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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8章 雷灵根的陈熙之

    “开局不太顺利啊。”送走姜惟和熊铭,黛姝嘻嘻笑道:“陈公子可想好了要如何破局?”

    尽管岔开了话题,陈瑜跟姜惟、熊铭都尽可能的回忆以前在风临城的美好时光,但是有裂痕就是有裂痕。姜惟跟熊铭贪得无厌,陈瑜敝帚自珍,今日相见他们是不欢而散。

    陈瑜操控着轮椅向屠岸贾房间走去,道:“是我太着急了。”

    “陈师弟能认识到这一点,很好。”郭秉烛迎上来,帮陈瑜推起轮椅,道:“就目前来说,是中洲各势力需要我们,而不是我们上杆子去巴结他们。”

    “是啊,我应该矜持一点。”陈瑜应和郭秉烛一句,扭头向黛姝道:“齐、楚两国招揽人手,不该只派了姜惟和熊铭,他们的国主不是来了金镛城吗,他们应该由国主亲至方显诚意!”

    接着向曾新瑶道:“我太在乎跟姜惟和熊铭之间的友谊,以至于忽视了,今日见面我们双方代表的是各自的利益。而我如此迫不急待的引荐各位师兄,让他们误以为,是我有求于他们!”

    曾新瑶伤地很严重,刚才又被气到了,如今脸色很不好看。

    “你分析的很对,但今日之事会被传扬出去,还是那个问题,你该如何破局?”黛姝问道。

    嘿!陈瑜笑道:“有这么多师兄师姐在,我当然听他们的。”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我们帮你在曹国夺几座城池。”推轮椅的郭秉烛道。

    “那次好的办法呢?”黛姝不依不饶。来到金镛城的紫阳弟子看起来人很多,足足三百余,但这点人手不可能打下城池。

    “次好嘛”章太炎犹豫了一下,道:“我们本不想给陈师弟添麻烦的。”

    陈瑜开怀一笑,轻拍储物袋取出另一只储物袋,举起递向推轮椅的郭秉烛道:“这里是一些灵石。”

    “我们有灵石。我们在平棘城有一座灵石矿,一座铜精矿,还有无数座灵药园。”郭秉烛接了储物袋放回陈瑜怀里,道:“穷家富路。此次出行,除了路上花用的八万颗灵石外,我们每人还领了五千颗呢。”

    “这里是一千万颗。”陈瑜尽可能的,用平淡的语气道。

    “这么多!”果然,郭秉烛、章太炎等人全都惊呼出声。

    没办法,谁叫陈瑜受万寿老祖那些人青睐呢?

    先是在浃水北岸,陈瑜被如意楼刺客刺杀;接着在小浃水南岸,陈瑜被元州城主府侍卫刺杀;前几日在真趣亭,又被赫连娇和士孙萏作局刺杀。三次刺杀,都牵涉到如意楼。

    元州城主府侍卫拥有如意楼的隐身符,而赫连娇在如意楼以二十万颗灵石取陈瑜首级。

    “一夜风雷的第二天,羊衔前辈前往如意楼据点,要求他们杀五个结丹刺客,并且赔偿我一千万颗灵石。”陈瑜解释道。

    “给了灵石我能理解,难道如意楼当真杀了自己五个结丹刺客?”章太炎怀疑道。

    “他们要是不杀,死的就不止五个刺客,而且不止结丹境界,因为老祖会亲自出手。”羊衔的声音隔了重重院落,清晰无误的传入众人耳中。

    “现在如意楼已经宣布,从此再也不接刺杀我的任务。”陈瑜得意道:“这可是如意楼创建数万年来,第一次作出如此表态!”

    不想看陈瑜得意的嘴脸,黛姝恼道:“叫你破局,你拿灵石干什么,你还想用灵石砸死谁不成?”

    “原本不想给陈师弟添麻烦,当然也为了好好休息一下,所以除了采买日用我们都不打算出门。”郭秉烛从陈瑜怀里取走储物袋,向黛姝解释道:“但现在,我们要上街大肆挥霍,直到引起别人不满,最好有结丹修士出面给我们讲规距。那样,我们就能杀几个结丹立威!”

    “最重要的是……”陈瑜补充道:“咱们很多师兄师姐还没有本命法宝,多杀几个人夺几件……对了郭师兄,先带我去解个手,然后去演武场,我教你们移形换影和《灭识魔经》!”

    “你还修炼了魔功!”章太炎又惊又怒,道:“听紫苏师妹说,你是进过炎冰狱的!”

    “章师兄,咱要入乡随俗!”陈瑜解释道:“在中洲这里,修炼魔功并不算魔修。”

    “《灭识魔经》,可以夺取他人本命法宝。”曾新瑶道。

    郭秉烛还想说点什么,却在这时,李承锦匆匆赶来,向陈瑜道:“陈师弟,有一位自称邾野陈氏家主之人要见你!”

    邾野陈氏家主陈晋州!他会不会显得太着急了些?

    此时也快到屠岸贾的房间,陈瑜冲着房门喊道:“临风……”

    “禁声!”看不到里面情况,只闻陆临风恼怒的断喝。

    “陈公子,小师叔正在将藕丝炼入屠岸公子断臂的经脉,接下来还要以藕汁温养,这是个精细活,万不可打扰!”阳泽的声音从门缝里传出来,道:“我正在屠岸公子的断臂处找经脉,也不能被打扰!”

    “我要不要找人守在这里?”陈瑜很想进去观看,但邾野陈氏家主亲至,又怕打扰到陆临风和阳泽,一时有些左右为难。

    “不用!”阳泽略显生气道:“请陈公子吩咐下去,谁都不要靠近此处,包括神识!”

    “真是的,还丹鼎派呢。”走远了,陈瑜犹自嘟囔道:“居然没有提前告诉我们不要靠近,这会儿还有脸生我的气!”

    “接续断臂之时最忌讳被打扰,此事早在两年前陆公子就向我们说起过。”郭秉烛推着轮椅道:“他恐怕没想到,如此重要的事,我们竟没有向你叮嘱。”

    屠岸贾断了手臂,他自己当然最为着急。因此到了中洲与元靖等人汇合之后,立刻在紫苏的引荐下前去拜见陆临风。若非当时丹鼎派没有凤髓,他的断臂早已被接好了。

    阳泽和陆临风也是太相信紫阳宗弟子,这才没有做任何防范,他们哪知道陈瑜竟成了不稳定因素?

    “行了,你快去见陈家主吧,别让人家等着急了。”章太炎催促陈瑜一句,扭头向曾新瑶道:“曾师妹,你怎么样?”

    “我没事。”曾新瑶脸色仍然难看,求助道:“黛姝姐帮帮我,我怕讲解不到位。”

    “刚才黛姝姐还问我如何破局,这破局之道,就着落在我的本家身上了。”陈瑜突然笑地深沉,道:“郭师兄、章师兄,各位师兄师姐,你们可愿接受一次考核?”

    还是刚才富丽的会客大厅,一个中年、三个青年正在踱步。

    中年男子四十岁模样,相貌儒雅而不失威严,身形挺拔又稍显单薄。穿一件白色常服,乌黑的头发以玉簪束起,此时左手负于身后,右手捻着颔下胡须,正在打量着大厅里精美的雕刻。

    三个青年其中二人都是熟人,正是神色恭谨的陈骏之和陈渝之,另一个同样白色锦衣常服的英俊青年,乃是邾野陈氏道子,结丹境界的陈熙之。

    他们已经等了好一会,中年男子仍在打量着厅中雕刻,陈熙之也是一副气定神闲,但陈骏之脸上浮现起着急,而陈渝之嘴角噙了冷笑。

    “这陈瑜好大的架子,竟敢让家主等这么久!”陈渝之冷笑着,向中年男子抱拳一礼,道:“家主,我们回庄子吧。回去之后遣家仆,命陈瑜前来请罪!”

    陈骏之心中埋怨着陈瑜,然而招揽紫阳弟子一事由他主持,如今对陈瑜再是不满,他也要帮着打圆场。

    “家主息怒,陈瑜此人往日最是守礼谦、谦逊,今日定是被什么事给耽搁了……”说到谦逊,连陈骏之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开口。

    只是不等他继续求情,白衣青年陈熙之微笑道:“他来了。”

    不多时,只听轱辘声响,羊衔推着轮椅,载着满脸病容的陈瑜出现在厅外。

    “你可算是来了!”陈骏之仍带着恼怒,正要上前帮陈瑜引荐家主陈晋州。

    然而无须他多事,看到羊衔,中年男子陈晋州立刻迎上前去,道:“老祖,竟派了羊道兄保护陈贤侄?”

    “一夜风雷,如此异象便是老祖也从未见过。”羊衔推着陈瑜向主位走去,无视陈晋州的见礼,却向其解释道:“老祖担心有人按捺不住,因此命在下须臾不可远离公子,陈家主无须对在下一介坐骑多礼。”

    “这位前辈竟是陈家主,请受晚辈一礼!”恭敬一礼,陈瑜满是病容的脸上事带着歉意,不好意思,再次见礼道:“让前辈见笑了,晚辈如今收不住尿,刚才跟姜惟和熊铭又多喝了几杯茶水,劳陈前辈久候,还请前辈恕罪!”

    收不住尿。这种丢人事,在陈瑜说来却毫无愧色。陈晋州深深看陈瑜一眼,心道此子要么脸皮太厚,要么就绝非等闲。然而能得妖仙等四位顶尖大能青睐,又有那晚持续一整夜的风雷……此子,不能留!

    分宾主坐下,李承锦再次率紫阳弟子前来奉茶。也趁此时机,陈骏之向陈瑜引荐了陈晋州和陈熙之。

    陈熙之,出生时蓝霞漫天,异香动邾野。初啼,雷熙剑从天而降。直到满月复啼,冬日雷鸣滚滚,胸口生出雷纹!

    苍白的脸因激动而通红,陈瑜目光火热地看着眼前英俊青年,道:“久闻熙之兄乃神秘至极的雷灵根,今日得见,在下幸何如之!”

    “些许异象,在下也曾窃喜。然而见识到那晚的风雷,在下只好庆幸,往日窃喜被隐藏地很好。”陈熙之同样打量着陈瑜道。

    “我家道子乃世所罕见的雷灵根!”陈渝之斜睨陈瑜一眼,挺起胸膛道:“被陈大公子夺去的那件碧玉竹节鞭,正是我家道子亲手祭炼!”

    “晚辈出身祖地那等偏鄙之地,没什么见识,不知碧玉竹节鞭竟是如此来历。”陈瑜一点也不羞愧,从容取出碧玉竹节鞭,示意羊衔交给陈晋州,道:“晚辈少年心性,对渝之兄生了嫉妒心思才抢了法宝,今日原璧归还前辈,还请前辈和渝之兄不要跟晚辈一般见识。”

    “少年人觊觎他人法宝也是难免,如今既已归还,老夫当然不会怪罪。”陈晋州看着陈瑜,笑吟吟道:“不过,‘毁掉一个人最简单的方法,莫过于溺爱’这句话,陈贤侄要不要给我一个解释?”

    当日在元州城外,陈瑜打开了黑漆雕花木盒展开了人皇诏书,陈景之莽撞,以神识探向诏书,受到反噬当场身死。

    陈骏之曾言,陈景之乃家主亲侄,深受家主陈晋州宠爱。陈瑜回复道:毁掉一个人最简单的方法,莫过于溺爱。

    没错,陈瑜这句话,意在挑衅。

    “陈前辈……嘿,定是陈骏之这厮没有向前辈说清楚,晚辈从小行止无状而且口无遮拦。”陈瑜终于有点“愧疚”了,向陈晋州见礼乞饶道:“前辈今日特意来此,不会只为问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