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她的眼中唯故里
风轻烟面上浮现疑惑之色：“公子？怎么了？”
白玄邪思索一会儿，明了以往爱慕他的女子已经随风消散。只是，心里，依然有一丝不悦。
“不管怎么说，是吾以往做得太绝了点。还请公主不要推辞。”
“……公子随意即可。”
一旁的竹叶微微随风摇晃，白玄邪道：“三国并列，安插眼线一事很常见，每个国家都有掺和，公主无需见怪。”
风轻烟道：“那，孤先回去了。帝师与教习嬷嬷还在等孤。”
白玄邪垂眸：“公主慢走。”
风轻烟离开的时候心里恍惚，落入别人的地盘一会儿，竟然没事地出来了。可喜可贺。
风轻烟回到离合宫里，夜倾城眼含笑意，唇边也含笑，顶着出众的五官差点朝风轻烟贴上去：“臣，参见公主。”
风轻烟胡乱喊了声：“免礼。”同时一副恨不得离夜倾城十万八千里远的模样。四周拘束着宫规不时痴痴看两眼夜倾城的宫女侍卫也不觉得不妥，毕竟在她们眼里风轻烟也不比夜倾城差，那可是倾城之倾城，绝色的绝色。
夜倾城含笑起身：“公主，今日我们来接着学法术，在这之前臣有件衣服想给公主看看。”
风轻烟好奇又疑惑：“什么衣服？”
夜倾城一弹指，几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捧着一件衣服上来了，风轻烟一看十分喜欢，不由得眼冒金星：“你把云彩烟雾摘下来织的衣服？”
夜倾城唇角微微向上弯：“公主猜对了。”其实是上等天蚕丝织的，不仅柔软，颜色也是如云似雾，如同天衣。
风轻烟换好衣服，推开门，喊道：“一出门吾就觉得自己仙气飘飘！”
夜倾城站在那儿面上含笑看着她，如花妖艳又是痴了无数人，而她恍若仙子，惊如天人，他待她说完附和道：“公主定然是天仙下凡。”
“公主您看，这施法的时候，法力要在这儿运转，公主您往下偏了一点……”夜倾城说着手在风轻烟腹上隔空一些移动，距离很近，姿态很暧昧，风轻烟面颊微红，于是恼怒：“夜倾城！”
夜倾城笑吟吟，离远些，一躬身：“臣在。”
风轻烟无奈四处一看，日晷上影子落在了一处，不由心喜：“时间到了，红蕊，送送帝师。”
红蕊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夜倾城眼含深意看了风轻烟一瞬，踏出了离合宫。风轻烟走到宫内的池子边，一朵海棠鲜红姝丽极其惹眼，吸引了风轻烟的目光，她凝视了一会儿，突然感觉身后一股力量袭来，把她朝前一推，于是她落入水中，激起一圈圈涟漪。
四周人混乱了，喊着什么“有刺客”“公主落水了”等等。
她想：这水花，若是跳水，能给她打个五六分。
鱼儿突然受惊，自水中嗖一下瞬移般移动过来，大眼睛瞪人一般对着风轻烟，五光十色的光朝她飞去，落到身上微微的痛和难受，有的鱼甚至张口咬上了她。
“公主！”闹腾与混乱中，风轻烟听到似乎是红蕊的声音，然后周身突然笼罩一层红色光晕，带着自己飘上了岸，鱼儿在水中鼓着大眼睛看着她。
红蕊轻瞥一眼水中，道：“这些鱼伤了人，怕是留不得了，公主打算如何处置？”
风轻烟轻轻摇头：“它们也不是故意的，只是突然受惊，自卫罢了。就算换了它们，无论怎么换都会这样的，算了吧。”
水里的鱼儿看到风轻烟善意的目光，看着她不动了。
四周宫女一片寂静，风轻烟于是想起来询问：“方才怎么回事？”
宫女们七嘴八舌说起来，大体就是方才有个人从窗外施法推她入水中，然后一溜烟儿飞速跑了，那个人对自己面部也施了法，烟雾笼罩看不清脸。
一个宫女道：“公主不如上报陛下，请陛下下令全宫搜索。”
风轻烟回道：“估计他已经换了衣服，撤了法术，隐藏在众人之中了，搜不到什么的。”
离合宫守门的宫女走进来，余光瞟一眼湿漉漉的风轻烟，明了风轻烟果然落水了，道：“禀公主，有侍卫求见，说是有推公主落水的人线索。”
一个侍卫走进来，首先蹲下，一膝与地将着未着，抱拳，行了礼：“参见公主。”
“起来吧。线索在哪儿？”
侍卫站起来，从袖中拿出一枚绿玉玉佩，道：“此为黎国盛产之梨玉所制，花纹也是黎国之风。是卑职与那人缠斗时那人掉下来的。”
风轻烟目光落在玉上：“拿来孤看看。”
玉佩上来，只见它颜色青翠如绿梨，上刻着一些花纹，镶着一个“玉”字。
风轻烟内里微微疑惑，询问道：“你知道的还挺多。”
侍卫面色一变，道：“卑职……以前去过黎国。”
风轻烟语调轻快，揶揄打趣道：“奇怪了，你刚刚是说谎吗？不是的话为什么要表演变脸？”
侍卫面色又变幻了起来，半天支吾不出话。
红蕊低声道：“公主，她也是主子的人。主子命了所有人保护帮助公主。”
风轻烟眉头一动，这个清竹公子竟然做了这事，或许还真帮了她。
风轻烟对侍卫道：“好了，你下去吧。玉佩孤留下了。”
过了几日，风轻烟掌握了修炼之法，攻击自保的法术也学了些，夜倾城照旧每天对着她不正经，她称之为耍流氓。至于规矩，教习嬷嬷说要学三个月。
离合宫里，一群鱼儿吃完鱼食，漂出水面，围绕着一个目光柔和的女子，温顺从空中游上去争相蹭她，于是她弯了双唇。
红蕊站在一旁看着，道：“都说万物有灵，果然如此。它们看公主人好，也就温顺了。”
风轻烟神采熠熠：“走，与吾去皇宫的池子喂鱼。”
红蕊：“……”
走到池边，莲花开了几朵，长得格外清端姝丽，隐隐有鱼在其中戏于叶间。风轻烟拿起鱼食跃跃欲试，却听不远处传来声音，循声走去，到了假山堆后，探头一看，几个太监推搡着一个，不停漫骂。
说来这个世界，宫里的太监宫女一般都是不净身的。
推搡的为首的太监穿着最为贵重，显示着较为尊贵的地位，头上颈间耳朵上都有首饰，花花绿绿的她看着就心思不端：“绿玉，那日娘娘交代的那件差事本该我去办的，结果我病重落到你头上，让你得了厚赏，你说，是不是你做了巫术让我重病的？”
被推搡的太监低头小声回话，虽小声却依旧不卑不亢，一丝不慌直言：“那本是一苦差事，是公公装病推给我的。”
“你……好，好得很！给我打，往死里打他！”
过了会，被唤作绿玉的太监突然从地上爬起来，绿色光芒大放，几个太监倒地乱哼着，想爬起怎么都爬不起来，绿玉目光已经狠绝：“就是我做巫术让你重病，我还想杀了你们这帮垃圾，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你……你……别过来……啊！”
“咔嚓。”正欲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离去的风轻烟踩中了树枝，转头一看，绿玉面上狰狞还未消去，转头看过来，与她目光相撞。
绿光袭来，风轻烟闭上双眼，不忍看，再一睁，自己手中的金光已经成功抵挡住了袭击。
绿玉被感觉到的风轻烟修为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发现是大玄公主，眼见打不过，撒腿就跑。风轻烟运起飞天之术追上，化身牛皮糖怎么也甩不掉。
皇宫之上，所有人目睹了两个人在上空飞来飞去。
绿玉终于不跑了，停下来怒瞪着她：“明明追的上，何必在这白费力气，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风轻烟掏出绿玉玉佩，黎国特产的梨玉，雕刻着黎国的花纹和一个玉字：“这个，是你的吧？”
绿玉面上浮现一抹悲凉，然后很快回神：“是。我就是来自黎国的线人，主子让我杀了玄国储君，好削弱玄国实力。”
一根黑色绳索冒着黑烟朝绿玉袭去，绿玉被捆住，很快掉下去，一群身穿铠甲的人接住了他，为首一人看着风轻烟，风轻烟从空中降下，她立即带头一礼：“禁卫军统领卫施琅，见过公主。”
风轻烟看一眼卫施琅，也算是个美人，眉眼间带着一分英气，显得人英姿飒爽，于是微微颔首：“嗯。不知那绳子是何物？”
卫施琅道：“此是噬神索，捆在人身上，会吸收法力，使人无法施法。”
卫施琅解完疑惑，说出了自己的疑惑：“此人嫌疑已久，一直被认为是别国线人，不知公主可有证据了？”
风轻烟如实回道：“他方才已经交代，自己是黎国布下的线人。”
绿玉突然挣扎起来：“把玉佩还给我。”
风轻烟于是将玉佩递给了他。后者拿着玉佩，轻轻摩挲，目光缱绻。风轻烟忍不住相问：“这玉佩，对你有什么特殊意义？”
绿玉一怔，默然半晌，只道：“奴才有个请求，希望死后能与玉佩合葬。”
风轻烟：“你……会死吗？”
绿玉想了会，回道：“奴才在这儿，也为黎国办了不少事，该死了。”
“……”风轻烟一向接受了生命是宝贵的的教育，心里有些沉重看向卫施琅：“卫统领，可以吗？”
卫施琅道：“公主开恩，自然可以。只是玉佩需先作为罪证扣留。”
过了会，绿玉眼含悲凉那一幕总在风轻烟眼前浮现，于是她干脆起身，无视贴上来喊着“公主去哪里”被红蕊一脸严肃拦下的夜倾城，吩咐马车夫把她送去了牢中。
“臣大理寺卿刑来，见过公主。”一三十岁左右的女子五官端正，一脸严肃令人心生敬畏，看到风轻烟屈膝行礼。
风轻烟看一眼牢内，绿玉衣衫微微染尘，默然坐在里面：“绿玉审得如何了？”
刑来回道：“审的差不多了。还被迫听了一个故事。”说着她伸手掏了掏耳朵。
风轻烟疑惑问：“什么故事？”
刑来于是絮絮道来。
他本名楚玉，在黎国出身士族，家人官职不高不低，他自己却是天赋非常，修为在同龄男子中为佼佼者，后来家里资源不足，也没有天材地宝，上等修炼法诀给他，渐渐地被许多人超越了。后来风景太美，楚玉就那么爱上了偶然邂逅的一个女子。
繁花里，那个女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看他盯着她，将手里精致的糕点递给了他。
后来女子说了自己的身份，她是黎国秘密培育的，即将送去玄国的线人，他毫不犹豫，说他陪她去，于是黎国给了他许多原本这一生都不敢肖想的资源。
刑来叹口气：“其实也不过是中等偏上的资源罢了。”
后来女子和楚玉一起进了宫，却并不在同一宫殿下，一月难得见上两三面。
刑来道，楚玉本该完全改名的，结果只改了一个楚字，就这样更容易的暴露了——她们之前就怀疑他是楚玉。
刑来还道，那块玉佩是女子在他生日时送给他的。
讲了不知多久，能讲的都讲完了，刑来突然脸色一变，下令：“全部警戒！”
风轻烟正疑惑，突然听到绿玉或者说楚玉处传来“嗤”的一声。她脸色也一变。
楚玉心口处鲜血直流，缓缓倒下。
风轻烟上前去蹲下，伸出手，又顿住，只唤了声：“楚玉。”
楚玉突然出声道：“她的……气息……早该想到，她不爱我的……公主，那块玉佩……拜托了……”
风轻烟心间一颤。楚玉已经知道了，杀他的人是他心上人……然而即使这个时候，他还是想和玉佩葬在一起。
“禀公主，大人，杀人者已抓到。”
风轻烟转头，一个容颜清丽的女子笑了一声，美目流转到楚玉身上眼底毫无情感：“我黎国之人，绝不背叛国家，否则就是这个下场！”
风轻烟不解：“那是爱你的人。”
“那是被我利用的人……”女子眼里闪着狂热，却不是对着楚玉，对着墙壁仿佛遥望着什么。“我爱的，只有黎国。”
女子突然咬舌，自尽而亡。
刑来把风轻烟送出牢门外，风轻烟叹口气：“逝者已矣。”
“大理寺卿修为甚是不错，竟然能那么快发觉那女子。”
“咳……不过是身上带了一宝石，有人靠近就会烫臣一下。”
“哪路果多。”
刑来伸手一指：“这路果多。有许多山楂。”
“哦，我不爱吃山楂。有别的吗？”
白玄邪思索一会儿，明了以往爱慕他的女子已经随风消散。只是，心里，依然有一丝不悦。
“不管怎么说，是吾以往做得太绝了点。还请公主不要推辞。”
“……公子随意即可。”
一旁的竹叶微微随风摇晃，白玄邪道：“三国并列，安插眼线一事很常见，每个国家都有掺和，公主无需见怪。”
风轻烟道：“那，孤先回去了。帝师与教习嬷嬷还在等孤。”
白玄邪垂眸：“公主慢走。”
风轻烟离开的时候心里恍惚，落入别人的地盘一会儿，竟然没事地出来了。可喜可贺。
风轻烟回到离合宫里，夜倾城眼含笑意，唇边也含笑，顶着出众的五官差点朝风轻烟贴上去：“臣，参见公主。”
风轻烟胡乱喊了声：“免礼。”同时一副恨不得离夜倾城十万八千里远的模样。四周拘束着宫规不时痴痴看两眼夜倾城的宫女侍卫也不觉得不妥，毕竟在她们眼里风轻烟也不比夜倾城差，那可是倾城之倾城，绝色的绝色。
夜倾城含笑起身：“公主，今日我们来接着学法术，在这之前臣有件衣服想给公主看看。”
风轻烟好奇又疑惑：“什么衣服？”
夜倾城一弹指，几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捧着一件衣服上来了，风轻烟一看十分喜欢，不由得眼冒金星：“你把云彩烟雾摘下来织的衣服？”
夜倾城唇角微微向上弯：“公主猜对了。”其实是上等天蚕丝织的，不仅柔软，颜色也是如云似雾，如同天衣。
风轻烟换好衣服，推开门，喊道：“一出门吾就觉得自己仙气飘飘！”
夜倾城站在那儿面上含笑看着她，如花妖艳又是痴了无数人，而她恍若仙子，惊如天人，他待她说完附和道：“公主定然是天仙下凡。”
“公主您看，这施法的时候，法力要在这儿运转，公主您往下偏了一点……”夜倾城说着手在风轻烟腹上隔空一些移动，距离很近，姿态很暧昧，风轻烟面颊微红，于是恼怒：“夜倾城！”
夜倾城笑吟吟，离远些，一躬身：“臣在。”
风轻烟无奈四处一看，日晷上影子落在了一处，不由心喜：“时间到了，红蕊，送送帝师。”
红蕊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夜倾城眼含深意看了风轻烟一瞬，踏出了离合宫。风轻烟走到宫内的池子边，一朵海棠鲜红姝丽极其惹眼，吸引了风轻烟的目光，她凝视了一会儿，突然感觉身后一股力量袭来，把她朝前一推，于是她落入水中，激起一圈圈涟漪。
四周人混乱了，喊着什么“有刺客”“公主落水了”等等。
她想：这水花，若是跳水，能给她打个五六分。
鱼儿突然受惊，自水中嗖一下瞬移般移动过来，大眼睛瞪人一般对着风轻烟，五光十色的光朝她飞去，落到身上微微的痛和难受，有的鱼甚至张口咬上了她。
“公主！”闹腾与混乱中，风轻烟听到似乎是红蕊的声音，然后周身突然笼罩一层红色光晕，带着自己飘上了岸，鱼儿在水中鼓着大眼睛看着她。
红蕊轻瞥一眼水中，道：“这些鱼伤了人，怕是留不得了，公主打算如何处置？”
风轻烟轻轻摇头：“它们也不是故意的，只是突然受惊，自卫罢了。就算换了它们，无论怎么换都会这样的，算了吧。”
水里的鱼儿看到风轻烟善意的目光，看着她不动了。
四周宫女一片寂静，风轻烟于是想起来询问：“方才怎么回事？”
宫女们七嘴八舌说起来，大体就是方才有个人从窗外施法推她入水中，然后一溜烟儿飞速跑了，那个人对自己面部也施了法，烟雾笼罩看不清脸。
一个宫女道：“公主不如上报陛下，请陛下下令全宫搜索。”
风轻烟回道：“估计他已经换了衣服，撤了法术，隐藏在众人之中了，搜不到什么的。”
离合宫守门的宫女走进来，余光瞟一眼湿漉漉的风轻烟，明了风轻烟果然落水了，道：“禀公主，有侍卫求见，说是有推公主落水的人线索。”
一个侍卫走进来，首先蹲下，一膝与地将着未着，抱拳，行了礼：“参见公主。”
“起来吧。线索在哪儿？”
侍卫站起来，从袖中拿出一枚绿玉玉佩，道：“此为黎国盛产之梨玉所制，花纹也是黎国之风。是卑职与那人缠斗时那人掉下来的。”
风轻烟目光落在玉上：“拿来孤看看。”
玉佩上来，只见它颜色青翠如绿梨，上刻着一些花纹，镶着一个“玉”字。
风轻烟内里微微疑惑，询问道：“你知道的还挺多。”
侍卫面色一变，道：“卑职……以前去过黎国。”
风轻烟语调轻快，揶揄打趣道：“奇怪了，你刚刚是说谎吗？不是的话为什么要表演变脸？”
侍卫面色又变幻了起来，半天支吾不出话。
红蕊低声道：“公主，她也是主子的人。主子命了所有人保护帮助公主。”
风轻烟眉头一动，这个清竹公子竟然做了这事，或许还真帮了她。
风轻烟对侍卫道：“好了，你下去吧。玉佩孤留下了。”
过了几日，风轻烟掌握了修炼之法，攻击自保的法术也学了些，夜倾城照旧每天对着她不正经，她称之为耍流氓。至于规矩，教习嬷嬷说要学三个月。
离合宫里，一群鱼儿吃完鱼食，漂出水面，围绕着一个目光柔和的女子，温顺从空中游上去争相蹭她，于是她弯了双唇。
红蕊站在一旁看着，道：“都说万物有灵，果然如此。它们看公主人好，也就温顺了。”
风轻烟神采熠熠：“走，与吾去皇宫的池子喂鱼。”
红蕊：“……”
走到池边，莲花开了几朵，长得格外清端姝丽，隐隐有鱼在其中戏于叶间。风轻烟拿起鱼食跃跃欲试，却听不远处传来声音，循声走去，到了假山堆后，探头一看，几个太监推搡着一个，不停漫骂。
说来这个世界，宫里的太监宫女一般都是不净身的。
推搡的为首的太监穿着最为贵重，显示着较为尊贵的地位，头上颈间耳朵上都有首饰，花花绿绿的她看着就心思不端：“绿玉，那日娘娘交代的那件差事本该我去办的，结果我病重落到你头上，让你得了厚赏，你说，是不是你做了巫术让我重病的？”
被推搡的太监低头小声回话，虽小声却依旧不卑不亢，一丝不慌直言：“那本是一苦差事，是公公装病推给我的。”
“你……好，好得很！给我打，往死里打他！”
过了会，被唤作绿玉的太监突然从地上爬起来，绿色光芒大放，几个太监倒地乱哼着，想爬起怎么都爬不起来，绿玉目光已经狠绝：“就是我做巫术让你重病，我还想杀了你们这帮垃圾，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你……你……别过来……啊！”
“咔嚓。”正欲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离去的风轻烟踩中了树枝，转头一看，绿玉面上狰狞还未消去，转头看过来，与她目光相撞。
绿光袭来，风轻烟闭上双眼，不忍看，再一睁，自己手中的金光已经成功抵挡住了袭击。
绿玉被感觉到的风轻烟修为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发现是大玄公主，眼见打不过，撒腿就跑。风轻烟运起飞天之术追上，化身牛皮糖怎么也甩不掉。
皇宫之上，所有人目睹了两个人在上空飞来飞去。
绿玉终于不跑了，停下来怒瞪着她：“明明追的上，何必在这白费力气，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风轻烟掏出绿玉玉佩，黎国特产的梨玉，雕刻着黎国的花纹和一个玉字：“这个，是你的吧？”
绿玉面上浮现一抹悲凉，然后很快回神：“是。我就是来自黎国的线人，主子让我杀了玄国储君，好削弱玄国实力。”
一根黑色绳索冒着黑烟朝绿玉袭去，绿玉被捆住，很快掉下去，一群身穿铠甲的人接住了他，为首一人看着风轻烟，风轻烟从空中降下，她立即带头一礼：“禁卫军统领卫施琅，见过公主。”
风轻烟看一眼卫施琅，也算是个美人，眉眼间带着一分英气，显得人英姿飒爽，于是微微颔首：“嗯。不知那绳子是何物？”
卫施琅道：“此是噬神索，捆在人身上，会吸收法力，使人无法施法。”
卫施琅解完疑惑，说出了自己的疑惑：“此人嫌疑已久，一直被认为是别国线人，不知公主可有证据了？”
风轻烟如实回道：“他方才已经交代，自己是黎国布下的线人。”
绿玉突然挣扎起来：“把玉佩还给我。”
风轻烟于是将玉佩递给了他。后者拿着玉佩，轻轻摩挲，目光缱绻。风轻烟忍不住相问：“这玉佩，对你有什么特殊意义？”
绿玉一怔，默然半晌，只道：“奴才有个请求，希望死后能与玉佩合葬。”
风轻烟：“你……会死吗？”
绿玉想了会，回道：“奴才在这儿，也为黎国办了不少事，该死了。”
“……”风轻烟一向接受了生命是宝贵的的教育，心里有些沉重看向卫施琅：“卫统领，可以吗？”
卫施琅道：“公主开恩，自然可以。只是玉佩需先作为罪证扣留。”
过了会，绿玉眼含悲凉那一幕总在风轻烟眼前浮现，于是她干脆起身，无视贴上来喊着“公主去哪里”被红蕊一脸严肃拦下的夜倾城，吩咐马车夫把她送去了牢中。
“臣大理寺卿刑来，见过公主。”一三十岁左右的女子五官端正，一脸严肃令人心生敬畏，看到风轻烟屈膝行礼。
风轻烟看一眼牢内，绿玉衣衫微微染尘，默然坐在里面：“绿玉审得如何了？”
刑来回道：“审的差不多了。还被迫听了一个故事。”说着她伸手掏了掏耳朵。
风轻烟疑惑问：“什么故事？”
刑来于是絮絮道来。
他本名楚玉，在黎国出身士族，家人官职不高不低，他自己却是天赋非常，修为在同龄男子中为佼佼者，后来家里资源不足，也没有天材地宝，上等修炼法诀给他，渐渐地被许多人超越了。后来风景太美，楚玉就那么爱上了偶然邂逅的一个女子。
繁花里，那个女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看他盯着她，将手里精致的糕点递给了他。
后来女子说了自己的身份，她是黎国秘密培育的，即将送去玄国的线人，他毫不犹豫，说他陪她去，于是黎国给了他许多原本这一生都不敢肖想的资源。
刑来叹口气：“其实也不过是中等偏上的资源罢了。”
后来女子和楚玉一起进了宫，却并不在同一宫殿下，一月难得见上两三面。
刑来道，楚玉本该完全改名的，结果只改了一个楚字，就这样更容易的暴露了——她们之前就怀疑他是楚玉。
刑来还道，那块玉佩是女子在他生日时送给他的。
讲了不知多久，能讲的都讲完了，刑来突然脸色一变，下令：“全部警戒！”
风轻烟正疑惑，突然听到绿玉或者说楚玉处传来“嗤”的一声。她脸色也一变。
楚玉心口处鲜血直流，缓缓倒下。
风轻烟上前去蹲下，伸出手，又顿住，只唤了声：“楚玉。”
楚玉突然出声道：“她的……气息……早该想到，她不爱我的……公主，那块玉佩……拜托了……”
风轻烟心间一颤。楚玉已经知道了，杀他的人是他心上人……然而即使这个时候，他还是想和玉佩葬在一起。
“禀公主，大人，杀人者已抓到。”
风轻烟转头，一个容颜清丽的女子笑了一声，美目流转到楚玉身上眼底毫无情感：“我黎国之人，绝不背叛国家，否则就是这个下场！”
风轻烟不解：“那是爱你的人。”
“那是被我利用的人……”女子眼里闪着狂热，却不是对着楚玉，对着墙壁仿佛遥望着什么。“我爱的，只有黎国。”
女子突然咬舌，自尽而亡。
刑来把风轻烟送出牢门外，风轻烟叹口气：“逝者已矣。”
“大理寺卿修为甚是不错，竟然能那么快发觉那女子。”
“咳……不过是身上带了一宝石，有人靠近就会烫臣一下。”
“哪路果多。”
刑来伸手一指：“这路果多。有许多山楂。”
“哦，我不爱吃山楂。有别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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