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瞳欣
诸神王朝，囚水关，城主宅邸。
烈序随手将一具浑身是血的尸体扔到了院子的角落里，惊醒了一边蜷缩起来晒着太阳的白狐。
白狐不满地冲他叫了两声，然后甩着蓬松的尾巴跑到了另一边，接着趴在那儿晒太阳。
烈序苦笑一声，道：“狐谛，这几天安生日子过的不错吧？你好像又胖了一点。”
白狐不耐烦地用尾巴盖住耳朵，口吐人言道：“请您闭嘴吧，老娘再胖也不会有你重。”
“行吧，”烈序轻叹一声，道：“不过你还是少吃点吧，寒月就喜欢抱你，我怕她累着。”
狐谛：“……滚！”
不再理会炸毛的白狐，烈序迈步进了会客厅，里面赵图正与一男子对弈，见他进来，两人皆是抬头看了一眼，然后接着对弈。
烈序：“……好歹打个招呼吧？”
赵图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另一人放下手里的棋子，转身很认真的说了一句：“序哥。”
烈序笑了笑：“嘿，还是罪四非懂礼，不像某些人……”
赵图扭过头，假笑着问道：“你确定要与我说‘礼’？”
烈序连忙摆手拒绝：“不不不，这几天处理那些刺客就够烦的了，您还是安静呆着吧。”
赵图扭回头，抬手落下一子，道：“京城那边传来消息了，皇帝要派二皇子去攻打灵海王朝，据说二皇子答应的很爽快，并且过几日便要出发。”
“二皇子？”烈序拎了把椅子坐在两人身边，说道：“你不是说这个二皇子是个贪生怕死、只知花天酒地的废物吗？”
“嗯，”赵图捏了一子皱着眉细细思索：“按我以往对他的印象来看，的确就是这样的，但这回……他答应的太痛快了，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能有什么不对劲？”烈序笑道：“莫不是他看开了？”
赵图笑了笑落下一子，道：“也许吧。”
罪四非皱起眉，捏着棋子迟疑不定。
烈序凑过去看了看棋盘，道：“这种棋局你在犹豫什么？”
赵图脸色一变：“观棋不语啊你！”
罪四非默默地把手里的棋子放在烈序手上，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他用另一只手捏起赵图的棋子扔到一边，将他的棋子替换掉……
赵图：“……”
罪四非：“……”
烈序：“看，这不就赢了？”
短暂的安静之后，赵图猛地起身掀翻了棋盘。
翻飞的棋子跳动着散开，罪四非骤然出手凌空虚握，所有棋子瞬间在空中停住，然后一个一个落回到棋盒里。
“嚯，”烈序偏头躲过一枚棋子，道：“别这么暴躁嘛……”
赵图冷笑一声，拿起放在一边的书籍坐回去默默阅读。
烈序扭头与罪四非对视一眼，后者无奈的摇了摇头……
“烈序！烈序！”剑刚忽然冲了进来，激动的说道：“瞳、瞳族！”
闻言，烈序和罪四非眼神一变，同时起身便往外走，赵图见状也连忙放下书跟上，反倒是来报信的剑刚落在了最后。
囚水关外，寒月几人正围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
那女孩始终低着头蹲在地上，一袭破破烂烂的衣衫只能勉强遮住身形，不知是谁的斗篷盖在了她的身上。
“怎么回事？”赶来的赵图率先问道：“哪来的？”
“殿下，”人群中风追站了出来跪在他身前，道：“我今日在关外三里处巡逻时遇上的，不知从何而来，也许是逃荒的，我看她可怜，便带回来了……先前询问过，只知道她叫瞳欣。”
“逃荒？”赵图皱了皱眉，还没说什么就被一人推开。
烈序走到女孩身前蹲了下来，伸手轻轻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其直视自己。
风追见状想上前拦一下，却被罪四非挡住，扭头看向赵图，后者拧着眉轻轻摇摇头。
女孩脸上很脏，到处都是灰尘，唯独那双眼睛显得愈发清澈透亮；但下一秒，那双眼睛忽然有了变化：从黑白分明逐渐变成全灰、又从全灰逐渐变成纯黑！
凝视着她的眼睛，就仿佛凝视着暗无天日的深渊，似乎下一秒就要被她的眼睛吸了进去！
“瞳族。”烈序神色不变，语气坚定，根本不受女孩双眼变化的影响。
女孩诧异地眨了眨眼睛，纯黑的眼睛里隐隐有漩涡转动。
烈序松了手，站起身说道：“收了你的瞳变吧，对我无效的。”
女孩闭上眼，抬起双手轻轻揉搓，泪水从她眼角滑下。
寒月惊疑地问道：“你这是给她弄哭了？”
“没有，她修为不够，又强行动用瞳变，受了点反噬罢了。”烈序解释道。
赵图：“瞳族……是什么族？我们该拿她如何？”
“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烈序瞥了眼风追，道：“不是有人看她可怜吗？暂且留在关内就是。”
背负镰刀的李盛问道：“她……不会影响到我们吧？”
“不会，”烈序摇了摇头，道：“一个无法完全动用瞳力的……小孩罢了，放任不管估计再有几天就得饿死，囚水关里还不至于缺一个孩子的伙食吧？”
赵图：“不至于。”
“那便如此吧。”说完，烈序转身便走，步履匆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急事。
剑刚与罪四非对视一眼，迈步跟上。
寒月看着他们的背影，眉头轻轻蹙起，抱着怀里白狐的手往上抬了抬，嘀咕了一句：“越来越重了啊狐谛。”
狐谛不满地用脑袋顶了她一下，眼角的余光瞥了眼蹲在地上的瞳族女孩，眼神中多了些深沉。
另一边，囚水关内。
四下无人，烈序停住了脚步，身后罪四非与剑刚跟着停下。
“怎么了？”罪四非上前一步轻轻搭住他的肩膀。
“你发现什么了吗？”剑刚问道。
“也许吧，”烈序苦着脸，道：“剑刚，你还记得你们剑族为什么每年都要让族内刚成年的人出来历练吗？”
剑刚略微回忆了一下，摇摇头，道：“祖训如此，我们照做罢了。”
“你们剑族有这样的祖训，但据我所知，瞳族没有啊，而且就算是让族人出来历练，也不至于弄得如此狼狈吧？”
罪四非犹豫着说道：“你的意思是……瞳族有难了？”
烈序不置可否：“我只是猜测，除非她是从瞳族逃出来的。”
他顿了顿，接着道：“还有之前不名与我说的，等到人族有难时，他会出手，但到那时，有难的就不会只有人族了。”
三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剑刚忽然松了口气，说道：“既来之则安之，现在想再多也没什么用，不如找个机会问一问那个女孩。”
烈序笑了笑，道：“说的也是，先回去吧，四非，今晚好像是寒月下厨，应该会有你爱吃的。”
“嗯，回去吧。”罪四非笑着点点头。
某处虚空，不名于空中盘膝而坐，身边战气如海浪般汹涌，但一靠近他便立刻安分的像是乖巧的小动物。
他忽然睁开眼睛，双眼中竟是古怪的金、黑、白三色交汇，看起来如同没有意识的玩偶。
“欣亡则战起。”不名念叨了一句，随即眼中所有的怪异色彩消失，短暂的空白后便恢复成了原本正常的黑白两色。
“好家伙，”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语道：“最后让战争完全爆发的居然是一个瞳族的女孩……瞳欣是吧？也不知何时……”
他忽然一顿，不受控制的吐出一口鲜血，嫣红的液体在空中短暂的漂浮了一瞬，磅礴的战气瞬间将其撕得粉碎。
不名擦了擦嘴角，怒道：“不就是窥探了一丝未来吗？至于反噬得这么疼吗？嘶……看来又得修养几天了……”
烈序随手将一具浑身是血的尸体扔到了院子的角落里，惊醒了一边蜷缩起来晒着太阳的白狐。
白狐不满地冲他叫了两声，然后甩着蓬松的尾巴跑到了另一边，接着趴在那儿晒太阳。
烈序苦笑一声，道：“狐谛，这几天安生日子过的不错吧？你好像又胖了一点。”
白狐不耐烦地用尾巴盖住耳朵，口吐人言道：“请您闭嘴吧，老娘再胖也不会有你重。”
“行吧，”烈序轻叹一声，道：“不过你还是少吃点吧，寒月就喜欢抱你，我怕她累着。”
狐谛：“……滚！”
不再理会炸毛的白狐，烈序迈步进了会客厅，里面赵图正与一男子对弈，见他进来，两人皆是抬头看了一眼，然后接着对弈。
烈序：“……好歹打个招呼吧？”
赵图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另一人放下手里的棋子，转身很认真的说了一句：“序哥。”
烈序笑了笑：“嘿，还是罪四非懂礼，不像某些人……”
赵图扭过头，假笑着问道：“你确定要与我说‘礼’？”
烈序连忙摆手拒绝：“不不不，这几天处理那些刺客就够烦的了，您还是安静呆着吧。”
赵图扭回头，抬手落下一子，道：“京城那边传来消息了，皇帝要派二皇子去攻打灵海王朝，据说二皇子答应的很爽快，并且过几日便要出发。”
“二皇子？”烈序拎了把椅子坐在两人身边，说道：“你不是说这个二皇子是个贪生怕死、只知花天酒地的废物吗？”
“嗯，”赵图捏了一子皱着眉细细思索：“按我以往对他的印象来看，的确就是这样的，但这回……他答应的太痛快了，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能有什么不对劲？”烈序笑道：“莫不是他看开了？”
赵图笑了笑落下一子，道：“也许吧。”
罪四非皱起眉，捏着棋子迟疑不定。
烈序凑过去看了看棋盘，道：“这种棋局你在犹豫什么？”
赵图脸色一变：“观棋不语啊你！”
罪四非默默地把手里的棋子放在烈序手上，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他用另一只手捏起赵图的棋子扔到一边，将他的棋子替换掉……
赵图：“……”
罪四非：“……”
烈序：“看，这不就赢了？”
短暂的安静之后，赵图猛地起身掀翻了棋盘。
翻飞的棋子跳动着散开，罪四非骤然出手凌空虚握，所有棋子瞬间在空中停住，然后一个一个落回到棋盒里。
“嚯，”烈序偏头躲过一枚棋子，道：“别这么暴躁嘛……”
赵图冷笑一声，拿起放在一边的书籍坐回去默默阅读。
烈序扭头与罪四非对视一眼，后者无奈的摇了摇头……
“烈序！烈序！”剑刚忽然冲了进来，激动的说道：“瞳、瞳族！”
闻言，烈序和罪四非眼神一变，同时起身便往外走，赵图见状也连忙放下书跟上，反倒是来报信的剑刚落在了最后。
囚水关外，寒月几人正围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
那女孩始终低着头蹲在地上，一袭破破烂烂的衣衫只能勉强遮住身形，不知是谁的斗篷盖在了她的身上。
“怎么回事？”赶来的赵图率先问道：“哪来的？”
“殿下，”人群中风追站了出来跪在他身前，道：“我今日在关外三里处巡逻时遇上的，不知从何而来，也许是逃荒的，我看她可怜，便带回来了……先前询问过，只知道她叫瞳欣。”
“逃荒？”赵图皱了皱眉，还没说什么就被一人推开。
烈序走到女孩身前蹲了下来，伸手轻轻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其直视自己。
风追见状想上前拦一下，却被罪四非挡住，扭头看向赵图，后者拧着眉轻轻摇摇头。
女孩脸上很脏，到处都是灰尘，唯独那双眼睛显得愈发清澈透亮；但下一秒，那双眼睛忽然有了变化：从黑白分明逐渐变成全灰、又从全灰逐渐变成纯黑！
凝视着她的眼睛，就仿佛凝视着暗无天日的深渊，似乎下一秒就要被她的眼睛吸了进去！
“瞳族。”烈序神色不变，语气坚定，根本不受女孩双眼变化的影响。
女孩诧异地眨了眨眼睛，纯黑的眼睛里隐隐有漩涡转动。
烈序松了手，站起身说道：“收了你的瞳变吧，对我无效的。”
女孩闭上眼，抬起双手轻轻揉搓，泪水从她眼角滑下。
寒月惊疑地问道：“你这是给她弄哭了？”
“没有，她修为不够，又强行动用瞳变，受了点反噬罢了。”烈序解释道。
赵图：“瞳族……是什么族？我们该拿她如何？”
“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烈序瞥了眼风追，道：“不是有人看她可怜吗？暂且留在关内就是。”
背负镰刀的李盛问道：“她……不会影响到我们吧？”
“不会，”烈序摇了摇头，道：“一个无法完全动用瞳力的……小孩罢了，放任不管估计再有几天就得饿死，囚水关里还不至于缺一个孩子的伙食吧？”
赵图：“不至于。”
“那便如此吧。”说完，烈序转身便走，步履匆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急事。
剑刚与罪四非对视一眼，迈步跟上。
寒月看着他们的背影，眉头轻轻蹙起，抱着怀里白狐的手往上抬了抬，嘀咕了一句：“越来越重了啊狐谛。”
狐谛不满地用脑袋顶了她一下，眼角的余光瞥了眼蹲在地上的瞳族女孩，眼神中多了些深沉。
另一边，囚水关内。
四下无人，烈序停住了脚步，身后罪四非与剑刚跟着停下。
“怎么了？”罪四非上前一步轻轻搭住他的肩膀。
“你发现什么了吗？”剑刚问道。
“也许吧，”烈序苦着脸，道：“剑刚，你还记得你们剑族为什么每年都要让族内刚成年的人出来历练吗？”
剑刚略微回忆了一下，摇摇头，道：“祖训如此，我们照做罢了。”
“你们剑族有这样的祖训，但据我所知，瞳族没有啊，而且就算是让族人出来历练，也不至于弄得如此狼狈吧？”
罪四非犹豫着说道：“你的意思是……瞳族有难了？”
烈序不置可否：“我只是猜测，除非她是从瞳族逃出来的。”
他顿了顿，接着道：“还有之前不名与我说的，等到人族有难时，他会出手，但到那时，有难的就不会只有人族了。”
三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剑刚忽然松了口气，说道：“既来之则安之，现在想再多也没什么用，不如找个机会问一问那个女孩。”
烈序笑了笑，道：“说的也是，先回去吧，四非，今晚好像是寒月下厨，应该会有你爱吃的。”
“嗯，回去吧。”罪四非笑着点点头。
某处虚空，不名于空中盘膝而坐，身边战气如海浪般汹涌，但一靠近他便立刻安分的像是乖巧的小动物。
他忽然睁开眼睛，双眼中竟是古怪的金、黑、白三色交汇，看起来如同没有意识的玩偶。
“欣亡则战起。”不名念叨了一句，随即眼中所有的怪异色彩消失，短暂的空白后便恢复成了原本正常的黑白两色。
“好家伙，”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语道：“最后让战争完全爆发的居然是一个瞳族的女孩……瞳欣是吧？也不知何时……”
他忽然一顿，不受控制的吐出一口鲜血，嫣红的液体在空中短暂的漂浮了一瞬，磅礴的战气瞬间将其撕得粉碎。
不名擦了擦嘴角，怒道：“不就是窥探了一丝未来吗？至于反噬得这么疼吗？嘶……看来又得修养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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