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有关《丧尸地平线》游戏的过去（十）
“想开一点，至少他帮我们成功拖住了很久，而且把敌人尽可能朝着远处引导了过去。”福瑞德试着开导彼秋森，但不知道其实是在开导他自己。
越野车依旧是彼秋森驾驶，他的目光有些冷酷地看着前方的道路，此时时至正午，天色却阴霾沉闷。
“今天游戏下线后，就不要去看网站了。”
“为什么？不是要搜集信息吗？幸存者集中点我们肯定去那边的，早点联系比较好。现在的情况我的通讯器依旧接收不到信息，你的呢？”
“说的也是，到底怎么办才好，我们搞砸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我倒是无所谓，毕竟网上的人骂我也习惯了。”
“嗯，最近你的风评至少变好了一点。”
“但骂我的还是有一大堆。你也是，跟着我应该也受了不少责难吧。”
“咱俩差不多半斤八两。不知道人类幸存点那边会不会接纳我们。我们两个臭名远扬的家伙指不定会被使绊子。”
“如果领导是成熟的大人的话，应该知道孰轻孰重，没意义的内耗对于游戏通关就是治不好的死症。”
“大概，不会是那样的吧。毕竟那个事，我们不是故意的。”
“但是在网友和其他玩家眼里，并非故意也不代表自己所犯下的错误就能够被原谅。一旦被笃定犯了事，只需要一点火苗，草原就能燃起来，几杯水能做些什么？”
“但那只是巧合而已。”
“你认为网友会理性地看待巧合这种事吗？他们往往喜欢看结果，就结果而言我们搞砸了。我们害死了神秘客，这是不争的事实，给了他们充分使绊子的理由。”
两人正在交流的是指他们不小心闯入了神秘客和丧尸女皇的战斗之中，最后间接导致了神秘客的牺牲。
那天也和之前的某一天很相像，大雨滂沱。暴雨像是一直在跟随他们一样，不断给他们制造麻烦，和上次一样，泥石流和山洪爆发了，这次没有挡住他们的前路却把后路给断掉了，而两人不知道的是，神秘客为让丧尸女皇尽可能远离中央尖塔，一直朝着彼秋森的方向边打边撤退，直至狭路相逢。
当时的福瑞德和彼秋森都没有想过，原本规避丧尸女皇的路线居然阻断了自己的退路，而且今天登录游戏的时候，神秘客撤退的方向正是自己所在的位置，导致最后女皇围魏救赵的策略成功，神秘客被拍死。
“其实本来，明明，可以不救我们的......只要他继续撤退，边打边斗。”
“不知道他脑子里面怎么想的，把我们当成诱饵的话，至少还能为他争取一些时间。”
彼秋森至今也无法理解为什么神秘客当时要解救他们两个，仅仅只需要把他们当成诱饵，或者漠视他们的性命，自己还能逃离丧尸女皇的攻击范围，这对人类玩家而言无疑是增加了一份希望，但是最后关头，神秘客对自己的救援反被利用了。
他被丧尸女皇牢牢地抓住，就像是一个拿着玩具兴奋的孩子一样。但又怀有个人的恶意，在折磨终于到手的神秘客的身体。
这一次无论他使用什么方法都无法逃脱，人类之躯的能力终究是有上限的。
抓到神秘客之后的女皇，不顾自己的拳头是否会受伤，狠狠握着神秘客朝地面砸去，朝石头挥去。结果显而易见，女皇并不会因此手上，但是神秘客的身体再也无法动弹了。
当时女皇的动作彼秋森通过外后视镜看得很清楚。和自己那时候很像，抓着小老鼠并活生生捏死了他，只是在他眼中仿佛多出了鲜血狂飙的一幕。随后被丧尸女皇吞入了腹中。
彼秋森驾驶着车辆离开的时候还看见了剧烈的火光以及巨大怪物的身体被炸开的景象。整个天空下起了黑色的粘稠暴雨。
那些蠕动的物质也落在了他们面前的车窗玻璃上，彼秋森打开雨刷的开关，效果不佳，那些黑色粘稠物像是芝麻糊一样。不久他们便看见黑色粘稠物在缓慢往上爬。沿着玻璃呈现出了清晰的轨迹，和正常的雨水以截然不同的滑落方式，玻璃的表面呈现了排列整齐的条状物花纹。
“那到底是什么玩意！”
注意到不对劲的福瑞德叫道：“是丧尸女皇身体上炸出来的东西吗？她身体的一部分？”
“我们怎么办？”
“不要随便碰那个玩意，关紧车窗。”
在暴雨中，滴落的黑色液体附着在了树枝上、石头上、水坑底部。并且渐渐变换了形态，像是一条条黑色的水蛭，它们身体的一端翘起，舞动着，又像是一条条毒蛇在空气里面仰起头部，吐着信子搜寻着空气里面的是气味。
随后它们的身体开始蠕动，左一扭右一扭在地面上爬行着，渐渐地所有的黑色粘稠物形成了朝着中心行进的菊花型图案，图案的正中央就是丧尸女神所在的位置。
她的上半身被彻底炸开，也没有了脑袋，身体的动作僵硬而迟缓，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最先恢复的是她的头，被炸成五片花瓣的脸开始收拢，花瓣的边缘自动跑出来了一些黑色丝线一样的东西相互连结缝合，最后直到伤痕完全消失。女皇的脸恢复如初。连脑后的头发也长了出来，在雨水的洗涤下看起来异常的柔顺。
阴森的笑声在雨中响起，如同鬼哭狼嚎一般，丧尸女皇就僵立在那里，一个人回忆起刚刚发生的一切，同时也在自言自语。对于神秘客的行为，她表示赞赏，因为有那种觉悟的人不多，她只见过一个。
口中吐出一些渣子样的碎片落在地面上。那些碎片落在地面上，周围的黑色水蛭会自动避开，就像是洗洁精落在油污上立马散开一样。
“什么没有VX都是骗人的，你这家伙狡猾的程度跟狐狸精一样。居然在自己身体上绑了炸弹，还带着毒液瓶。”
先前抓住并捏碎神秘人的时候，对方也自知毫无挣脱的办法。早就想好自己被抓住后可能的下场，做了相应的准备，选择了近乎同归于尽的办法。炸药的威力不俗，一时间让她有些痛苦，而且身体破损需要修复。这才没有时间继续追击刚刚跑掉的两个龙套。
而且更为重要的是毒物，不知道是什么毒物竟然遏制住了她快速恢复的能力。许久以来，她终于感受到了什么是痛苦。由死物变为活物才能有的感受第一次出现了，而且还令她有些痛不欲生，那些自己肢体的残片行动缓慢也是因为毒物的原因。没想到在最后，神秘客还能给她留下这一份大礼。
在之前的几天，丧尸女皇从游戏里面下线后第一时间就找到了神秘客的直播间，希望找出这个可恶家伙的位置，但是呈现在她最后的画面则是一片漆黑。
神秘客为了隐瞒自己的位置，在游戏下线的时候竟然是闭着眼睛的。所以从他的视角来看压根看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位置信息。
在之后的几天里面，每次她想要前往中央尖塔的时候，那个家伙就会跑出来干扰自己的行动，以着各种各样的攻击手段逼迫自己跟他缠斗，十分烦人。她都不禁好奇，这个家伙直播的开头结尾全程黑屏只有到跟自己缠斗的时候才会有画面。
不仅是她好奇，其他的观众也好奇神秘人是怎么做到的。还有他那些武器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有过类似经历的丧尸女皇，每天一上线最烦的就是那家伙，而这次收拾了神秘客，至少自己以后没有人能阻止她了。只要过了今天，她前往中央尖塔就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拦。
但是她似乎小看了对方为自己准备的大礼。身体的修复过程异常缓慢，她甚至再次动用了自己的号召能力，希望能把周围其他的丧尸给呼唤过来，她需要更新肉体，现在的那些黑色水蛭体体内仍然带着毒素。
恍惚之间，在雨声之中。丧尸女皇仿佛听到了陌生的掌声。
有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恭喜你，你的成长出乎我的意料，应该说也在我的预料之中吧。”
阴霾的天气下，丧尸女皇好像看到了一个身穿白色衣服的怪人，他的身体飘忽不定，有些透明。而他的周围仿佛没有下雨一样，白色的衣服没有任何沾湿的迹象，等他如履平地来到丧尸女皇面前的时候，对方取下了自己白色的帽子，恭恭敬敬给自己行了一个礼。
“游戏里面出BUG了？你是谁？神秘客的鬼魂吗？还是游戏管理员？”
“如果我是游戏管理员的话，对于会威胁到游戏平衡的装备、技能或是玩家，我应该会消除这样的存在，但显然我不能履行这样的职责。我应该是游戏的观测者吧，以游戏来说也算是管理员，一个不能动用任何权限的管理员，又或者说是这个游戏的神也不为过。我一直很关注你的成长，你能取得的结果令我满意，你成功地突破了丧尸的限制，对于生命的死亡和延续进行了全新的定义。仅凭这点，我觉得我有必要出现为你贺喜。”
“呵呵，你的恭维就算了。我也早就想问问看了，既然你能出现，我想应该不是RH公司内部的安排。这个游戏真的只是RH公司自行研发的吗？如果没有外星文明的帮助，我很难想象游戏内部的很多东西都超出了我的预料，当时设计游戏的时候有考虑到那些方面实在是令人吃惊。以及我现在所进行的一切真的只是在游戏里面而已？有些事物我能称之为‘BUG’吗？”
“看来你对于这个游戏的理解已经有独到之处，其实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这个游戏真的只是游戏那么简单而已吗？”
“你别装模作样了，一副什么都知道的表情，但是就是不说。那副面容让我很想揍你一顿，还真是令人情不自禁想要动手。感觉要给你来上一拳好好修整一下你的面部表情才对。”
“哦？暴露了？”白色男子神秘地笑了笑。
“你就这么放心大胆地出现在我的面前，难道不知道我正在被毫无隐私的直播吗？当然你的形象也会公之于众，明天的新闻你的这张脸肯定会是重点。”
“放心吧，不会的。因为我并不在存在于你的视野里面，而存在于你的意识之中。在外人看来也只是你一个人在自言自语而已。人类玩家那边已经有过这种现象了，多一个也无妨。”
“人类玩家也有这种现象，你有接触过其他玩家？”
“有过接触吧，对于我认可的人而言，我会和他们有所接触，但是他们没有你的福气，也只是匆匆见一面就分别了，在他们眼里我可能更像是幻觉。游戏里面是有这个幻觉参数设置的。当然做梦也是，对于丧尸而言，做梦是不需要存在的。”
“利用规则漏洞的家伙。那你这次出来找我有什么事？不会就是为了恭喜我，和我说句话对吧。”
“你说的没错，就是为了和你出来聊一会儿的，你现在也不能动弹，一个人会很寂寞的吧。对了，我也换一个形象吧。”白色怪人摇身一变，变成了神秘客的样子，声音也一样。
“你看这样的话，是不是就和见到熟人一样能找到聊天话题了。”
“你变了我最讨厌的角色，故意刺激别人的神经真的是恶趣味。像是他的灵魂站在我的面前一样。”
“你有什么想问的吗？关于这个人的。我可以免费为你解答一次哦。要好好地想一想问什么问题才行。”
神秘客替代品还提醒了丧尸女皇一句。
“那家伙真的是人类吗？”
“是个显而易见又无聊的问题诶，就这么浪费一次机会好吗？你可以问问其他的，比如明天中奖的彩票是多少号，这样你退出游戏后，还能获得丰厚的兑换点。”
“对那些玩意没有兴趣，你只需要告诉我这个神秘客到底是不是人类。”
“看来你的决定没法改变，那既然如此，我就好好正面回答你的问题，我是一个十分守信的家伙。你问我神秘客到底是不是人类这一点，在游戏里面他是一个人类，但同时又不是普通的人类。而在游戏外面，他已经算不上是人类了。这个游戏的自由度很高，能达到的上限和操作空间也异常的广泛，但是很可惜99.99%的玩家没有掌握游戏的正确玩法，导致游戏只是在很低的水准上运行。无论是对人类而言还是对丧尸而言。你们二位就是把这个游戏设计之初的部分模块给调用起来了，就能获得破坏游戏平衡的能力，但是限制突破这个程序却卡死了剩下人自由翱翔的权利，没有想办法通过那个瓶颈，相应的玩家也就无权享受游戏提供的另一项福利。”
“难不成游戏里面还能出现超级英雄？一向以强调现实性的游戏，怎么可能允许出现那种超自然的东西。”
“但是超自然的东西不就出现了吗？只是没有意识而已。好了关于你的提问，我给出的回答已经越过范围了，之后的其他问题我也不会再回答。给你明确的一个时间通告，你的身体完全恢复还需要两天游戏内部的时间。对于自己的身体你应该很清楚，要进行更换，召唤你的丧尸大军对你的恢复而言是有利的。还有另一点我可以直接点醒一下，因为这次的缘故，你的身体有了明确的再一次进化的能力，这对人类玩家来说是梦魇，但对你来说是在反复被折磨之后获得的应有报酬，好好体验一下吧。”
说完，神秘客的影像在丧尸女神的面前已经消失了。无论怎么样，她都要下线去看一下自己的回放，那个家伙到底有没有被录下来。
如果要给自己接下来释放的技能定下名字的话，她很可能会取名叫做报丧女妖的哭嚎。
一声凄厉的尖叫声从她的嘴巴里面发出，随着声音越传越远，甚至变得更加响亮起来，声音在山壁上不断碰撞反弹，余音不止。
已经行驶到很远地方的彼秋森和福瑞德都听见了那女妖的嚎叫声。
“游戏里面应该是没有妖魔鬼怪的对吧。可是这声音听起来好渗人。”
“我不打算说你是因为精神问题而幻听。因为天气下雨气氛不好，你觉得恐怖也正常。恐怖片里面配着阴森的乐曲搭配八音盒不也挺恐怖的吗？我们不剩多少时间了，能多跑一会儿就跑一会儿，不能被抓住。”
几天后。
再次上线的福瑞德和彼秋森从车里醒来，相视一眼，吃了点早餐。
“只有这些吗？”
两人在清点物资。之前因为丧尸女神身体的一部分溅到了车身。他们在行驶很久之后，等到天亮雨停才赶紧用其他东西把那些黑色黏糊糊的东西给清理掉。也是那个时候，他们发现那个黑色粘稠的物质特别难清理，而且还在蠕动，宛如活物。
但是没有交通工具两人寸步难行，于是拿着撬棍和其他工具一点点把那些黑色粘稠的物质给铲干净，直到发现用火烧的方法能彻底根绝这玩意，他们找来了附近的木头和布料，做成火把一个个把黑色粘稠物质给烧成了白灰落在了地面上。
“这玩意是丧尸女皇身上的东西，看来她应该怕火。”
“怕是这些东西要死了才怕火的吧。”
从前几天的对战情况，所有人类玩家都已经知道丧尸女皇已经不再单单属于丧尸的范畴了，而是进化成了更为高级的东西，有媒体这样点题道：从尸体上诞生的迎接耀阳的花朵。
他们也知道了火能一定程度上有效伤害她，包括毒药也能对身体造成伤害。这些原本以为对付丧尸不管用的手段，居然能派上用场。
“我就希望她别进化到连火都不怕，连毒也不怕的程度。”
“喂！快拿火来！”福瑞德喊道，他刚转身看到没有烧死的身体组织已经聚拢起来了，看样子是要变换成什么形态了。
彼秋森不敢怠慢，用找到的燃油洒在了黑色的物体上，放火一把烧了。
“希望这玩意没有跟她有什么联系，如果有的话，那么她肯定能找到我们。带好家伙，到旅馆去，看到丧尸要敲掉它的头，车上的物资不够，我们要当一回强盗了。”
“你就不能换一个好听点的词汇吗？”
于是乎扛着武器的两人洗劫了整栋旅馆直到下线。第二天登陆游戏的时候也发现之前那团凝聚起来的黑色东西也变成了白灰，时间到了游戏内部的晚上，两人这次没有轮流守夜，而是一个人在床上睡着了，一个人在沙发上睡着。房间内部的所有通道都被堵了起来，避免有什么东西跑进来。
第三天游戏上线的时候，彼秋森和福瑞德聚集起来了自己找到的战利品。有燃油，也有食物。通过开启游戏内部的引导功能，房间内部很多东西的介绍页面铺满了他们的视野，只不过大部分他们都用不到。
此时的二人正对坐在壁炉边的沙发上，中间有一张桌子，上面下面堆满了两人找到的物资。
福瑞德率先开口：“有一个重要消息，你昨天看到了吗？”
“看到了，其他幸存者回应我们了。我们之后要去和他们回合。希望不是陷阱。”
“我们就算要去汇合也得整理一下目前的情报。首先是那个怪物的情报，幸运的是距离我们很远，而且行进的方向到昨天为止也不在我们的路线上，遇到的几率很小，算是老天爷保佑了。”
“希望好运常在。总而言之，我们现在已经不是观众最为期待的一队人马了。直播间热度的下降反倒是给我们打了掩护。”福瑞德喝了一口烈酒，但是立马就喷了出来，他还不适应这么高度数的酒。
“这玩意，我真是享受不来，以前的人们就喝这玩意的？怕不是神仙。我要喝口水。”
彼秋森扔了一瓶水过去，被福瑞德轻松地接住，前者说道：“这次那边说集结了有五百多人，总算是有人赶在我们前面集结好了。为了这次通关。”
“大家虽然对于神秘客的死表示惋惜，但是现在依旧热情高涨，对那些家伙来说就像是大型多人在线RPG游戏的最终BOSS战一样。”
“没想到领导居然还是挺通情达理的人，同意了我们的汇合。我们只需要跟在后面做事就行了，幸好没有意气用事的孩子在那边。”
“都到这一步了，人类同仇敌忾也是应该的，就看最后的结果如何了。说起来还是有些事情很奇怪。”
“正好，我也有些事情想问你，中央尖塔确定是在更新后加入的东西了吗？”
“应该是这样，资料显示中央尖塔是更新后才出现的，和之前的玩家制作的三维地图有出入，那里原本啥东西也没有。当时的三维地图模型虽然很粗糙，但是大陆板块中央好像真的什么都没有。能确定是更新后才出现的，RH公司那方面，原本是打算怎么让我们通关的啊？”
彼秋森在思考，根据自己之前得到的指引来看，原本通关的方法应该会比较简单，只需要找到地方就能拿到解药，但是更新之后找到解药的提示也随之出现，恐怕会有什么变数。
“不仅是这样，其他人类玩家反馈到中央尖塔向外三十公里处出现了大量的武器建筑，还有护城河一样的壕沟。以前是没有被记录过的。”
“那看来是真的在更新后出现的东西了，看样子这些变动是针对于丧尸群体，对人类玩家有利的吧，上面那些家伙还算知情达理。如果什么都没有，连拦住对方的可能性都没有。”
“第一批已经到达中央尖塔的玩家，分配了三十人小队进去了。不过也没了消息。”
“果然没那么简单。”
“从第一天的情况来看，好像也不是失去了游戏资格，而是被困在了什么地方。找不到出路自然也就找不到解药。我现在已经不知道RH公司在更新里面到底加了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更新日志上面也没有完全提及，官方透露的消息也是半遮半掩的。这样看下来不就和最开始一样了吗？头好大啊......”
“小心！”彼秋森看到房间里面多出来一只老鼠，一只通体漆黑的小老鼠。
彼秋森拿起酒瓶直接朝着老鼠砸了过去，老鼠的行动也很敏捷，直接沿着墙壁跑了过去。
“诶？你在干什么？老鼠？那玩意还没烧死吗？”
拿起撬棍的福瑞德没有顾及是否会损坏木质地板，精准朝着小老鼠身上砸去，但是那老鼠化为了一滩流动的液体，浸润到了地板下面。
“福瑞德，你手上拿着的那玩意对它没用！”
回过头的福瑞德对着彼秋森说道：“你看清楚那玩意的长相了对吧。”
“嗯啊，没想到还有没有解决掉的麻烦，我明明好好检查过了的。”
“看来是有些残留的玩意逃掉了，只是它没有去找本体，而是在这个房间里面摸摸索索的，你认为是什么原因？”
“不知道那玩意的想法，这次没解决掉它，我们要赶紧转移了，希望车子里面没有我们看漏的地方，我可不希望那个家伙附着在车子上。”
两人匆匆忙忙把房门打开，同时抱起自己的东西就往车上扔。
“烈酒带上，燃油省着，用烈酒烧那玩意。”
“我知道了。”
两人驱车离开了沿途旅馆，那个小老鼠的头部看了一下车子行驶的方向，然后朝着一边的森林里面流淌的河流溜去，化作了一条小鱼飞速游动着。
车子上，两人也不忘交流信息。
彼秋森盯着前面问道：“你看一下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我们吗？”
福瑞德照做，伸出头看见车尾没有什么东西在追赶他们，又坐回了位置上，并看着彼秋森说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后视镜被挡住了，我开着车不方便。我们得确认敌人是不是还存在，像刚才的那只老鼠一样，如果还有的话，你或许能看到。我们现在距离中央尖塔还有多远？”
福瑞德再一次打开自己的游戏指引功能，地图在玻璃上显现了出来，他的双手在车窗上滑动，然后关闭了游戏指引。
“大约还有两百公里吧，你要是开快一点在今天游戏下线的时候就能看见它的样子了。”
“开不快，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车子一直维持在这个速度上。不知道是哪出了故障。”
“你换挡了吗？”
“不明白着的吗？肯定换挡了，但是就是开不快，换挡车子就出现异响，我担心车子报废了一直用的这个档位。”
“好的，我看看。”
再一次打开游戏指引，福瑞德检查起车子的问题起来，但明显，游戏指引有时候也不见得那么好用。全程绿色的界面，显示车子并无异常。
“见鬼了，没看到有什么问题，如果因为长时间的行驶导致部分零件损坏的话......车后备箱里面有备用的吗？”
“当时走得匆忙，没有考虑这个，以为军工用车会耐用一些。”
“那或许是女皇的那一次攻击导致的吧，毕竟没能全避开。”
游戏时常很快过半。在车上的二人也能清晰感知到地面上传来了异响，彼秋森问道：“是哪里滑坡了吗？”
“不见得。”福瑞德左顾右盼没有看见飞扬的尘土，直到看见后面密密麻麻的黑色身影在地平线的地方。
“见鬼的吧，女皇不是应该和我们很远的才对吗？”福瑞德大喊道。
“那个怪物还真是锲而不舍。”
“等一下，我好像没有看到女皇，后面那些应该是她的眷属，就在我们后边。毫无疑问，那肯定是她的的眷属。”
“是因为那只该死的老鼠吗？”
几天前，有赶去中央尖塔的人类玩家遭遇了丧尸女皇。那是之后网友第一次看到丧尸女皇进化后的模样，如同山脉一样高的身躯，不仅体型大不相同，形态也更加怪异了。
背部数十道冲天的突刺，身下是更多数量的柱状脚，还有一条长脖子连接着一颗硕大的头颅。怎么看都像是生物教科书上的怪诞虫，但是体型两者相差甚远。
巨大的怪诞虫身边还散布着各种各样的野兽，在地面上缓慢地行进着。
那位人类玩家还看到许许多多的丧尸和野兽以相反的前进路线一头头撞进并且融入到了怪诞虫的那些柱状足里面，而在怪诞虫的尾巴那里，好像有洞口一样不断排出一个个黑色的球状物体，这些球状物体落在了地面上再慢慢演变成各种形状，跟在其他野兽后面。
玩家最后的画面被定格在了怪物头颅抬起来凝视的的瞬间，那一个画面，一眼万年。头颅中的目光清楚地看见了那个藏在山头的渺小人类，然后在一片惨叫声中，他的画面消失了。
这就是人类玩家目前对女皇的情况的所有了解。只是单单一个前所未见的怪物和她足下数不尽的怪物大军。
像是在地面上铺开了一层淡淡的乌云，在追逐着彼秋森他们的越野车。
“目标是我们吗？”福瑞德喊道。
“都跟我们跑一条路线上来了，不是追我们的，我们也没有地方逃。看一下地图，找找有没有什么岔路口，跟它们一条线上，我们会被追上的。”
“哦，好的，我赶紧看一下！”
“该死，事情没完没了的。”
越野车依旧是彼秋森驾驶，他的目光有些冷酷地看着前方的道路，此时时至正午，天色却阴霾沉闷。
“今天游戏下线后，就不要去看网站了。”
“为什么？不是要搜集信息吗？幸存者集中点我们肯定去那边的，早点联系比较好。现在的情况我的通讯器依旧接收不到信息，你的呢？”
“说的也是，到底怎么办才好，我们搞砸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我倒是无所谓，毕竟网上的人骂我也习惯了。”
“嗯，最近你的风评至少变好了一点。”
“但骂我的还是有一大堆。你也是，跟着我应该也受了不少责难吧。”
“咱俩差不多半斤八两。不知道人类幸存点那边会不会接纳我们。我们两个臭名远扬的家伙指不定会被使绊子。”
“如果领导是成熟的大人的话，应该知道孰轻孰重，没意义的内耗对于游戏通关就是治不好的死症。”
“大概，不会是那样的吧。毕竟那个事，我们不是故意的。”
“但是在网友和其他玩家眼里，并非故意也不代表自己所犯下的错误就能够被原谅。一旦被笃定犯了事，只需要一点火苗，草原就能燃起来，几杯水能做些什么？”
“但那只是巧合而已。”
“你认为网友会理性地看待巧合这种事吗？他们往往喜欢看结果，就结果而言我们搞砸了。我们害死了神秘客，这是不争的事实，给了他们充分使绊子的理由。”
两人正在交流的是指他们不小心闯入了神秘客和丧尸女皇的战斗之中，最后间接导致了神秘客的牺牲。
那天也和之前的某一天很相像，大雨滂沱。暴雨像是一直在跟随他们一样，不断给他们制造麻烦，和上次一样，泥石流和山洪爆发了，这次没有挡住他们的前路却把后路给断掉了，而两人不知道的是，神秘客为让丧尸女皇尽可能远离中央尖塔，一直朝着彼秋森的方向边打边撤退，直至狭路相逢。
当时的福瑞德和彼秋森都没有想过，原本规避丧尸女皇的路线居然阻断了自己的退路，而且今天登录游戏的时候，神秘客撤退的方向正是自己所在的位置，导致最后女皇围魏救赵的策略成功，神秘客被拍死。
“其实本来，明明，可以不救我们的......只要他继续撤退，边打边斗。”
“不知道他脑子里面怎么想的，把我们当成诱饵的话，至少还能为他争取一些时间。”
彼秋森至今也无法理解为什么神秘客当时要解救他们两个，仅仅只需要把他们当成诱饵，或者漠视他们的性命，自己还能逃离丧尸女皇的攻击范围，这对人类玩家而言无疑是增加了一份希望，但是最后关头，神秘客对自己的救援反被利用了。
他被丧尸女皇牢牢地抓住，就像是一个拿着玩具兴奋的孩子一样。但又怀有个人的恶意，在折磨终于到手的神秘客的身体。
这一次无论他使用什么方法都无法逃脱，人类之躯的能力终究是有上限的。
抓到神秘客之后的女皇，不顾自己的拳头是否会受伤，狠狠握着神秘客朝地面砸去，朝石头挥去。结果显而易见，女皇并不会因此手上，但是神秘客的身体再也无法动弹了。
当时女皇的动作彼秋森通过外后视镜看得很清楚。和自己那时候很像，抓着小老鼠并活生生捏死了他，只是在他眼中仿佛多出了鲜血狂飙的一幕。随后被丧尸女皇吞入了腹中。
彼秋森驾驶着车辆离开的时候还看见了剧烈的火光以及巨大怪物的身体被炸开的景象。整个天空下起了黑色的粘稠暴雨。
那些蠕动的物质也落在了他们面前的车窗玻璃上，彼秋森打开雨刷的开关，效果不佳，那些黑色粘稠物像是芝麻糊一样。不久他们便看见黑色粘稠物在缓慢往上爬。沿着玻璃呈现出了清晰的轨迹，和正常的雨水以截然不同的滑落方式，玻璃的表面呈现了排列整齐的条状物花纹。
“那到底是什么玩意！”
注意到不对劲的福瑞德叫道：“是丧尸女皇身体上炸出来的东西吗？她身体的一部分？”
“我们怎么办？”
“不要随便碰那个玩意，关紧车窗。”
在暴雨中，滴落的黑色液体附着在了树枝上、石头上、水坑底部。并且渐渐变换了形态，像是一条条黑色的水蛭，它们身体的一端翘起，舞动着，又像是一条条毒蛇在空气里面仰起头部，吐着信子搜寻着空气里面的是气味。
随后它们的身体开始蠕动，左一扭右一扭在地面上爬行着，渐渐地所有的黑色粘稠物形成了朝着中心行进的菊花型图案，图案的正中央就是丧尸女神所在的位置。
她的上半身被彻底炸开，也没有了脑袋，身体的动作僵硬而迟缓，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最先恢复的是她的头，被炸成五片花瓣的脸开始收拢，花瓣的边缘自动跑出来了一些黑色丝线一样的东西相互连结缝合，最后直到伤痕完全消失。女皇的脸恢复如初。连脑后的头发也长了出来，在雨水的洗涤下看起来异常的柔顺。
阴森的笑声在雨中响起，如同鬼哭狼嚎一般，丧尸女皇就僵立在那里，一个人回忆起刚刚发生的一切，同时也在自言自语。对于神秘客的行为，她表示赞赏，因为有那种觉悟的人不多，她只见过一个。
口中吐出一些渣子样的碎片落在地面上。那些碎片落在地面上，周围的黑色水蛭会自动避开，就像是洗洁精落在油污上立马散开一样。
“什么没有VX都是骗人的，你这家伙狡猾的程度跟狐狸精一样。居然在自己身体上绑了炸弹，还带着毒液瓶。”
先前抓住并捏碎神秘人的时候，对方也自知毫无挣脱的办法。早就想好自己被抓住后可能的下场，做了相应的准备，选择了近乎同归于尽的办法。炸药的威力不俗，一时间让她有些痛苦，而且身体破损需要修复。这才没有时间继续追击刚刚跑掉的两个龙套。
而且更为重要的是毒物，不知道是什么毒物竟然遏制住了她快速恢复的能力。许久以来，她终于感受到了什么是痛苦。由死物变为活物才能有的感受第一次出现了，而且还令她有些痛不欲生，那些自己肢体的残片行动缓慢也是因为毒物的原因。没想到在最后，神秘客还能给她留下这一份大礼。
在之前的几天，丧尸女皇从游戏里面下线后第一时间就找到了神秘客的直播间，希望找出这个可恶家伙的位置，但是呈现在她最后的画面则是一片漆黑。
神秘客为了隐瞒自己的位置，在游戏下线的时候竟然是闭着眼睛的。所以从他的视角来看压根看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位置信息。
在之后的几天里面，每次她想要前往中央尖塔的时候，那个家伙就会跑出来干扰自己的行动，以着各种各样的攻击手段逼迫自己跟他缠斗，十分烦人。她都不禁好奇，这个家伙直播的开头结尾全程黑屏只有到跟自己缠斗的时候才会有画面。
不仅是她好奇，其他的观众也好奇神秘人是怎么做到的。还有他那些武器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有过类似经历的丧尸女皇，每天一上线最烦的就是那家伙，而这次收拾了神秘客，至少自己以后没有人能阻止她了。只要过了今天，她前往中央尖塔就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拦。
但是她似乎小看了对方为自己准备的大礼。身体的修复过程异常缓慢，她甚至再次动用了自己的号召能力，希望能把周围其他的丧尸给呼唤过来，她需要更新肉体，现在的那些黑色水蛭体体内仍然带着毒素。
恍惚之间，在雨声之中。丧尸女皇仿佛听到了陌生的掌声。
有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恭喜你，你的成长出乎我的意料，应该说也在我的预料之中吧。”
阴霾的天气下，丧尸女皇好像看到了一个身穿白色衣服的怪人，他的身体飘忽不定，有些透明。而他的周围仿佛没有下雨一样，白色的衣服没有任何沾湿的迹象，等他如履平地来到丧尸女皇面前的时候，对方取下了自己白色的帽子，恭恭敬敬给自己行了一个礼。
“游戏里面出BUG了？你是谁？神秘客的鬼魂吗？还是游戏管理员？”
“如果我是游戏管理员的话，对于会威胁到游戏平衡的装备、技能或是玩家，我应该会消除这样的存在，但显然我不能履行这样的职责。我应该是游戏的观测者吧，以游戏来说也算是管理员，一个不能动用任何权限的管理员，又或者说是这个游戏的神也不为过。我一直很关注你的成长，你能取得的结果令我满意，你成功地突破了丧尸的限制，对于生命的死亡和延续进行了全新的定义。仅凭这点，我觉得我有必要出现为你贺喜。”
“呵呵，你的恭维就算了。我也早就想问问看了，既然你能出现，我想应该不是RH公司内部的安排。这个游戏真的只是RH公司自行研发的吗？如果没有外星文明的帮助，我很难想象游戏内部的很多东西都超出了我的预料，当时设计游戏的时候有考虑到那些方面实在是令人吃惊。以及我现在所进行的一切真的只是在游戏里面而已？有些事物我能称之为‘BUG’吗？”
“看来你对于这个游戏的理解已经有独到之处，其实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这个游戏真的只是游戏那么简单而已吗？”
“你别装模作样了，一副什么都知道的表情，但是就是不说。那副面容让我很想揍你一顿，还真是令人情不自禁想要动手。感觉要给你来上一拳好好修整一下你的面部表情才对。”
“哦？暴露了？”白色男子神秘地笑了笑。
“你就这么放心大胆地出现在我的面前，难道不知道我正在被毫无隐私的直播吗？当然你的形象也会公之于众，明天的新闻你的这张脸肯定会是重点。”
“放心吧，不会的。因为我并不在存在于你的视野里面，而存在于你的意识之中。在外人看来也只是你一个人在自言自语而已。人类玩家那边已经有过这种现象了，多一个也无妨。”
“人类玩家也有这种现象，你有接触过其他玩家？”
“有过接触吧，对于我认可的人而言，我会和他们有所接触，但是他们没有你的福气，也只是匆匆见一面就分别了，在他们眼里我可能更像是幻觉。游戏里面是有这个幻觉参数设置的。当然做梦也是，对于丧尸而言，做梦是不需要存在的。”
“利用规则漏洞的家伙。那你这次出来找我有什么事？不会就是为了恭喜我，和我说句话对吧。”
“你说的没错，就是为了和你出来聊一会儿的，你现在也不能动弹，一个人会很寂寞的吧。对了，我也换一个形象吧。”白色怪人摇身一变，变成了神秘客的样子，声音也一样。
“你看这样的话，是不是就和见到熟人一样能找到聊天话题了。”
“你变了我最讨厌的角色，故意刺激别人的神经真的是恶趣味。像是他的灵魂站在我的面前一样。”
“你有什么想问的吗？关于这个人的。我可以免费为你解答一次哦。要好好地想一想问什么问题才行。”
神秘客替代品还提醒了丧尸女皇一句。
“那家伙真的是人类吗？”
“是个显而易见又无聊的问题诶，就这么浪费一次机会好吗？你可以问问其他的，比如明天中奖的彩票是多少号，这样你退出游戏后，还能获得丰厚的兑换点。”
“对那些玩意没有兴趣，你只需要告诉我这个神秘客到底是不是人类。”
“看来你的决定没法改变，那既然如此，我就好好正面回答你的问题，我是一个十分守信的家伙。你问我神秘客到底是不是人类这一点，在游戏里面他是一个人类，但同时又不是普通的人类。而在游戏外面，他已经算不上是人类了。这个游戏的自由度很高，能达到的上限和操作空间也异常的广泛，但是很可惜99.99%的玩家没有掌握游戏的正确玩法，导致游戏只是在很低的水准上运行。无论是对人类而言还是对丧尸而言。你们二位就是把这个游戏设计之初的部分模块给调用起来了，就能获得破坏游戏平衡的能力，但是限制突破这个程序却卡死了剩下人自由翱翔的权利，没有想办法通过那个瓶颈，相应的玩家也就无权享受游戏提供的另一项福利。”
“难不成游戏里面还能出现超级英雄？一向以强调现实性的游戏，怎么可能允许出现那种超自然的东西。”
“但是超自然的东西不就出现了吗？只是没有意识而已。好了关于你的提问，我给出的回答已经越过范围了，之后的其他问题我也不会再回答。给你明确的一个时间通告，你的身体完全恢复还需要两天游戏内部的时间。对于自己的身体你应该很清楚，要进行更换，召唤你的丧尸大军对你的恢复而言是有利的。还有另一点我可以直接点醒一下，因为这次的缘故，你的身体有了明确的再一次进化的能力，这对人类玩家来说是梦魇，但对你来说是在反复被折磨之后获得的应有报酬，好好体验一下吧。”
说完，神秘客的影像在丧尸女神的面前已经消失了。无论怎么样，她都要下线去看一下自己的回放，那个家伙到底有没有被录下来。
如果要给自己接下来释放的技能定下名字的话，她很可能会取名叫做报丧女妖的哭嚎。
一声凄厉的尖叫声从她的嘴巴里面发出，随着声音越传越远，甚至变得更加响亮起来，声音在山壁上不断碰撞反弹，余音不止。
已经行驶到很远地方的彼秋森和福瑞德都听见了那女妖的嚎叫声。
“游戏里面应该是没有妖魔鬼怪的对吧。可是这声音听起来好渗人。”
“我不打算说你是因为精神问题而幻听。因为天气下雨气氛不好，你觉得恐怖也正常。恐怖片里面配着阴森的乐曲搭配八音盒不也挺恐怖的吗？我们不剩多少时间了，能多跑一会儿就跑一会儿，不能被抓住。”
几天后。
再次上线的福瑞德和彼秋森从车里醒来，相视一眼，吃了点早餐。
“只有这些吗？”
两人在清点物资。之前因为丧尸女神身体的一部分溅到了车身。他们在行驶很久之后，等到天亮雨停才赶紧用其他东西把那些黑色黏糊糊的东西给清理掉。也是那个时候，他们发现那个黑色粘稠的物质特别难清理，而且还在蠕动，宛如活物。
但是没有交通工具两人寸步难行，于是拿着撬棍和其他工具一点点把那些黑色粘稠的物质给铲干净，直到发现用火烧的方法能彻底根绝这玩意，他们找来了附近的木头和布料，做成火把一个个把黑色粘稠物质给烧成了白灰落在了地面上。
“这玩意是丧尸女皇身上的东西，看来她应该怕火。”
“怕是这些东西要死了才怕火的吧。”
从前几天的对战情况，所有人类玩家都已经知道丧尸女皇已经不再单单属于丧尸的范畴了，而是进化成了更为高级的东西，有媒体这样点题道：从尸体上诞生的迎接耀阳的花朵。
他们也知道了火能一定程度上有效伤害她，包括毒药也能对身体造成伤害。这些原本以为对付丧尸不管用的手段，居然能派上用场。
“我就希望她别进化到连火都不怕，连毒也不怕的程度。”
“喂！快拿火来！”福瑞德喊道，他刚转身看到没有烧死的身体组织已经聚拢起来了，看样子是要变换成什么形态了。
彼秋森不敢怠慢，用找到的燃油洒在了黑色的物体上，放火一把烧了。
“希望这玩意没有跟她有什么联系，如果有的话，那么她肯定能找到我们。带好家伙，到旅馆去，看到丧尸要敲掉它的头，车上的物资不够，我们要当一回强盗了。”
“你就不能换一个好听点的词汇吗？”
于是乎扛着武器的两人洗劫了整栋旅馆直到下线。第二天登陆游戏的时候也发现之前那团凝聚起来的黑色东西也变成了白灰，时间到了游戏内部的晚上，两人这次没有轮流守夜，而是一个人在床上睡着了，一个人在沙发上睡着。房间内部的所有通道都被堵了起来，避免有什么东西跑进来。
第三天游戏上线的时候，彼秋森和福瑞德聚集起来了自己找到的战利品。有燃油，也有食物。通过开启游戏内部的引导功能，房间内部很多东西的介绍页面铺满了他们的视野，只不过大部分他们都用不到。
此时的二人正对坐在壁炉边的沙发上，中间有一张桌子，上面下面堆满了两人找到的物资。
福瑞德率先开口：“有一个重要消息，你昨天看到了吗？”
“看到了，其他幸存者回应我们了。我们之后要去和他们回合。希望不是陷阱。”
“我们就算要去汇合也得整理一下目前的情报。首先是那个怪物的情报，幸运的是距离我们很远，而且行进的方向到昨天为止也不在我们的路线上，遇到的几率很小，算是老天爷保佑了。”
“希望好运常在。总而言之，我们现在已经不是观众最为期待的一队人马了。直播间热度的下降反倒是给我们打了掩护。”福瑞德喝了一口烈酒，但是立马就喷了出来，他还不适应这么高度数的酒。
“这玩意，我真是享受不来，以前的人们就喝这玩意的？怕不是神仙。我要喝口水。”
彼秋森扔了一瓶水过去，被福瑞德轻松地接住，前者说道：“这次那边说集结了有五百多人，总算是有人赶在我们前面集结好了。为了这次通关。”
“大家虽然对于神秘客的死表示惋惜，但是现在依旧热情高涨，对那些家伙来说就像是大型多人在线RPG游戏的最终BOSS战一样。”
“没想到领导居然还是挺通情达理的人，同意了我们的汇合。我们只需要跟在后面做事就行了，幸好没有意气用事的孩子在那边。”
“都到这一步了，人类同仇敌忾也是应该的，就看最后的结果如何了。说起来还是有些事情很奇怪。”
“正好，我也有些事情想问你，中央尖塔确定是在更新后加入的东西了吗？”
“应该是这样，资料显示中央尖塔是更新后才出现的，和之前的玩家制作的三维地图有出入，那里原本啥东西也没有。当时的三维地图模型虽然很粗糙，但是大陆板块中央好像真的什么都没有。能确定是更新后才出现的，RH公司那方面，原本是打算怎么让我们通关的啊？”
彼秋森在思考，根据自己之前得到的指引来看，原本通关的方法应该会比较简单，只需要找到地方就能拿到解药，但是更新之后找到解药的提示也随之出现，恐怕会有什么变数。
“不仅是这样，其他人类玩家反馈到中央尖塔向外三十公里处出现了大量的武器建筑，还有护城河一样的壕沟。以前是没有被记录过的。”
“那看来是真的在更新后出现的东西了，看样子这些变动是针对于丧尸群体，对人类玩家有利的吧，上面那些家伙还算知情达理。如果什么都没有，连拦住对方的可能性都没有。”
“第一批已经到达中央尖塔的玩家，分配了三十人小队进去了。不过也没了消息。”
“果然没那么简单。”
“从第一天的情况来看，好像也不是失去了游戏资格，而是被困在了什么地方。找不到出路自然也就找不到解药。我现在已经不知道RH公司在更新里面到底加了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更新日志上面也没有完全提及，官方透露的消息也是半遮半掩的。这样看下来不就和最开始一样了吗？头好大啊......”
“小心！”彼秋森看到房间里面多出来一只老鼠，一只通体漆黑的小老鼠。
彼秋森拿起酒瓶直接朝着老鼠砸了过去，老鼠的行动也很敏捷，直接沿着墙壁跑了过去。
“诶？你在干什么？老鼠？那玩意还没烧死吗？”
拿起撬棍的福瑞德没有顾及是否会损坏木质地板，精准朝着小老鼠身上砸去，但是那老鼠化为了一滩流动的液体，浸润到了地板下面。
“福瑞德，你手上拿着的那玩意对它没用！”
回过头的福瑞德对着彼秋森说道：“你看清楚那玩意的长相了对吧。”
“嗯啊，没想到还有没有解决掉的麻烦，我明明好好检查过了的。”
“看来是有些残留的玩意逃掉了，只是它没有去找本体，而是在这个房间里面摸摸索索的，你认为是什么原因？”
“不知道那玩意的想法，这次没解决掉它，我们要赶紧转移了，希望车子里面没有我们看漏的地方，我可不希望那个家伙附着在车子上。”
两人匆匆忙忙把房门打开，同时抱起自己的东西就往车上扔。
“烈酒带上，燃油省着，用烈酒烧那玩意。”
“我知道了。”
两人驱车离开了沿途旅馆，那个小老鼠的头部看了一下车子行驶的方向，然后朝着一边的森林里面流淌的河流溜去，化作了一条小鱼飞速游动着。
车子上，两人也不忘交流信息。
彼秋森盯着前面问道：“你看一下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我们吗？”
福瑞德照做，伸出头看见车尾没有什么东西在追赶他们，又坐回了位置上，并看着彼秋森说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后视镜被挡住了，我开着车不方便。我们得确认敌人是不是还存在，像刚才的那只老鼠一样，如果还有的话，你或许能看到。我们现在距离中央尖塔还有多远？”
福瑞德再一次打开自己的游戏指引功能，地图在玻璃上显现了出来，他的双手在车窗上滑动，然后关闭了游戏指引。
“大约还有两百公里吧，你要是开快一点在今天游戏下线的时候就能看见它的样子了。”
“开不快，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车子一直维持在这个速度上。不知道是哪出了故障。”
“你换挡了吗？”
“不明白着的吗？肯定换挡了，但是就是开不快，换挡车子就出现异响，我担心车子报废了一直用的这个档位。”
“好的，我看看。”
再一次打开游戏指引，福瑞德检查起车子的问题起来，但明显，游戏指引有时候也不见得那么好用。全程绿色的界面，显示车子并无异常。
“见鬼了，没看到有什么问题，如果因为长时间的行驶导致部分零件损坏的话......车后备箱里面有备用的吗？”
“当时走得匆忙，没有考虑这个，以为军工用车会耐用一些。”
“那或许是女皇的那一次攻击导致的吧，毕竟没能全避开。”
游戏时常很快过半。在车上的二人也能清晰感知到地面上传来了异响，彼秋森问道：“是哪里滑坡了吗？”
“不见得。”福瑞德左顾右盼没有看见飞扬的尘土，直到看见后面密密麻麻的黑色身影在地平线的地方。
“见鬼的吧，女皇不是应该和我们很远的才对吗？”福瑞德大喊道。
“那个怪物还真是锲而不舍。”
“等一下，我好像没有看到女皇，后面那些应该是她的眷属，就在我们后边。毫无疑问，那肯定是她的的眷属。”
“是因为那只该死的老鼠吗？”
几天前，有赶去中央尖塔的人类玩家遭遇了丧尸女皇。那是之后网友第一次看到丧尸女皇进化后的模样，如同山脉一样高的身躯，不仅体型大不相同，形态也更加怪异了。
背部数十道冲天的突刺，身下是更多数量的柱状脚，还有一条长脖子连接着一颗硕大的头颅。怎么看都像是生物教科书上的怪诞虫，但是体型两者相差甚远。
巨大的怪诞虫身边还散布着各种各样的野兽，在地面上缓慢地行进着。
那位人类玩家还看到许许多多的丧尸和野兽以相反的前进路线一头头撞进并且融入到了怪诞虫的那些柱状足里面，而在怪诞虫的尾巴那里，好像有洞口一样不断排出一个个黑色的球状物体，这些球状物体落在了地面上再慢慢演变成各种形状，跟在其他野兽后面。
玩家最后的画面被定格在了怪物头颅抬起来凝视的的瞬间，那一个画面，一眼万年。头颅中的目光清楚地看见了那个藏在山头的渺小人类，然后在一片惨叫声中，他的画面消失了。
这就是人类玩家目前对女皇的情况的所有了解。只是单单一个前所未见的怪物和她足下数不尽的怪物大军。
像是在地面上铺开了一层淡淡的乌云，在追逐着彼秋森他们的越野车。
“目标是我们吗？”福瑞德喊道。
“都跟我们跑一条路线上来了，不是追我们的，我们也没有地方逃。看一下地图，找找有没有什么岔路口，跟它们一条线上，我们会被追上的。”
“哦，好的，我赶紧看一下！”
“该死，事情没完没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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