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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节 王镇长保媒悔改

    人群中挤出一名华服青年,扬起手臂喊道:“我!”

    李青阳撇了一眼郭欢,见他生的有几分英俊,眉眼处一颗大痣很是明显。

    “这是你的东西么?”

    李青阳晃着手中一枚玉佩,那玉虽不是上等水种,却也温润柔美,雕琢的恰到好处。

    郭欢脸色微变,刚想说这并不是我的。

    一旁的韦刚却抢先惊呼道:“郭兄,你的玉佩如何会在他手中?”

    顿了一顿,又冲着李青阳吼道:“你们束缚我爹,到底想干什么?我纵然没有你的本领,却也不惧你!”

    李青阳将玉佩抛给郭欢:“玉佩是在珍娘暂居的别院内寻到的,上面干枯的血液属于何人?我想郭公子应该最清楚了吧!”

    他听兔妖所言,故先至镇中别院找到遗失的玉佩,以此为证,方能尽快解决此间冤屈。

    郭员外闻言,立刻喊道:“好你个贼子,偷来玉佩,想要栽赃陷害……”

    “闭嘴!”李青阳怒不可遏,对于郭员外、黄阿姑之流,他实在没有半分忍耐心思:“你们犯下的罪,不知悔改,还要狡辩!”

    说话间,李青阳右手一挥,只见一名二八女郎缓缓挤上前来,满面泪光,怒骂黄阿姑等人。

    百姓认出女郎正是林婶家丢失的女儿,更是惊愕不已。

    只听那女郎哭喝骂:“我于你们无冤无仇,为何偏偏害我!”

    林婶见女儿归来,哭泣上前,一老一少相拥而泣。

    又听女郎哭诉,将黄阿姑等人如何拐骗自己,李青阳如何救回自己一事,一一说来!

    百姓听罢,俱都愤愤不平。

    黄阿姑眼见事情败露,眼皮一翻,竟晕了过去。

    郭、韦两人更是垂目不言,任由他人唾骂。

    郭欢手持玉佩,眼神略显涣散。

    李青阳乘势追击:“那日你去别院作甚?玉佩上如何沾染老婆子血迹?你不敢说是么?我帮你说说……你垂涎珍娘美貌,奈何她是韦刚未婚妻,苦无良机,只好强忍爱慕之心。怎料韦刚得了珍娘信物,大喜之余便邀你喝酒吹嘘。你见他酒醉,便偷拿了信物,找到珍娘强行求欢,却被老婆子撞见,你害怕被人认出,是以出手杀了……”

    李青阳所说本是黄豆推测,奈何黄豆身为妖怪,不便言语,李青阳当仁不让,一一说来,犹如亲见。

    郭欢听到这里,心中更是慌乱:“不,不是我杀的,是她自己撞上来的。我拿出刀子只是为了吓唬她,怎料……”

    郭员外眼见真相被儿子说出,立刻喝斥:“欢儿,闭嘴!”

    此时就算郭欢有心闭嘴,韦刚也是一万个不同意:“郭欢,我他妈当你是兄弟,你却惦记珍娘,如此狼子野心,你畜生不如。”

    说话间抬脚便踹郭欢,幸得被人强行拖开。

    韦同见状,恍然道:“好个郭员外,怪不得你当日找我商量如何应对家中丑事,还大言不惭说只要将珍娘沉江,到时查无罪证,可保万无一失,原来你早就不怀好心!”

    郭员外竭力争辩:“你莫要血口喷人!”

    韦、郭两人一阵撕吵,百姓们俱都听得明白,此时才知道被黄阿姑蒙骗,个个羞愧难当,将那一股怨气全撒到郭家父子身上,唾骂声不绝于耳。

    李青阳见事情真相大白,他留在此处也亦无意义,便冲着王镇长微微一拜:“此事如何善后,烦劳镇长多多费心。”

    王镇长面露羞愧:“不敢不敢!定当竭尽所能,绝不姑息!”

    陆旭、珍娘见李青阳要走,拦住他的去路,各自行了个大礼。

    李青阳拍了拍陆旭的肩膀,又对珍娘说道:“幸亏没有辜负所托,可惜我还有俗事傍身,不能喝姐姐喜酒了!”

    他这一次竟意外喊珍娘‘姐姐’,实则有两层含义。

    其一是担心珍娘报恩,其二是想到他们被同沉入江水,算是共同患难,这一声‘姐姐’,也是由衷而发。

    珍娘面若桃花,盈盈一拜:“小女还有一个请求,万望小仙师成全?”

    这是怕什么来什么,李青阳唯恐珍娘又要弄出终生服侍报恩之类的举动,惊得连连摆手:“这……我可不敢当!”

    只见珍娘牵着陆旭噗通一声跪下:“请仙师替我赐婚!”

    “额……”

    “哗……”

    这是个巨大的吃瓜现场,吃瓜的群众一如既往的不明真相!

    “我蒙冤被害,唯有小仙师于陆旭挺身相护,这份恩情,珍娘心中明白。我于陆旭这几日相处,目睹他的为人,知他是可托付终生之人,请仙师成全我两!”

    李青阳面漏难色,这事儿还真不好办,自己若是应承了,等于拆散了韦刚于珍娘早就定下的婚约。

    不料一旁韦刚听到这里,眼含泪花,上前两步,啼道:“珍娘,是我有愧于你在先,疑你不忠在后,我韦刚有何颜面在言娶你?你若于陆旭相好,不必担心婚约,权当此事从未发生。”

    说完,冲着韦同一拜:“父亲为我犯下大错,做儿子的岂能看着父亲受罪,之后我会随父亲一同去县衙认罪。”

    韦同自知一念之差,惹了诸多麻烦,长叹一声,悔恨不已。

    李青阳清了清嗓子,扶起陆旭、珍娘:“你们若是真心,我自会衷心祝福,只是我年幼无威,如何能够保媒,不若请王镇长来撮合这段良媒如何?”

    王镇长当仁不让,哈哈一笑道:“好好好!我来我来!”

    珍娘、陆旭相视一眼,明白这说媒、保媒的个中禁忌,旋即各自害羞点头。

    李青阳取出两枚唐湛赠与自己的疗伤丹药,交到陆旭手上:“陆大哥,喜酒我是喝不成了,这是两枚丹药,可治百病,当做我的贺礼了!”

    陆旭哪里敢收,连连推脱。

    李青阳质疑赠药:“你且收着,否则便是看不上我了!”

    陆旭兢兢战战,这个看不起‘仙师’的帽子,他可不敢戴,小心翼翼将丹药收好,对李青阳又是一阵道谢。

    “你可要好好待我姐姐,我下次来时,若是发现不妥之处,莫怪我出手不认亲!”

    他这话并非敲打陆旭,而是说给桑槐镇的百姓听的。

    有了这么一句话,陆旭于珍娘在镇上才能安稳立足。

    陆旭自然理会,连忙称是!

    李青阳一拍乾坤袋,理了理银两,发现足足有百两之多。

    他留下几颗碎银子,一挥袍袖,将百两白银整齐摆在地上:“镇上房屋被焚,我多少有些责任,这里略有些银子,劳烦镇长分与各户人家,以作修缮之资。”

    王镇长闻言,拒不敢收,百姓更是推脱不受。

    李青阳只管留下银子,至于其他说辞,他一时也想不出来。

    桑槐镇的事情已了,他逗留多一分,只会平增些许俗事。

    此地距离洛川遥远,早些赶路,也好早些知晓老神仙所留纸条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