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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鬼魂之毒

    顾县丞皱着眉头看着朱艳,“朱艳,若是今天没什么结果,本官可不会轻饶了你。”

    朱艳也皱了眉头,但人家的官职大,她现在不过是个平民而已。

    忍,没办法。

    “顾大人,我们先挖吧。”她的声音柔柔软软的,女孩子的娇弱都在其中,让顾县丞不忍心再说任何狠话,还非常无奈的点点头,示意让余捕头带着人开始动手。

    “等一下。”老张头也拿了一个镐头,站在一旁。“大家把围巾带上,掩住口鼻。这都埋了十年了,保不齐有什么东西……”

    就算是预警,但也挺吓人的。

    顾县丞立刻往后退了一大步,完全不想再往前了。

    朱艳掏出了大帕子掩住了口鼻,她倒是想凑到前面去看看的。

    毕竟挖坟这种事情,她还是第一次见。

    “小丫头,到我身边来。”老张头招呼了朱艳,“站在我身后,你一个女孩子身子弱,莫要有东西冲撞了你。”

    “有鬼?”朱艳试探着问了一句。

    “你觉得有鬼么?”老张头反问她。

    “没有。”朱艳是个无神论者,完全不相信鬼神之说。

    “嗯,不过都是邪魅之说。”老张头点了点头,“不过,应该会有尸体腐烂的气味以及一些以腐尸为食的蚁兽,钻到皮肤里就不好了。”

    “哦哦哦,好的。”朱艳又赶紧拢了拢袖口,“其实,已经埋了十年的尸体,现在应该也都腐烂成泥了吧……骨头或许还是能够捡出来的。”

    “嗯,应该就剩下骨头了。”老张头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看着余捕头他们已经一镐头一镐头的挖起来了。

    这种荒坟埋葬得都很浅,并且年月久了,清理过上面的树枝和乱石之后,几个壮年男子几下子就把坟刨开了。

    两口薄棺材也很快就碎裂,里面的状况到没有很恐怖,而是破烂的布条以及一堆有些散乱的骨头。

    骨头的颜色呈现灰白色,并不是很大。

    朱艳也很紧张,毕竟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

    老张头已经低头查看起来,“这应该是女子的尸身,这衣服也应该是女子的。”

    “那对姐妹的尸骨?”顾县丞问道。

    有带路的谢家老仆也点了点头,“当时就埋在这里了,可以确认的。那么,边上一点就应该是那个书生的,也都是薄棺材。”

    “挖。”顾县丞又下了命令。

    反正都挖出了东西,那么就继续好了。余捕头他们也没有停顿,又继续挖了起来。

    应该也算是有了经验,他们一旦发现薄棺材的木头板就停了下来,示意老张头过来看看状况。

    老张头做仵作多年,这类事情自然懂得很多。

    他指挥着余捕头挖这边挖那边,很快就挖到了书生的薄棺材。

    这个薄棺材更是不禁用力,余捕头一脚踩过去,木板都碎裂了,差点扎到他的脚。

    出乎意料的是,薄棺材板的下方并不是灰白色的骨头,只有一些看起来是骨头的黑色棍状物。

    “别动了,都停手。”老张头冲余捕头他们喊了起来,然后就跳进了浅浅的墓坑之中,低头仔细看了起来。

    朱艳跟在他的身后,想着万一他要说什么,自己应该还是要记录的,所以也就赶紧俯下了身看个究竟。

    碎骨头和衣服的碎片有不少,但不像刚才那两姐妹的尸骨一般完整。

    余捕头也蹲下身子看了看,“这像是火烧过的吧?要不然怎么会黑了呢?”

    有另外几个捕快也说道:“荒地这边常常着火,这尸骨或许是被烧黑了吧?”

    “怎么可能?”老张头顺口说了一句。

    此时,顾县丞也走了过来,低着头看着老张头手持小木棍摆弄着一些骨头。“看出什么了?”

    “男子的尸骨,看起来……”老张头正打算说些什么。

    朱艳忽然心里一动,直接拿起老张头放在一旁的镐头按了按黑色骨头,居然就碎成了几块,看起来也很是吓人。

    “小丫头,莫要乱碰。”老张头吼了她一句。

    “嗯,不碰。”朱艳立刻放下了手中的镐头,对顾县丞大声说道:“大人啊,你也看到了吧,这秦汉之都成为了枯骨,如何能杀的了人呢?所以,那些鬼怪杀人的说法都是骗小孩子的。”

    顾县丞瞪着眼睛看着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老张头也抬头看着她,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朱艳也没有管那么多,继续说道:“所以,小谢老板定然是被人杀死的,并且这个人应该是知道秦汉之的事情,或者说与秦汉之的身材相貌都有相似的地方。您应该往这个方向多查查的。”

    这话说的,如果反驳她,似乎也不对。更何况,现在荒地周边全都是看热闹的人,如果犯脾气耍官威的,对顾县丞本人的形象没有任何好处。

    虽然是极为想吼朱艳,但顾县丞还是忍住了。

    老张头刚想说话,朱艳已经伸手拉住了他。“仵作大人,赶紧上来吧。尸骨已经看过了,重新掩埋吧。总是打扰了他们的安眠,也的确不是特别好的。日后,我也会过来烧些纸钱表示一下的。”

    朱艳对老张头眨了眨眼睛,又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

    老张头会意,也对余捕头他们说道:“行了,就这样吧。”

    “所以?”顾县丞瞪着眼睛,“就这样了?”

    “嗯,就这样了。”老张头说话有分量,朱艳也就不多嘴了,只是站在老张头身后,点了点头。

    围观看热闹的人都听到了这番说辞,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大家看着顾县丞已经转身离开了,也不会再有什么其他的热闹可看,就慢慢离开了。

    老张头又余捕头说了几句注意事项,这才捡了两块骸骨,转身跟上了顾县丞回转县衙。

    这一来一回还是挺远的。

    顾县丞自然是有马车,其他人又都是孔武有力的男子,走些路也是很平常的事情。

    但对于朱艳来说,这可真是太累了。

    本来走过来的时候,她就累得气喘吁吁,半途休息了很多次。

    现在又要往回走,她也是真心不想走了。

    “先走出去,找个地方吃点东西。”老张头还真是身体好,自己背着仵作工作箱,走路很是稳健。

    “哦。”朱艳蹭了蹭脚上的泥土,跟上了他。

    在官道上走了很远,周围没有人了,老张头才开口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您也看到了吧?”朱艳轻声说。

    “看到了什么?”老张头又瞪起了眼睛。

    “哎,别这样嘛。”朱艳轻轻笑了起来,“我这种人都能够看出来,您这么厉害能不知道么?”

    “既然有问题,你为什么刚才不说?”老张头又左右看了看,“所以,你到底要做什么?”

    “回县衙。”朱艳叹了口气,“刚才人太多了,万一让旁人知道我们的判断,说不准会有问题。”

    “所以?”老张头又问道。

    “人是被毒死的,我们只有骸骨,但没有其他认证物证来证明秦汉之的死是有问题的,那么,如果被围观中的人听到,跑去告诉了凶徒,岂不是会让他提早有准备,逃跑了。”朱艳也不再和他遮掩,直接说了出来。

    “那你现在有什么办法么?”老张头已经点了头,就说明他还是认可朱艳的说法。

    “我要想想的。”朱艳看着远远有一辆马车过来,“是五娘六娘来了,我们先上马车吧。”

    一开始来挖坟,朱艳没让五娘六娘跟着。因为补熟悉情况,另外也怕旁人觉得她过于娇气。

    当然,还有一点是,朱艳生怕自己过于张扬不是什么好事情。

    低调,比什么都重要。

    所以,她大致算了一下时辰,就让五娘六娘来接她。

    只是没想到事情比想象中用时要少,所以她就和老张头在官道上慢慢前行,总是会遇到的。

    老张头也上了朱艳的马车,他很是不客气。

    行至热闹的街市时,朱艳还特别让五娘停下来,他们去了小餐馆买了些吃食,折腾这么长时间,大家还是要吃饭的。

    不管怎么说,吃人家嘴短,老张头看朱艳的时候,表情都多了几分慈爱。

    再说了,朱艳这种相貌,也容易引起旁人的怜爱。若再是柔弱的说说话,简直是无敌了。

    之前她老板陈大亮就说过:“你这副样子,真是绿茶婊和白黑莲花集合一身,很难定义。”

    “是好还是不好?”朱艳一点都不生气,因为她也判断不出来老板这句话的意思。

    “也好,也不好。”陈大亮很是仔细地看着她,“若是经验老道的男人应该还是会识破你的,那些小鲜肉应该不会。”

    “我其实挺真诚的。”朱艳笑容很真诚。

    “但很难看到你的真心在哪里。”陈大亮看着她,目光有些深邃。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了老板,朱艳手里的小饼子都不香了。

    系统只是说他消失在这个66.66D中,会不会他也成为了其中一员,正在做着任务等着赢取奖金?

    对于陈大亮,朱艳了解的不多,或者说是完全不了解。

    她只知道这个男人三十多岁,有钱有闲,具有极大的好奇心。

    他是个十分精致的男人,眉眼之间也是神情款款的模样。

    初见总是令人心动,但接触时间久了,也是陈大亮评价她的那句话:很难看到你的真心在哪里。

    所以,他们是同一类人么?

    但是,朱艳看不透他。

    “在想什么?”老张头已经吃完了一个豆馅烧饼,正打算喝一碗粥顺一顺。

    “只是忽然想起了小谢老板为何半夜去大戏台呢?”朱艳收回了思绪,“特别是那个位置,只有小孩子才会好奇探头去看里面。他一个大老板有钱人,为什么最后会有这样的姿态?或者说,是什么人把他摆成了这个样子,这又是为什么?”

    “嗯,尸身上没有其他的伤口,致命伤就是头上的血窟窿。”老张头还真是不忌讳,居然还用筷子夹了一块艳红的腐乳酱豆腐塞在了嘴里,看得朱艳有些恶心。

    “如果说,秦汉之是被毒死的,那又是谁干的?”朱艳问道。

    “我怎么知道?我只是个仵作。”老张头居然还拽了起来,“这事情要查起来未必容易,你可要想好了。你目前不过是我们张家的一个小妾,若是参与到这样的事件中,最好还是要有些靠山和背景才好的。”

    “张家不成?”朱艳含糊了一下。

    “也不是说不成,但张士贤可一点都不喜欢掺呼这些事情,他都不想让他儿子做官,说是这里面太黑暗了。你想想,你不过是张毅肃的妾,他怕也是不愿意的。”

    “那您还要我来做帮手?岂不是让他不高兴大了去了。”朱艳更含糊了。

    “那也不尽然,我是看中你的细心和略有小小学识吧。”老张头想夸朱艳,但又想到不能特别说多,就忍住了后半句,听得朱艳郁闷起来,哪里有夸人夸一半的。“当然了,这事情出在张家的大戏台,影响也不好。他也想着赶紧结案才可以。另外啊,他必然是不想出面监管这个事情的,但又不肯放手不管,所以刚好把你弄过来,随时知道最新进展,这不是很好么。”

    “果然是的。”朱艳点了点头,心下了然,张士贤的算计真是谨慎全面,难怪他做了家主。

    “我们说回来,既然秦汉之的鬼魂作祟,很明显谢家有问题。”老张头把小米粥都已经喝完了,“剩下的事情你就去查查吧。我估计,顾县丞那脑子应该也查不出什么,要不是谢家金狗,他也不会过来看的。”

    “那他这种状况,为何还能在东藏做了这么久的官员?为何在我父亲的事情中脱身而出?”朱艳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你能明白官场中的潜规则么?”老张头又看上了朱艳手边的葱花饼,朱艳赶紧都推了过去。

    “什么潜规则?”

    “一定要找个平庸一些的,他若是太厉害了,怎么能凸显上级的能干呢?再说了,通过他敛财,也方便的。”老张头真是直心眼,这话就这么说了出来,毫不顾忌。

    朱艳抿了抿嘴,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和朱政关系好,现在又和张士贤关系好,和所有人都有干系,但又都不过是酒肉关系,若日后真的再来一出朱政全家抄斩的事情,他依然是能够全身而退的。

    这的确是一种奇妙的官场规则,也是玄学。

    “张毅肃对你好么?”老张头忽然问了这么一句,唬得朱艳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