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窥探到一点过往

    面汤倒是喝得热乎乎的，但对于这个法子，张毅辰有点胆怯，看了看院子里的食客早已经吃完走了，就剩下他们两个人。“这不好吧？”

    “你不敢么？”朱艳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就再张毅辰的眼前，甚至还有了几分轻蔑的意味。

    这个小小少年怎禁得起这样的激将法，立刻就跳起脚来，“怎么不敢！我可以！”

    “那就好。”朱艳离他略远了一点，“记得要给我九百两哦。”

    “一言为定！”张毅辰挺起了胸膛，满口答应下来。

    “如果，一时间给不了那么多银子……”朱艳也忽然想到房产和首饰也没有那么容易变现的，“你也要想办法。对了，我忘记说了，我是小莲庄朱老爷的第十六个女儿，不过，这也没什么可炫耀的，你略略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听了这话的张毅辰又愣住了，这一次整个身体都僵硬住，以极其别扭的姿势往后挪了挪。“你你你你你是小莲庄的小小姐？”

    “哟，你倒是知道我？”朱艳又笑了起来，“我很有名么？”

    “也不是，只是曾经听我母亲提起过朱老爷当年也去过我母亲的依月楼喝花酒。事情要怎么说呢？”张毅辰停顿了一下，“这事情只有我母亲知道的，旁人不知道。”

    “哦？”朱艳心里动了一下，竟然父亲也喝过花酒？但想想也对，他这么多孩子，必然也是有许多女人的。但是，她至今只见过十五姐的生母，其他女人都没有见过。

    “就是朱老爷的有个妾室忽然跳了小莲庄的莲池，死得很突然。有传言说是因为妻妾之间的争斗，让这个妾室一时间想不开就自尽了……那她只有一个小女儿……”张毅辰小心翼翼地看了朱艳一眼，没有再说下去。

    “所以？”朱艳竖起了耳朵。

    “所以，朱老爷心里很不痛快，就把自己的妻妾全都休掉了。”张毅辰又偷眼看了看朱艳的表情，“然后他就自己带着这个小女儿，无论走到哪里都带着……”

    “你母亲知道的是什么？”

    “朱老爷心情不好，喝醉了之后宿在我母亲的房间里。我母亲是清倌……”张毅辰又赶紧解释了一下。

    “然后？”朱艳只想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朱老爷喝醉之后，睡梦中忽然喊了一句：玉儿，你真狠。”张毅辰的声音小了很多，“母亲说，他记得那个妾室似乎是叫做芸姨娘，芸和玉的发音虽然有些相似，但她是不会听错的……”

    “都是过往的事情了，就这样吧。”这样嘈杂的小饭馆里，听到了这样的一个秘密。朱艳心里已经千回百转起来，但表面上不露声色，只是推了推自己眼前的碗。“我父亲的事情我也不知道那么多，也不太想管。倒是你这个事情要尽快，省得夜长梦多。再有，不要对任何人说是我出的主意。日后，你拿到银子可以来这个小馆子等我。至于现在么，出了这个门，我们就算从来没有说过话了。记住没有？”

    张毅辰点了点头，他也知道这事情成功与否，也都是需要他自己去处理的，若不能孤注一掷，怕是连一两银子都要不回来，怕是连性命也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