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那些闪回的片段
“带朱艳先找个地方换换衣服，缓一缓。”陈元英皱着眉头，“没出意外就好。玉清公主，这莲蓬就不要吃了。”
任谁都听得出来这语气中的不满，玉清公主也没吱声，转身回了亭榭。
唐思安依然抱着朱艳没有撒手，张毅肃只好说道：“可以带她去亭榭右手边的小屋，我一般也都是在那里换衣服的。”
“哦。”唐思安也只是应了一声，然后抱起了朱艳走去了小屋。凭借他的记忆，还是对这间小屋有印象的。
朱艳咳了几声之后已经好了很多，就是水进了耳朵里比较难受。
“唐大哥，放我下来吧，我没事的。”
“真的？”唐思安低头看了看她。
朱艳是很尴尬地说道：“耳朵里有水，你这样我不舒服的。”
“嗯，我放你下来。”唐思安也没说什么，直接让朱艳站好，但依然是扶着她的肩头。但也朝着张家仆从们问道：“有没有热水，热茶之类的？”
“有的，我去。”张毅肃的跟班张大力赶紧应声，并且小跑着去找热水了。
“十六，你要不要再吐一吐这水？莲池这么多年也没什么人收拾，看起来也很是不干净的。等你吐好了，再喝些热水压一压。没事的，不怕不怕。”
“唐大哥……我也不小了，你别总是把我当做小孩子。”朱艳也是哭笑不得，只得又俯身干呕了几声，但也什么都没有吐出来。不过，就在她闭上眼睛的瞬间，那水里的情形就又在眼前出现。
莲池盛放的红色莲花的下方全都是数不清的根茎和水草，别看阳光很好，但在水下的光线就变得十分昏暗，她隐约能够看到很多缠绕在一起的水草，其中还有一些卷住了她的脚。
当年，她的娘亲是不是也因为这些水草而溺亡的呢？
前几日，她跳进去的时候，或许应该说是幸运，并没有被水草缠住。这一次要不是有张毅肃，恐怕还真是有些麻烦了。
想到此，朱艳浑身打了个寒颤，又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热水很快就送了过来，她喝了一口，才觉得好了一些。
看到张毅肃依然站在一旁看着他，她赶紧对他说道：“多谢大少爷又救了我一次。我已经没事了，您去忙吧。今日玉清公主在这里，张家一定也是很忙的。”
“无妨事。”张毅肃也正在擦自己的头发上的水珠，“我要不要通知你姐姐？”
“别别别，别叫她来。我休息一下就好了，自己可以回去的……”朱艳连忙阻止。
“十六，我陪你回去。”唐思安才不管那么多，又拉住了朱艳。
“唐大哥，你这么多年也没回过东藏县了，还认得路么？”朱艳的嗓子有些哑，竟然有出人意料的柔媚之声，听得张毅肃的心都痒痒的。
“我陪你们回去吧。”他立刻就说了起来，“是回百间楼吧？那还是要走一段路的，我还是先找人送两套干净的衣服吧。”
“不妨事的，我那身官服还在的，一会换上就好了。”朱艳继续客气着，“唐大哥也莫要跟着我，你先回你娘那边问个安，稍后再来找十五姐哦。再说，今日公主在呢，你们都要好好伺候的。”
她这话里有话，不能明说，但这两人也都懂了。
反正也没什么事情了，朱艳让唐思安和张毅肃都回到了亭榭玉清公主的身边，她可不能占用这两个男人，否则玉清公主就更加不开心，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呢。
现在，她自己安安静静地在小屋里换衣服，也查看自己小腿上疼痛的地方。果然，拉开裤腿就看到被水草划出了几道长长的血痕，应该就是刚才用力挣扎的结果。
这莲池果然是凶险。
朱艳闭了闭眼睛，依稀想起张毅肃出现在水下时的样子。
莲池的确很深，但她是故意破坏的大木盆，掉进水里的。
所以，当年娘亲在水下看到了什么？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执念，很多人躲都躲不及，她却想亲眼去看看。
水下有水草，也有一把生了锈的长剑。
是的，她看得很清楚，是一把长剑，插在淤泥之中，还露了上半截。
那上面还有破烂的剑穗，随着水流飘舞。
朱艳强撑着胸口最后一点气息，用力游了过去，使劲扯下那剑穗。
那把长剑也被她拽倒，横躺在淤泥之中，看不太清楚了。
而就在此时，张毅肃已经跳进了莲池中，引起了水流的激荡。
朱艳被吓了一大跳，一时紧张就大口地喝起水来。
慌乱之中，她也在想：这是命案。
现在，朱艳所待的这间小屋很是杂乱。
她蹲下身子的时候，还在破柜子的下面找到了一个小小的莲子包。这是她娘亲缝制的一个小巧的三角形布包，里面是晒干的莲子。
脑海里闪现出了一个画面，是娘亲对她说：“外面那些孩子玩的都是小石头子做的布包，被打一下多疼啊。我们小十六是个美美的小姑娘，用这个莲子包刚刚好，即便是被打一下也不疼对不对？你用这个丢娘亲一下，看看娘亲疼不疼？”
那时候的朱艳只有两岁，还是懵懂的年纪，就咯咯咯笑着扔起了这个莲子包。
娘亲捡起了朱艳丢过来的莲子包，又丢了回去，砸在朱艳的胳膊上，果然也不疼，还很是有趣。
两个人就在这间房里玩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这个小小的莲子包滚进了破柜子下面，娘亲懒得弯腰去捡，还嫌弃这里有些脏。
所以，现在的朱艳从破柜子下面捡出了莲子包，忍不住痛哭了起来。
当时笑得多欢乐，现在就会哭得多难过。
任谁都听得出来这语气中的不满，玉清公主也没吱声，转身回了亭榭。
唐思安依然抱着朱艳没有撒手，张毅肃只好说道：“可以带她去亭榭右手边的小屋，我一般也都是在那里换衣服的。”
“哦。”唐思安也只是应了一声，然后抱起了朱艳走去了小屋。凭借他的记忆，还是对这间小屋有印象的。
朱艳咳了几声之后已经好了很多，就是水进了耳朵里比较难受。
“唐大哥，放我下来吧，我没事的。”
“真的？”唐思安低头看了看她。
朱艳是很尴尬地说道：“耳朵里有水，你这样我不舒服的。”
“嗯，我放你下来。”唐思安也没说什么，直接让朱艳站好，但依然是扶着她的肩头。但也朝着张家仆从们问道：“有没有热水，热茶之类的？”
“有的，我去。”张毅肃的跟班张大力赶紧应声，并且小跑着去找热水了。
“十六，你要不要再吐一吐这水？莲池这么多年也没什么人收拾，看起来也很是不干净的。等你吐好了，再喝些热水压一压。没事的，不怕不怕。”
“唐大哥……我也不小了，你别总是把我当做小孩子。”朱艳也是哭笑不得，只得又俯身干呕了几声，但也什么都没有吐出来。不过，就在她闭上眼睛的瞬间，那水里的情形就又在眼前出现。
莲池盛放的红色莲花的下方全都是数不清的根茎和水草，别看阳光很好，但在水下的光线就变得十分昏暗，她隐约能够看到很多缠绕在一起的水草，其中还有一些卷住了她的脚。
当年，她的娘亲是不是也因为这些水草而溺亡的呢？
前几日，她跳进去的时候，或许应该说是幸运，并没有被水草缠住。这一次要不是有张毅肃，恐怕还真是有些麻烦了。
想到此，朱艳浑身打了个寒颤，又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热水很快就送了过来，她喝了一口，才觉得好了一些。
看到张毅肃依然站在一旁看着他，她赶紧对他说道：“多谢大少爷又救了我一次。我已经没事了，您去忙吧。今日玉清公主在这里，张家一定也是很忙的。”
“无妨事。”张毅肃也正在擦自己的头发上的水珠，“我要不要通知你姐姐？”
“别别别，别叫她来。我休息一下就好了，自己可以回去的……”朱艳连忙阻止。
“十六，我陪你回去。”唐思安才不管那么多，又拉住了朱艳。
“唐大哥，你这么多年也没回过东藏县了，还认得路么？”朱艳的嗓子有些哑，竟然有出人意料的柔媚之声，听得张毅肃的心都痒痒的。
“我陪你们回去吧。”他立刻就说了起来，“是回百间楼吧？那还是要走一段路的，我还是先找人送两套干净的衣服吧。”
“不妨事的，我那身官服还在的，一会换上就好了。”朱艳继续客气着，“唐大哥也莫要跟着我，你先回你娘那边问个安，稍后再来找十五姐哦。再说，今日公主在呢，你们都要好好伺候的。”
她这话里有话，不能明说，但这两人也都懂了。
反正也没什么事情了，朱艳让唐思安和张毅肃都回到了亭榭玉清公主的身边，她可不能占用这两个男人，否则玉清公主就更加不开心，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呢。
现在，她自己安安静静地在小屋里换衣服，也查看自己小腿上疼痛的地方。果然，拉开裤腿就看到被水草划出了几道长长的血痕，应该就是刚才用力挣扎的结果。
这莲池果然是凶险。
朱艳闭了闭眼睛，依稀想起张毅肃出现在水下时的样子。
莲池的确很深，但她是故意破坏的大木盆，掉进水里的。
所以，当年娘亲在水下看到了什么？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执念，很多人躲都躲不及，她却想亲眼去看看。
水下有水草，也有一把生了锈的长剑。
是的，她看得很清楚，是一把长剑，插在淤泥之中，还露了上半截。
那上面还有破烂的剑穗，随着水流飘舞。
朱艳强撑着胸口最后一点气息，用力游了过去，使劲扯下那剑穗。
那把长剑也被她拽倒，横躺在淤泥之中，看不太清楚了。
而就在此时，张毅肃已经跳进了莲池中，引起了水流的激荡。
朱艳被吓了一大跳，一时紧张就大口地喝起水来。
慌乱之中，她也在想：这是命案。
现在，朱艳所待的这间小屋很是杂乱。
她蹲下身子的时候，还在破柜子的下面找到了一个小小的莲子包。这是她娘亲缝制的一个小巧的三角形布包，里面是晒干的莲子。
脑海里闪现出了一个画面，是娘亲对她说：“外面那些孩子玩的都是小石头子做的布包，被打一下多疼啊。我们小十六是个美美的小姑娘，用这个莲子包刚刚好，即便是被打一下也不疼对不对？你用这个丢娘亲一下，看看娘亲疼不疼？”
那时候的朱艳只有两岁，还是懵懂的年纪，就咯咯咯笑着扔起了这个莲子包。
娘亲捡起了朱艳丢过来的莲子包，又丢了回去，砸在朱艳的胳膊上，果然也不疼，还很是有趣。
两个人就在这间房里玩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这个小小的莲子包滚进了破柜子下面，娘亲懒得弯腰去捡，还嫌弃这里有些脏。
所以，现在的朱艳从破柜子下面捡出了莲子包，忍不住痛哭了起来。
当时笑得多欢乐，现在就会哭得多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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