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角度不对”
潘老师领着宋姗冬和李祜朝地下室走去。
走着走着，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六点二十了。”
夏日的白天总是格外的长。六点二十了，天空还留着一片晚霞，红灿灿的，云的边缘像镀了层金，光从云边照射下来。
这让本来很是心凉的宋姗冬感到一丝暖意。
她侧头去看李祜，却发现这人正盯着天空发呆。
……
她也转头看过去，想弄明白他在看什么。
顺着目光，她发现李祜正看着云边缘的那层金色，看久了，他的眼睛里也有了个小小的金色倒影，从宋姗冬的角度看过去，李祜仿佛有了个金色眼瞳。
一向话多的宋姗冬此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些怔怔的。
“……喂，别发呆了。”
宋姗冬连忙点醒李祜，把他从出神的状态拉回来。
李祜终于低下头，眨眨眼，哦了一声，便不说话了。
真是奇怪……宋姗冬越发觉得李祜不像个正常人，开口问道“你是不是外星来的？”
李祜很认真地回答：“我不是。”
“那你是从哪来的？“
李祜皱了皱眉，转头看她，没有回答。
宋姗冬揣摩了一下，“不会是充点话费送的？也不对啊……”
“两个人在背后说什么呢？”
潘老师在这时回头看向两人，手指了指一旁的地下室入口，看来是早就走到了，“我陪你们一起找。”
“嗯。”宋姗冬点点头。
……
李祜和宋姗冬不知在地下室找过多少遍了，但是每一次来，他们仍和第一次一样仔仔细细地找。
不过这次，李祜居然提议说要站在地下室外查看。
潘老师听完他的提议又一次感到不理解，宋姗冬倒没有过多表现，就张口同意了一下。
潘老师终于忍不住提问道：“北春不是在地下室里面消失的么？为什么在外面找？”
“光在外面。”李祜答的心不在焉，“当然是从外界来找。”
“……”潘老师感到无言以对，但又格外赞同。
李祜抬脚就朝地下室口反方向走去，然后又一次抬头望天空。他看的位置有金色的晚霞，染了整片天空。
站在外面，李祜整个人笼罩在金色的光影里，看上去很慵懒，有些清闲的意思。
宋姗冬看了一会，愣是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就是觉得那金色的光非常惹眼且熟悉。
说起来，如此美的晚霞也就这里能看到了，不知是对自己待了多年的学校有情，还是位置的原因。
李祜没注意到宋姗冬看他的视线，他站在离地下室口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回头看，像在定位着什么。
他又一次问了时间：“潘老师，几点了？”
潘老师注意到这个孩子特别在意时间。
“二十五。怎么了？和时间有关吗？”她问道。
李祜闭口不答，却抬头望向站在地下室右侧的宋姗冬，刚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对方正直勾勾的望着他。
李祜“……”
“看我做什么？”
“光挺好看的。”宋姗冬有点晃神。
潘老师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个人，好像见了什么喜剧片，刚刚还一本正经的，现在居然嘴角上扬，“想什么了？”
“……”宋姗冬不说话。
但李祜却皱了皱眉，问道：“光？什么光。”
“……”宋姗冬不想开口，她刚刚下意识想到“你身上的光”，但说出口来又有些奇怪，她总不能编个“司马光”吧。
于是她说了句：“从天上照下来的光。”
从天上照下来的光？
潘老师：“……”
李祜：“……照下来的？”
等等，李祜你好奇妙的关注点。
宋姗冬为了缓解尴尬，只好点头同意：“啊对，照下来的光。”
不过一回头，宋姗冬的大脑好像又回归了正常，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望向地下室口。
李祜的视线也转向那里。
按照刚刚的推理……能让看不见的东西重新让我们看见的光，并且照向地下室的，目前只有一个—
现在的阳光！
宋姗冬猛地跳起来，像只炸毛的鸟一样叫出声：“阳光！是阳光！”
李祜看着她跳起来的样子，稍稍眨了眨眼，轻描淡写的说：“嗯。看来我们猜的都一样。”
能找到北春的办法，难道就是朝地下室照射的阳光？
…
唯独潘老师，见宋姗冬突然叫起来，而李祜的样子毫不惊讶，仿佛见了“冰火两重天”，眼神都狰狞起来了。
……这两真的不会有什么精神上的事吧。
“真的就是阳光么？可是为什么地下室现在被照着完全没有影响。”潘老师在一旁说道。“……额“宋姗冬被噎住。
“角度不对。”李祜答。
………
北春已经两天没合眼了，刚到棋牌室时，身上那股倦意就已经爬上了整个身体。她下意识想要打哈欠，结果一想到这里全是灰尘，就只好憋着，涨的眼角通红。
但在搞明白这里地形的全貌以前，她哪里敢睡觉。
而且，自从她打开了灯以后，北春就感觉到这里有不寻常的，第二个人的气息。
这让她心中的警铃大作。
毕竟刚刚从张宇那里过来，她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的一丝惶恐了。
这丝惶恐，在一点点的磨掉她的意志，逐渐推翻她本来的冷静。
再加上那股倦意，她现在状态很糟糕。
如果那第二个人真的找上她，她可无力应对。
可北春的求生欲不许北春放弃挣扎。
……
穿过“门”后的短息时间结束了。
“轰—”骤然间，棋牌室发生剧烈振动，所有墙壁连带地板都朝里收缩，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将这个空间对折、翻折、展开又揉搓。
整个空间天旋地转，刚打开的灯管忽闪忽闪，还时常带有物品与物品对撞的“咯咯咯”声。
这感觉就像身处一个正在洗牌的麻将桌中……
北春已经站不直了，空间折叠开始时，地板一动，她腿一软便倒地不起。现在空间转动，她只能顺着靠着的地板一晃一晃，蜷腿低头，双手抓着裤管。地板转到墙壁处，北春也就跟着
撞上墙壁，但由于转动速度过快，撞上墙壁可不止磕碰破皮那么简单了……
“砰”
地板与墙壁相撞，灰尘扬然而起，像一场爆炸引起的蘑菇云，朝外扩散开来。北春在撞上的前一刻用尽所有力气猛地跳起，躲到一边，才勉强躲过一劫。
但是没过多久，她站着的地方开始出现裂缝……
北春想逃离，但是没想到那裂缝越来越大，很快就吞噬了她能逃跑的任何一个地方，如黑洞般将北春拉入口中……
……
令人意外，裂缝和空间折叠在此时戛然而止。
然后，一切居然变回了原状，就像北春刚进来时的模样。
北春睁开眼，刚刚扩散的灰尘仍然没有恢复，但是她现在还站在走廊的一端，就如空间折叠开始前那样。
折叠已经开始了，怎么会突然回到短息时间时的正常模样……
北春忽然想到了什么。
是不是有人也穿过了“门”，触发了这里的短息时间？
可是，是谁呢？
北春离她刚刚进来的“门”只有十几步路远，要躲已经来不及了。
“咚咚”
她站在原地，听见身后传来第二个人的脚步声，应该是跨过了门。
还有第二个声音……
“咚”
是长的物品抵着地板的声音。
北春脑海里闪过张宇的死状。
她的呼吸和心跳在此时骤然一滞。
走着走着，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六点二十了。”
夏日的白天总是格外的长。六点二十了，天空还留着一片晚霞，红灿灿的，云的边缘像镀了层金，光从云边照射下来。
这让本来很是心凉的宋姗冬感到一丝暖意。
她侧头去看李祜，却发现这人正盯着天空发呆。
……
她也转头看过去，想弄明白他在看什么。
顺着目光，她发现李祜正看着云边缘的那层金色，看久了，他的眼睛里也有了个小小的金色倒影，从宋姗冬的角度看过去，李祜仿佛有了个金色眼瞳。
一向话多的宋姗冬此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些怔怔的。
“……喂，别发呆了。”
宋姗冬连忙点醒李祜，把他从出神的状态拉回来。
李祜终于低下头，眨眨眼，哦了一声，便不说话了。
真是奇怪……宋姗冬越发觉得李祜不像个正常人，开口问道“你是不是外星来的？”
李祜很认真地回答：“我不是。”
“那你是从哪来的？“
李祜皱了皱眉，转头看她，没有回答。
宋姗冬揣摩了一下，“不会是充点话费送的？也不对啊……”
“两个人在背后说什么呢？”
潘老师在这时回头看向两人，手指了指一旁的地下室入口，看来是早就走到了，“我陪你们一起找。”
“嗯。”宋姗冬点点头。
……
李祜和宋姗冬不知在地下室找过多少遍了，但是每一次来，他们仍和第一次一样仔仔细细地找。
不过这次，李祜居然提议说要站在地下室外查看。
潘老师听完他的提议又一次感到不理解，宋姗冬倒没有过多表现，就张口同意了一下。
潘老师终于忍不住提问道：“北春不是在地下室里面消失的么？为什么在外面找？”
“光在外面。”李祜答的心不在焉，“当然是从外界来找。”
“……”潘老师感到无言以对，但又格外赞同。
李祜抬脚就朝地下室口反方向走去，然后又一次抬头望天空。他看的位置有金色的晚霞，染了整片天空。
站在外面，李祜整个人笼罩在金色的光影里，看上去很慵懒，有些清闲的意思。
宋姗冬看了一会，愣是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就是觉得那金色的光非常惹眼且熟悉。
说起来，如此美的晚霞也就这里能看到了，不知是对自己待了多年的学校有情，还是位置的原因。
李祜没注意到宋姗冬看他的视线，他站在离地下室口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回头看，像在定位着什么。
他又一次问了时间：“潘老师，几点了？”
潘老师注意到这个孩子特别在意时间。
“二十五。怎么了？和时间有关吗？”她问道。
李祜闭口不答，却抬头望向站在地下室右侧的宋姗冬，刚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对方正直勾勾的望着他。
李祜“……”
“看我做什么？”
“光挺好看的。”宋姗冬有点晃神。
潘老师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个人，好像见了什么喜剧片，刚刚还一本正经的，现在居然嘴角上扬，“想什么了？”
“……”宋姗冬不说话。
但李祜却皱了皱眉，问道：“光？什么光。”
“……”宋姗冬不想开口，她刚刚下意识想到“你身上的光”，但说出口来又有些奇怪，她总不能编个“司马光”吧。
于是她说了句：“从天上照下来的光。”
从天上照下来的光？
潘老师：“……”
李祜：“……照下来的？”
等等，李祜你好奇妙的关注点。
宋姗冬为了缓解尴尬，只好点头同意：“啊对，照下来的光。”
不过一回头，宋姗冬的大脑好像又回归了正常，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望向地下室口。
李祜的视线也转向那里。
按照刚刚的推理……能让看不见的东西重新让我们看见的光，并且照向地下室的，目前只有一个—
现在的阳光！
宋姗冬猛地跳起来，像只炸毛的鸟一样叫出声：“阳光！是阳光！”
李祜看着她跳起来的样子，稍稍眨了眨眼，轻描淡写的说：“嗯。看来我们猜的都一样。”
能找到北春的办法，难道就是朝地下室照射的阳光？
…
唯独潘老师，见宋姗冬突然叫起来，而李祜的样子毫不惊讶，仿佛见了“冰火两重天”，眼神都狰狞起来了。
……这两真的不会有什么精神上的事吧。
“真的就是阳光么？可是为什么地下室现在被照着完全没有影响。”潘老师在一旁说道。“……额“宋姗冬被噎住。
“角度不对。”李祜答。
………
北春已经两天没合眼了，刚到棋牌室时，身上那股倦意就已经爬上了整个身体。她下意识想要打哈欠，结果一想到这里全是灰尘，就只好憋着，涨的眼角通红。
但在搞明白这里地形的全貌以前，她哪里敢睡觉。
而且，自从她打开了灯以后，北春就感觉到这里有不寻常的，第二个人的气息。
这让她心中的警铃大作。
毕竟刚刚从张宇那里过来，她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的一丝惶恐了。
这丝惶恐，在一点点的磨掉她的意志，逐渐推翻她本来的冷静。
再加上那股倦意，她现在状态很糟糕。
如果那第二个人真的找上她，她可无力应对。
可北春的求生欲不许北春放弃挣扎。
……
穿过“门”后的短息时间结束了。
“轰—”骤然间，棋牌室发生剧烈振动，所有墙壁连带地板都朝里收缩，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将这个空间对折、翻折、展开又揉搓。
整个空间天旋地转，刚打开的灯管忽闪忽闪，还时常带有物品与物品对撞的“咯咯咯”声。
这感觉就像身处一个正在洗牌的麻将桌中……
北春已经站不直了，空间折叠开始时，地板一动，她腿一软便倒地不起。现在空间转动，她只能顺着靠着的地板一晃一晃，蜷腿低头，双手抓着裤管。地板转到墙壁处，北春也就跟着
撞上墙壁，但由于转动速度过快，撞上墙壁可不止磕碰破皮那么简单了……
“砰”
地板与墙壁相撞，灰尘扬然而起，像一场爆炸引起的蘑菇云，朝外扩散开来。北春在撞上的前一刻用尽所有力气猛地跳起，躲到一边，才勉强躲过一劫。
但是没过多久，她站着的地方开始出现裂缝……
北春想逃离，但是没想到那裂缝越来越大，很快就吞噬了她能逃跑的任何一个地方，如黑洞般将北春拉入口中……
……
令人意外，裂缝和空间折叠在此时戛然而止。
然后，一切居然变回了原状，就像北春刚进来时的模样。
北春睁开眼，刚刚扩散的灰尘仍然没有恢复，但是她现在还站在走廊的一端，就如空间折叠开始前那样。
折叠已经开始了，怎么会突然回到短息时间时的正常模样……
北春忽然想到了什么。
是不是有人也穿过了“门”，触发了这里的短息时间？
可是，是谁呢？
北春离她刚刚进来的“门”只有十几步路远，要躲已经来不及了。
“咚咚”
她站在原地，听见身后传来第二个人的脚步声，应该是跨过了门。
还有第二个声音……
“咚”
是长的物品抵着地板的声音。
北春脑海里闪过张宇的死状。
她的呼吸和心跳在此时骤然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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