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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兰阿相赠,此物此意

    风轻烟道:“那公子慢走,拿到兰阿草之前,吾等还不会走。”

    古离深微顿,看向她:“为什么?那药草很重要吗?”

    风轻烟颌首,如实道:“很重要,关乎性命。”

    古离深幽深的眸子里闪着微光,轻笑:“呵……好,明天此时,来此地,或许孤可以把东西给你。”说完他一拂袖,走了。

    风轻烟看了看天,道:“先回客栈休息吧。”

    元让道:“公主容奴才说一句,您带着公子来黎国,不通知皇帝,不住宫内,只住客栈,这客栈虽然住的最贵的,也不及宫里,公子如何受的了?”

    风轻烟默然不语,白玄邪言简意赅道:“这样安全。吾没事。”

    元让默然不解,他家公子身为人中龙凤,本该如凤鸟非梧桐不止,非练食不食,非醴泉不饮。如今住了客栈,如何能没事?

    白玄邪抬手,掩唇轻咳几声,风轻烟道:“先回客栈休息吧,兰阿草的事稍后再图。”

    到了客栈,风轻烟送白玄邪进屋,看了眼屋门,转身又出了客栈。

    风轻烟走出客栈,见四处男子如狼似虎以及女子惊异甚至嫉妒的目光,上了马车拿起纱笠戴好。坐在里面思索了一会儿,吩咐身旁的侍卫。

    “沧容,随便找个人,问最大的药房在哪。”

    “是。”

    过了会,沧容回来道:“最大的药房是咸福房,卑职问路时有人过来对卑职说有个黑市,什么草药都有,卑职也问了路。”

    风轻烟道:“先去药房,再去黑市。”

    “是。”沧容出去给马车夫指路了,疏止留在马车内护卫风轻烟。

    了药房,风轻烟带着纱笠就要出去,沧容忙道:“公主,卑职前去问问就可以了。”

    风轻烟微微摇头:“兰阿草珍贵,我亲自去取安心些。”

    这后半句话意就是:我实力比你强,我亲自去取安心些啊。

    过了会儿,风轻烟空手回来了,掀开帘幕上了马车,缓了缓,方下定决心道:“去黑市。”

    沧容又出去给车夫指路。

    过了会儿,风轻烟下了马车,见眼前是一酒馆,里面人醉的天翻地覆,东倒西歪,风轻烟想了想,带着沧容疏止进去了。

    掌柜的一展笑脸迎上来:“客官喝酒还是吃饭?”

    风轻烟道:“买东西。”

    掌柜的不着痕迹打量风轻烟和两个侍卫、四个侍从几眼,心想来了大生意,当即笑道:“客官随我来。”

    掌柜的引着七人去了地下,地下很是昏暗,只靠着几盏灯照明,刚能看清四周。里面若干人摆着地摊,若干人正在买东西。

    风轻烟转头问:“兰阿草长什么模样?你们可知道?”

    掌柜的眼里闪过精光,两个侍卫手按在了剑上,听得掌柜道:“客官找兰阿草?从这往里走,最里面那人有一棵。藏着等大买家呢。”

    风轻烟道:“多谢。”随后拔腿就走。走到最里面,见一女子长得猴精猴精的,眼含奸诈,坐在摊前,看到风轻烟眼里划过一抹光亮:“这位客官,买点什么?”

    风轻烟开门见山:“兰阿草。”

    张即之道:“不知客官带了多少钱来?”

    风轻烟道出了兰阿草价值,又加了二分之一:“一百两黄金,如何?”

    张即之眼里闪着金星,又似乎是铜钱:“不够不够,一千两才行。”

    侍从有人道:“你怎么不去抢。”

    张即之此时还不知自己敲诈了什么大人物,只道:“那我可就抢了。”

    说完张即之身边又冒出几十女子,长得和张即之是一样的歪瓜裂枣,包围了风轻烟等人就想下手:“来了黑市想买东西,得有那个实力。”

    沧容和疏止上前把风轻烟护在身后,风轻烟在中间缓缓道:“是吗?”

    过了会儿,倒地的人仰望着风轻烟,听她道:“我有这个实力吗?”

    众强盗疯狂点头,就怕她意会不到。

    “那我可以买东西了吗?”

    众强盗拼命点头。

    风轻烟收下兰阿草,整个黑市突然拜倒在地:“见过公主!”

    风轻烟四处一看,看到一女子立在那儿,有些眼熟,细想知道了她是大黎二公主古璃月,上次在三国大会见过。

    古璃月看向唯一没有拜自己的一人及其身后跟着不动的侍卫侍从,觉得有些眼熟,细细观摩着。

    风轻烟刚想明白她是谁,发现自己没有拜见,正想着装平民全了礼数,古璃月已认出了她,上前行了普通公主对着大玄储君的一礼:“见过公主。”

    风轻烟表面如常,心里升起警惕,道:“请起。”

    古璃月含笑道:“不知公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不如去吾府上小酌几杯,吾为公主补办个接风洗尘宴。”

    风轻烟道:“不必了,吾已游玩够,这就回国。”

    古璃月笑意愈深,风轻烟忽然惊觉气氛变得危险:“公主就随吾去小酌几杯再走也不迟。”

    二侍卫六侍从共九人自古璃月身后上前一步,道:“公主请。”

    风轻烟淡笑,一派从容淡定:“不必请了,吾不走。”

    随后便是一场恶战,沧容和疏止上来对抗着九个人,渐落下风,风轻烟道:“你们六人也上去,帮把手就行,注意自己安全。”

    “是。”六人齐齐上去,边躲边助攻,然而六人渐渐也落了下风,风轻烟袖手一挥,金光掠出,九人齐齐倒地。古璃月悠闲站在后面观战,就差上一盏茶了,见状道:“三公主,你这可不厚道了,以强凛弱啊。”

    风轻烟道:“以多欺少,帮一把罢了。二公主也可以参战。”

    古璃月抚掌笑道:“孤一人怕是也抹不去公主持强凌弱的事实,不如在场人一起上,还公平些。”

    古璃月见着风轻烟听了这话似乎岿然不动,追问道:“三公主以为呢?”

    风轻烟道:“孤说以为不妥,在场的人就不会上来了吗?”

    古璃月听了这话,笑了,于是也不客气了:“取大玄三公主之命者,赏黄金万两。”

    众人看着风轻烟眼冒幽幽绿光,为着黄金如狼似虎扑了上去。

    风轻烟道:“孤有问题,不知二公主可能解?”

    古璃月微微好奇,笑道:“哦?”

    “那日让古离深买凶杀孤的人,可是二公主?”

    古璃月笑道:“公主自己不能知晓吗?那吾就告诉公主,举国皆知宫中三弟与吾走得最近,也只与吾走得近。公主说这幕后主谋会是谁?”

    风轻烟道:“原来如此,吾明了了。”

    古璃月笑道:“公主遗愿可还有未了的?”

    风轻烟目如烟波看得古璃月心中一惊,极是认真道:“这不是我的遗愿。”

    风轻烟挥袖,血色火焰四散蔓延,绕过侍卫侍从灼烧着众人。

    古璃月心道不妙,随着火焰的逼近退出数里,直到火焰与人皆不见,步履匆匆离去,再不敢回去。

    风轻烟见人都处理了,带自己的人走出黑市,上了马车,马车行至客栈,风轻烟走到客房前,敲门。元让清朗冷声道:“公主怎可敲公子的房门,莫不是想一览公子屋内风光,再一览公子床上唔……”之后似乎是被捂住了口。

    沧容疏止顿了顿,见元让声音虽冷,只是音线,语气并无不敬与不客气,没有拔剑与他计较。

    风轻烟道:“是吾唐突了,吾先去马车处等着公子。”

    马车处,白玄邪走过来,投足间自揽一身山河风华,不由地看呆了风轻烟,元让见状面色微冷。

    “公主叫吾何事?”

    “……草药已经弄到了。”

    “公主如何取到的草药?”

    “市场买的。已知的在皇宫,不代表民间没有未知的。”

    白玄邪垂眸道:“公主聪慧。”

    风轻烟道:“这草如何使用?”

    “炼丹师吾带着,交给他,半天可炼成。”

    白玄邪道:“炼丹师已带来,随时可以炼。”

    风轻烟把草药给了白玄邪,道:“快去吧。”

    白玄邪垂眸应道:“嗯。”

    白玄邪离去,一人从一个拐角处走处来,看到风轻烟微愣一下,然后收敛面部神色。脚下朝风轻烟走去。沧容和疏止差点抬手,握上剑柄。

    古离深道:“呵呵,吾与公主还真是有缘。”

    风轻烟道:“……是矣。”

    古离深随口问道:“草药可到手了?”

    风轻烟回道:“已到了,多谢公子有心相助。”

    古离深上下打量风轻烟道:“呵呵,本只是想交易而已,公主何必言谢。”

    沧容和疏止手放到了剑柄上,蓄势待发。

    古离深突然笑得花枝乱颤:“要交易不是公主说的吗?怎么这两位……想动手了?”

    风轻烟道:“哦,他们误会了。”

    古离深却拿出一株草药来,形如兰草,又不尽像,生得婀娜袅娜。草药径直被塞入风轻烟手里时,古离深手腕露出一道伤痕来,似是新添上的新伤。

    “这个,送公主了。”

    风轻烟叫住古离深:“你的伤,怎么回事?”

    古离深转身,轻笑:“你既然问,那我就说了。”

    兰阿草本是他母亲看他费尽心力讨好,得来的。被古璃月看中,向古离深讨了去收藏着。古离深对古璃月不过是依附的地位,遂舍弃了草药给了古璃月。

    那日古离深前去向古璃月讨要,古璃月说要更珍贵的,依附大公主的将军手里的寒鸦草来换,古离深就夜闯将军府,取了寒鸦草,也不慎被擦伤了手臂。

    古离深看向风轻烟,眼里幽深莫测:“孤破了相,不如公主娶了孤,负了责?”

    风轻烟默然半晌,道:“孤不能娶你,不过可以治好你的伤,全当负责。”

    古离深病娇一笑:“栖烟将军云想卿还在捉拿盗贼,已查到了孤头上,怕是快追过来了……如果抓到孤,再看到公主与手上的草药,怕是……”

    风轻烟:“……你陷害?”

    古离深笑道:“是公主叫住孤的。”

    士兵身上铠甲随着脚步发出声响,声音渐渐近了,风轻烟抓着古离深上了客栈,又到了客房。

    古离深满目有趣盯着风轻烟,然后她抓起他的手,他微微愕然。

    门外传来士兵敲门声:“开门,检查。”

    风轻烟推开门,门外士兵愣了一愣,缓过神看到古离深,转身躬身道:“大人,公子在此。”

    一女子走过来,朝古离深一拜,道:“臣昨日府中遭窃,还请公子让臣带来的太监看一看手腕。”

    古离深眼含兴味看着她:“孤千金之躯,岂是你说看就看?”

    女子不卑不亢,平静道:“公子若是行的端坐得正,何须推辞,有妨清誉。”

    古离深笑道:“那好,孤就让你看看。”

    古离深和太监去了一间屋内,过了片刻太监出来,摇了摇头。

    云想卿眼里闪过意外,躬身道:“打扰了,臣告退。”

    古离深伸手摸了一下腕间,那里刚才被风轻烟鲜血滴过,现在还隐隐发烫。转眼看向风轻烟,他笑道:“不曾想身上公主还有此秘密,不知被人知道了,会如何?”

    走过来的元让听到古离深的话,不由地想歪了,一蹦三尺高:“玄国三公主!黎国三公子!你们做了什么?你们对不起奴才家公子!”

    古离深转头看着元让,一笑,风轻烟伸手挡住了古离深洒出去的红光:“黎国三公子这是做什么?”

    古离深:“看在公主的份上,孤就不计较他失敬之罪了。不过,我如何对不起他家公子?”

    元让瞪古离深一眼,转目道:“公子用了兰阿草,内伤已经治愈了,公子让奴才来告诉公主一声。”

    古离深内心一顿,明了这性命危急之人竟是白玄邪,身上漫出了危险的气息,随意找了个生气的借口,又计较起元让来:“你瞪孤,可是在替你主子向孤宣战?”

    元让被说得一愣一愣的:“奴才不明白公子意思。”

    古离深道:“叫你家公子过来,吾要与他一决高下。”

    风轻烟道:“三国大会你们已经比试过了,你比他弱……”

    古离深瞅一眼四处无人,笑道:“二姊本该排第三,不也差点把您本该第一的给……”

    风轻烟默然,道:“元让瞪你确实是他的不对,让他给你赔个礼,此事就此作罢……”

    “公主可是不舍白玄邪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