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桓阳城中
从北门入了城，张潮生从怀里摸出一张有些皱的地图，摆弄了一番，终于确定了方位，而后开始在地图上寻找自己所在的位置和一些重要建筑的位置。
桓阳城是座大城，和以往张潮生看过的所有边塞小城都不一样，城里道路平坦且宽阔，可容八匹骏马并行，城中商铺众多，酒楼林立，而且不似边塞那般随处可见黄沙和尘土。
如果说边塞的城是不修边幅的关西大汉，那么这座靠近江南的桓阳城就是风姿绰约的淑女——从百姓的衣饰到城内的景象，少了一分西北的豪情和粗犷，多了一些娟秀和婉约，而且因为近期桓阳书院招生考核的临近，又迎来了许多各式各样的高手和贵人，就又增添了几分雍容和神秘。
张潮生在街上走着，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这一切对于习惯了刀口舔血，半夜时常睡戈壁或草原的他来说，是如此的陌生。不过想到两地的对比，他不禁回忆起了当初。
自从夫子和五师兄在关崖一战殉国之后，鹤院的师兄师姐还有师叔们就对蛮族有了刻入骨髓的仇恨。
起初他也不知道师兄师姐们的仇恨源于何处，但看到蛮人南下抢掠，看到他们所谓的“打秋风”，看到他们屠杀无辜百姓时，看到死去的人脸上的惊恐和绝望时。
仇恨的种子也在他的心理生根发芽。并且被蛮人犯下的恶所滋养，最后他在十三岁的时候，偷了进贤师叔房里的“无影”剑，偷偷跟着一支都护府的卫队，进入草原巡逻。
也不知该说幸运还是不幸，他们遇上了蛮人，卫队全灭，蛮人看他孱弱，居然只派了一个骑兵来追杀。而那蛮人见张潮生稚嫩，生出了戏耍之心。
张潮生的身上布满了伤痕，在蛮人举起刀准备砍下时，他用尽全身力气拔出剑向蛮人刺去。
无影出鞘，蛮人的视野刹那间倒转了过来，他看到被惊动的向下飞的孤雁，看到向上飘去的刀，看到鲜血喷涌，看到黄沙淹没了他的眼眸。
夜将尽时，前来搜索的第二支卫队在半途中找到了身上满是伤痕、血迹和沙尘的张潮生。
那一天，铁与血的洗礼已经完成，在师叔的应允下，他成为了卫队的一员，两年半的卫队巡查时光，造就了他的杀伐果断。
思绪拉回，在陌生的环境中，他始终保持着警惕，因此他察觉到有人在他进城时就一直跟着他。
张潮生摸了摸腰间“无影”，而后内心安定了一些。正好街边有家小酒馆，他遍大踏步迈入。
说到无影，这也是一把奇剑，剑身通体宛如水晶般透明，且其剑格与剑身同宽，剑柄短，平时靠近腰带处，难以辨别，只是现在剑身缠着不知什么材质的白布，很是显眼。
若是白布得以解开，无影自是杀人不沾血，十分锋锐，削铁如泥。
在出发前夕，进贤师叔把这把剑连同其他几件武器一起给了他。
张潮生走进酒馆点了一壶酒，那种被跟踪的感觉消失了，但酒馆里也并不吵闹。张潮生暗暗想道：“此处城内怎是如此风貌，就连酒馆里也很少有喧闹声，真是奇怪。”
小二来添酒时张潮生提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
小二见他背着一个大行囊，应该是外来人，联想到最近形式，小二觉得这年轻人可能来头不小，丝毫不敢怠慢，把情况和盘托出：
“这位客官，此处本也是非常喧闹的，这不是最近桓阳学院要办入院考核吗，各方来了许多大人物，有当世高手，有绝顶的天才，有各位大人府上的公子小姐，甚至于有皇室宗亲，天潢贵胄。”
“何故这些人来了便热闹不得？”
“客官，这些可都是大人物，万万冲撞不得，最近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狂徒都夹起尾巴做人，那几个有名的纨绔公子哥，更是早早被下了禁足令，不许出门。”
“……”张潮生一阵无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城里最大的纨绔——赵家的公子，前天夜里硬是被他爹从天香坊的花魁雅间里拖回家关着了。唉，这大人物们来了，我们这些小人物们也难得见见世面。”
张潮生若有所思，他从怀里摸出一小块碎银，犹豫再三，最后想到了齐威师叔的话“多些朋友多些路”，他决定看看哪些是最瞩目的人物。
他把银子递到小二手里，“那你给我说说呗，年轻一辈那些是最大的大人物。”
小二登时喜笑颜开“得嘞客官，您且听我细说”
“要说到来此进修的天才们，首屈一指的当是安王之女安芷若郡主。名号紧随其后的就是天河郡年轻一代的书生，再有就是桓阳城云天宗新一代‘云天三剑’之一的残云剑欧阳神霄。”
“我听说那郡主似乎异常刁蛮，书生是老好人的脾气，残云剑为人正直孤傲。”张潮生喝了一口酒，看向小二问道。
小二连忙顾视左右，而后神色慌张地压低声音对张潮生说道
“客官，这可不敢乱说，我们这等小人物，妄论高人怎么使得。”
张潮生想了一想，似乎确实如此，接着问道：“那还有什么厉害人物吗？”
小二摇了摇头“客官，我们知道的也就这几位名气最大的，哦，对了，听说草原王庭的三公主也来了。”
听得此言，张潮生眼神一凛，没想到来桓阳城还能遇到蛮子，还真是冤家路窄。看来进了书院以后得想想办法给这蛮子来上一刀，教她不死也脱层皮。
张潮生顿时酒意全无，问道“草原上来的公主？她不去京都天一书院来这里作甚？”
小二神秘一笑“客官，您要是问其他人，没准还真得不到答案，我昨天听一位城主府当差的爷说，是王庭一位十二祭的高手力排众议，一定要公主来桓阳书院。”
张潮生挑了挑眉，没想到出了鹤院还能有人说起十二祭这个词。
得到了一些想要的信息，他就招呼小二过来结账，接着就准备前往学院报到。
出门之前，他转念一想，又回头问了小二一句：“对了，你听说过鹤院么？”
小二思索片刻：“鹤院？客官，这，小人还未曾听说过，不过听这名字，应该也是什么上不了台面的小地方。客官不必太在意这个”
张潮生心中一阵无语，想反驳却又怕暴露身份，唉，鹤院小先生才应该是最响亮的名头！、
不过转念一想，小二说的确实没错，也没什么可以反驳的，鹤院地方也不大，和那啥啥天一、桓阳书院比起来，确实显得寒酸。
鹤院也就那么点人，没必要太大的地方，就像齐威师叔说的：“小人做小事，等哪天需要我们做大事了，我自会变成大人物。”
出了酒馆，那种被跟踪的不舒服的感觉又回来了，这几年在草原上练就的敏锐让他有了一丝这一境界本不该具有的洞察力。他能感觉到有一股气机锁定了自己。
他在街上继续走着，随着临近桓阳书院，他能感知到街两边的酒楼里有着越来越多的如渊如海，深不可测的气息。
他看街边有卖烧饼的小贩，就想着先吃两个饼再去找店住下，等着明天的入院。
此时，一名清瘦的蓝衣少年撞了他一下，道了一声“失礼”而后转身快速离开了，混入人群中。
张潮生挠了挠头，并未感觉有什么异常，也没发现自己少了什么东西，于是继续等着烧饼。
一条小巷子里，一个面容苍白的少年人满怀激动，看着从张潮生手上得到的推荐信。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狂喜
就在刚才撞到张潮生的片刻，他把自己的推荐信与张潮生的调换了，那少年的来历虽然不明，但冥老说这封推荐书不凡，那就定然要得到。
年轻人有些急不可耐，内心嘶吼着：“冥老，冥老，您说的，有了这封高手的推荐信，我的改命之路就要从桓阳书院开始了！”
在他的的右手背上有一个青色的鬼面图案，此时里面传来只有年轻人能听到的回音：“小子，你真是走大运了，这高手少说也是自在境界，比巅峰时期的我也不遑多让啊！”
“待我破开这上面的禁制，就能恢复更多实力了！你也能摆脱平民弟子的身份，苍元老鬼，等着吧，我一定会回来报仇的。”说到后面，冥老的声音越发激动。
小巷子里的光线越发昏暗，有一团幽光在年轻人手上凝聚，对着他手上的信侵蚀而去。
当禁制被强行抹去的一刹那，一道电光蔓延开来，年轻人的右掌心一片焦黑之色。
接着就传来冥老残魂的嘶吼“雷电，自在，齐威！是齐威！该死啊！”
冥老的嘶吼声渐渐消失，年轻人发现右手背上的刺青也在渐渐消散，只是半边身体也麻木了，完全动不了，这还是齐威留下的雷电被冥老消耗了绝大部分的结果。
年轻人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冥老呆在他的身体里，传他功法，指导他修行，但也不断侵蚀他的力量，影响他的思想，扭曲他的心理，让他变得冷酷无情，若不除掉他，自己早晚要成为他的傀儡。
待到身体恢复行动能力，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巷子，心情大好，今日真是双喜临门！不过他的右手掌心中依旧是一片焦黑之色。
张潮生自然不知道巷子里发生的一切，他只是感觉买完烧饼之后那股锁定他的气机突然消失。
他拿着烧饼，有些不解，想不通，但想不通就先不想了吧，反正没人跟踪应该是件好事。
他随便找了个便宜的客栈住下了，准备着明天的入院招生。当然，如果一顿吃三个烧饼和三斤牛肉也算准备的话，那他确实准备充足。
桓阳城是座大城，和以往张潮生看过的所有边塞小城都不一样，城里道路平坦且宽阔，可容八匹骏马并行，城中商铺众多，酒楼林立，而且不似边塞那般随处可见黄沙和尘土。
如果说边塞的城是不修边幅的关西大汉，那么这座靠近江南的桓阳城就是风姿绰约的淑女——从百姓的衣饰到城内的景象，少了一分西北的豪情和粗犷，多了一些娟秀和婉约，而且因为近期桓阳书院招生考核的临近，又迎来了许多各式各样的高手和贵人，就又增添了几分雍容和神秘。
张潮生在街上走着，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这一切对于习惯了刀口舔血，半夜时常睡戈壁或草原的他来说，是如此的陌生。不过想到两地的对比，他不禁回忆起了当初。
自从夫子和五师兄在关崖一战殉国之后，鹤院的师兄师姐还有师叔们就对蛮族有了刻入骨髓的仇恨。
起初他也不知道师兄师姐们的仇恨源于何处，但看到蛮人南下抢掠，看到他们所谓的“打秋风”，看到他们屠杀无辜百姓时，看到死去的人脸上的惊恐和绝望时。
仇恨的种子也在他的心理生根发芽。并且被蛮人犯下的恶所滋养，最后他在十三岁的时候，偷了进贤师叔房里的“无影”剑，偷偷跟着一支都护府的卫队，进入草原巡逻。
也不知该说幸运还是不幸，他们遇上了蛮人，卫队全灭，蛮人看他孱弱，居然只派了一个骑兵来追杀。而那蛮人见张潮生稚嫩，生出了戏耍之心。
张潮生的身上布满了伤痕，在蛮人举起刀准备砍下时，他用尽全身力气拔出剑向蛮人刺去。
无影出鞘，蛮人的视野刹那间倒转了过来，他看到被惊动的向下飞的孤雁，看到向上飘去的刀，看到鲜血喷涌，看到黄沙淹没了他的眼眸。
夜将尽时，前来搜索的第二支卫队在半途中找到了身上满是伤痕、血迹和沙尘的张潮生。
那一天，铁与血的洗礼已经完成，在师叔的应允下，他成为了卫队的一员，两年半的卫队巡查时光，造就了他的杀伐果断。
思绪拉回，在陌生的环境中，他始终保持着警惕，因此他察觉到有人在他进城时就一直跟着他。
张潮生摸了摸腰间“无影”，而后内心安定了一些。正好街边有家小酒馆，他遍大踏步迈入。
说到无影，这也是一把奇剑，剑身通体宛如水晶般透明，且其剑格与剑身同宽，剑柄短，平时靠近腰带处，难以辨别，只是现在剑身缠着不知什么材质的白布，很是显眼。
若是白布得以解开，无影自是杀人不沾血，十分锋锐，削铁如泥。
在出发前夕，进贤师叔把这把剑连同其他几件武器一起给了他。
张潮生走进酒馆点了一壶酒，那种被跟踪的感觉消失了，但酒馆里也并不吵闹。张潮生暗暗想道：“此处城内怎是如此风貌，就连酒馆里也很少有喧闹声，真是奇怪。”
小二来添酒时张潮生提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
小二见他背着一个大行囊，应该是外来人，联想到最近形式，小二觉得这年轻人可能来头不小，丝毫不敢怠慢，把情况和盘托出：
“这位客官，此处本也是非常喧闹的，这不是最近桓阳学院要办入院考核吗，各方来了许多大人物，有当世高手，有绝顶的天才，有各位大人府上的公子小姐，甚至于有皇室宗亲，天潢贵胄。”
“何故这些人来了便热闹不得？”
“客官，这些可都是大人物，万万冲撞不得，最近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狂徒都夹起尾巴做人，那几个有名的纨绔公子哥，更是早早被下了禁足令，不许出门。”
“……”张潮生一阵无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城里最大的纨绔——赵家的公子，前天夜里硬是被他爹从天香坊的花魁雅间里拖回家关着了。唉，这大人物们来了，我们这些小人物们也难得见见世面。”
张潮生若有所思，他从怀里摸出一小块碎银，犹豫再三，最后想到了齐威师叔的话“多些朋友多些路”，他决定看看哪些是最瞩目的人物。
他把银子递到小二手里，“那你给我说说呗，年轻一辈那些是最大的大人物。”
小二登时喜笑颜开“得嘞客官，您且听我细说”
“要说到来此进修的天才们，首屈一指的当是安王之女安芷若郡主。名号紧随其后的就是天河郡年轻一代的书生，再有就是桓阳城云天宗新一代‘云天三剑’之一的残云剑欧阳神霄。”
“我听说那郡主似乎异常刁蛮，书生是老好人的脾气，残云剑为人正直孤傲。”张潮生喝了一口酒，看向小二问道。
小二连忙顾视左右，而后神色慌张地压低声音对张潮生说道
“客官，这可不敢乱说，我们这等小人物，妄论高人怎么使得。”
张潮生想了一想，似乎确实如此，接着问道：“那还有什么厉害人物吗？”
小二摇了摇头“客官，我们知道的也就这几位名气最大的，哦，对了，听说草原王庭的三公主也来了。”
听得此言，张潮生眼神一凛，没想到来桓阳城还能遇到蛮子，还真是冤家路窄。看来进了书院以后得想想办法给这蛮子来上一刀，教她不死也脱层皮。
张潮生顿时酒意全无，问道“草原上来的公主？她不去京都天一书院来这里作甚？”
小二神秘一笑“客官，您要是问其他人，没准还真得不到答案，我昨天听一位城主府当差的爷说，是王庭一位十二祭的高手力排众议，一定要公主来桓阳书院。”
张潮生挑了挑眉，没想到出了鹤院还能有人说起十二祭这个词。
得到了一些想要的信息，他就招呼小二过来结账，接着就准备前往学院报到。
出门之前，他转念一想，又回头问了小二一句：“对了，你听说过鹤院么？”
小二思索片刻：“鹤院？客官，这，小人还未曾听说过，不过听这名字，应该也是什么上不了台面的小地方。客官不必太在意这个”
张潮生心中一阵无语，想反驳却又怕暴露身份，唉，鹤院小先生才应该是最响亮的名头！、
不过转念一想，小二说的确实没错，也没什么可以反驳的，鹤院地方也不大，和那啥啥天一、桓阳书院比起来，确实显得寒酸。
鹤院也就那么点人，没必要太大的地方，就像齐威师叔说的：“小人做小事，等哪天需要我们做大事了，我自会变成大人物。”
出了酒馆，那种被跟踪的不舒服的感觉又回来了，这几年在草原上练就的敏锐让他有了一丝这一境界本不该具有的洞察力。他能感觉到有一股气机锁定了自己。
他在街上继续走着，随着临近桓阳书院，他能感知到街两边的酒楼里有着越来越多的如渊如海，深不可测的气息。
他看街边有卖烧饼的小贩，就想着先吃两个饼再去找店住下，等着明天的入院。
此时，一名清瘦的蓝衣少年撞了他一下，道了一声“失礼”而后转身快速离开了，混入人群中。
张潮生挠了挠头，并未感觉有什么异常，也没发现自己少了什么东西，于是继续等着烧饼。
一条小巷子里，一个面容苍白的少年人满怀激动，看着从张潮生手上得到的推荐信。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狂喜
就在刚才撞到张潮生的片刻，他把自己的推荐信与张潮生的调换了，那少年的来历虽然不明，但冥老说这封推荐书不凡，那就定然要得到。
年轻人有些急不可耐，内心嘶吼着：“冥老，冥老，您说的，有了这封高手的推荐信，我的改命之路就要从桓阳书院开始了！”
在他的的右手背上有一个青色的鬼面图案，此时里面传来只有年轻人能听到的回音：“小子，你真是走大运了，这高手少说也是自在境界，比巅峰时期的我也不遑多让啊！”
“待我破开这上面的禁制，就能恢复更多实力了！你也能摆脱平民弟子的身份，苍元老鬼，等着吧，我一定会回来报仇的。”说到后面，冥老的声音越发激动。
小巷子里的光线越发昏暗，有一团幽光在年轻人手上凝聚，对着他手上的信侵蚀而去。
当禁制被强行抹去的一刹那，一道电光蔓延开来，年轻人的右掌心一片焦黑之色。
接着就传来冥老残魂的嘶吼“雷电，自在，齐威！是齐威！该死啊！”
冥老的嘶吼声渐渐消失，年轻人发现右手背上的刺青也在渐渐消散，只是半边身体也麻木了，完全动不了，这还是齐威留下的雷电被冥老消耗了绝大部分的结果。
年轻人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冥老呆在他的身体里，传他功法，指导他修行，但也不断侵蚀他的力量，影响他的思想，扭曲他的心理，让他变得冷酷无情，若不除掉他，自己早晚要成为他的傀儡。
待到身体恢复行动能力，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巷子，心情大好，今日真是双喜临门！不过他的右手掌心中依旧是一片焦黑之色。
张潮生自然不知道巷子里发生的一切，他只是感觉买完烧饼之后那股锁定他的气机突然消失。
他拿着烧饼，有些不解，想不通，但想不通就先不想了吧，反正没人跟踪应该是件好事。
他随便找了个便宜的客栈住下了，准备着明天的入院招生。当然，如果一顿吃三个烧饼和三斤牛肉也算准备的话，那他确实准备充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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