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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3 章 陈瑜好可怕

    短短不到五息,五个筑基境界的修士横尸当场。陈瑜就是活生生的杀神,就像东域佛门里说的修罗,他手中的逐浪刀是如此的锋利,昂藏七尺的男儿,被那长刀轻而易举的劈作两半,那些黑衣修士,他们甚至连躲都没躲。

    若是被陈瑜斩了头颅或是劈作两半也就罢了,至少落得干脆。可若是被陈瑜以长刀腰斩……

    三个黑衣修士一时尚未死透,一个心中太恐惧,挣扎着哀嚎着着想要逃离此地,他离自己的下半身越来越远。一个想找回自己有腿,但面场有三副下半身,他挣扎着哀嚎着,不知道哪副才属于自己。另一个也是想找回腿,只是才爬了几步猛然回头却发现,肠肠肚肚流了满地,他挣扎着哀嚎着,想要将这些东西重新塞回去。

    这五人,他们都是筑基修士啊,其中三人的境界比陈瑜还好了几层,面对屠杀,他们明明有一战之力,可他们为什么不躲呢?

    因为陈瑜有定身符。

    杀他们的瞬间,刀锋自定身符掠过,为他们解除了定身术。陈瑜没那么好心,他弄出如此血腥的场面,是为了震慑人心!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更何况是感情丰富的人,听着此起彼伏的哀嚎惨叫,便是旁观者都心有戚戚。

    听着盘桓于耳边的惨叫,梁赞愤怒地命令着剩余的属下:“速速过来结阵!”

    然而,剩下的黑衣人早已心胆俱寒,他们望向陈瑜的目光里只剩下恐惧。这是什么样的实力,才可以如此轻易的将境界高过他的人杀成如此模样?

    梁赞的催促,无疑于催他人早点上路。组剑阵的十人站在天空还在犹豫,而庭院南面操控五行大通阵盘的五人,竟发一声喊转身冲天而起,他们要逃!

    一身白衣的曾新瑶翩然而至,她横起秋水剑,任最前面筑基七层境界的黑衣修士,将自己的脖颈,从秋水剑的剑锋上掠过。

    紧跟着的第二个黑衣人乃筑基八层境界,见同伴竟被以如此儿戏的方式斩杀,关键是曾新瑶才筑基四层,而且挡在他的必经之路上。他仍在着急着想离开此地,但他向曾新瑶,斩下愤怒的剑气。

    再看曾新瑶,轻易杀了第一个黑衣人,觑得第二人已经扬起手中剑。曾新瑶神色如常,皓腕轻摆,手中秋水剑施展出碎星剑的星落式。

    一时间,无数星点围着剑尖扩散,形成神秘玄懊的星光阵法。

    剑气适时而至,斩进阵法,如泥牛入海,彻底隐没。

    黑衣修士愣神之际,突然心生警兆。清晰的生死危机,简直令他亡魂大冒。他的双目充斥了恐惧,他不敢再轻视曾新瑶,他想绕道。

    然而,来不及了。

    “这是我的剑气。我被自己的剑气所杀。我自杀了!”

    黑衣修士后背一阵刺痛,他的剑气被曾新瑶以传送阵法,传送到自己背后。他冲天而起的身形变成了断线的风筝,不受控制的栽向地面。

    剩下的三个黑衣修士来不及伤感同伴之死,因为他们遇到了筑基八层境界的孙季良。

    孙季良有隐身符,有定身符,但他都没有用,而是以手中长剑,施展了极为精妙的剑法,于倾刻间将三个黑衣修士一一斩杀。

    “孙兄好剑法!”看着三具没了丝毫生机的尸体正在坠落,赵抽现出身形,对孙季良的剑法好生赞赏。

    “紫阳宗的荡寇剑法,最适合与人生死搏杀,何况他们毫无战意。”孙季良手腕轻抖,震去剑上血珠,望着手中三指宽的宝剑神伤道:“不过,红玉长老曾说,我的剑法匠气太重。”

    “红玉师叔竟指点过孙师兄?”曾新瑶倒提秋水剑前来与孙季良汇合。

    “我毕竟在职方司任职,被红玉长老指点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孙季良笑道。

    红玉长老执掌披霞殿,职方司又吏属于披霞殿,孙季良就是红玉的下属。

    “自李涣师兄被害,红玉师叔这么多年只收了步婷师姐一个徒弟,只教导过紫苏师妹战阵指挥,没想到还指点过孙师兄。”曾新瑶道。

    “孙长兄平日只呆在值房,我还以为你是个书生呢,没想到剑法竟如此高明!”李茵茵美目泛彩,她也对孙季良的剑法赞不绝口。

    “茵茵姑娘对我可太不了解了。”孙季良爽朗一笑,道:“我比陈瑜他们入门更早,任职也更早,我所懂的东西,说出来怕是能让茵茵姑娘吓地睡不着觉。”

    这就开始了?曾新瑶和刚好赶来的黛姝相视一笑。

    孙季良对李茵茵一见钟情,这也是他愿意留在风铃渡帮赵抽的原因之一,如今看来,这个开始还不错。

    小花是见什么都捡,它连修士极少用到的金银都不放过。五个黑衣修士都是散修,手中配剑也只是粗制滥造的筑基剑,陈瑜看了一眼,见不是本命法宝也就任由小花全给收走。

    取了五只储物袋,又将锈满铜绿的五行大通阵盘一口吞下,小花不禁看向庭院南边。

    只见它后腿一蹬,身体窜出时瞬间变作巨兽,瞬间消失,越过梁赞等人又瞬间出现在庭院南边。化作正常巴掌大的小花,迅速又收集了五只储物袋、五把筑基剑以及五行大通阵盘。

    吱吱。抬头向曾新瑶看去时,意外的发现牛亮已经出关,小花开心的就要来他们这边。

    “你的主人要与人斗法,你不去为他挡下致命一击,竟还敢到处乱跑?”牛亮斥责道。

    小花顿时一愣,它已经习惯陈瑜为它挡下攻击,今日被牛亮挑明,它有些踌躇,一时间求救般看看刘叉、看看陆临风,甚至望向惠玦、惠琅兄妹,然而没人搭理它。

    犹犹豫豫着转身,小花不情不愿的望向梁赞等人。

    “新瑶姐姐,陈瑜好可怕!”抱住曾新瑶的手臂,惠琅怯怯道。

    此时,庭院北边三个黑衣修士的哀嚎声逐渐微弱。

    那个一心想逃走之人,爬了近五丈远,除了后背还在微微起伏,他已经无力发出声音。

    想要找到自己下半身的人,贪婪地抱着三副残躯,他仰躺在荒草地,开始失神的双目,开始涣散的瞳孔望着西边残阳,他的的哀嚎断断续续。

    想要将肠肠肚肚塞回去的修士,他的生机出乎意米的旺盛,嚎的也最大声。只是,他的嚎声带着绝望。因为他每塞进腹中一截肠,必有其他脏腑滑出,他的努力,是那么悲凉。

    令惠琅觉得可怕的是,陈瑜倒提长刀,他好奇地去看看想逃之人,估摸着他还能不能多爬几步。再跑去抱着残躯的人身边,想看看他最后能不能正确的找到自己的下半身。又跑去塞脏腑的人身边,聚精会神的看着那满地的花花绿绿。

    没有人能够逃走,而且没人是傻子。突破曾新瑶和孙季良之后还有二十个城卫军,以及虽然看不见但真实存在的恐怖压迫,这种压迫,乃是有元婴修士隐于附近!

    唯今之计,只有在梁赞的指挥下,合力杀了陈瑜才有活路。

    因为杀了陈瑜,就夺了他的气运。那么隐于暗处的其他元婴修士,必然要出手将他们护下。至下将来他们仍然难逃一死又该如何应对?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先顾眼前吧。

    所以,剩下十个能组成阵列的黑衣修士,这才重新聚在梁赞身边。

    陈瑜只顾着聆听修士临死前的哀嚎,对这十人的举动,漠不关心。

    “陈公子对我,还真是恨之入骨啊!”收拢了剩下的十个手下,梁赞向陈瑜冷笑道。

    能令五个筑基修士无力抵抗,刚才若对自己出刀,梁赞知道陈瑜能杀自己五次。

    但陈瑜没有杀梁赞,甚至等着他将手下重新聚拢,他是如此自信,他是如此恨梁赞!

    “恨只是一方面。”遥望着梁赞,看着他的眼睛,陈瑜道:“最重要的原因是,我要借兄之头颅,让祖地生了二心的人收心。而刚才我的人,没做好准备。”

    “陈公子就这么自信?”梁赞看一眼身边手下,笑道:“有一件事有必要告诉陈公子一声,今天你必死无疑!”

    “就你身边这些连令行禁止都做不到的乌合之众?”陈瑜随意舞刀,呵呵笑道:“从你叛离司马错到现在还不到半年,半年时间里,我练不出精兵,所以你也练不出!”

    梁赞哈哈大笑,道:“半年时间,我确实练不出精兵,可我为什么要练精兵?”

    陈瑜心里一突,顿生不妙之感。

    “兄弟们,上!”梁赞不给陈瑜任何机会,率领十个手下,冲向陈瑜。

    “陈瑜势头正劲,梁赞没有防守竟选了进攻?”姜惟不解的向曾新瑶问道。

    “梁赞的清河派奉我紫阳宗为主,所以他懂得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这个道理。”曾新瑶本就神色凝重,此时梁赞和陈瑜双方已然开始交战,她神色更加凝重的道:“况且梁赞的手下并不是结阵,他们用的是合击之术!”

    孙季良也不跟李茵茵腻歪了,他捏着拳手恨恨道:“用紫阳宗的合击术,对付紫阳宗弟子。梁赞,你该死!”

    “怎么了,对方很强大吗?”惠琅问曾新瑶,她为陈瑜感到担心。

    “放心吧,合击之术易学难精。梁赞带着他的手下对付别人够用,对付我们他就是找死。”曾新瑶安慰着惠琅,也安慰着自己,道:“梁赞这边看起来十多人,但其实,他们每个人仍然在单独面对陈瑜,所以该担心的是他们。”

    “那就好……啊,陈瑜被打飞出去了,要不要我帮忙?”惠琅急道。

    帮忙?你是帮倒忙添乱吧?曾新瑶苦笑,目光掠过漫天观战之人,示意惠琅道:“你看到那些人了吗,他们是各世家各国选出来要跟陈瑜决斗的。一会儿陈瑜杀了梁赞之后,若他们趁机纠缠不休,再请惠琅妹妹帮忙。”

    曾新瑶发誓,她后面这句话只是单纯的哄小孩,绝没有任何其他心机。然而事情的发展……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