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鬼灵的调查
两人迅速动身前往林院，还没走近门口，一股刺鼻的臭味就窜入鼻尖，林念白下意识开始屏住呼吸。逐步走近林院，里面的景象令人生畏。
原先长得茂密漂亮的岐碱草已经枯萎了，干瘪皱黄的朵叶掉在地上，被来回逃命的人们踩实。视线里看不见任何有生命的物种，就连林院精雕的木质拱门也开始枯朽。
林念白闭上眼睛，她甚至已经感受不到林院内还有什么有生命的东西，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鬼灵、鬼灵！”
林念白抬眼，顺着鸟儿呼喊的地方看去，林院高台上面站着不少人，其中她一眼看见了林筱月。林筱月站在密密麻麻人群的正中间，神态和之前见到的差别无二。
悲伤的表情在干枯的脸上呈现，眼眶内划过乌黑的血液，一直流到乌脏的淡黄色长裙上，那曾是她最喜欢的衣服。
随后一道白光从林念白身后，直奔那些鬼灵而去，直接将整齐排列的鬼灵冲散，飞向四面八方。
林念白回头，云远铎和凤静朗站在一起，两人的表情都挺严肃。
林念白收回视线，刚想问软玉这里发生了什么，但转眼却发现刚还在身侧的软玉不见了。
“安和郡主！”云远铎迅速来到林念白身边，“这里不知道何时来了一大批鬼灵，好像还有第二空间的作用，身边好多人都无缘无故的消失了！”
“刚没看到你，我还以为你也被隔在了别的空间！”
林念白汗颜，他这么说倒也没错，只不过不是因为鬼灵，只是因为被绑架了而已。云远铎和凤静朗手上没停过，一直在对付这些缠人的鬼灵，虽说它们没有大的实质伤害，但重在数量实在是多。
林念白打开玉清扇，也加入了战斗中，只有他们三个人的话，实在对付起来很困难。
“怎么会有这么多？！”林念白体力都有些撑不住了。
鬼灵像是生生不息一般源源不断，消灭了面前的，还会有远处的不断涌来。黑压压的一片像是夏日的蚊虫大集会，一不留神被冲在身上，都会让人打一个冷颤。
云远铎灵气用的太多，脸色都有些发白，“不行，太多了，我们先进去躲一下！”
凤静朗看起来状态还行，但紧皱的眉头也表示他此刻很不爽，二话不说，一脚将内院的大门踹开，三人立刻进去关上门。
云远铎用最后的一点力气将内院大厅布上灵气加固，随即虚脱的靠在柱子上，弯着腰低低喘气。他一年用灵气的量都没有今晚这半小时来得多，三人当中，只有他有点保护作用，全靠他来布防。
林念白坐在高台的座位上休息，得益于玉清扇的能力，她的状态看起来并不是特别糟糕。
鬼灵就在外面，撞的门嘎嘎作响，三人脸色都很差。虽然鬼灵伤害并不算高，但如果一点点侵蚀，死在鬼灵手上的概率并不是零。
“这么大批量，一定是人为的。”
安静了很久的凤静朗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肯定的语气像是宣召一个结果。
旁边两人很是赞同，林念白将玉清搁在面前的桌子上，揉动着发酸的手腕。
“会是谁做的这件事？”云远铎发问，休息了一下，他的状态看起来好了很多。
林念白不经意的想到了哩八和凤渊明，会不会是他们做的，将自己绑起来有可能是怕自己告密。
“不管是谁做的，目前是如何解决。”凤静朗脑袋很清醒，“单靠我们三个是不可能解决的，鬼灵到底是鬼术的一部分，对我们的灵气是减弱的效果，硬碰硬肯定是不行的。”
“别的人有可能被困在了第二空间，如果能破解第二空间的话，我们就有援手了，要不然，只能等待林院外面的救兵了……”
在场的人都知道，等待救援根本是不可能的，现在最实际的就是打开第二空间的禁锢。
林念白担心软玉可能被困在第二空间了，“第二空间的人不能打破吗？”
凤静朗和云远铎并没有嘲笑林念白的无知，也没有怀疑为什么林念白不知道这么基础的知识，而是耐心的解释起来。
凤静朗挥手，在云远铎的保护上面加深一道灵力。“空间术是一种很复杂的灵术，除了布置灵术本人，其他人都只能在第一空间进行破解，一旦进入第二空间，便只有等待第一空间救援的结果。”
原来如此，那岂不是完蛋了。
如果软玉真的被拉入第二空间，那就只能等待他们三人拯救的可能，没想到他们的安危居然在自己手上。
那真的完了。林念白绝望的想，不知道云远铎和凤静朗怎么样，反正自己对这里的灵术是一无所知。
门不堪其扰的嘎啦乱叫，屋内的三个人面面相觑，他们对空间的知识都没有任何了解。
林念白是学了相关知识，但她学的是微观世界，和第二空间真的有关联吗？
答案是有，但是不多。
林念白冷静下来，尝试用最朴素的语言讲解出来。“严格意义上讲，空间并不是独立的存在，它和众多元素都分不开，例如时间、例如视角……”
她的发言惊呆了云远铎和凤静朗，后两个人一脸懵的看向她，实在难以想象安和郡主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事实上，我们的身边到处都是交错的线条，它们两两相交，延伸出来一个个不同的维度平面，这些成为了不同空间的基准面，只是我们肉眼很难看见。”
“能看见的线条说明两条交错线条是十分对称的，例如桌子的角。”林念白摸了摸桌子的拐角，“但如果看不见，就说明两条交错线条是矛盾的，一个平面内出现的三条或者更多的交界线，导致空间扭曲或者折叠，这样就会有第二空间或者更多空间的存在。”
林念白站起身来，在房间里开始寻找起来，“第二空间一定是在矛盾里产生的，我们虽然看不见，但是一定存在！”
云远铎紧皱眉头，他根本听不懂林念白在说什么，但是看着她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总觉得自己也能帮上忙。
“要找什么？”云远铎疑惑至极。
“找矛盾点，也就是说你能觉得这个东西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林念白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甚至开始到处观察起来。
“不应该出现的？”云远铎放眼望去，说实话，他看不出任何区别。
凤静朗虽然也没有理解，但他行动力很足，立刻动身开始观察，翻翻找找寻找不合理的地方。
门框已经被鬼灵冲出了个夹角，细小的角度还不够一只鬼灵通过，但这样的进展有鼓励到鬼灵们，它们更加卖力的撞门。嘎嘎作响的门，像是冬季刮来了好尖利的大风，试图闯入家门破坏和睦的景象。
林念白仔细的走每一步，只要有矛盾，就一定会显现，只是还不够仔细，还不够具体。
大厅是有两部分组成的，内屋就是宴席，分为高台宴席和坐席；外屋就是舞台，高建的部分足够内屋看到全貌。
这两部分……
林念白第三次穿过两厅之间的交接线时，终于有了感受，不一样，确实不一样！林念白抬眼，没想到凤静朗也刚好站在交接线处，两人目光对视，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惊喜。
林念白向前一步，凤静朗后退一步，两人分站在交界线的两边。
“太子殿下。”林念白先出声。
但凤静朗没有立刻应声，反倒是过了几秒才重重的点头。
出现了！时间差！
尽管只有几秒，林念白还是敏锐的抓住了，凤静朗自然也明白了。林念白嘴型动的时候，他并没有听到声音，反倒是两秒后声音却传到了耳边。
“就是这里！”林念白退后两步，留给凤静朗充足的操作空间。
凤静朗祭出一把金灿灿的长剑，带着浑厚的灵气，两刀劈在两厅的交界线上。几乎在瞬间，交界线上出现一根肉眼可见的白线，灵气正正好好将这根线劈断，随后炫目的白光刺激着人闭上眼睛。
等白光消散后，林念白睁开眼睛，入目的不是破碎的结界，也不是奔涌而进的鬼灵，而是一抹惊艳的浅绿色。
林念白抬眼，软玉站在她身前，柔和的眉眼将她整个人包裹在里面，宽大的身躯为她遮住身后的残忍和血腥。
穆梓礼一招秒了那些粘稠的鬼灵后，一转身就吃了瘪，他在前线乱杀，这俩个在干嘛？？
林念白笑得很开心，毕竟这是靠着自己的能力解决了第二空间，星星般的大眼睛盯着软玉，期望师父能夸奖自己。
“一扇子解决的事情，居然花了这么长时间，玉清扇给你真是白费了。”穆梓礼勾着唇走近，在看到林念白无语生气的表情时，笑容更是加大。
要不是自己，这臭屁根本出不来，他怎么敢说这些的？！
林念白瘪嘴，什么时候穆梓礼能说点好话，真是绝了。
但一转眼，软玉仍旧柔软温和的看着自己，林念白舒服了，还是自己的师父对自己好。软玉满脸写着“我徒弟真棒”，林念白非常受用，对着软玉腼腆憨笑。
林念白绕开软玉，门外果然没有鬼灵了，想来是穆梓礼解决了，或者是害怕逃跑了。
“为什么突然有这么多鬼灵？”林念白还是问出了口，这毕竟不是小数目。
“问得好，这件事情就交给你调查了！”穆梓礼习惯性的发布任务。
林念白疑惑半分后迅速贴近软玉，“你又不是我师父，干嘛指使我？”
软玉依旧柔柔的笑着，但看向林念白的眼神较之前有了感情。
穆梓礼都快气笑了，“他都得听我的，你以为你能拒绝我？”
他向来忽悠，林念白才不信，转头对着向这边走来的挽月打了个招呼。
方才不见挽月，肯定也是在第二空间了。
挽月走近，林念白还没展示亲诺，穆梓礼就把调查的任务吩咐给了挽月，后者极为听话的点头，毫无疑义的接下任务。
然后象征性的拍了一下林念白的肩膀，转身就去调查任务了。
生产队的驴看到都会跑路的程度，挽月给穆梓礼打工，是一天都没得歇。
说是任务交给了挽月，穆梓礼也只是开玩笑说说而已，鬼灵的事情陛下已经全权放给他，所以他打算亲自负责。毕竟闲着也是闲着，挽月还有带孩子的任务，穆梓礼目光移向林念白，正好让她历练一下。
几个人效率很高，天一亮就前去面圣，硬拉着林念白一起去接下任务。
这么大批量的鬼灵出现，还有第二空间的出现，这件事情已经严重到传到启明帝的耳朵里了。他坐在麒麟位上很是生气，手上还轻柔的拍抚身侧受惊的樱妃，后者极为柔弱的靠在启明帝的肩头。
“实在是猖狂！”启明帝猛拍麒麟椅的扶手，“鬼族竟敢打破盟约，对我启明子弟出手！既然它们不仁，那便不能怪我们不义了！”
“国师，这件事一定要彻查，不仅要抓住幕后黑手，更要给鬼族一点颜色瞧瞧！”
穆梓礼站在左前方，沉稳的点头。
启明帝眉眼稍悸，“这次的经过朕也都听说了，诸位疏于警惕才被钻了空子，日后定要加倍小心才好。此次安和很是警敏，还好有她在，才没有梁成大错。”
林念白站在另一侧，有些不好意思，误打误撞反倒破解了。
启明帝很是满意，长舒一口气。“既如此，安和便和国师一道，务必查明根本，朕论功行赏！”
林念白只得点点头应下，心里也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是要查，其实并不容易，林院的鬼灵在穆梓礼的手上全军覆没，一丝一毫的证据也没有留下。启明就算是还有别的鬼灵，也早躲了起来，更是难查到。
倒不如从另一个角度出发去查，也就是第二空间。
“启明虽说是灵素的摇篮，但能有空间操控能力的人屈指可数，一一调查过来说不定能有结果。”
穆梓礼在书架上面翻翻找找，很快找到了一本蓝色的花名录，转手递给台阶下面的林念白。打开一瞧，里面居然记录着启明人的能力，还好记录的只是一些不常见的能力，要不然这么小一本恐怕是不够用。
林念白翻到空间术这一块的时候，零零散散一只手都能数出来的空间术灵师，疑惑后知后觉的涌上心头。
“那个……别的地方的人也能在启明用空间术吗？”
穆梓礼点头，“这是当然，现在交流往来远没有以前那么封闭了。”
说完，他还很自豪的昂了下脖子，毕竟贸易往来交流里面，有很大一部分是他的作用。要不然他也不会深得启明帝喜爱，这可都是风光伟绩！
林念白啪的合上花名册，“那你怎么证明这是启明内的人做的，而不是外来的人？外来的人你也有花名册吗？”
穆梓礼：……
两人郁闷的关上藏宝阁的大门，迎着阳光往外走。软玉站在外门门口，笔直的身躯背着阳光，俊朗的侧颜、温和的眉眼，单看上一眼便足以勾人心弦。
看两人的反应就知道，这一趟收获并不多。
软玉原本不需要参与这场纷扰，但还是跟着来了，一面想看林念白的能力，一面看能不能帮上忙。
云远铎和凤静朗姗姗来迟，他俩刚从林院回来，顺便检查林院内院的线索。
鬼灵消灭的太干净就算了，空间术一旦破坏，就不会留下什么证据，因此要想抓住幕后主使，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五人围成了个圈，林念白说出了自己被哩八绑架的事情，并且提到了他是懂得空间术的。
“长的丑，脸上很多黑痣，左眼还有红血丝……穿着黑色长袍，遮的严严实实，右手手腕有很刀疤，会空间术……”云远铎重复了一下林念白的描述，“还有别的吗？”
林念白思索两分，摇了摇头，那晚天又黑，她也只能记得这些了。
凤静朗敏锐的询问，“你之前有见过他吗？”
林念白重重点头，“应该就是他推我落到西湖的，而且他应该也害了林筱月……”
说到这儿，林念白立刻想起来挽月曾经说她抓的男人只是个替罪羊，真正侵犯害死林筱月的应该另有其人。
林念白一拍脑袋，“我知道他家在哪儿！”
挽月之前带林念白去过这个男人的家，也见过他的父母，当时还很怜惜那对老人，现在他们儿子居然没有死，甚至还很可能是鬼族的人。
就是从那个男人的家出来时，林念白迷路到了竹林，认识了香菊姑娘，也解开了玉清扇的封印。
一听说林念白去过他家，那就太好办了，五人立刻出发前往。
穆梓礼这次粘着软玉，非要两人一起。软玉只好祭出一座移动棋盘，带着穆梓礼一道儿。凤静朗的骑兽是一批暗紫色的麒麟，高大一只、很是凶猛。
相比较而言，林念白的玉清扇和云远铎的飞马就有些不够看了，旁边两座金光闪闪的坐骑一出。林念白和云远铎就自动往旁边站了，有钱人是真有钱。
去的路程林念白是熟悉的，毕竟坐在马车里，沿路看了很久。路程很是顺畅，五人停靠在那人家门口，一如上次来的时候那般凄冷和可怜。
凤静朗一句“叨扰”就推开了大门，木门咯哑作响，摇摇晃晃、像是随时都会坏掉。院内远没有上次来的时候那样有烟火气，相反，院内结满了蜘蛛网。
想来，这里的主人，由两位老人换成了蜘蛛一家。
云远铎拉了拉水井的缰绳，“水井不知道什么时候干涸了，看来很久没住人了。”
林念白轻蹙眉头，没见到两位老人，终究心里有点担心，也不清楚是什么情况。
软玉站在门外，没有碰任何东西，他是有点洁癖在身上的。穆梓礼站在他身边，双手抱胸，对这屋内也不是很感兴趣。他能感受到这里没有任何活人的气息，别说这里，方圆五十里也没有。
原先长得茂密漂亮的岐碱草已经枯萎了，干瘪皱黄的朵叶掉在地上，被来回逃命的人们踩实。视线里看不见任何有生命的物种，就连林院精雕的木质拱门也开始枯朽。
林念白闭上眼睛，她甚至已经感受不到林院内还有什么有生命的东西，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鬼灵、鬼灵！”
林念白抬眼，顺着鸟儿呼喊的地方看去，林院高台上面站着不少人，其中她一眼看见了林筱月。林筱月站在密密麻麻人群的正中间，神态和之前见到的差别无二。
悲伤的表情在干枯的脸上呈现，眼眶内划过乌黑的血液，一直流到乌脏的淡黄色长裙上，那曾是她最喜欢的衣服。
随后一道白光从林念白身后，直奔那些鬼灵而去，直接将整齐排列的鬼灵冲散，飞向四面八方。
林念白回头，云远铎和凤静朗站在一起，两人的表情都挺严肃。
林念白收回视线，刚想问软玉这里发生了什么，但转眼却发现刚还在身侧的软玉不见了。
“安和郡主！”云远铎迅速来到林念白身边，“这里不知道何时来了一大批鬼灵，好像还有第二空间的作用，身边好多人都无缘无故的消失了！”
“刚没看到你，我还以为你也被隔在了别的空间！”
林念白汗颜，他这么说倒也没错，只不过不是因为鬼灵，只是因为被绑架了而已。云远铎和凤静朗手上没停过，一直在对付这些缠人的鬼灵，虽说它们没有大的实质伤害，但重在数量实在是多。
林念白打开玉清扇，也加入了战斗中，只有他们三个人的话，实在对付起来很困难。
“怎么会有这么多？！”林念白体力都有些撑不住了。
鬼灵像是生生不息一般源源不断，消灭了面前的，还会有远处的不断涌来。黑压压的一片像是夏日的蚊虫大集会，一不留神被冲在身上，都会让人打一个冷颤。
云远铎灵气用的太多，脸色都有些发白，“不行，太多了，我们先进去躲一下！”
凤静朗看起来状态还行，但紧皱的眉头也表示他此刻很不爽，二话不说，一脚将内院的大门踹开，三人立刻进去关上门。
云远铎用最后的一点力气将内院大厅布上灵气加固，随即虚脱的靠在柱子上，弯着腰低低喘气。他一年用灵气的量都没有今晚这半小时来得多，三人当中，只有他有点保护作用，全靠他来布防。
林念白坐在高台的座位上休息，得益于玉清扇的能力，她的状态看起来并不是特别糟糕。
鬼灵就在外面，撞的门嘎嘎作响，三人脸色都很差。虽然鬼灵伤害并不算高，但如果一点点侵蚀，死在鬼灵手上的概率并不是零。
“这么大批量，一定是人为的。”
安静了很久的凤静朗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肯定的语气像是宣召一个结果。
旁边两人很是赞同，林念白将玉清搁在面前的桌子上，揉动着发酸的手腕。
“会是谁做的这件事？”云远铎发问，休息了一下，他的状态看起来好了很多。
林念白不经意的想到了哩八和凤渊明，会不会是他们做的，将自己绑起来有可能是怕自己告密。
“不管是谁做的，目前是如何解决。”凤静朗脑袋很清醒，“单靠我们三个是不可能解决的，鬼灵到底是鬼术的一部分，对我们的灵气是减弱的效果，硬碰硬肯定是不行的。”
“别的人有可能被困在了第二空间，如果能破解第二空间的话，我们就有援手了，要不然，只能等待林院外面的救兵了……”
在场的人都知道，等待救援根本是不可能的，现在最实际的就是打开第二空间的禁锢。
林念白担心软玉可能被困在第二空间了，“第二空间的人不能打破吗？”
凤静朗和云远铎并没有嘲笑林念白的无知，也没有怀疑为什么林念白不知道这么基础的知识，而是耐心的解释起来。
凤静朗挥手，在云远铎的保护上面加深一道灵力。“空间术是一种很复杂的灵术，除了布置灵术本人，其他人都只能在第一空间进行破解，一旦进入第二空间，便只有等待第一空间救援的结果。”
原来如此，那岂不是完蛋了。
如果软玉真的被拉入第二空间，那就只能等待他们三人拯救的可能，没想到他们的安危居然在自己手上。
那真的完了。林念白绝望的想，不知道云远铎和凤静朗怎么样，反正自己对这里的灵术是一无所知。
门不堪其扰的嘎啦乱叫，屋内的三个人面面相觑，他们对空间的知识都没有任何了解。
林念白是学了相关知识，但她学的是微观世界，和第二空间真的有关联吗？
答案是有，但是不多。
林念白冷静下来，尝试用最朴素的语言讲解出来。“严格意义上讲，空间并不是独立的存在，它和众多元素都分不开，例如时间、例如视角……”
她的发言惊呆了云远铎和凤静朗，后两个人一脸懵的看向她，实在难以想象安和郡主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事实上，我们的身边到处都是交错的线条，它们两两相交，延伸出来一个个不同的维度平面，这些成为了不同空间的基准面，只是我们肉眼很难看见。”
“能看见的线条说明两条交错线条是十分对称的，例如桌子的角。”林念白摸了摸桌子的拐角，“但如果看不见，就说明两条交错线条是矛盾的，一个平面内出现的三条或者更多的交界线，导致空间扭曲或者折叠，这样就会有第二空间或者更多空间的存在。”
林念白站起身来，在房间里开始寻找起来，“第二空间一定是在矛盾里产生的，我们虽然看不见，但是一定存在！”
云远铎紧皱眉头，他根本听不懂林念白在说什么，但是看着她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总觉得自己也能帮上忙。
“要找什么？”云远铎疑惑至极。
“找矛盾点，也就是说你能觉得这个东西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林念白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甚至开始到处观察起来。
“不应该出现的？”云远铎放眼望去，说实话，他看不出任何区别。
凤静朗虽然也没有理解，但他行动力很足，立刻动身开始观察，翻翻找找寻找不合理的地方。
门框已经被鬼灵冲出了个夹角，细小的角度还不够一只鬼灵通过，但这样的进展有鼓励到鬼灵们，它们更加卖力的撞门。嘎嘎作响的门，像是冬季刮来了好尖利的大风，试图闯入家门破坏和睦的景象。
林念白仔细的走每一步，只要有矛盾，就一定会显现，只是还不够仔细，还不够具体。
大厅是有两部分组成的，内屋就是宴席，分为高台宴席和坐席；外屋就是舞台，高建的部分足够内屋看到全貌。
这两部分……
林念白第三次穿过两厅之间的交接线时，终于有了感受，不一样，确实不一样！林念白抬眼，没想到凤静朗也刚好站在交接线处，两人目光对视，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惊喜。
林念白向前一步，凤静朗后退一步，两人分站在交界线的两边。
“太子殿下。”林念白先出声。
但凤静朗没有立刻应声，反倒是过了几秒才重重的点头。
出现了！时间差！
尽管只有几秒，林念白还是敏锐的抓住了，凤静朗自然也明白了。林念白嘴型动的时候，他并没有听到声音，反倒是两秒后声音却传到了耳边。
“就是这里！”林念白退后两步，留给凤静朗充足的操作空间。
凤静朗祭出一把金灿灿的长剑，带着浑厚的灵气，两刀劈在两厅的交界线上。几乎在瞬间，交界线上出现一根肉眼可见的白线，灵气正正好好将这根线劈断，随后炫目的白光刺激着人闭上眼睛。
等白光消散后，林念白睁开眼睛，入目的不是破碎的结界，也不是奔涌而进的鬼灵，而是一抹惊艳的浅绿色。
林念白抬眼，软玉站在她身前，柔和的眉眼将她整个人包裹在里面，宽大的身躯为她遮住身后的残忍和血腥。
穆梓礼一招秒了那些粘稠的鬼灵后，一转身就吃了瘪，他在前线乱杀，这俩个在干嘛？？
林念白笑得很开心，毕竟这是靠着自己的能力解决了第二空间，星星般的大眼睛盯着软玉，期望师父能夸奖自己。
“一扇子解决的事情，居然花了这么长时间，玉清扇给你真是白费了。”穆梓礼勾着唇走近，在看到林念白无语生气的表情时，笑容更是加大。
要不是自己，这臭屁根本出不来，他怎么敢说这些的？！
林念白瘪嘴，什么时候穆梓礼能说点好话，真是绝了。
但一转眼，软玉仍旧柔软温和的看着自己，林念白舒服了，还是自己的师父对自己好。软玉满脸写着“我徒弟真棒”，林念白非常受用，对着软玉腼腆憨笑。
林念白绕开软玉，门外果然没有鬼灵了，想来是穆梓礼解决了，或者是害怕逃跑了。
“为什么突然有这么多鬼灵？”林念白还是问出了口，这毕竟不是小数目。
“问得好，这件事情就交给你调查了！”穆梓礼习惯性的发布任务。
林念白疑惑半分后迅速贴近软玉，“你又不是我师父，干嘛指使我？”
软玉依旧柔柔的笑着，但看向林念白的眼神较之前有了感情。
穆梓礼都快气笑了，“他都得听我的，你以为你能拒绝我？”
他向来忽悠，林念白才不信，转头对着向这边走来的挽月打了个招呼。
方才不见挽月，肯定也是在第二空间了。
挽月走近，林念白还没展示亲诺，穆梓礼就把调查的任务吩咐给了挽月，后者极为听话的点头，毫无疑义的接下任务。
然后象征性的拍了一下林念白的肩膀，转身就去调查任务了。
生产队的驴看到都会跑路的程度，挽月给穆梓礼打工，是一天都没得歇。
说是任务交给了挽月，穆梓礼也只是开玩笑说说而已，鬼灵的事情陛下已经全权放给他，所以他打算亲自负责。毕竟闲着也是闲着，挽月还有带孩子的任务，穆梓礼目光移向林念白，正好让她历练一下。
几个人效率很高，天一亮就前去面圣，硬拉着林念白一起去接下任务。
这么大批量的鬼灵出现，还有第二空间的出现，这件事情已经严重到传到启明帝的耳朵里了。他坐在麒麟位上很是生气，手上还轻柔的拍抚身侧受惊的樱妃，后者极为柔弱的靠在启明帝的肩头。
“实在是猖狂！”启明帝猛拍麒麟椅的扶手，“鬼族竟敢打破盟约，对我启明子弟出手！既然它们不仁，那便不能怪我们不义了！”
“国师，这件事一定要彻查，不仅要抓住幕后黑手，更要给鬼族一点颜色瞧瞧！”
穆梓礼站在左前方，沉稳的点头。
启明帝眉眼稍悸，“这次的经过朕也都听说了，诸位疏于警惕才被钻了空子，日后定要加倍小心才好。此次安和很是警敏，还好有她在，才没有梁成大错。”
林念白站在另一侧，有些不好意思，误打误撞反倒破解了。
启明帝很是满意，长舒一口气。“既如此，安和便和国师一道，务必查明根本，朕论功行赏！”
林念白只得点点头应下，心里也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是要查，其实并不容易，林院的鬼灵在穆梓礼的手上全军覆没，一丝一毫的证据也没有留下。启明就算是还有别的鬼灵，也早躲了起来，更是难查到。
倒不如从另一个角度出发去查，也就是第二空间。
“启明虽说是灵素的摇篮，但能有空间操控能力的人屈指可数，一一调查过来说不定能有结果。”
穆梓礼在书架上面翻翻找找，很快找到了一本蓝色的花名录，转手递给台阶下面的林念白。打开一瞧，里面居然记录着启明人的能力，还好记录的只是一些不常见的能力，要不然这么小一本恐怕是不够用。
林念白翻到空间术这一块的时候，零零散散一只手都能数出来的空间术灵师，疑惑后知后觉的涌上心头。
“那个……别的地方的人也能在启明用空间术吗？”
穆梓礼点头，“这是当然，现在交流往来远没有以前那么封闭了。”
说完，他还很自豪的昂了下脖子，毕竟贸易往来交流里面，有很大一部分是他的作用。要不然他也不会深得启明帝喜爱，这可都是风光伟绩！
林念白啪的合上花名册，“那你怎么证明这是启明内的人做的，而不是外来的人？外来的人你也有花名册吗？”
穆梓礼：……
两人郁闷的关上藏宝阁的大门，迎着阳光往外走。软玉站在外门门口，笔直的身躯背着阳光，俊朗的侧颜、温和的眉眼，单看上一眼便足以勾人心弦。
看两人的反应就知道，这一趟收获并不多。
软玉原本不需要参与这场纷扰，但还是跟着来了，一面想看林念白的能力，一面看能不能帮上忙。
云远铎和凤静朗姗姗来迟，他俩刚从林院回来，顺便检查林院内院的线索。
鬼灵消灭的太干净就算了，空间术一旦破坏，就不会留下什么证据，因此要想抓住幕后主使，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五人围成了个圈，林念白说出了自己被哩八绑架的事情，并且提到了他是懂得空间术的。
“长的丑，脸上很多黑痣，左眼还有红血丝……穿着黑色长袍，遮的严严实实，右手手腕有很刀疤，会空间术……”云远铎重复了一下林念白的描述，“还有别的吗？”
林念白思索两分，摇了摇头，那晚天又黑，她也只能记得这些了。
凤静朗敏锐的询问，“你之前有见过他吗？”
林念白重重点头，“应该就是他推我落到西湖的，而且他应该也害了林筱月……”
说到这儿，林念白立刻想起来挽月曾经说她抓的男人只是个替罪羊，真正侵犯害死林筱月的应该另有其人。
林念白一拍脑袋，“我知道他家在哪儿！”
挽月之前带林念白去过这个男人的家，也见过他的父母，当时还很怜惜那对老人，现在他们儿子居然没有死，甚至还很可能是鬼族的人。
就是从那个男人的家出来时，林念白迷路到了竹林，认识了香菊姑娘，也解开了玉清扇的封印。
一听说林念白去过他家，那就太好办了，五人立刻出发前往。
穆梓礼这次粘着软玉，非要两人一起。软玉只好祭出一座移动棋盘，带着穆梓礼一道儿。凤静朗的骑兽是一批暗紫色的麒麟，高大一只、很是凶猛。
相比较而言，林念白的玉清扇和云远铎的飞马就有些不够看了，旁边两座金光闪闪的坐骑一出。林念白和云远铎就自动往旁边站了，有钱人是真有钱。
去的路程林念白是熟悉的，毕竟坐在马车里，沿路看了很久。路程很是顺畅，五人停靠在那人家门口，一如上次来的时候那般凄冷和可怜。
凤静朗一句“叨扰”就推开了大门，木门咯哑作响，摇摇晃晃、像是随时都会坏掉。院内远没有上次来的时候那样有烟火气，相反，院内结满了蜘蛛网。
想来，这里的主人，由两位老人换成了蜘蛛一家。
云远铎拉了拉水井的缰绳，“水井不知道什么时候干涸了，看来很久没住人了。”
林念白轻蹙眉头，没见到两位老人，终究心里有点担心，也不清楚是什么情况。
软玉站在门外，没有碰任何东西，他是有点洁癖在身上的。穆梓礼站在他身边，双手抱胸，对这屋内也不是很感兴趣。他能感受到这里没有任何活人的气息，别说这里，方圆五十里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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