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奶爸 （2）
②
“我说说自己的思路，”我讲，“我们现在很可能位于多重的错位时空中，纪叔，现在我把你设为A，而我即B‘重生’了两回，分别设为B1和B2，没死之前的我是B0，B0给了A0一封信，那时在第一重时空；然后我从B0到了B1，B1并没有给过信，但有B0的记忆，纪叔你那时持有我的信，你应该是A0吧？现在我已经是B2了，如果你们的记忆没有问题的话，你是没有收到我那封信的，那么你现在是A1，还是A2呢？”
楚亚楠吐槽道：“把我绕糊涂了。”
纪叔则讲：“你大概听懂了你的意思，但我是没有三生三世的记忆的，怎么分辨出是1还是2。而且，你这样是变相使我承认跟你一起参与了某种‘轮回’，这样的感觉令人很不安。”
“很正常啊，你不记得自己的前世，楚女士也不记得，她只有八秒记忆，但我有啊，”我笑道，“我要做的就是把你俩也拉下水！来来回回还能联系的就只有你俩了！”
楚亚楠拿测温枪指着我，灯光瞄准我额头，由于她切换了模式，对着空气一碰按钮，发出连连警报。“我十分赞同纪老师的‘轮回’说法，小当子，你是不是没有喝孟婆汤呀？”
“如果‘孟婆汤’是某种化学控制药物的话……我倒觉得有一探究竟的必要！”纪叔兴致勃勃地讲着，镜片上好似泛着光。
“谁会对我们进行这样的把控呢，那无异于对整个人类投毒！虽然我并不认识整个人类群体。”
“要么到你这儿出了问题，要么所谓的‘孟婆汤’其实是种解药，只对你施用，保证你有清醒的记忆！”
我闭唇不语。
楚亚楠问：“可谁会这么无聊？就为了让他体味生生世世轮回之苦？感受这个世界的荒谬？即使只针对个人用解药是否也得先普遍下毒药？”
“某个‘至高天’呗，造物主一般的存在，如同许多玄幻小说里走出来的掌门人，他根本不需要下毒，我们之于世间，只是卑微的刍狗，或者是年轻人所玩游戏中的NPC，忙碌而不自知。他只要唤醒极个别的就行了。”
“像我这种吗？”我尴尬地问道，“所谓‘唤醒’必先令其死亡，再令其重生？这有什么好处呢？”
“或许可以得到变相的长生？我瞎猜的，”纪叔摆摆手，“别想着做任何事都有好处，你如果要查，还得从生活的细节开始。”
“啊对，我正是这么想的，我目前所接触的群体中最有探查意义的也就你们二人，这也是我叫上你们在此相聚的原因。”我说。
楚亚楠不可思议地说：“你要查我？脑子有病吧！怀疑我害你啊！”
纪叔推了推眼镜，“就事论事，理性分析一番，陈当两次醒来都在医院，睁眼所见的第一个人又都是你，如果有人能使用‘孟婆汤’之类的药物，最大的可能你觉得是谁？”
楚亚楠向纪叔发问：“纪老师，你说这话啥意思啊？”
“没啥特别意思，”纪叔说，“如果要使用药品的话，岂不是在医院的护理人员最有便宜？”
“可我早就不做医护了！”楚亚楠高声为自己辩护。
“所以越发值得怀疑嘛！”纪叔笑着说。
“你？”估计楚亚楠此刻真有点有点怀疑自己。
“纪叔你别拿她打趣了，我说过她只有八秒记忆，”我清了清嗓子，“我是来请你们帮忙的，你们不要互相质疑对方。其实还有一个人，倒是可以好好下功夫研究研究。”
纪叔问：“难道你是说……”
“没错。”我看着小云追，点了点头。
“谁啊？”楚亚楠还在问。
“谷雨。”我淡定地说。
“不是吧，连自己媳妇儿都怀疑？”她不顾自己刚才深陷囹圄，又在吐槽我。
“不得不说你的想法有些大胆，但你似乎总跟医院脱不开关系。”纪叔也讲。
“是的，她俩前后共事于同一所医院，谷雨是我在B1阶段认识的，班上新来的一个同学，那时纪叔——你也在吧？”
“在……在的，”纪叔说，“你俩都是我的学生，看到你们结婚分别发朋友圈，我还真挚地点赞了。”
“嗯，我也记得你点了，还点了谷雨发的，”我说，“这是否证明纪叔您现在是A1，而谷雨已经是第2阶段了（D2），也可能更高，因为她和B0的我并不相识，她也和你们一样认为自己没有前世的记忆。”
我继续说：“现在B2的我和B1或者B0的我有过联系，而那一个我也认识谷雨，坦诚地说，如果没有他，我很可能不会跟现在的谷雨结婚。”
“我感觉你越说越混乱了，”楚亚楠摇头，“如果我们每个人都有A1、A2、A3，那见面会成什么样子？”
“我倒是有点期待，”纪叔补充一句，“主要是因为我是教物理的哈，哈哈哈！”
“这样，纪叔，辛苦您从学校方面下手，发挥您的余热，去查一查谷雨以前的资料，亚楠呢，你任务更重一些，一方面我需要你从医院入手，去查一查谷雨，另一方面，你还要找一个人，就是那个送我来医院的神秘男人，有目击者认为他是我的父亲，但体型外貌描述颇为不符。还有我明明在徽庆，夏日骄阳似火，醒来却在清水，这一千公里，是如何做到的？”
“你真的要自己查吗？这种事为什么不交给警察处理？我跟你说我并不想参与，我就想踏踏实实地过日子。”楚亚楠说。
“我是肯定要查下去的！既然你们所谓的‘造物主’出了难题，哪怕知晓人生并无意义，我也得寻找解题思路对吧。这种事情你哪能惊动警察局啊，还不如纪叔说的交给‘特别事件部门’……”
“说句公道话——那是给你出的难题，我一点不想参与。如果你想再找我喝一杯，我随时欢迎！”
我其实料到她会拒绝，她一直是一个坚持己见的人。“我不强求你们，只是以朋友的名义请求你们的帮助，如果什么时候你决定为生活找点乐子，那就加入来找我吧！另外，如果你们发现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也欢迎请与我分享！”
“呃……嗯……其实我一直搞不懂你，”楚亚楠说，“你现在和媳妇儿生活得不好吗？你要去查她，这可是影响夫妻感情和谐的。我就问一句，值吗？”
我看着云追答道：“谷雨是个好妻子，我很知足这辈子遇到她这样的人做伴侣。但如前所言，我并不是只活了一世的人，过好当下固然重要，但弄清楚这狗屁人生的意义，对我同等重要。”
楚亚楠未答，纪叔说：“不管要做什么，希望你想好了，我活一世已经觉得糊涂了，难为你又来几次，我帮你，最主要还是对科学感兴趣，也就是为了找点乐子。”
也就在这是，云追哇哇大哭起来，楚亚楠俯身一看，说道：“是不是孩子饿了，你带奶粉没有？”
我说：“网兜里有，你找找。”
她找到奶瓶摇了摇，说：“都冷了。咱这儿也没有加热的地儿。”
“你喂他一口得了，”闹钟响了，我说，“孩子饿了，时间也到了，你们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什么异常？”楚亚楠抬头扫我一眼，觉得我神神叨叨。
等我转向纪叔，他显然也是一副完全没听明白我说啥的样子。
“我不是约了陈当出来见面吗？就在这里，就是这个时间点，如果不出意外，那就是他出意外了。他出现或者不出现，对我而言都是种意外。”
“你觉得此人真的存在？你的那些通信凭证还在吗？”纪叔问。
“当然。也在婴儿车的网兜里，劳烦取一下。”我对楚亚楠说。
楚亚楠找到信封，极不耐烦地丢给我，我一下没接住，只得从地上拾起来，递给纪叔看。
纪叔阅览着一封封信件，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云追喝了两口，许是觉察出异样，拒食，继续嚎呼，楚亚楠便把他抱起来诓道：“噢，小帅哥，叫啥名字？”
“云追。”我说。
“噢，云追不哭，云追最乖啦！”
纪叔看着信，做出抚摸下巴的动作，看起来是在捋胡子，实际上他根本没有胡子。
“说实话，我觉得除了你不该喂孩子冷奶粉之外，我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不，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自言自语，“我似乎感受到了他。”
“我说说自己的思路，”我讲，“我们现在很可能位于多重的错位时空中，纪叔，现在我把你设为A，而我即B‘重生’了两回，分别设为B1和B2，没死之前的我是B0，B0给了A0一封信，那时在第一重时空；然后我从B0到了B1，B1并没有给过信，但有B0的记忆，纪叔你那时持有我的信，你应该是A0吧？现在我已经是B2了，如果你们的记忆没有问题的话，你是没有收到我那封信的，那么你现在是A1，还是A2呢？”
楚亚楠吐槽道：“把我绕糊涂了。”
纪叔则讲：“你大概听懂了你的意思，但我是没有三生三世的记忆的，怎么分辨出是1还是2。而且，你这样是变相使我承认跟你一起参与了某种‘轮回’，这样的感觉令人很不安。”
“很正常啊，你不记得自己的前世，楚女士也不记得，她只有八秒记忆，但我有啊，”我笑道，“我要做的就是把你俩也拉下水！来来回回还能联系的就只有你俩了！”
楚亚楠拿测温枪指着我，灯光瞄准我额头，由于她切换了模式，对着空气一碰按钮，发出连连警报。“我十分赞同纪老师的‘轮回’说法，小当子，你是不是没有喝孟婆汤呀？”
“如果‘孟婆汤’是某种化学控制药物的话……我倒觉得有一探究竟的必要！”纪叔兴致勃勃地讲着，镜片上好似泛着光。
“谁会对我们进行这样的把控呢，那无异于对整个人类投毒！虽然我并不认识整个人类群体。”
“要么到你这儿出了问题，要么所谓的‘孟婆汤’其实是种解药，只对你施用，保证你有清醒的记忆！”
我闭唇不语。
楚亚楠问：“可谁会这么无聊？就为了让他体味生生世世轮回之苦？感受这个世界的荒谬？即使只针对个人用解药是否也得先普遍下毒药？”
“某个‘至高天’呗，造物主一般的存在，如同许多玄幻小说里走出来的掌门人，他根本不需要下毒，我们之于世间，只是卑微的刍狗，或者是年轻人所玩游戏中的NPC，忙碌而不自知。他只要唤醒极个别的就行了。”
“像我这种吗？”我尴尬地问道，“所谓‘唤醒’必先令其死亡，再令其重生？这有什么好处呢？”
“或许可以得到变相的长生？我瞎猜的，”纪叔摆摆手，“别想着做任何事都有好处，你如果要查，还得从生活的细节开始。”
“啊对，我正是这么想的，我目前所接触的群体中最有探查意义的也就你们二人，这也是我叫上你们在此相聚的原因。”我说。
楚亚楠不可思议地说：“你要查我？脑子有病吧！怀疑我害你啊！”
纪叔推了推眼镜，“就事论事，理性分析一番，陈当两次醒来都在医院，睁眼所见的第一个人又都是你，如果有人能使用‘孟婆汤’之类的药物，最大的可能你觉得是谁？”
楚亚楠向纪叔发问：“纪老师，你说这话啥意思啊？”
“没啥特别意思，”纪叔说，“如果要使用药品的话，岂不是在医院的护理人员最有便宜？”
“可我早就不做医护了！”楚亚楠高声为自己辩护。
“所以越发值得怀疑嘛！”纪叔笑着说。
“你？”估计楚亚楠此刻真有点有点怀疑自己。
“纪叔你别拿她打趣了，我说过她只有八秒记忆，”我清了清嗓子，“我是来请你们帮忙的，你们不要互相质疑对方。其实还有一个人，倒是可以好好下功夫研究研究。”
纪叔问：“难道你是说……”
“没错。”我看着小云追，点了点头。
“谁啊？”楚亚楠还在问。
“谷雨。”我淡定地说。
“不是吧，连自己媳妇儿都怀疑？”她不顾自己刚才深陷囹圄，又在吐槽我。
“不得不说你的想法有些大胆，但你似乎总跟医院脱不开关系。”纪叔也讲。
“是的，她俩前后共事于同一所医院，谷雨是我在B1阶段认识的，班上新来的一个同学，那时纪叔——你也在吧？”
“在……在的，”纪叔说，“你俩都是我的学生，看到你们结婚分别发朋友圈，我还真挚地点赞了。”
“嗯，我也记得你点了，还点了谷雨发的，”我说，“这是否证明纪叔您现在是A1，而谷雨已经是第2阶段了（D2），也可能更高，因为她和B0的我并不相识，她也和你们一样认为自己没有前世的记忆。”
我继续说：“现在B2的我和B1或者B0的我有过联系，而那一个我也认识谷雨，坦诚地说，如果没有他，我很可能不会跟现在的谷雨结婚。”
“我感觉你越说越混乱了，”楚亚楠摇头，“如果我们每个人都有A1、A2、A3，那见面会成什么样子？”
“我倒是有点期待，”纪叔补充一句，“主要是因为我是教物理的哈，哈哈哈！”
“这样，纪叔，辛苦您从学校方面下手，发挥您的余热，去查一查谷雨以前的资料，亚楠呢，你任务更重一些，一方面我需要你从医院入手，去查一查谷雨，另一方面，你还要找一个人，就是那个送我来医院的神秘男人，有目击者认为他是我的父亲，但体型外貌描述颇为不符。还有我明明在徽庆，夏日骄阳似火，醒来却在清水，这一千公里，是如何做到的？”
“你真的要自己查吗？这种事为什么不交给警察处理？我跟你说我并不想参与，我就想踏踏实实地过日子。”楚亚楠说。
“我是肯定要查下去的！既然你们所谓的‘造物主’出了难题，哪怕知晓人生并无意义，我也得寻找解题思路对吧。这种事情你哪能惊动警察局啊，还不如纪叔说的交给‘特别事件部门’……”
“说句公道话——那是给你出的难题，我一点不想参与。如果你想再找我喝一杯，我随时欢迎！”
我其实料到她会拒绝，她一直是一个坚持己见的人。“我不强求你们，只是以朋友的名义请求你们的帮助，如果什么时候你决定为生活找点乐子，那就加入来找我吧！另外，如果你们发现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也欢迎请与我分享！”
“呃……嗯……其实我一直搞不懂你，”楚亚楠说，“你现在和媳妇儿生活得不好吗？你要去查她，这可是影响夫妻感情和谐的。我就问一句，值吗？”
我看着云追答道：“谷雨是个好妻子，我很知足这辈子遇到她这样的人做伴侣。但如前所言，我并不是只活了一世的人，过好当下固然重要，但弄清楚这狗屁人生的意义，对我同等重要。”
楚亚楠未答，纪叔说：“不管要做什么，希望你想好了，我活一世已经觉得糊涂了，难为你又来几次，我帮你，最主要还是对科学感兴趣，也就是为了找点乐子。”
也就在这是，云追哇哇大哭起来，楚亚楠俯身一看，说道：“是不是孩子饿了，你带奶粉没有？”
我说：“网兜里有，你找找。”
她找到奶瓶摇了摇，说：“都冷了。咱这儿也没有加热的地儿。”
“你喂他一口得了，”闹钟响了，我说，“孩子饿了，时间也到了，你们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什么异常？”楚亚楠抬头扫我一眼，觉得我神神叨叨。
等我转向纪叔，他显然也是一副完全没听明白我说啥的样子。
“我不是约了陈当出来见面吗？就在这里，就是这个时间点，如果不出意外，那就是他出意外了。他出现或者不出现，对我而言都是种意外。”
“你觉得此人真的存在？你的那些通信凭证还在吗？”纪叔问。
“当然。也在婴儿车的网兜里，劳烦取一下。”我对楚亚楠说。
楚亚楠找到信封，极不耐烦地丢给我，我一下没接住，只得从地上拾起来，递给纪叔看。
纪叔阅览着一封封信件，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云追喝了两口，许是觉察出异样，拒食，继续嚎呼，楚亚楠便把他抱起来诓道：“噢，小帅哥，叫啥名字？”
“云追。”我说。
“噢，云追不哭，云追最乖啦！”
纪叔看着信，做出抚摸下巴的动作，看起来是在捋胡子，实际上他根本没有胡子。
“说实话，我觉得除了你不该喂孩子冷奶粉之外，我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不，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自言自语，“我似乎感受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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