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少女绝望之歌
“咦？我在哪？”
名为伊娜的少女此刻浑身发抖，眼前的世界本该是熟悉的，就是自己所住在的那个街道，可是为什么自己却总觉得自己周围是万丈深渊。
“你醒来啦？”陌生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少女回转过身子，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西装带着黑色高顶帽子的男人站在那里，就像是一个旧时的魔术师的模样，他的脸上挂着一个恬淡的笑容，注视着这份笑容的伊娜感到稍微安心些许。
“你是谁？我在哪？”
“在下是一名魔术师，同时，也是一位艺术家，当然，也是一个诗人，对于物理鄙人也稍有了解。”魔术师笑了笑，温文尔雅的笑容仿佛一团混乱无比的漩涡，不断将伊娜的注意力往那地方吸去，那不断从魔术师口中吐出的字眼令她感到有些头晕目眩，“小姐，或者该称您为伊娜小姐，您很幸运，被选中参与我们的这场魔术表演。”
“魔术表演？”伊娜想要在混乱的思绪中找出几分回忆来让自己理解现状，可是她发现此刻就是正常思考似乎都有些困难，大脑一片混乱而又一片空白，“可是这里不是舞台啊？”
“哦吼吼。”魔术师的笑声此刻令她感到心烦，“伊娜小姐，只要拥有观众，哪里都可以是舞台。”
“观众？”
“那么就让我来为您解释一下您现在的处境吧。”魔术师打了个响指，伊娜顿时感到头痛万分，当她再次睁开眼之时，发现自己正站在百货大楼楼顶的栏杆之上，稍有不慎自己便会从这栏杆上掉下去，而身后便是万丈深渊，不可能活下去的。
“呀——”伊娜不禁惨叫起来，不知为何身子竟朝着身后倾斜而去，失重感如同地心引力一般吸附在她的背上，飘逸的长发在空气中漂浮，绝望的情绪一股脑奔涌而出，而就在此刻，她感受到了一股拉力，她朝一旁看去，是站在一旁栏杆上的魔法师。
“请您稍微小心一点。”魔术师将伊娜一把拉起，然而脱力的伊娜却直接瘫软下来，趴在了栏杆之上无法动弹，双手紧紧地抱住栏杆如同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魔术还没开始呢？”
“我能......走吗？”
伊娜感到自己的声音断断续续，呕吐的冲动令她感到哽咽，她感到自己浑身无力，毕竟自己才同死亡擦肩而过。
“当然不能。”如同宣判死刑一样的声音从眼前的男人口中说出，伊娜绝望地抬头看去，那人的脸上仍旧是一副笑容。
“求求你放我走吧，我不想表演了。”
“哦吼吼，伊娜小姐。”魔术师掏出一张证明，伊娜看得很清楚，那是一份契约，“你的父母已经将你卖给我咯。”
“不......不可能。”伊娜感到自己的身体在颤抖，“他们绝对不会——”
“放心啦，伊娜小姐。”魔术师的声音听起来自信而优雅，他不知从哪里又掏出一个磁带，将那盘磁带插进了不知从何时起就放在一旁的磁带机中，“在魔术过程中，我们是绝对不允许幸运观众死亡的。”
磁带中，
“什么......什么意思？”伊娜抬起头来，但只看见一只白净的手套。
“各位观众，魔术表演开始啦！”
掌声，不知从何而起，伊娜害怕得四周张望，可是她什么也没看见，只有空荡荡的阳台。
“如果我问各位，你们是如何认知这世界？各位该如何作答。”
突然间，那磁带机爆发出几声由无数乐器一同发出的韵律般的轰鸣，每一次轰鸣都令伊娜心跳停跳一拍。
“各位现在听到的，是战前时代的产物，一位名为贝多芬之人所创乐曲，名为命运交响曲，我们所正在欣赏的正是其第一乐章，被称作“命运的敲门声”的部分。”
魔术师轻轻一跃，一个华丽的转身便把身子移到了磁带机一旁，就在那第一部分结束之时，他按下了暂停键。
“那么回到我们的问题，我们如何认识世界。”
“靠感觉，我们通过感觉发现事物的不同。”一个尖细的声音这么说道。
“靠语言，我们将不同的事物命名分别开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这么说道。
“靠实践，我们用亲身体验去证实世界之存在。”一个沉稳的声音这么说道。
“是的是的，我们都没错。”
说着，他便按下了磁带机，命运交响曲第二部分便随之响起。
“凶残的命运终于露头了，它阴暗地、无休止地在各个调性上反复着，寻找着时机，窥测着空隙以闯入人的生活、主宰人的一切。这便是第二乐章。”魔术师如痴如狂般挥舞着手臂，仿佛是一位指挥家一般。
“起来吧！少女。你所匍匐之地，已是荆棘遍布。”
那家伙在说些什么——少女还在战栗之时，只觉得一股刺痛从手指处传来，她睁开双眼，眼前自己所抓牢的栏杆突然间遍布荆棘尖刺，而且还在不断生长，少女只好不断蜷缩自己的身体，而那荆棘却步步紧逼，毫不留情。即便少女已经蜷缩至不能再蜷缩，那荆棘仍旧紧追不放，那荆棘似乎想要包裹缠住自己的身体，若是被缠上只能被那无数的尖刺刺穿，少女只得放弃匍匐，慢慢蹲起，可是那荆棘却如同拥有无穷的生命力，仍朝自己追寻而来。
少女想要后退，可是身后也同样是一片荆棘，甚至已经有一部分已经缠住了脚踝，尖刺的刺痛已经深入皮肉，少女尖叫着，不断拉扯着自己的腿部。
“站起来吧，少女，不去改变，等待你的只有灭亡！”
少女别无他法，只得在这栏杆上缓缓蹲立，双手扶持着两旁仅剩的几寸土地，靠着双脚不断发力，脚趾扭曲想要扣住那栏杆一般，少女依仗着自己微弱的平衡感站立了起来。而在这时，少女发现一旁的荆棘已然就离自己不过几毫米之距离，突然间，少女感到脚底一阵滑动，少女朝两旁的荆棘抓去，痛苦，荆棘的尖刺仿佛在她的体内生长，可是她不得不握住，来维持自己的平衡。
突然间，少女发现自己宛如智障，毕竟眼前一直有着一个简单的解决方法，那方法简单得无法再简单，为什么自己刚才就没有想——
“是的，少女。正如你所想的那样，乐曲来到了第三乐章。尝试吧，即便眼前的一切都是那虚浮的泡沫。”
手中深入骨髓的刺痛几乎令少女无法思考，她能听见自己的呻吟之声，一切都这么简单吗？这就是结局吗？
“你不会——”伊娜气喘吁吁地问道，“做什么下三滥的事情吧。”
“不会的，少女，如果你能正确地落地，我将给予你自由，”魔术师拿出那张契约，当着少女的面撕掉，“但是请注意，你所认知的世界，究竟是真实，还是他人给予你的欲望。”
听了魔术师的话语，少女突然犹豫起来，仔细一想，现在发生的一切真的是真实的事情吗？自己是遇上超能力者了吗？可是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好想回忆起来，然而手掌中传来的痛苦却令自己完全没法思考下去。
“我跳下来就行，对吧。”
伊娜好想松开抓住荆棘的手，可是不知为何，本能的反应令她无法动弹，她看着眼前的地面，明明只要纵身一跃就好了，可是为什么自己却这么不安，自己里眼前魔术师站着的地面不过一米的高度，为什么自己会从心底里感到恐惧？
不知不觉之间，歌曲来到第四乐章，如同一场宏伟的胜利后欢呼雀跃之况。
“跳跃吧，那光荣的胜利终归于你。”
似乎一跳一切都结束了，伊娜看着眼前的地面，不知为何，她突然间恍惚看见这地面越发的透明，如同一块玻璃，映射的是几十米之下的地面，而自己身后那本该是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却越发的安全，如同出现了一块地板。少女发现，眼前那魔术师的声音似乎并非从自己身前传来，也并非自己身后传来，像是从左边的方向传来，可是那乐章的声音又像是从右边传来一般。
突然间，伊娜发现自己站在一片只够自己站立的悬空小岛之上，四周什么都消失了，而往脚底下看去，那该死的马路仿佛在朝着自己招手，她能看见那底下醉醺醺回家的上班族，能看见在道路上扶着墙壁呕吐的不良少女，能看见周围两旁停着的一堆车辆，能看见那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的灯光。顿时，她发现就连自己脚下似乎都快要变得透明。绝望的失重感如同魑魅魍魉一般爬上了她的背，并逐渐包裹她的身体。
“选择吧，生存还是灭亡。”魔术师不知怎的出现在自己眼前，他闭着眼睛仿佛沉醉于什么之中一般，事实上他正欣赏着这命运交响曲的最后一篇乐章。
伊娜崩溃了。
“我......我不要——”伊娜感到浑身无力，面对死亡的恐惧感令她浑身紧绷，但是那无法理解的现实又令她感到绝望，自己该怎么做才好。
“选择吧，同这该死的命运搏斗一番，或者在无尽的绝望中等死，这是你的决定，决定吧！”魔术师突然间又在自己眼前消失。
若是不跳自己就会死，跳了还有一线生机吗？伊娜双腿颤抖无比，她不知该如何在这小片区域内摆放自己的身体，她朝四周看去，四周仿佛都是一样的空荡荡。贝多芬的音乐还在回荡，在这空气中，那激昂的乐章似乎就要走到尽头，那叙说着胜利的乐章。
“我......我......”她感到自己腿部有什么液体流了下来，失重感却越来越真实，她感到自己所站立的地方几乎就要崩塌，自己马上就要坠落下去。
她猛地一跳，朝着正前方跳去，她不知自己是否是正确的，但是若是不去做，那么自己只能死亡，可是一旦选择改变，那便充满无限的可能性，未来在等着自己，希望在等着自己。
时空仿佛凝固了一般，如同旧置的油脂一般凝固，令人窒息。
突然间，伊娜感觉自己碰到了地面，安心的感觉令她不禁留下眼泪，大哭起来，仅仅离开地面几分钟的时间她却感觉相隔好几世纪一般久远，与此同时，贝多芬的音乐戛然而止。
“非常好！”
少女听见那声音离自己很远，魔术师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如同......自己在下坠一般。
站在顶楼栏杆旁的魔术师深吸了一口气，回转过身子，朝着身后坐着的三个带着动物面具的人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各位大人，请问这次的表演是否符合各位心意呢？”
名为伊娜的少女此刻浑身发抖，眼前的世界本该是熟悉的，就是自己所住在的那个街道，可是为什么自己却总觉得自己周围是万丈深渊。
“你醒来啦？”陌生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少女回转过身子，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西装带着黑色高顶帽子的男人站在那里，就像是一个旧时的魔术师的模样，他的脸上挂着一个恬淡的笑容，注视着这份笑容的伊娜感到稍微安心些许。
“你是谁？我在哪？”
“在下是一名魔术师，同时，也是一位艺术家，当然，也是一个诗人，对于物理鄙人也稍有了解。”魔术师笑了笑，温文尔雅的笑容仿佛一团混乱无比的漩涡，不断将伊娜的注意力往那地方吸去，那不断从魔术师口中吐出的字眼令她感到有些头晕目眩，“小姐，或者该称您为伊娜小姐，您很幸运，被选中参与我们的这场魔术表演。”
“魔术表演？”伊娜想要在混乱的思绪中找出几分回忆来让自己理解现状，可是她发现此刻就是正常思考似乎都有些困难，大脑一片混乱而又一片空白，“可是这里不是舞台啊？”
“哦吼吼。”魔术师的笑声此刻令她感到心烦，“伊娜小姐，只要拥有观众，哪里都可以是舞台。”
“观众？”
“那么就让我来为您解释一下您现在的处境吧。”魔术师打了个响指，伊娜顿时感到头痛万分，当她再次睁开眼之时，发现自己正站在百货大楼楼顶的栏杆之上，稍有不慎自己便会从这栏杆上掉下去，而身后便是万丈深渊，不可能活下去的。
“呀——”伊娜不禁惨叫起来，不知为何身子竟朝着身后倾斜而去，失重感如同地心引力一般吸附在她的背上，飘逸的长发在空气中漂浮，绝望的情绪一股脑奔涌而出，而就在此刻，她感受到了一股拉力，她朝一旁看去，是站在一旁栏杆上的魔法师。
“请您稍微小心一点。”魔术师将伊娜一把拉起，然而脱力的伊娜却直接瘫软下来，趴在了栏杆之上无法动弹，双手紧紧地抱住栏杆如同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魔术还没开始呢？”
“我能......走吗？”
伊娜感到自己的声音断断续续，呕吐的冲动令她感到哽咽，她感到自己浑身无力，毕竟自己才同死亡擦肩而过。
“当然不能。”如同宣判死刑一样的声音从眼前的男人口中说出，伊娜绝望地抬头看去，那人的脸上仍旧是一副笑容。
“求求你放我走吧，我不想表演了。”
“哦吼吼，伊娜小姐。”魔术师掏出一张证明，伊娜看得很清楚，那是一份契约，“你的父母已经将你卖给我咯。”
“不......不可能。”伊娜感到自己的身体在颤抖，“他们绝对不会——”
“放心啦，伊娜小姐。”魔术师的声音听起来自信而优雅，他不知从哪里又掏出一个磁带，将那盘磁带插进了不知从何时起就放在一旁的磁带机中，“在魔术过程中，我们是绝对不允许幸运观众死亡的。”
磁带中，
“什么......什么意思？”伊娜抬起头来，但只看见一只白净的手套。
“各位观众，魔术表演开始啦！”
掌声，不知从何而起，伊娜害怕得四周张望，可是她什么也没看见，只有空荡荡的阳台。
“如果我问各位，你们是如何认知这世界？各位该如何作答。”
突然间，那磁带机爆发出几声由无数乐器一同发出的韵律般的轰鸣，每一次轰鸣都令伊娜心跳停跳一拍。
“各位现在听到的，是战前时代的产物，一位名为贝多芬之人所创乐曲，名为命运交响曲，我们所正在欣赏的正是其第一乐章，被称作“命运的敲门声”的部分。”
魔术师轻轻一跃，一个华丽的转身便把身子移到了磁带机一旁，就在那第一部分结束之时，他按下了暂停键。
“那么回到我们的问题，我们如何认识世界。”
“靠感觉，我们通过感觉发现事物的不同。”一个尖细的声音这么说道。
“靠语言，我们将不同的事物命名分别开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这么说道。
“靠实践，我们用亲身体验去证实世界之存在。”一个沉稳的声音这么说道。
“是的是的，我们都没错。”
说着，他便按下了磁带机，命运交响曲第二部分便随之响起。
“凶残的命运终于露头了，它阴暗地、无休止地在各个调性上反复着，寻找着时机，窥测着空隙以闯入人的生活、主宰人的一切。这便是第二乐章。”魔术师如痴如狂般挥舞着手臂，仿佛是一位指挥家一般。
“起来吧！少女。你所匍匐之地，已是荆棘遍布。”
那家伙在说些什么——少女还在战栗之时，只觉得一股刺痛从手指处传来，她睁开双眼，眼前自己所抓牢的栏杆突然间遍布荆棘尖刺，而且还在不断生长，少女只好不断蜷缩自己的身体，而那荆棘却步步紧逼，毫不留情。即便少女已经蜷缩至不能再蜷缩，那荆棘仍旧紧追不放，那荆棘似乎想要包裹缠住自己的身体，若是被缠上只能被那无数的尖刺刺穿，少女只得放弃匍匐，慢慢蹲起，可是那荆棘却如同拥有无穷的生命力，仍朝自己追寻而来。
少女想要后退，可是身后也同样是一片荆棘，甚至已经有一部分已经缠住了脚踝，尖刺的刺痛已经深入皮肉，少女尖叫着，不断拉扯着自己的腿部。
“站起来吧，少女，不去改变，等待你的只有灭亡！”
少女别无他法，只得在这栏杆上缓缓蹲立，双手扶持着两旁仅剩的几寸土地，靠着双脚不断发力，脚趾扭曲想要扣住那栏杆一般，少女依仗着自己微弱的平衡感站立了起来。而在这时，少女发现一旁的荆棘已然就离自己不过几毫米之距离，突然间，少女感到脚底一阵滑动，少女朝两旁的荆棘抓去，痛苦，荆棘的尖刺仿佛在她的体内生长，可是她不得不握住，来维持自己的平衡。
突然间，少女发现自己宛如智障，毕竟眼前一直有着一个简单的解决方法，那方法简单得无法再简单，为什么自己刚才就没有想——
“是的，少女。正如你所想的那样，乐曲来到了第三乐章。尝试吧，即便眼前的一切都是那虚浮的泡沫。”
手中深入骨髓的刺痛几乎令少女无法思考，她能听见自己的呻吟之声，一切都这么简单吗？这就是结局吗？
“你不会——”伊娜气喘吁吁地问道，“做什么下三滥的事情吧。”
“不会的，少女，如果你能正确地落地，我将给予你自由，”魔术师拿出那张契约，当着少女的面撕掉，“但是请注意，你所认知的世界，究竟是真实，还是他人给予你的欲望。”
听了魔术师的话语，少女突然犹豫起来，仔细一想，现在发生的一切真的是真实的事情吗？自己是遇上超能力者了吗？可是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好想回忆起来，然而手掌中传来的痛苦却令自己完全没法思考下去。
“我跳下来就行，对吧。”
伊娜好想松开抓住荆棘的手，可是不知为何，本能的反应令她无法动弹，她看着眼前的地面，明明只要纵身一跃就好了，可是为什么自己却这么不安，自己里眼前魔术师站着的地面不过一米的高度，为什么自己会从心底里感到恐惧？
不知不觉之间，歌曲来到第四乐章，如同一场宏伟的胜利后欢呼雀跃之况。
“跳跃吧，那光荣的胜利终归于你。”
似乎一跳一切都结束了，伊娜看着眼前的地面，不知为何，她突然间恍惚看见这地面越发的透明，如同一块玻璃，映射的是几十米之下的地面，而自己身后那本该是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却越发的安全，如同出现了一块地板。少女发现，眼前那魔术师的声音似乎并非从自己身前传来，也并非自己身后传来，像是从左边的方向传来，可是那乐章的声音又像是从右边传来一般。
突然间，伊娜发现自己站在一片只够自己站立的悬空小岛之上，四周什么都消失了，而往脚底下看去，那该死的马路仿佛在朝着自己招手，她能看见那底下醉醺醺回家的上班族，能看见在道路上扶着墙壁呕吐的不良少女，能看见周围两旁停着的一堆车辆，能看见那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的灯光。顿时，她发现就连自己脚下似乎都快要变得透明。绝望的失重感如同魑魅魍魉一般爬上了她的背，并逐渐包裹她的身体。
“选择吧，生存还是灭亡。”魔术师不知怎的出现在自己眼前，他闭着眼睛仿佛沉醉于什么之中一般，事实上他正欣赏着这命运交响曲的最后一篇乐章。
伊娜崩溃了。
“我......我不要——”伊娜感到浑身无力，面对死亡的恐惧感令她浑身紧绷，但是那无法理解的现实又令她感到绝望，自己该怎么做才好。
“选择吧，同这该死的命运搏斗一番，或者在无尽的绝望中等死，这是你的决定，决定吧！”魔术师突然间又在自己眼前消失。
若是不跳自己就会死，跳了还有一线生机吗？伊娜双腿颤抖无比，她不知该如何在这小片区域内摆放自己的身体，她朝四周看去，四周仿佛都是一样的空荡荡。贝多芬的音乐还在回荡，在这空气中，那激昂的乐章似乎就要走到尽头，那叙说着胜利的乐章。
“我......我......”她感到自己腿部有什么液体流了下来，失重感却越来越真实，她感到自己所站立的地方几乎就要崩塌，自己马上就要坠落下去。
她猛地一跳，朝着正前方跳去，她不知自己是否是正确的，但是若是不去做，那么自己只能死亡，可是一旦选择改变，那便充满无限的可能性，未来在等着自己，希望在等着自己。
时空仿佛凝固了一般，如同旧置的油脂一般凝固，令人窒息。
突然间，伊娜感觉自己碰到了地面，安心的感觉令她不禁留下眼泪，大哭起来，仅仅离开地面几分钟的时间她却感觉相隔好几世纪一般久远，与此同时，贝多芬的音乐戛然而止。
“非常好！”
少女听见那声音离自己很远，魔术师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如同......自己在下坠一般。
站在顶楼栏杆旁的魔术师深吸了一口气，回转过身子，朝着身后坐着的三个带着动物面具的人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各位大人，请问这次的表演是否符合各位心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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