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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至十一章

    凌笑暗自摇头,此刻就算是从火星穿过来的也不重要了,在生命面前都得让路!按照剧情站在后面是要被挨个放血的!怎么说都是大明的大夫,能不死还是不死的好,再说这些大夫的刀法好像都不错。

    会场是由木材制成,可能那些大夫被外星人的奇怪样子完全吸引了,所以连会场大门被锁住的声音都没注意。接下来应该会有一批杀手闯入大开杀戒吧,凌笑想到这里正要提醒大家却突然发现一个小女孩。

    有小女孩不稀奇,凌笑也不是怪蜀黍即使其长得再萌也不可能引起他的关注。但在天外飞仙的解剖场里出现一个对外星人完全无爱的小萝莉就非常稀奇了!

    这小女孩看上去大概只有七八岁,身着一件素色布衣,两根朝天辫竖在脑后,圆嘟嘟的小脸粉里透红,大眼睛忽闪忽闪晶莹剔透。此刻这孩子正在左顾右盼,瞧见封锁的大门皱皱眉头,小脸挤在一起更惹人怜爱。

    “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家大人呢?将这么可爱的孩子扔在这也太没人性了!”凌笑靠近说道。

    小女孩歪着头上下打量凌笑:“大叔你哪位啊?”

    “呃,大,大叔!要叫哥哥知道吗!还有能站在这里的当然是大夫喽!”凌笑很巧妙回避小女孩的问题,并没有通报姓名是因为这个世界很复杂,一个骑白马的可能是唐僧,一个带翅膀的可能是鸟人,一个小女孩也可能是天山童姥!

    小萝莉撇了撇嘴拇指向后一摆:“我家大人在里面围着那个丑丑的天外飞仙揪胡子呢!”不满的语气一点都不掩饰。

    “那你在这做什么?”凌笑奇怪问。

    “放哨!”

    这是多么懂事的孩子啊!大人在里面不务正业,孩子还要帮忙在外面放哨。等等,放哨?凌笑一脸狐疑的看着小萝莉:“因为什么放哨?”

    “这不是明摆着吗!金国人狡诈阴险,要不是天外飞仙的吸引力实在太大,你以为他们会来啊!”

    小女孩的话让凌笑好不尴尬!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倒是自己将别人想的简单了,能成为一方名医岂有易与之辈。“我只是有些好奇,为什么天外飞仙对他们的吸引力这么大。”凌笑徒劳的解释着,试图掩盖自己的失误。

    小女孩眼神充满玩味的看着凌笑:“你不是个大夫!”语气肯定绝不是诈他。

    凌笑一惊,不知自己哪里露了马脚,皱眉问道:“你怎么知道?”

    “这还不简单,你知道研究一只异兽的身体构造对于一个大夫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吗!何况还是天外来的!你连最基本的功课都没做好,就敢来凑热闹!是谁给你的勇气?”

    凌笑苦笑摇头,原来是这样。他与零零发虽然挂了个妇科圣手的名堂,但说到底也只是个幌子。什么天外飞仙对于他们来说完全无爱啊!

    小萝莉举起手臂拍拍凌笑的肩膀,好像小大人一样安慰道:“年轻人嘛,难免行差踏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只是可惜有没有这个机会就看你的造化了!”

    凌笑一愣还没等问明白怎么回事,只见小萝莉不知从哪里抽出一面小锣,对着它就是一阵猛敲,“唉呀妈呀!出人命了!快跑啊!可了不得啦!”

    巨大的锣声和清脆又奇葩的叫喊让众人一阵蛋疼,一位手拿菜刀的大夫惊慌中砍中了那外星人的胳膊。

    “啊~~”紧接着就是在众人目瞪口呆中,外星人开始活蹦乱跳。

    “咦?皇上的声音!”零零发不愧是皇上的身边人,仅凭惨叫就分辨出声音的主人。

    扒下外星人的头套露出一个披头散发但仍能看出英俊面容的男子,说起来凌笑还是第一次见皇上的样子,不得不说皇室的基因还是很优秀的。就这副面容做小白脸绝对有前途啊!

    “是哪个王八蛋砍我!”看到零零发在,皇上的威严又回来了。

    “有人砍你啊,呐!就是他!”零零发从旁边拽过一个留着小胡子的消瘦中年。

    “可这把刀是他的!”中年男子显然也不是省油的灯。

    “又特么是你小子,我要回砍你两刀!”皇上一巴掌将零零发扇到边上,动作太大牵动伤口痛得他呲牙咧嘴。

    “呀!”刺耳的尖叫让众人赶忙捂住耳朵。

    见大家将视线都放在了自己身上,小萝莉才停止尖叫指着零零发几人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那胡闹,没死过是不是?”凌笑吃惊的看着她,这小丫头气势十足连皇上都一时间让他吼得愣住了。

    像是呼应小萝莉的话,外围的木栏上突然跳进来一大批黑衣人,凌笑刚要掏枪突然发现这些黑衣人都拿着劲弩!

    “呀!”小萝莉怪叫一声转身就冲进了人群,凌笑也慌了,这是闹哪样?说好的弯刀呢?怎么换成劲弩了!

    众位大夫哪里见过这阵仗,顿时害怕的向中间收缩。“他们是谁啊?干嘛拿着劲弩啊!”有的大夫已经害怕的带上了哭腔。

    “安静!皇上!今天就让我零零发来保护你!”零零发面色凛然,充满信心的语气打动了众人,大家惊奇的看着零零发场面一时静了下来。

    皇上诧异的瞧着零零发:“阿发,你……”

    众人的寒暄也有一会了,杀手们显然有点等不及,手指轻叩扳机。绷!无数弩箭仿佛暴雨一样铺天盖地般压来,所过之处任何障碍皆变成碎片!

    劲风扑面,凌笑为劲弩威力所惊的同时也条件反射般的卧倒躲避。这种下意识动作源自前世混黑帮时的习惯,面对枪手的射击这招最好用。

    不过这一次如此帅气的动作却没能起到作用,几乎将所有场地全覆盖的弩箭在半空中竟然陡然变向!无数弩箭形成一股震撼人心的洪流,旋转中向解剖台汇聚。

    皇上见此大惊失色,待还来不及闪躲就发现零零发挺身而出挡在了他的前面。这一瞬间对于其他人只有刹那,但对于皇上来说却好似一个世纪般漫长。曾几何时,他勤奋好学励志带领大明走向辉煌,最后却糊里糊涂的成为了皇帝!原因只是他够单纯!成为皇帝后的生活完全没有想象中的忙碌,甚至可以说是轻松。因为什么都做不了,数不清的制约让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安心享受。也许对某些人来说求之不得,但对于一个胸怀大志者无疑是种折磨。奢华的享受与心中的郁郁不得志将他逼上了一种精神上的极端,他咆哮、他喜怒无常也只是想强调自己的存在。六扇门、御林军、锦衣卫、东厂、西厂甚至保龙一族!无数人都在保护他,可自己知道,他们保护的只是皇上这个位子而不是他!孤独、寂寞,午夜梦醒竟然连一个倾诉的人都没有!

    眼中含泪,看着身前这并不算宽厚的背影,竟是那么雄伟那么安心!如果自己是女儿身恨不得马上以身相许。他武学不行、形貌猥琐、不通文、不懂礼也没有任何治国之才,自己踢他、骂他甚至让他洗碗刷厕所!可他却不远千里北上金国,为的只是站在自己面前挡下那漫天弩箭!

    悔啊!若是再给自己一次机会,一定会对他说三个字——我爱……不对,是好兄弟!

    零零发哪里知道身后的皇上在这刹那间竟然发了这么多感慨,在皇上的眼中他已经是一个烈士了,一个会被漫天弩箭扎成蜂窝的烈士。可事实真的如此吗?

    当然不!

    弩箭凌空变向可不是这些蒙面龙套能够射出来的,叮叮当当,所有的弩箭全部钉在了零零发手中的圆盘上。凌笑抬头一看顿时尴尬的从地上站起,拍拍膝盖上的尘土好似全不在意的摆弄摆弄头发,竟然忘记零零发还有磁铁了,真是丢人!

    零零发手中的圆盘有脸盆大小,表面刻着一个‘阳’字,此刻上面吸满弩箭。弩箭的箭杆是由木材制成但箭头却是铁质,所以由于数量太多挤在一起的弩箭崩碎了不少。众大夫看着满地破碎的箭杆惊得嘴都闭不上。

    弩箭的力道再加上磁铁的吸力震得零零发手臂发麻,但身后就是皇上,在他面前怎么能怂!

    “哇!连我的刀都吸走了,这么厉害!”皇上激动的叫道,瞬间被新奇的磁铁所吸引完全将刚才的感动忘到了一边。

    “皇上过奖,来,您的刀。”零零发献媚的将磁铁递过去。

    两人红果果的无视显然激怒了这些杀手,他们毕竟是职业的,虽然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但却不会被这些小状况所影响,弩箭既然无用便从腰间锵锵锵的抽出一柄柄弯刀。

    这么大的动静当然引起了众人的注意,杀手们挥舞着弯刀边吼边冲了上来。随着吼声一股狂暴嗜血的气息扑面而来,这是久经杀戮的刽子手才能培养出来的气质。若是平常人,光是见到这种气势就腿软了,只可惜对于医生来说见血是家常便饭,所以杀手们杯具了。

    几道刀光、几泼鲜血、几声脆响,然后杀手们就都躺了!

    “不要小看我们大夫,我们也是拿刀混饭吃的!”几位大夫呼呼哈哈的在台前舞起片片刀光。

    “不要太生气,先喝点水,他们都死了!”零零发鼓掌大笑。皇上更加激动:“阿发!这些大夫是你请来救我的特种部队吗?”

    “为什么这么说?”

    “不然为什么每个大夫都带了刀?”

    “因为这帮杀手够傻!解剖明明是仵作的活却给这么多大夫发请柬,就算大家好奇好了!可你将应该充满研究气氛的解剖场弄成了一个有的吃、有得玩的市集算怎么回事!这么明显的破绽真当大夫们都是白痴吗?所以就带把刀防身喽!”刚刚不知躲到哪里的小萝莉又闪了出来。

    皇上闻言瞬间蔫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直白的告诉自己,“别自恋了白痴!”

    凌笑看到皇上的表情,走近安慰道:“也不能说杀手们够傻,主要是大夫们的气质太难模仿,如果藏在大夫中更容易暴露,所以他们只能弄一些杂耍艺人混入其中。唉!这世道在哪混都不容易啊!”

    皇上听着舒服了一些,小萝莉不满道:“你是哪边的啊!为他们说什么话!难道你跟杀手们是一国的?不然怎么这么了解他们!”

    凌笑丝毫不为小萝莉嘟嘴的萌样打动,摇摇手指,“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大家熟归熟,乱说我一样告你诽谤哦!”

    “诽谤你?凭什么?就凭你这张车祸也无法整容的大脸?”小萝莉撇撇嘴双手掐腰。

    凌笑满脸惊讶的看着小萝莉,“我这么帅的脸却不懂欣赏,看来以你的智商不愁和猪做不成朋友。”

    “你这个……”小萝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阵难听的像小刀划玻璃的声音打断了。

    “何方妖孽!”充满正气的大夫们齐声大吼,显然也被这难听的声音惹出火了。

    一道白色的人影从黑暗中缓缓降落,一身白袍魁梧的身材,脸上还带着一张黑色的鬼面具。人还未至,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已经扑面而来。

    “呦!小BOSS来了!”凌笑见这人的打扮便知道定是电影中那个露了大脚的傻子。

    “你可下出来了!笑得那么销魂,怎么不去死啊!”这大夫比凌笑还激动,挥舞着手中大刀就冲了上去。凌笑想拦时已经来不及了,砰,如电影中的一样面具傻子只是一脚就将那大夫踢飞了。

    噗!大夫尚在空中就一口老血狂喷而出,等撞在后面的围栏上时已经一命呜呼。电影上看时颇有喜剧效果,可放在真实环境下却令人恐惧,尤其是察觉到那一脚所散逸出来的内力时更是心惊不已。

    “我去!这傻子好猛!凭这内力的浑厚程度恐怕距离先天境界也就一步了吧!”凌笑感叹着,同时缓步站到了皇上的另一边。

    其他大夫见有人惨死都急红了眼,抄起大刀就联袂杀了上去。老实说,凌笑有点激动,马上就能见到那个傻子犯傻了。

    然后!

    凌笑傻了!

    面具傻子如凌笑所料的分成了两个人,一人黑衣白色鬼面具,一人白衣黑色鬼面具。挥舞着手中的哭丧棒短短几招就将冲上去的大夫全部杀死,而凌笑原本的期待也变成了惊恐。

    “嘶!”凌笑倒吸了一口冷气,“影分身之术?”两个面具傻子竟然没有连在一起!

    又一位大夫挥刀向白面具砍去,白面具挡住几下发现这大夫的刀法竟然很好,白面具趁势胸膛一挺竟然向刀刃迎去。大夫微惊却毫不手软,刀刃刺入白面具胸膛的时候竟像是刺入了虚空。白面具紧接着化为一团烟雾消失而黑面具却在这时用哭丧棒打碎了大夫的脑袋。

    同样的戏码在不停的上演,凭良心说这两个面具人的内功虽然深厚,但招式方面当真不强,甚至以零零发的眼光其也不过是庄稼把式而已。面具人真正难缠的地方就在于这种分身大法,两个面具人能够同时招架大夫的进攻说明这两个都是实体,可一旦被杀的是假身就会化为一团烟雾消失。下一秒,真身又会分出一具分身,当真跟影分身一模一样!

    凌笑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他有把握在面具人分出假身之前开枪命中他。可这是零零发的舞台啊,如果零零发不能得到皇上的欢心那自己再厉害有什么用。有些担心的看着零零发,原本穿帮的大脚不存在了,他还能看出哪一个是真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