小春、木小春，区别只是偷吃的对象不同。
同样的是什么，是对艾琦造成的伤害。
安总的做法无异于饮鸩止渴，死的早和死的晚，哪个来的更舒服？
被李珏揭开遮羞布，安总脸色铁青，双手不由得紧紧的捏成拳，指甲嵌进掌中成了几道肉痕也没有感觉。
“现在，你还想说我没用吗？”
李珏的脸色也变得面无表情，安总对艾琦的感情是值得敬佩和尊重，但是她的方式方法，呵呵……
安总保持着沉默，片刻后，倏忽的站起来，径直的出门离去。
站在原地的李珏没有去送，等到安总走后，拿起手机，给丁成荣发了个文件，关于‘荣成基金’做大做强的企划书。
但是丁成荣很清醒的明白，在这件事上，除了能询问姗姗两句，他连过问李珏的心思都没有。
先不说姗姗和李珏两人的不待见是相互的，再就是，他现在需要依靠李珏输送的‘隆昌’内部项目资料，才能了结心中的怨气，以及实现让‘荣成’更进一步的祈望。
因此，丁成荣在送走姗姗后，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说辞，特地打了个电话给李珏。
面子这东西，是否重要只在一念之间。
丁成荣作为一家基金公司老板，他有着良好的心理自我调节能力。
李珏是他叫来一起吃饭的，那饭菜不合人家胃口，不想吃怎么了？提前走人怎么了？
他老丁是蛮不讲理、强压牛喝水的人吗？
不是！
所以啊，在客人走之后，打个电话关心一下对方的想法，这叫什么？这叫善解人意！
接到电话的李珏有些惊讶，他还以为丁成荣多多少少会被恶到，心生不满之下，大家冷处理几天再做联系的。
毕竟，做东请客反倒被甩了脸子，即使不是冲着丁成荣去，但他好歹是东道主，心里有不爽也是人之常情。
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打个电话过来，而且算了算时间，怕不是刚吃完。
电话里，丁成荣语气依旧热情难掩，一口一个老哥、老弟的，完全没有被刚才的饭局影响到的样子。
花花轿子人人抬。
李珏又不是什么大恶人，对丁成荣的表态还是很舒心的，直截了当的说明，他只是对姗姗不太感冒而已，如果丁老哥有什么难做的，他们两可以说个清楚明白。
电话那头，得到明确态度的丁成荣也不由得舒了口浊气，他是真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坏了他和李珏的合作。
很明显是捡西瓜还是芝麻的问题，如果这都看不透，那他丁成荣老早就破产了，哪还有和‘隆昌’结怨的这天。
本身就是个不大不小的事，两人也不希望搞得太难看，明了对方的意思后，三言两语就结束了这个电话。
将手机放回口袋，李珏开车往东道街去，就在刚才，袁浩竟然发消息给他，说是有事找他谈谈。
作为前‘幸福路上旅行社’的员工，他的手机号码肯定是保留有在公司里的，袁浩能得到也是不意外。
令李珏好奇的是，他和袁浩能有什么好聊的。
就他和袁浩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况且穿到这个世界，在旅行社也就待了不到两天，除开找袁浩签个离职条，也没什么交集吧。
不过闲来无事，袁浩在电话里也没具体说明哪方面，那就去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冰糖也好，就当解闷了。
开车到袁浩说的地方，是一条老巷口的里面，因为经过城市改造，巷子已经有了街道的规模大小，找了个停车的点，然后步行进去。
在一家店面蛮新颖的糖水铺停下，往里看去就几张桌子，其中一张坐着的人正是袁浩。
看到李珏到来，袁浩招招手让他进来。
刚坐下，袁浩递了份菜单过来，“看看想喝点什么，这家店从我小时候就开在这了，挺不错的。”
原以为像袁浩这样的沪市精英男会挑个咖啡厅之类的，精英阶层普遍的小资情调，名声斐然。
可能是看到李珏有些诧异，袁浩稍微解释道：“我家土生土长的沪市人，不是那种新沪市人，沪市糖水在以前很有名的。”
李珏了然的点点头，他还没在沪市生活过，确实不知道这些旧故典俗。
看了两眼菜单的甜品糖水种类，随便要了碗红绿双豆沙。
点完单，看着袁浩说道：“袁经理今天有何指教？”
袁浩神色犹豫，抿了抿嘴才说道：“其实是安总让我来问问你，你和艾琦，就是安总的女儿是怎么回事？”
艾琦？安总？
李珏是真没预料到，安总竟然会托袁浩来问他。
昨晚艾琦突然跑来他这里，外加这几天他和艾琦的来往，他知道安总会收到消息，也能理解安总会过问甚至插手，但是她让袁浩来当中间人是几个意思？
“朋友关系，艾琦不是哇哇哭的小姑娘，安总不会连她交友的权力都要剥夺吧？”
李珏打趣的语气试探着，不知道袁浩是知道点内情，还是就只是个传声筒。
“不会，安总只是担心艾琦罢了，你不要多想，既然你们之间没出乱子，那就没问题。”
袁浩摆摆手，他心里也不想来，奈何公司最近要提拔一位总经理，作为唯二的竞争入选之一，跑跑腿总是避免不了的。
聊完这个话题，场面略微有些安静，李珏和袁浩大眼瞪小眼，确实没多少交集，连话题都找不到能展开的。
最终还是袁浩败下阵来，他不习惯这种冷场的氛围。
“你最近怎么样？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吗？”
袁浩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用到这种话术，实在是不知道聊什么了。
“还好吧，到一个金融公司混混日子，没什么好说的。”搅和着刚才端上来的冰豆沙，李珏捏着汤勺，闲散随意的说道，“你呢？袁经理应该快高升了吧，提前恭喜啊。”
“叫我袁浩吧，你都不在旅行社了，经理经理的听着别扭。”
“说高升太夸张了点，就是有个进步的机会，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呢，但还是要感谢你的祝福。”
说的话虽然谦虚有数，但是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还是出卖了袁浩，可以看得出，这个职位的晋升对他来说还是蛮重要的。
“不止吧？看你眉心泛点朱砂红，印堂和中庭显现桃花相，怕不是事业爱情双丰收？”
李珏老神在在的装作神棍看相，靠着信息差调侃着袁浩。
虽说对袁浩敬谢不敏，不想主动接触，但是他对姗姗更是好感欠缺，在饭局的时候，看她心里的想法写在脸上的作态，李珏可是记得很清楚。
既然袁浩和姗姗之间注定是一段孽缘，提前结束也好，就当日行一善了。
听到李珏的批相卦命，袁浩脸色微变，十年之约的女友姗姗回国的消息，就在今天中午的时候，由姗姗妈妈---庞阿姨来告知过。
没想到李珏真人不露相，还会堪卜面相，真是让他大吃一惊。
“呵呵…就当借你吉言了……”
袁浩不想接这个话题，他对姗姗的感情是有，但是没到要结婚的程度。
他爸和姗姗妈妈一直希望他们两能尽快结婚，从小单亲家庭的他心底很是抵触婚姻二字，但两人的感情和两家的交情又让他进退维谷，幸好当年姗姗要出国留学，让他逃过一劫。
定了个十年之约，就是想心安理得的逃避，没想到十年过的这么快，当年抛出去的回旋镖，现在还是回到了他的手里。
眼见袁浩避而不谈，李珏也不紧逼不舍，耸耸肩一口喝完碗里的冰豆沙，然后起身买了自己的单就离开。
独自坐在糖水铺里的袁浩，神态怔怔，机械的喝着碗里的糖水，之前最喜欢喝的口味，现在尝起来，有种食之无味的感觉。
………………
第二天，李珏正打算看书，门口突然响起门铃声。
透过猫眼，门外站着一个保养的挺好的，气质凌厉的中年职业女性。
李珏回想了一下，这不就是艾琦她妈---安总吗？
虽然不知道对方找上门的目的，但是他自认没做亏心事，那就没什么不能面对的。
打开门，李珏开口道：“安总，有什么事吗？”
安总站在门外，看着开门的李珏笑道：“怎么？就让我站在走廊说吗？”
话里有话啊这是……
挑了挑眉，李珏让开位置，请安总进门。
见到他不接话，安总也不在意，从容自然的进了门，到客厅沙发坐下。
关上门，李珏倒了杯温水给安总，“现在可以说了吧？安总。”
安总稳坐如山，没有喝水的意思，抬眼看着李珏问道：“你和艾琦真的只是朋友？”
李珏被她问的一愣，认真的想了那天晚上的全部记忆，确实当了回‘禽兽不如’。
“不然呢？安总希望我和艾琦有什么别的关系？”
没有趁人之危，说话底气就是硬，虽然做了他也不会心虚，但这不是没做嘛，那就更应该理直气壮。
安总点点头，继续说道：“那你真没用。”
？
被安总突如其来的骂了一句，李珏有些没转过弯来。
“艾琦之前有个男朋友叫曾健，一直在脚踩两只船，但是因为某些原因，我作为母亲只能迁就着他和艾琦的交往，但现在，你要是能把曾健挤走，我欠你个人情。”
能把袁浩和戴森林玩的团团转，安总的心机自然是有的，但关乎到女儿艾琦的事，她不想多生波折，开门见山的说出此次来的目的。
闻言，李珏听明白了，安总这也是早就看曾健不顺眼，但碍于艾琦的病，只能忍让曾健给艾琦戴帽子的事。
现在他的出现，让安总看到事情的转机，怪不得骂他没用。
但是明白归明白，被突然骂了一句，换谁心里会舒坦。
“安总，你貌似搞错了，第一，我和艾琦之间不需要别人来指导，哪怕你是艾琦的母亲，第二，我更不需要你的人情，第三，你才是最没用那个。”
没等安总翻脸反驳，李珏继续说道：“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艾琦本身就被病症困扰，交往的男友还是个绿人精，而她的母亲，也就是安总你，不仅不把这种渣男赶离艾琦身边，还帮着他隐瞒，帮他擦屁股，你是不是还想过，自己出面，让另外那个女孩子主动离开，好继续维持这段虚假的感情？”
说到这里，李珏面带冷笑，眼神戏谑的看着安总说道：“你以为你做的都是为了艾琦好，那你想没想过事情暴露的那天，想没想过，像曾健那种人，留在艾琦身边只会加重她的病情，你觉得自己解决了她的短痛，实际上，你是在给艾琦制造一个可能需要用余生来治愈的永久性心理创伤，你的母爱是带有蒙蔽的尖刺，你想拖着艾琦从泥潭出来，但是你用的不是绳子，是布满倒刺的荆棘，哪怕出了泥潭，她也只会是奄奄一息。”
安总做的措施，她的出发点固然是好的，但是没有注意过程的正确性，幻想着创造一个假象给艾琦，让她不会受到伤害。
但事实上，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任何谎言和欺骗都会露陷。
更何况，哪怕事情如安总设想的一样，曾健留在了艾琦的身边，但他真的是那个值得托付的人吗？
只怕未必，偷吃过鱼腥的猫，怎么可能甘于安分守己。
没有茅小春，也会有花小春、草小春、木小春，区别只是偷吃的对象不同。
同样的是什么，是对艾琦造成的伤害。
安总的做法无异于饮鸩止渴，死的早和死的晚，哪个来的更舒服？
被李珏揭开遮羞布，安总脸色铁青，双手不由得紧紧的捏成拳，指甲嵌进掌中成了几道肉痕也没有感觉。
“现在，你还想说我没用吗？”
李珏的脸色也变得面无表情，安总对艾琦的感情是值得敬佩和尊重，但是她的方式方法，呵呵……
安总保持着沉默，片刻后，倏忽的站起来，径直的出门离去。
站在原地的李珏没有去送，等到安总走后，拿起手机，给丁成荣发了个文件，关于‘荣成基金’做大做强的企划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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