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女频频道 » 战神的女儿是战神 » 第四十七章:鸢儿的加入

第四十七章:鸢儿的加入

    林博齐要和林景信谈政事,萧夫人立刻带着林简音回到辛兰斋,脸色才完全铁青下来。她一巴掌拍在椅子把手上,尖细的长指甲都要把凳子掐穿。

    林简音坐在旁边,“母亲……”

    萧夫人只是生气,现在倒冷静下来了。“好了,说到底个人赛已经结束了,往日不可追。你只需要好好准备接下来的试炼赛就好了,林家的资源依旧拿在我们手上。”

    话是这么说,萧夫人还是在意,她眼神示意边上的婢女紫鹃。

    “去,弄清楚落梅斋的赏赐是什么?”

    紫鹃是个长相平平,年近三十的老女人,左额头还有块格外丑陋的疤痕,但也是萧夫人最得力的婢女。

    萧夫人看着女儿还是垮着脸不高兴,轻叹一口气,“你明日和林念白一起进宫,楚二小姐马上要成为太子侧妃了,楚家的地位也是首屈一指,她的支持对你的试炼赛也很重要。”

    林简音点头,又问。“为何不直接去楚家?”

    萧夫人并没有避而不谈,反而很郑重的语气,想教会自己女儿。“现下大多世家都在为试炼赛头疼,去楚家拉关系的必定不只我们一家。直接去拜访目的性太强,楚家很可能为了别人而直接拒绝我们,装作不经意的邂逅才是正确的。”

    萧夫人眼睛一眯,“更何况……你直接去找楚二小姐会轻松的多。”

    为何?林简音漂亮的小脸上有些疑惑神情,萧夫人并不想这么早教会女儿这些。但随口提一下,也不是不行。

    “楚二小姐是太子侧妃,说的好听,还不就是妾!”

    “他楚家为了上头那位付出了多少,亲儿子都死在了沙场,怎么可能甘心唯一的女儿只是个侧妃,太子妃背后说到底也是个没有家世宠妃,能成什么气候?”

    这点林简音倒是知道,太子妃若佩是宠妃樱妃的外侄女,樱妃却是个亡国的公主,说到底若佩的身世根本比不过楚琢。

    林简音听懂了母亲的话,暗地里赞同,拉拢楚琢才是她现在要做的。

    ……

    林念白独自回到落梅斋,白鹊和鸢儿已经打成一片,正在互相挠对方痒痒肉,咯咯笑的快乐穿到还没进门的林念白耳边。

    “这么高兴?”林念白进门,眼神落在两个嬉闹的女孩身上。

    白鹊和鸢儿连忙停下来,给林念白请安,又一左一右的拉着她去看赏赐。

    赏赐是一个金色的箱子,四四方方,看起来有实验室水槽那般大。箱子上没有锁,一掀开刺眼的金色,林念白还以为见到了一箱金子,没想到都是些饰品玩儿意儿。

    “……”

    林念白有些好笑,怎么赏赐都是这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她也不爱戴,岂不是浪费。

    林念白刚想说都拿去当了,眼看着白鹊和鸢儿一手一把爱不释手的样子。

    “赏赐拿下去分了吧。”

    鸢儿连忙放回去,摆摆手别开关系。“不行的小姐,上头赏赐的东西哪有转送的道理,不合规矩。”

    就连白鹊也搁下手里的白玉钗子,“小姐,赏赐赏的是荣耀,送什么不重要,但要是转送,就有违恩赐了。”

    得,这下真打消念头了,又要放在角落吃灰了。

    次日清晨,林念白睁着半醒的眸子望着铜镜里的自己。白鹊在为自己梳头,鸢儿打了盆热水来伺候林念白洗漱。

    今天要去宫里谢恩,人都还没睡醒,就要出发了。

    路走了一半,林念白才注意马车里还有两个人。林依早起也困,靠在窗户边假寐,一袭翠绿看着格外清爽。

    林简音捧着本书在看,纤细的手指划过一些难懂的句子,淡蓝色的长裙,将头发编成麻花辫绾在一侧,看起来温和恬静。

    这两人怎么跟着上了马车,她是为了谢恩,这两个呢?

    很快林念白就知道了,林依是来拜访樱妃娘娘的,樱妃此刻正在御花园钓鱼。

    是的,亲自钓鱼,而刚下了朝褪下帝服的当今圣上,并排坐在她旁边看她钓鱼。

    时不时因为说了两句话,还要被樱妃呵斥一顿,生怕快上钩的鱼儿跑了。

    林念白和林依一起下了马车,林简音依旧捧着书读,没有一道儿的意思,两人也不勉强。

    在引路嬷嬷的带领下,两人终于见到了陛下和樱妃。

    皇帝对于长姐慧兰长公主很是敬重,连带着也很喜欢她的女儿林念白,更何况钦封的安和郡主又拿了个人赛第一,别提陛下有多高兴。

    领着林念白到一边小声说话,示意别吵着樱妃钓鱼。

    林依俯身给樱妃请安,却并未开口,鱼塘边这种场合实在不是说事儿的好地方。

    樱妃只等了片刻,见依旧没有鱼儿上钩,没心情的放下鱼竿,起身拍拍手自顾自的往回走。

    “樱妃娘娘。”林依连忙跟在身后请安,方才是怕打扰她,这下规矩不能乱。

    樱妃像是刚注意到林依,停下脚步。“是你呀,找本宫何事?”

    林依从袖口掏出一封对折的书信,双手奉上。“有您的信,晖严长老托我给您,他特地嘱咐要您亲自签收。”

    “晖严那个老家伙?”樱妃接过,当着林依的面打开。“那家伙还活着呢?”

    樱妃读完信,眉头轻佻,迟迟没有反应。林依无意打听信的内容,只低垂着眼,规矩的站在旁边。

    这边陛下和林念白也说了一会话,一前一后的回来池边,皇帝见着樱妃思索的神情并未上前,而是转身对着两个年轻小辈说。

    “今日朕乏了,你们早些回去吧。”

    林念白不再上前,点点头福身而去,林依紧随其后。

    等她们背影看不见了,皇帝凤鸣轩才上前两步,搂着樱妃的腰,轻声问她怎么了。

    樱妃将书信递给他,语气透着不屑。“花棠云新玉女要来启明做客,哼,还说什么对试炼赛感兴趣?”

    “哦?”凤鸣轩展开信,信上果然如樱妃说的那样。“爱妃如何看?”

    “哼,他们搞砸了千年罪的封印,还有胆子提出这样的要求?我很怀疑他们新上任的城主脑子不好。”

    …花棠云皇宫长乐宫…

    “怎么样了?”新玉女卞清莲穿着火红的高开腿长裙焦急踱步,见着晖严长老回来,立刻上前抓着他的袖口问。

    晖严不敢僭越,节节后退半跪在地上,“臣写了书信给旧友,启明皇帝此刻定然已经知晓玉女的心意,想来不日就有回应。”

    “好!”卞清莲心这才放下来,坐在高位上又问。“皇兄那边你可打听好了?”

    晖严额头起了一层薄汗,“这…臣无能,陛下一日都在外宫,且不许任何人靠近,臣暂未…”

    卞清莲失望的摆手,“算了,这件事还得我亲自说,你下去吧。”

    见晖严马上就要走到门口,又把人叫住,“哎,若是启明有回应了,你立刻告诉我,不得隐瞒!”

    晖严只得点头应下,心里却不赞同玉女的行为。

    花棠云的玉女是为了保佑花棠云和平与幸福,是绝对不可能离开花棠云的。

    就算他这把老骨头亲自去求陛下,陛下也不会同意的。

    此时的卞坊堃站在外宫墙上,试图看清里面的一切,但他双手背后,眼神犀利又冷漠,又像是对外宫里面的事毫不关心。

    元靖南跪在大院里,烈日灼烧下,他只为了外宫里有那位能吃点东西,这么饿下去,可不是个办法。

    长乐宫是给玉女身份住的,以前卞妗绝也住在那儿,后来被送到启明国以后,花棠云就没有她的地位了。这次被迫回来,只能住在废弃的外宫,这唯一存留的外宫是前朝曾经一户乱臣贼子的根据地。

    配不上她曾经的身份,担不起她现在的名分。

    卞妗绝只要睁开眼睛就能听见,外面,外面,全都在骂自己。

    她瘦了整整一圈,坐在只有一层薄被子的床边,煞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一动不动的样子像极了木头。

    ……

    林念白和林依回到后院的马车边,林简音还没有回来,两人决定在马车里稍作等待。

    而此时林简音才刚遇到下课的楚琢,楚琢要学习侧妃礼仪,和太子妃若佩一起在秀女阁学习礼仪。

    下了学,辞别若佩,独自一人朝着御花园走去。她满面愁容,明明按照母亲说的那样般做,可她就是跟不上若佩的节奏。

    今日教仪嬷嬷又狠狠夸了若佩,明明她也很努力的在学礼仪,却和若佩相距甚远。

    楚琢脸色很凝重,林简音在转角见到她,却不敢上前。最后还是楚琢先注意到身后的人,女孩皱着眉转过身来,见着是个生面孔,原先凝重的表情微微松懈。

    “你是?”楚琢声音带着距离感,态度并不热切。

    林简音连忙上前,“楚小姐,我是林家嫡二小姐,你……有时间吗?”

    两个女孩找了个凉亭,楚琢屏退了随身婢女,她想听听这个林家嫡女想说些什么。

    楚琢知道林家,户部尚书府,嫡小姐是当朝破例钦封的安和郡主。但郡主是林家五娘子,那面前这位嫡二小姐是?

    “不知你是林家的?”楚琢柔声询问,莫不是安和郡主的亲姐姐?

    “林简音,家母是皇后娘娘的表妹,林家真正的当家主母。”林简音期待的看着楚琢,但对方似乎很疑惑,似乎真的没听过自己名讳。

    “林小姐,我是楚琢,想来你也知晓。请问,你今日来找我可是有事儿?”楚琢还要回去抄经,并没有过多时间闲聊。

    林简音也废话不多说,直接挑明自己的目的。“三月后便是文灵学堂的试炼赛,我来请求您代表楚家支持我。”

    楚琢低吟,“抱歉,我不能代表楚家做决定。”

    楚琢过几天就要嫁入东宫,嫁出去就不再是楚家人,肯定不能代表楚家。但林简音在意的就是这点,楚琢是楚家唯一的小辈,在她成为太子侧妃之前就拉拢,不仅能得到楚家的支持,说不定太子……

    “我知道我这次贸然前来,你一定有所顾及,不若再考虑两日。”林简音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林简音回到马车边时,林铱和林念白正在和两个陌生男子说话,轻笑声传到拐角的林简音耳边。

    林铱注意到回来的林简音,“二表姐回来了,想来二表姐还没见过两位。”

    两个正和林念白说笑的男子转过身来,左边穿着白色大褂的男子摇扇子轻笑,上下粗略打量一番林简音。

    “自然识得,京城第一才女林二小姐。”白褂男人声音温润,模样俊朗,嘴角的小痣很是妖艳。

    林简音当然听说过对方,低低福身,“小女林简音,见过云小侯爷,见过安公子。”

    林简音口中的云小侯爷是城东开国功臣武平侯云觅庆的嫡长子云远铎,而安公子是城东安府安道长子安于玄。这两位是京城出了门的风流才子,一位活泼、一位安静,却莫名能玩到一起。

    白褂男子点点头,并不意外对方认识自己。站在后面的灰衣男子礼貌上前一拱手,眼神并不看林简音,倒像只是遵循礼数。

    林铱上前挽住林简音的胳膊,“我们方才聊到了秋猎,两位公子都会参加,不过最有看头的恐怕当属诸位皇子了哈哈。”

    林铱捂着嘴笑,云远铎双手一摆,满脸无奈。“这可不敢瞎说呀,林铱小姐还真是性情中人。”

    秋猎是当今圣上的固定节目,两年一次的秋猎,考验的不仅是射猎能力,也有点人情世故在其中。太子三日后大婚,风头正盛,秋猎必定势在必得,其他几位皇子愿不愿意配合就不知道了。

    自从启明国换了新国师,大政上逐渐往贤明上走,能力越大前途越好。因此,太子一定得是最贤明能干的那一个,如果不是……

    几人没有坚持这个话题,云远铎和安于玄还要去见太子,几人就此分别。姐妹三个上了马车,赶在午饭前回来了。

    林念白回到落梅斋时,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男人绕着堂屋走上两圈,看着墙上的挂画摸着下巴,赞同般的点头。

    林念白扶着门,里头的男人如数家珍般这里看看、那里摸摸,时不时喝一口新泡的雪茶。

    “你怎么在这儿?”林念白踏进门。有些好奇。

    大白天的穆梓礼怎么出现在这儿?国师也算一方势力,在试炼赛这样的风口浪尖,穆梓礼这么刺条条的出现在这儿,难免不引人猜忌。

    “路过。”穆梓礼端着手里的雪茶,频频点头。“白鹊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改天借给我,国师府也需要这么能干的下属。”

    白鹊刚好端着新茶进门,闻言脸一红,不知所措的看着林念白。

    林念白无所谓的接过茶,“那你问问白鹊,她要是乐意,你就带走吧。”

    穆梓礼还真转过头,认真的看向白鹊,眼神询问她的意见。白鹊连忙朝着林念白走近两分,拒绝之意很是明显。

    穆梓礼露出失望的表情,“她倒是对你忠心,不像有些人……”

    他话音一顿,不再继续,脸上没了刚刚兴致勃勃的表情,反倒有些恹恹。

    氛围突然冷清了下来,林念白余光看向白鹊,后者一福身退门出去。

    穆梓礼像是真的路过而已,不再开口,只是喝着手里的茶,时不时满意的点点头。

    林念白搁下茶杯,“挽月呢,我很久没见她了,被你派出去做任务了?”

    穆梓礼漫不经心,“没,带孩子呢。”

    “带孩子??”林念白有些诧异,小心翼翼的问。“她什么时候有的孩子?”

    穆梓礼斜瞥了一眼,语气带着嫌弃。“被灭门的情虚谷谷主的儿子,稀有的蛊血,怡宁先养着,日后好入药。”

    “拿孩子入药,你们会不会太残忍了。”

    注意到林念白脸上嫌恶的表情,穆梓礼难得扭过头来认真看她两分。

    “之前太后说的我还不信,这么看来你是真的被夺舍了。”

    穆梓礼越想越对,以前林念白给人的感觉虽然张扬但也有法度,虽然任性但也有礼节。更何况,在这个时代,怜悯心可不常见。

    林念白手一顿,整个身子都有些僵硬。随即又慢慢放松下来,她已经见到了原主的最后一面,现在她才是真正的林念白。

    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人嘛,总归是在变化的。

    所以她淡定的抬头,清冷的目光落在穆梓礼的身上,眼里是她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的自信。

    两日后是太子的大婚,这是启明国的幸事,不单是启明格外重视,也是邻邦的头等大事。届时,邻邦也会派遣使者前来祝贺,这就不单是隆重能解决的。

    “后天就是太子的大礼,过后就是秋猎,再后就是太子妃的百花宴会。这是头等重要的,每一场都是权利和地位的象征,来参加的不是皇权贵族,就是有头有脸的世家,这是你把握机会最好的时候!”

    萧夫人一边给林简音披上薄外套,一边苦口婆心。一天过去了,楚家还没有登门,到底不能只靠着太子侧妃,别家也要联络一番才好。

    林简音郑重的点头,这点道理她定然明白,无论如何都要得到支持。个人赛已经失利,试炼赛绝对不能再出差错。

    世家祝贺在今日和明日就要全部完成,连同邻邦的祝贺放在一起。

    宗族世家只有嫡子才有资格,林家只有林念白和林简音两个人入宫,此时林简音早早收拾妥当等在门口的马车里。

    而林念白,刚起床。

    女孩打着哈欠坐到铜镜前,任由白鹊和鸢儿帮她梳发。昨夜翻看《启明风华录》到半夜,今日又要早起,整个人头脑昏昏。

    无字天书倒是好用,就算是今日进宫的邻邦,也有些许信息收纳在其中。林念白大致翻了翻,都有了个印象。

    她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稚嫩的小脸上有些许疲态,在入宫这样隆重的场合,这样的状态是万万要不得的。

    鸢儿手里拿着水粉,心一横牙一咬,“再上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