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下水道里的老鼠没有爱
安总突然的来，沉默的走，哪怕对艾琦爱意之下那层浑浊不清的外皮被撕开，她也没有反驳，只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离开。
曾健留下与离开，哪个结果带来的危害孰轻孰重？
安总不知道，所以她不敢赌，她不敢去冒风险。
是在艾琦面前揭开曾健不爱她的事实，很大概率刺激女儿病情，还是棒打毫不相干的野外鸳鸯，维持那段虚假的感情？
很显然，安总作为一名事业有成的老板，从平衡戴森林和袁浩之间的地位就可以看出来，她是懂得如何让付出的代价与收获呈正比的。
相应的，她的爪牙是纸糊的，就像剧中的情景一样，她只敢去找茅小春，以命令的口吻让茅小春主动舍离来‘成全’艾琦。
但是茅小春选择拒绝之后，安总就没了下一步的举动。
这也是为什么，到后面的桥段里，会有安总去找茅小春挑明艾琦患病的一幕。
她半真半假的表演，只有一个主题，那就是将自己的所作所为伪装成只是为了女儿，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企望茅小春能原谅她这个‘可怜的母亲’。
如同安总今天造访李珏，她是看到了把艾琦从曾健那边解脱出来的可能，因此才上赶着来试探一二。
从她进门到最开始的谈话，无不透露着一点，‘你小子和我女儿呆了一晚上，还不老老实实心虚认错，让我拿捏拿捏’。
安总设想的是大棒后面接着胡萝卜，老套但实用的伎俩。
但是和她预料中的场景不同，她的贬低加道德施压，对李珏完全不起作用，反而招致自己的遮羞布被掀开来，把那块布帛下面的丑态剥了个干净。
自感被李珏看穿心思，安总这才默然无声的离开。
李珏不是卫道士，但也接受不了安总的道德绑架，看似舐犊情深，实则用心不轨。
他是想帮艾琦，但不会妥协于同样目的者的多加干涉，哪怕这个人是艾琦的母亲。
道不同不相为谋，不单单是最终的目标，达成目标的道路也是其中之一。
几天后。
曾健和艾琦之间如预定戏目般宣告分开。
没有波折，曾健佯装无奈，不是不够爱，而是艾琦精神病态，将自己的责任完全摘开，自我安慰着毫无心理负担的撇离了艾琦，开始对茅小春展开追悔莫及的穷追不舍。
早有预感的艾琦不是不伤心，而是有了新的依靠，正是静待已久却时刻关注着的李珏。
李珏看得很清楚，他不需要做多余的事情，只需要顺其自然，出现在合适的时间。
当然，并不是完全的不管不顾，在这几天里，李珏对艾琦的关心不会缺少，一点一点的挤占她的内心。
在曾健这所空中楼阁崩塌掉过后，悄然扎根在艾琦心里的李珏，成为了她一片废墟的精神世界里唯一的支柱。
那天晚上，艾琦褪去所有，一脸羞涩的用被子掩盖自己，紧张的神色中透露着哀求的意味问道：“你爱我吗？”
李珏从被子下拉过她纤细秀嫩的手，坚定的回道：“我不确定，但是你可以在我们老去的时候再问一遍。”
不是答案的回答，没有确定的肯定，让艾琦彻底卸下心防，主动热烈的迎合着。
直到第二天的清晨，两人看着床单上那抹艳红，相视一笑的相拥着。
这天之后，丁成荣总能看到李珏带着艾琦出双入对，即使是来公司商谈计划，也没有避开她的意思。
好在艾琦很懂事，每次都会自觉的到外面坐着，喝喝茶看看杂志，等着李珏聊完出来带她一起走，否则丁成荣多少有些头疼。
目睹艾琦的小鸟依人姿态，再想到自家那位，丁成荣不禁再次感叹，李老弟真是有本事，不能比啊……
不只是感慨，更多的是吃了颗定心丸。
丁成荣对于艾琦的出现很是欢迎，因为这样李珏就有了实质性的牵挂，他也能更放心和李珏的合作。
他私底下调查过李珏的情况，像李珏这样毫无牵挂的人，要是哪天心血来潮，突然抛下‘荣成’改投他路，最多也就是换个城市继续生活。
但是他不行啊，他大半辈子都投在‘荣成’，投在沪市，他跑不了，也不能跑，所以心底难免有些害怕和顾虑。
丁成荣的想法很实在，人就是得有着挂碍，和风筝一样，没了那根绳，太容易飘走飘远。
现在的话，看那两人的情况，大差不差是能走到最后，再不济，也能支撑到‘荣成’向上走几步，再之后的话，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因此，丁成荣对艾琦这个‘弟妹’也是热情不已，不仅是变着花样夸她，还送了一对新入手的百达翡丽情侣款腕表给二人，一款大红色表带，一款藏蓝色表带，当作祝福。
原本是只有藏蓝色表带那支的，但是丁成荣送之前去挑了一支同款不同颜色表带的，凑了个对，送礼也是有讲究的，他可不是那种小年轻。
李珏看出表的款式和丁成荣佩戴风格不同，估摸着应该是别人送的，然后丁成荣拿来借花献佛。
不过不要白不要，他又不是还不起，大不了让丁成荣多赚点，回本之外还能让他多赚些。
收下表后，向丁成荣感谢两声，转身给艾琦亲手戴上。
看着还不错，款式是比较新颖的，偏中性一些，不过艾琦的手腕白嫩，腕骨整齐直滑，有肉感但是纤细，搭配上那大红色的表带，看上去很有富贵花的大气艳美。
艾琦看着也很喜欢，她不知道价格，但是大概能猜出来，有些不好意思接受，不过看李珏欣赏的样子，她也没有扫兴的当面提出来。
等到离开后，艾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摸了摸左手的腕表，想了想还是说道：“李珏，这个太贵重了，要不我们还回去吧？”
“还回去？你不喜欢吗？”李珏开着车抽空看了她一眼，有些惊讶于她的想法。
“挺喜欢的，但是你和丁总是合作伙伴，我不想你欠人情。”
艾琦是安总的女儿，耳濡目染之下，多少也能知晓些人情往来，如果因为这个手表让李珏欠别人人情，她绝对不会要的。
“不会的，我和老丁…我和他之间不存在欠不欠，这么说吧，他现在还指望着我帮他呢，这两支手表看款式撑死也就两百万来万，我帮他之后，他能赚的可不止两个小目标，所以你安心收下就行，就当是提前收的一点利息，你觉得好不好看才是我要考虑的。”
虽然觉得有些好笑，但是李珏还是耐心的给艾琦解释，对他来说，这两支手表还远远不够丁成荣支付他的报酬。
听到李珏的话，艾琦这才点点头不再多说，她没有觉得李珏在胡吹大气，而是随着接触和深入，她对李珏的优秀程度颇有了解，自己男人就是这么厉害。
手指摩挲着表带，艾琦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她确实很喜欢这个手表，但不是因为手表的价格，而是它背后蕴含的意义。
这是李珏的合作伙伴送的，象征着李珏带她结识和认识身边交际圈的标识，这对感情中的男女来说，另一半带着自己出面对方的交际圈，是一种隐晦的官宣，传达了一种信号，自己在对方心里的占比很重要。
回想起和曾健的过往，别说带她介绍朋友们认识，连两人一起活动都极少，大多数情况都是不见他的人影，她自己只能窝在家里发呆。
再和这段时间李珏体贴细腻、无微不至、大方坦然的表现相比，艾琦觉得自己以前就像是在感情里被圈养在下水道里的老鼠，见不得光，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被提出来溜溜弯。
哪像现在，堂堂正正的在阳光底下，展露着自己的感情和爱意。
艾琦想着想着，心底里释然解脱了许多，不自觉的把头转向左边，看着驾驶位上的侧脸，眼神里有着浓厚的爱慕，嘴角的微笑显得鲜明真挚许多。
……………………
送艾琦到家门口，李珏和她在门口腻歪一会。
几分钟后，李珏给她擦了擦嘴边的口水，摸了摸下唇的咬痕，在艾琦笑意横生的目送下，摇摇头离开。
看着李珏进了电梯，电梯门关上，艾琦这才转身开门进去。
进到家门里，看着照旧空荡荡的客厅，想起刚才的恶作剧，她心里没有过往的空虚和孤寂，眼里脸上都是开心满足的笑。
回到自己的卧室里，拿出一本崭新的日记本，开始记录起今天的一点一滴。
艾琦一直都有着写日记或者说随笔的习惯，那是她对抗心里负面情绪的一个做法，她知道自己有病，所以她会听从医生的建议，想办法转移注意力。
垃圾桶里有一本破旧的日记本，上面有着之前的一些杂乱想法和思绪，但是和李珏在一起的那天，回来之后她就把它扔掉了，重新换了本新的。
写写停停，中间还是发着呆，时不时笑出声来，像个初尝情爱的少女一样，述写着自己复杂纷繁的心情。
等到安总回来，进门看到黑漆漆的客厅，不由得无奈的捂了额头，打开客厅的灯光，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背靠着沙发靠背，闭上眼睛静静舒缓疲惫的精神。
有一瞬间，一丝笑声传进安总耳朵，睁开眼睛四处看了一眼，正当她以为是幻觉时，声音再次浮现耳边。
安总皱着眉头，仔细聆听断断续续的笑声，听到笑声源头来自艾琦房间，心中大感讶异。
轻手轻脚走到房门外，确定声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拿出手机点开监控摄像头传输画面，这是她之前为了防止艾琦发病能及时察觉安装的。
点开画面放大，认真辨别了一会，确认坐在椅子上的是艾琦，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随之而来的就是更大疑惑，怎么自己女儿还会笑了，回忆起她上次笑还是好几年前，那是艾琦还没患病的时候。
安总有些记不清，这几年里艾琦笑过几次，或者说，艾琦有笑过么，依稀记得是没有的，焦躁阴郁不频繁，但是面无表情更是常见，笑就更别说了。
那现在这是……
虽然有些担心艾琦是病情加剧导致的，但是安总没有轻举妄动，照顾艾琦患病的这些年，不随意盲目是医生一直叮嘱的，安总也一直尽力遵照。
趴在门口注意着里面的动静，看着手机里显示的画面，确定艾琦只是因为某种原因而开心，并不是病情加重，心里如释重负。
想了想，安总还是觉得不打草惊蛇的好，既然艾琦没出问题，那就悄悄的打探消息，免得引起一些不好的变故发生。
一念至此，安总悄悄走开，好像从来没来过一样。
曾健留下与离开，哪个结果带来的危害孰轻孰重？
安总不知道，所以她不敢赌，她不敢去冒风险。
是在艾琦面前揭开曾健不爱她的事实，很大概率刺激女儿病情，还是棒打毫不相干的野外鸳鸯，维持那段虚假的感情？
很显然，安总作为一名事业有成的老板，从平衡戴森林和袁浩之间的地位就可以看出来，她是懂得如何让付出的代价与收获呈正比的。
相应的，她的爪牙是纸糊的，就像剧中的情景一样，她只敢去找茅小春，以命令的口吻让茅小春主动舍离来‘成全’艾琦。
但是茅小春选择拒绝之后，安总就没了下一步的举动。
这也是为什么，到后面的桥段里，会有安总去找茅小春挑明艾琦患病的一幕。
她半真半假的表演，只有一个主题，那就是将自己的所作所为伪装成只是为了女儿，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企望茅小春能原谅她这个‘可怜的母亲’。
如同安总今天造访李珏，她是看到了把艾琦从曾健那边解脱出来的可能，因此才上赶着来试探一二。
从她进门到最开始的谈话，无不透露着一点，‘你小子和我女儿呆了一晚上，还不老老实实心虚认错，让我拿捏拿捏’。
安总设想的是大棒后面接着胡萝卜，老套但实用的伎俩。
但是和她预料中的场景不同，她的贬低加道德施压，对李珏完全不起作用，反而招致自己的遮羞布被掀开来，把那块布帛下面的丑态剥了个干净。
自感被李珏看穿心思，安总这才默然无声的离开。
李珏不是卫道士，但也接受不了安总的道德绑架，看似舐犊情深，实则用心不轨。
他是想帮艾琦，但不会妥协于同样目的者的多加干涉，哪怕这个人是艾琦的母亲。
道不同不相为谋，不单单是最终的目标，达成目标的道路也是其中之一。
几天后。
曾健和艾琦之间如预定戏目般宣告分开。
没有波折，曾健佯装无奈，不是不够爱，而是艾琦精神病态，将自己的责任完全摘开，自我安慰着毫无心理负担的撇离了艾琦，开始对茅小春展开追悔莫及的穷追不舍。
早有预感的艾琦不是不伤心，而是有了新的依靠，正是静待已久却时刻关注着的李珏。
李珏看得很清楚，他不需要做多余的事情，只需要顺其自然，出现在合适的时间。
当然，并不是完全的不管不顾，在这几天里，李珏对艾琦的关心不会缺少，一点一点的挤占她的内心。
在曾健这所空中楼阁崩塌掉过后，悄然扎根在艾琦心里的李珏，成为了她一片废墟的精神世界里唯一的支柱。
那天晚上，艾琦褪去所有，一脸羞涩的用被子掩盖自己，紧张的神色中透露着哀求的意味问道：“你爱我吗？”
李珏从被子下拉过她纤细秀嫩的手，坚定的回道：“我不确定，但是你可以在我们老去的时候再问一遍。”
不是答案的回答，没有确定的肯定，让艾琦彻底卸下心防，主动热烈的迎合着。
直到第二天的清晨，两人看着床单上那抹艳红，相视一笑的相拥着。
这天之后，丁成荣总能看到李珏带着艾琦出双入对，即使是来公司商谈计划，也没有避开她的意思。
好在艾琦很懂事，每次都会自觉的到外面坐着，喝喝茶看看杂志，等着李珏聊完出来带她一起走，否则丁成荣多少有些头疼。
目睹艾琦的小鸟依人姿态，再想到自家那位，丁成荣不禁再次感叹，李老弟真是有本事，不能比啊……
不只是感慨，更多的是吃了颗定心丸。
丁成荣对于艾琦的出现很是欢迎，因为这样李珏就有了实质性的牵挂，他也能更放心和李珏的合作。
他私底下调查过李珏的情况，像李珏这样毫无牵挂的人，要是哪天心血来潮，突然抛下‘荣成’改投他路，最多也就是换个城市继续生活。
但是他不行啊，他大半辈子都投在‘荣成’，投在沪市，他跑不了，也不能跑，所以心底难免有些害怕和顾虑。
丁成荣的想法很实在，人就是得有着挂碍，和风筝一样，没了那根绳，太容易飘走飘远。
现在的话，看那两人的情况，大差不差是能走到最后，再不济，也能支撑到‘荣成’向上走几步，再之后的话，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因此，丁成荣对艾琦这个‘弟妹’也是热情不已，不仅是变着花样夸她，还送了一对新入手的百达翡丽情侣款腕表给二人，一款大红色表带，一款藏蓝色表带，当作祝福。
原本是只有藏蓝色表带那支的，但是丁成荣送之前去挑了一支同款不同颜色表带的，凑了个对，送礼也是有讲究的，他可不是那种小年轻。
李珏看出表的款式和丁成荣佩戴风格不同，估摸着应该是别人送的，然后丁成荣拿来借花献佛。
不过不要白不要，他又不是还不起，大不了让丁成荣多赚点，回本之外还能让他多赚些。
收下表后，向丁成荣感谢两声，转身给艾琦亲手戴上。
看着还不错，款式是比较新颖的，偏中性一些，不过艾琦的手腕白嫩，腕骨整齐直滑，有肉感但是纤细，搭配上那大红色的表带，看上去很有富贵花的大气艳美。
艾琦看着也很喜欢，她不知道价格，但是大概能猜出来，有些不好意思接受，不过看李珏欣赏的样子，她也没有扫兴的当面提出来。
等到离开后，艾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摸了摸左手的腕表，想了想还是说道：“李珏，这个太贵重了，要不我们还回去吧？”
“还回去？你不喜欢吗？”李珏开着车抽空看了她一眼，有些惊讶于她的想法。
“挺喜欢的，但是你和丁总是合作伙伴，我不想你欠人情。”
艾琦是安总的女儿，耳濡目染之下，多少也能知晓些人情往来，如果因为这个手表让李珏欠别人人情，她绝对不会要的。
“不会的，我和老丁…我和他之间不存在欠不欠，这么说吧，他现在还指望着我帮他呢，这两支手表看款式撑死也就两百万来万，我帮他之后，他能赚的可不止两个小目标，所以你安心收下就行，就当是提前收的一点利息，你觉得好不好看才是我要考虑的。”
虽然觉得有些好笑，但是李珏还是耐心的给艾琦解释，对他来说，这两支手表还远远不够丁成荣支付他的报酬。
听到李珏的话，艾琦这才点点头不再多说，她没有觉得李珏在胡吹大气，而是随着接触和深入，她对李珏的优秀程度颇有了解，自己男人就是这么厉害。
手指摩挲着表带，艾琦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她确实很喜欢这个手表，但不是因为手表的价格，而是它背后蕴含的意义。
这是李珏的合作伙伴送的，象征着李珏带她结识和认识身边交际圈的标识，这对感情中的男女来说，另一半带着自己出面对方的交际圈，是一种隐晦的官宣，传达了一种信号，自己在对方心里的占比很重要。
回想起和曾健的过往，别说带她介绍朋友们认识，连两人一起活动都极少，大多数情况都是不见他的人影，她自己只能窝在家里发呆。
再和这段时间李珏体贴细腻、无微不至、大方坦然的表现相比，艾琦觉得自己以前就像是在感情里被圈养在下水道里的老鼠，见不得光，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被提出来溜溜弯。
哪像现在，堂堂正正的在阳光底下，展露着自己的感情和爱意。
艾琦想着想着，心底里释然解脱了许多，不自觉的把头转向左边，看着驾驶位上的侧脸，眼神里有着浓厚的爱慕，嘴角的微笑显得鲜明真挚许多。
……………………
送艾琦到家门口，李珏和她在门口腻歪一会。
几分钟后，李珏给她擦了擦嘴边的口水，摸了摸下唇的咬痕，在艾琦笑意横生的目送下，摇摇头离开。
看着李珏进了电梯，电梯门关上，艾琦这才转身开门进去。
进到家门里，看着照旧空荡荡的客厅，想起刚才的恶作剧，她心里没有过往的空虚和孤寂，眼里脸上都是开心满足的笑。
回到自己的卧室里，拿出一本崭新的日记本，开始记录起今天的一点一滴。
艾琦一直都有着写日记或者说随笔的习惯，那是她对抗心里负面情绪的一个做法，她知道自己有病，所以她会听从医生的建议，想办法转移注意力。
垃圾桶里有一本破旧的日记本，上面有着之前的一些杂乱想法和思绪，但是和李珏在一起的那天，回来之后她就把它扔掉了，重新换了本新的。
写写停停，中间还是发着呆，时不时笑出声来，像个初尝情爱的少女一样，述写着自己复杂纷繁的心情。
等到安总回来，进门看到黑漆漆的客厅，不由得无奈的捂了额头，打开客厅的灯光，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背靠着沙发靠背，闭上眼睛静静舒缓疲惫的精神。
有一瞬间，一丝笑声传进安总耳朵，睁开眼睛四处看了一眼，正当她以为是幻觉时，声音再次浮现耳边。
安总皱着眉头，仔细聆听断断续续的笑声，听到笑声源头来自艾琦房间，心中大感讶异。
轻手轻脚走到房门外，确定声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拿出手机点开监控摄像头传输画面，这是她之前为了防止艾琦发病能及时察觉安装的。
点开画面放大，认真辨别了一会，确认坐在椅子上的是艾琦，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随之而来的就是更大疑惑，怎么自己女儿还会笑了，回忆起她上次笑还是好几年前，那是艾琦还没患病的时候。
安总有些记不清，这几年里艾琦笑过几次，或者说，艾琦有笑过么，依稀记得是没有的，焦躁阴郁不频繁，但是面无表情更是常见，笑就更别说了。
那现在这是……
虽然有些担心艾琦是病情加剧导致的，但是安总没有轻举妄动，照顾艾琦患病的这些年，不随意盲目是医生一直叮嘱的，安总也一直尽力遵照。
趴在门口注意着里面的动静，看着手机里显示的画面，确定艾琦只是因为某种原因而开心，并不是病情加重，心里如释重负。
想了想，安总还是觉得不打草惊蛇的好，既然艾琦没出问题，那就悄悄的打探消息，免得引起一些不好的变故发生。
一念至此，安总悄悄走开，好像从来没来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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