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战一场
场中魏无名和剑刚距离十米左右停住，两人皆以目光打量对方。
魏无名注意到的是剑刚手里的剑……五颜六色的，并且剑身有些地方还是扭曲的，看起来就像是某个不入流的铁匠铺里哪个学徒随手锻造的……
剑刚注意到的则是……这人的兵甲挺帅……
两人僵持许久，不见有任何动作，正当众人有些不耐烦时，一阵轻风忽然掠过，卷起些许沙尘迷了人眼。
下一秒，两道身影同时消失，接着便是一连串声金铁交鸣之音响彻整个囚水关外！
待到第三声金铁交鸣传来时，才让所有人看清那两道已然舞出无数剑花的身影。
对于不是修炼者的普通士卒来说，只能看见两人的身形，看不清两人的手，就如同一道道连在一起的残影，唯有那不时迸溅出的火花和那不间断传出的响声才能证明他们是在以剑对拼。
“什么情况？”李盛从后面凑了过来，在烈序身边小声道：“居然有人能在剑术与剑刚打成平手？”
“平手？你想多了，”烈序不屑道：“不过是剑刚并没有用全力罢了……嘶……你是不是看不清啊？”
李盛：“……我……应该看清吗？”
烈序：“看来你最近实力有所下降啊。”
李盛：“你不要血口喷人啊！我明明……”
他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得场中似有雷霆炸起一般，一声巨响之后随即烟尘弥漫，接着便没了动静。
“什么情况？”众人挥手驱散面前的烟尘，但仍看不到那两人的身影。
烈序微微皱眉，伸手虚握，顿时有无名风起聚集一处，吹散了所有烟尘，显露出那两人的身形。这一手倒是让赵图侧目看了他一眼，烈序冲他挑了挑眉，后者还其一个白眼然后将目光放在了那两人身上。
只见魏无名剧烈喘息着，握着长剑的手轻轻颤抖；反观剑刚，则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仿佛刚刚大战了一场的人并不是他。
“呵哈哈哈哈哈！痛快！”魏无名忽然大笑起来，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洒脱，只是在场大部分人都能看出来他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
“痛快？”剑刚勾起嘴角，提起长剑横于身前，道：“既如此，我便认真一回，你可敢继续接招？”
魏无名表情一凝，略微犹豫一下，还是拔出插在地上的长剑，指着他道：“来！”
囚水关上的赵央此时眉头紧锁，右手里握着的一枚令牌都快嵌进他手掌里了，但他丝毫感觉不到疼一样，任由那令牌在其手中越陷越深……
终于，他还是松开了手，令牌掉落又弹起，发出一声轻响，可没等它再落地，赵央已经一脚把它踢了出去，不知道滚到哪个角落里去了。
“哎！”后面一名士卒连忙就要去捡，却被赵央伸手拦住。
“不用捡了，传我命令，从城中挑选六百人，埋伏在附近的树林里，悄悄向他们靠近，准备随时接应魏无名。”赵央冷着脸命令道。
“可……”那士卒还想说什么，但看见赵央的脸色后就很识趣的闭上了嘴，行了一礼后快不走下城墙点兵马去了。
而此时，不远处剑刚和魏无名依然又战作一团，只是这次，变成了一边倒的局面。
剑刚起手一剑就将魏无名斩得连连后退，后者还未能站稳，剑刚又一剑招呼了过去，魏无名疲于应对，很快力不从心，不小心漏了个破绽，被剑刚抓住，一剑挑飞了他的兵刃。
魏无名呆呆地看着还在发抖的双手，双眼中神采尽失，似乎还不能接受自己的失败，剑刚瞥了一眼，手中长剑斜指地面，慢慢的向他走过去，似乎要给予他最后一击。
城墙上赵央目眦欲裂，狠狠地咬着牙，恨不能抓起兵刃冲下去与那人一决生死。
可他不能，这囚水关，得有人守。
他的目光收回，在城墙上逡巡，终于在一个士卒的脚边看到了那枚他扔掉的令牌。
赵央冲过去将它捡了起来，再次紧紧的攥在手里，目光又落回到那两人身上。
正当所有人都认为胜负已分时，魏无名的眸中杀意迸现！他猛然握拳，对着距离自己两步左右的剑刚轰了过去！
剑刚反应极快，迅速侧身躲开，手中长剑翻转，在魏无名胸前划过，然后身子一矮，跟着一腿踢出，正中魏无名腹部，将他踢出去数米远，还好有他带来的几名士卒合力将他接住，不然还不知道要飞到哪去。
毕竟他那一脚可是用了全力。
剑刚：“你已经败了，再抵抗，毫无意义。”
魏无名挣开士卒们，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啐了口血，道：“我可还没死，你怎能说我败了？”
剑刚默默地看着，意外的感觉手中的剑，似乎是变重了。
魏无名一把抽出身边士卒腰间的配剑以剑尖指着剑刚，吼道：“老子没死！老子没败！你只管杀来！看老子接不接得住！”
那些士卒互相看看，没有说什么，只是先后走出，挡在魏无名身前，攥着手里的兵刃一步一蹭的朝剑刚走过去。
魏无名勉强伸手抓住身前一人的铠甲，吼道：“你们做甚！给老子滚开！”
那人略一用力挣脱开，回头冲他惨然一笑，然后咆哮着双手握刀朝剑刚冲了过去。
魏无名双目猩红，踉跄着跟在他们身后。
不远处的赵图忽然赞叹道：“这才是我朝将士该有的血气啊。”
“嗯，不错，”烈序点头：“比那些只知道居于庙堂之中纸上谈兵的玩意强多了。”
李盛小声的说了一句：“您二位这样倒是罕见呐……”
然而他还没说完，赵图就开口道：“什么叫纸上谈兵？若无各种谈论出的战术，有再多的血气也一样没用。”
李盛闻言，无奈的轻叹一声：“唉……”
烈序：“你所谓的战术是要靠一场场厮杀来验证的，没有那些厮杀，你想再多也没用。”
赵图：“若先无战术，领兵作战不过是戏谈！”
烈序：“呵，先不跟你吵，等他们打完我们再好好说道说道。”
赵图：“呵，求之不得！”
李盛：“……”
剑刚轻叹一声，身形闪动间剑芒迸射，面前所有士卒手中的兵刃立刻从中间断开，整个人如同遭受了某种巨力一般，被撞得离地三米，然后重重地砸在地上，脖颈间无一例外都多了道血痕。
有伤，但不致命。
所有士卒惊魂未定的捂着脖子，抬头一看，面前却不见剑刚的身影，正疑惑时，忽听得身后有些动静，猛然扭头看去，才发现剑刚已不知何时穿过他们出现在了魏无名身边，手里的剑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敬你，给你个痛快。”说着，那剑就要划下。
可囚水关那边忽然爆出一声怒吼：“住手！”
接着便是一支利箭直直的刺来，剑刚挥剑斩断，又有数支箭矢接连射来，逼着他后退几步。那些士卒这才冒着箭雨跑过去，扶起站都站不稳的魏无名，向囚水关方向撤去。
“走吧，”赵图催马上前，道：“那魏无名是个良将，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嗯。”烈序点点头，催马跟上。
另一边，赶来的赵央翻身下马从士卒手里接住魏无名，伸手要试探他的伤势，却被他一掌拍开。
魏无名低声道：“只是力竭了受了点内伤而已，还不至于死。”说着他还试图扯出一个笑容，可似乎是连累到了身上的伤，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你还死撑着，笑不出来就笑不出来呗……”
“撑个屁！”魏无名低吼着：“你按着老子伤了！”
赵央连忙松手，不料魏无名没了支撑，整个人直接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哼，疼得脸色苍白，从牙缝里挤出了不少脏话，但声音太小，赵央也没听清，但能猜出个大概，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默默地又把他扶起来。
剑刚以余光瞥见赵图几人赶来，索性也不追击，抱着剑站定，冷冷地扫视面前那些拿着兵刃对着他却不敢越雷池半步的士卒。
“你又是何人？”赵图问道。
“在下赵央，囚水关一名幕僚。”赵央走出，对着他抱拳行礼。
“你可知我是谁？”
“参见三皇子。”赵央半跪在地，但很快起身。他身边的士卒互相看了看，没人动。
“既然知道我是谁，还要拦着我？”赵图眯起眼，抓着马儿缰绳的手狠狠地攥紧。
“恕卑职无礼，”赵央站起身，直视着他，一字一句的问道：“太子如今身在何处？”
赵图眯起眼，再次将其仔细打量一番，道：“这不是你该问的。”
“卑职前些日子才知道，太子殿下带了兵马去找三皇子，说三皇子有谋反之心，要将其捉拿回京城审问，可如今不见太子，只有您……”
“不要废话，”赵图不耐烦地拔出腰间长剑指着他：“要么直接让我们进关，自然相安无事；要么我杀了你们再进关，你选吧。”
赵央丝毫不惧，只是举起右手，将手中那枚令牌展示给他看。
“什么东西？”赵图低声问了一句。
“这你都不认识？”烈序小声的鄙夷道。
“呵，你认识？你倒说说这是何物？”赵图回敬道。
“我不认识啊。”烈序理所当然一般，“我不过一乡野村夫，您三皇子都不知道的东西我能知道？”
赵图：“……”
命礼直接无视两人，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目光在四周游荡，最终停在了寒风岭的山顶上，若有所思般捋了捋胡子，再看向赵央的眼神中竟罕见的有一丝杀意一闪而逝。
“这只是一个普通的令牌罢了，但是上面被刻下了一个阵法，只要我捏碎它，另一枚与它相对的令牌就会同样碎掉，然后，”赵央指了指仿佛接触天空一般的寒风岭，“我早在寒风岭上埋伏了一队人马，只要令牌一碎，他们就会炸毁寒风岭，让你们见识一回，何为山崩之势。”
烈序眯起眼睛：“这人，挺狠的啊。”
赵图：“你就不怕这山崩将囚水关一并埋了吗？”
赵央笑了笑，道：“若守不住，一并埋了倒也不是件坏事。”
赵图与烈序对视一眼，见后者面露轻松的点了点头，又扭头看向命礼，依然是轻轻点头。
“既如此，那便没什么好说的，就看是你先动手还是我们先动手了。”
赵央沉默一会儿，突然问道：“三皇子，我只问一句，当日朝堂之上，你所说的，可句句属实？”
“句句属实。”
“可能成真？”
“尽力而为。”
两人对视，赵图尽力让自己面无表情，反观赵央则轻松许多，许久，他忽然笑了。
“如此便好。”说完，他侧身让开一步，弯腰拱手，道：“囚水关镇关将赵央，恭迎三皇子入关。”
魏无名注意到的是剑刚手里的剑……五颜六色的，并且剑身有些地方还是扭曲的，看起来就像是某个不入流的铁匠铺里哪个学徒随手锻造的……
剑刚注意到的则是……这人的兵甲挺帅……
两人僵持许久，不见有任何动作，正当众人有些不耐烦时，一阵轻风忽然掠过，卷起些许沙尘迷了人眼。
下一秒，两道身影同时消失，接着便是一连串声金铁交鸣之音响彻整个囚水关外！
待到第三声金铁交鸣传来时，才让所有人看清那两道已然舞出无数剑花的身影。
对于不是修炼者的普通士卒来说，只能看见两人的身形，看不清两人的手，就如同一道道连在一起的残影，唯有那不时迸溅出的火花和那不间断传出的响声才能证明他们是在以剑对拼。
“什么情况？”李盛从后面凑了过来，在烈序身边小声道：“居然有人能在剑术与剑刚打成平手？”
“平手？你想多了，”烈序不屑道：“不过是剑刚并没有用全力罢了……嘶……你是不是看不清啊？”
李盛：“……我……应该看清吗？”
烈序：“看来你最近实力有所下降啊。”
李盛：“你不要血口喷人啊！我明明……”
他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得场中似有雷霆炸起一般，一声巨响之后随即烟尘弥漫，接着便没了动静。
“什么情况？”众人挥手驱散面前的烟尘，但仍看不到那两人的身影。
烈序微微皱眉，伸手虚握，顿时有无名风起聚集一处，吹散了所有烟尘，显露出那两人的身形。这一手倒是让赵图侧目看了他一眼，烈序冲他挑了挑眉，后者还其一个白眼然后将目光放在了那两人身上。
只见魏无名剧烈喘息着，握着长剑的手轻轻颤抖；反观剑刚，则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仿佛刚刚大战了一场的人并不是他。
“呵哈哈哈哈哈！痛快！”魏无名忽然大笑起来，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洒脱，只是在场大部分人都能看出来他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
“痛快？”剑刚勾起嘴角，提起长剑横于身前，道：“既如此，我便认真一回，你可敢继续接招？”
魏无名表情一凝，略微犹豫一下，还是拔出插在地上的长剑，指着他道：“来！”
囚水关上的赵央此时眉头紧锁，右手里握着的一枚令牌都快嵌进他手掌里了，但他丝毫感觉不到疼一样，任由那令牌在其手中越陷越深……
终于，他还是松开了手，令牌掉落又弹起，发出一声轻响，可没等它再落地，赵央已经一脚把它踢了出去，不知道滚到哪个角落里去了。
“哎！”后面一名士卒连忙就要去捡，却被赵央伸手拦住。
“不用捡了，传我命令，从城中挑选六百人，埋伏在附近的树林里，悄悄向他们靠近，准备随时接应魏无名。”赵央冷着脸命令道。
“可……”那士卒还想说什么，但看见赵央的脸色后就很识趣的闭上了嘴，行了一礼后快不走下城墙点兵马去了。
而此时，不远处剑刚和魏无名依然又战作一团，只是这次，变成了一边倒的局面。
剑刚起手一剑就将魏无名斩得连连后退，后者还未能站稳，剑刚又一剑招呼了过去，魏无名疲于应对，很快力不从心，不小心漏了个破绽，被剑刚抓住，一剑挑飞了他的兵刃。
魏无名呆呆地看着还在发抖的双手，双眼中神采尽失，似乎还不能接受自己的失败，剑刚瞥了一眼，手中长剑斜指地面，慢慢的向他走过去，似乎要给予他最后一击。
城墙上赵央目眦欲裂，狠狠地咬着牙，恨不能抓起兵刃冲下去与那人一决生死。
可他不能，这囚水关，得有人守。
他的目光收回，在城墙上逡巡，终于在一个士卒的脚边看到了那枚他扔掉的令牌。
赵央冲过去将它捡了起来，再次紧紧的攥在手里，目光又落回到那两人身上。
正当所有人都认为胜负已分时，魏无名的眸中杀意迸现！他猛然握拳，对着距离自己两步左右的剑刚轰了过去！
剑刚反应极快，迅速侧身躲开，手中长剑翻转，在魏无名胸前划过，然后身子一矮，跟着一腿踢出，正中魏无名腹部，将他踢出去数米远，还好有他带来的几名士卒合力将他接住，不然还不知道要飞到哪去。
毕竟他那一脚可是用了全力。
剑刚：“你已经败了，再抵抗，毫无意义。”
魏无名挣开士卒们，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啐了口血，道：“我可还没死，你怎能说我败了？”
剑刚默默地看着，意外的感觉手中的剑，似乎是变重了。
魏无名一把抽出身边士卒腰间的配剑以剑尖指着剑刚，吼道：“老子没死！老子没败！你只管杀来！看老子接不接得住！”
那些士卒互相看看，没有说什么，只是先后走出，挡在魏无名身前，攥着手里的兵刃一步一蹭的朝剑刚走过去。
魏无名勉强伸手抓住身前一人的铠甲，吼道：“你们做甚！给老子滚开！”
那人略一用力挣脱开，回头冲他惨然一笑，然后咆哮着双手握刀朝剑刚冲了过去。
魏无名双目猩红，踉跄着跟在他们身后。
不远处的赵图忽然赞叹道：“这才是我朝将士该有的血气啊。”
“嗯，不错，”烈序点头：“比那些只知道居于庙堂之中纸上谈兵的玩意强多了。”
李盛小声的说了一句：“您二位这样倒是罕见呐……”
然而他还没说完，赵图就开口道：“什么叫纸上谈兵？若无各种谈论出的战术，有再多的血气也一样没用。”
李盛闻言，无奈的轻叹一声：“唉……”
烈序：“你所谓的战术是要靠一场场厮杀来验证的，没有那些厮杀，你想再多也没用。”
赵图：“若先无战术，领兵作战不过是戏谈！”
烈序：“呵，先不跟你吵，等他们打完我们再好好说道说道。”
赵图：“呵，求之不得！”
李盛：“……”
剑刚轻叹一声，身形闪动间剑芒迸射，面前所有士卒手中的兵刃立刻从中间断开，整个人如同遭受了某种巨力一般，被撞得离地三米，然后重重地砸在地上，脖颈间无一例外都多了道血痕。
有伤，但不致命。
所有士卒惊魂未定的捂着脖子，抬头一看，面前却不见剑刚的身影，正疑惑时，忽听得身后有些动静，猛然扭头看去，才发现剑刚已不知何时穿过他们出现在了魏无名身边，手里的剑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敬你，给你个痛快。”说着，那剑就要划下。
可囚水关那边忽然爆出一声怒吼：“住手！”
接着便是一支利箭直直的刺来，剑刚挥剑斩断，又有数支箭矢接连射来，逼着他后退几步。那些士卒这才冒着箭雨跑过去，扶起站都站不稳的魏无名，向囚水关方向撤去。
“走吧，”赵图催马上前，道：“那魏无名是个良将，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嗯。”烈序点点头，催马跟上。
另一边，赶来的赵央翻身下马从士卒手里接住魏无名，伸手要试探他的伤势，却被他一掌拍开。
魏无名低声道：“只是力竭了受了点内伤而已，还不至于死。”说着他还试图扯出一个笑容，可似乎是连累到了身上的伤，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你还死撑着，笑不出来就笑不出来呗……”
“撑个屁！”魏无名低吼着：“你按着老子伤了！”
赵央连忙松手，不料魏无名没了支撑，整个人直接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哼，疼得脸色苍白，从牙缝里挤出了不少脏话，但声音太小，赵央也没听清，但能猜出个大概，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默默地又把他扶起来。
剑刚以余光瞥见赵图几人赶来，索性也不追击，抱着剑站定，冷冷地扫视面前那些拿着兵刃对着他却不敢越雷池半步的士卒。
“你又是何人？”赵图问道。
“在下赵央，囚水关一名幕僚。”赵央走出，对着他抱拳行礼。
“你可知我是谁？”
“参见三皇子。”赵央半跪在地，但很快起身。他身边的士卒互相看了看，没人动。
“既然知道我是谁，还要拦着我？”赵图眯起眼，抓着马儿缰绳的手狠狠地攥紧。
“恕卑职无礼，”赵央站起身，直视着他，一字一句的问道：“太子如今身在何处？”
赵图眯起眼，再次将其仔细打量一番，道：“这不是你该问的。”
“卑职前些日子才知道，太子殿下带了兵马去找三皇子，说三皇子有谋反之心，要将其捉拿回京城审问，可如今不见太子，只有您……”
“不要废话，”赵图不耐烦地拔出腰间长剑指着他：“要么直接让我们进关，自然相安无事；要么我杀了你们再进关，你选吧。”
赵央丝毫不惧，只是举起右手，将手中那枚令牌展示给他看。
“什么东西？”赵图低声问了一句。
“这你都不认识？”烈序小声的鄙夷道。
“呵，你认识？你倒说说这是何物？”赵图回敬道。
“我不认识啊。”烈序理所当然一般，“我不过一乡野村夫，您三皇子都不知道的东西我能知道？”
赵图：“……”
命礼直接无视两人，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目光在四周游荡，最终停在了寒风岭的山顶上，若有所思般捋了捋胡子，再看向赵央的眼神中竟罕见的有一丝杀意一闪而逝。
“这只是一个普通的令牌罢了，但是上面被刻下了一个阵法，只要我捏碎它，另一枚与它相对的令牌就会同样碎掉，然后，”赵央指了指仿佛接触天空一般的寒风岭，“我早在寒风岭上埋伏了一队人马，只要令牌一碎，他们就会炸毁寒风岭，让你们见识一回，何为山崩之势。”
烈序眯起眼睛：“这人，挺狠的啊。”
赵图：“你就不怕这山崩将囚水关一并埋了吗？”
赵央笑了笑，道：“若守不住，一并埋了倒也不是件坏事。”
赵图与烈序对视一眼，见后者面露轻松的点了点头，又扭头看向命礼，依然是轻轻点头。
“既如此，那便没什么好说的，就看是你先动手还是我们先动手了。”
赵央沉默一会儿，突然问道：“三皇子，我只问一句，当日朝堂之上，你所说的，可句句属实？”
“句句属实。”
“可能成真？”
“尽力而为。”
两人对视，赵图尽力让自己面无表情，反观赵央则轻松许多，许久，他忽然笑了。
“如此便好。”说完，他侧身让开一步，弯腰拱手，道：“囚水关镇关将赵央，恭迎三皇子入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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