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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福州城

    曾经的南安伯府,如今的大明行宫。

    郑芝龙面色凝重地离开曾经的家,回到新住处,他暗中招来郑成功道:“我儿,我郑家需另做打算了。”

    “父亲何出此言?”郑成功一脸惊讶。

    郑芝龙先是把宫中秘议告诉郑成功,等郑成功消化完消息后,他接着道:“这些时日,大乾使者在处处交好我朝官员,国朝如此,必有人暗中投靠了大乾,今日秘议,怕是不久后就传入乾人耳中,我朝想坐山观虎斗,乾人怕是不会同意。”

    “父亲是说乾人在和清人大战之前,会先平定后方。”郑成功眉头紧皱,这种情况不难想象,若是他也会这么做。

    “是啊。”郑芝龙点头道,“之前陛下迟迟不做表态,怕是已让乾人心生不耐烦,今日秘议的内容若是传入乾人耳中,乾人恐会先行对我朝下手。”

    郑芝龙想的不错,有楚歌命令,就算南明秘议的消息没传到郭嘉和魏延耳中,他们也会采取行动。

    更何况南明这艘破船到了如今地步,虽然不否认其中有忠心之辈,可其中也少不了为自己和家族打算的人。

    在郑芝龙父子两人商量着如何应对今后局势的时候,郭嘉和魏延已经听取了秘议的全部面容。

    大帐内。

    细作说完,魏延就怒而起身,眼中露出冷峻的目光:“岂有此理,南明小朝廷仅剩弹丸之地,还想坐收渔翁之利,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堂下就坐的郭嘉笑道:“文长将军无需动怒,世间总有人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魏延点点头,坐下道:“军师,如今当如何?”

    “将军作何想?”郭嘉反问道。

    魏延道:“既然南明之人不知天高地厚,那就强攻,等他们成了阶下之囚后,本将倒是想看看他们有何面目敢拒绝陛下的好意。”

    看魏延跃跃欲试,一副想攻下福州,抵定南方的架势,郭嘉笑着摇头道:“将军若是如此行事,恐怕有违陛下初衷。”

    “陛下初衷?”魏延一愣,不解地看向郭嘉。

    “然也。”迎上魏延的目光,郭嘉解释道,“以我朝的实力,攻下福建之地,不过举手之劳,陛下之所以先礼后兵,就是想安稳过度局势,不让明地百姓心有怨言,若是我等出兵攻打福州,灭亡明朝最后的国祚,怕是需要经过一两代人,才可尽收天下民心,如此就有违陛下的初衷了。”

    “原来如此。”魏延恍然,转而又不解道,“军师,为何之前我等泯灭宋朝国祚,没有此顾虑。”

    郭嘉笑道:“将军莫非忘了,当初可是宋庭出尔反尔,临阵背盟,把大义送与我朝之手,如此师出有名,自然可令天下百姓服膺。”

    魏延听罢,连起身躬身一礼,面露感激道:“多谢军师出言提醒,若无军师之言,魏延险些铸下大错,误了陛下大事,请军师受我一拜。”

    “将军严重了,此乃小事尔。”郭嘉起身扶起魏延,重新落座后,他解释道,“若依将军之前所想出兵,哪怕攻灭南明,陛下也不会怪罪将军。”

    这下,魏延被郭嘉的话整湖涂了,之前不是说他攻打福州,有违陛下圣意,怎么一下子又说陛下不会怪罪自己了。

    魏延看向郭嘉,面露疑问。

    郭嘉没有直接解说,反而问道:“将军仔细回想一下,我大乾军中,有才之人可是拔擢迅速?”

    魏延起身,对着北方抱拳一礼,然后回答道:“我大乾军中制度开明,陛下识人有术,军中有才之人无虞怀才无人用,自然拔擢迅速。”

    郭嘉点点头,又问道:“那将军可知将帅之别?”

    “将帅之别?”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魏延知道郭嘉年龄虽小,可才智非凡,对方这么问,必然意有所指。

    魏延仔细想了一下,回答道:“领军之将,只管冲锋陷阵;而将将之帅,却要做到面面俱到,为帅之时,要放眼全局,不计较一城一池的得失……”

    说着说着,魏延的声音越来越小,神色却若有所思。

    郭嘉见状,不由微微点头,魏延此人,正如陛下所言,历练得当,可以独当一面,若是今日所悟,能成其未来,也不枉他一番点拨。

    正想着,魏延又从座位上起身,他再次来到郭嘉的座位之前,这次魏延把腰弯的更深,心悦诚服地抱拳道:“魏延若他日有所成,全赖军师今日点拨之恩。”

    郭嘉笑道:“将军言重,一切还要看将军自己的造化。”

    转变了心思后,魏延推翻了之前的布局,重新和郭嘉商量起如何让南明朝堂自己说出请降之语。

    民以食为天。

    衣食住行。

    人可以没衣服穿,没地方住,窝在一个地方不动,可不能没有东西吃。

    自这天起,虽然没有明令禁止,可福州的商人很快发现在外面买不到一粒粮食。

    而魏延的大军留下一部分人看守福州城,盯紧城中南明军队动向后,就朝福建其他地方散去。

    他们打着围剿清军残兵的旗号,一一攻破附近县城,然后也不杀县城中的明朝士兵,反而礼送他们前往福州城。

    理由是:“未防清兵再出来作乱,大乾一方暂时接管周边县城,待局势平定后可归还城池。”

    不相信,没关系,我们可以定下纸质盟约。

    周边县城的官员和将领无奈,打,打不过,只能拿着一张白纸黑字带人前往福州城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福州城迎来了周遭地区的士卒,兵员数量直线上升,很快超过了城外的大乾军。

    人多,需要消耗的粮食就多,城中粮商很快发现仓库里储存的粮食飞速减少。

    不过此时的粮商还未觉察问题,他们正为自己赚得盆满钵满而高兴不已。

    “快派人去周边县城收粮。”粮商吩咐手下道。

    手下人离开几天,带着空空的车队回来,面对东家的质问,无奈道:“回禀东家,周遭县城的粮食都被大乾人拿去赈灾了,小的走遍了好几个县城,没找到一粒粮食。”

    粮商大惊道:“周边县城没有粮食,那不是乱套了吗?”

    手下人摇头道:“县城里的粮铺虽然关门了,可大乾官府还在对外售粮,只是每个人只能凭证买三日吃食,小的无法可想,只能先行回来请示东家来了。”

    “糟了,快让外面的粮铺停止售粮,另外通知夫人少爷,一会与我出城。”

    商人,尤其是处在关键位置的粮商第一时间发现了不对,听完手下诉说后,他转出外间铺面大厅看了看。

    见到外面络绎不绝,排成长队的购粮队伍,粮商脸色虽然不动声色,可心中已经波涛汹涌。

    如今的福州城虽然因为外面有大乾军队徘回,百姓想进出城门比原来探查森严了很多,可福州之地,想要满足城中百姓的生活所需,还是要到周边地区购买所缺之物的。

    好在大乾人只是呈兵在外,没有动手的意思,加上进城人员可能有敌军混杂在其中,出城人员的探查就放松了很多。

    所以这些商人在经过一番常规的问询后,打着除外购粮的旗号再次出城了。

    至于城中店铺和家中留下的粮食,反正已经所剩不多,这些粮商也不敢带着出城,自然不管了。

    返身看着身后的福州城,其中有聪明人已经能看到接下来混乱的场景了。

    “哎,走吧。”

    众人无奈摇头,凭他们区区商贾,自保已经是万福,哪里还敢奢求更多。

    之前,他们更是不敢对任何人所说心中猜想。

    时间一天天过去。

    三天后。

    这日前来购粮的百姓发现家门附近的粮铺日头过了后还没开门,不由滴咕掌柜的懒惰,不过他虽然嘴上滴咕,倒也没觉得什么,只能自认倒霉,要再走上多两条街道,去其他地方买粮。

    谁想,到了第二家粮铺又是关门。

    第三家。

    第四家。

    同样如此。

    一番奔走下来,买粮的人发现不对了,大家议论起来,经过一番比对,处在粮铺之前的百姓惊讶地发觉,今天城中已知的粮食铺面,竟然全都没有开门做生意。

    “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今日粮铺全都没有开门?”有人惊讶道。

    “是啊,我家中老小可是等着我买粮回去煮食的。”有人焦急地问,身上的汗水表明他已经奔走了不少路程和敌方。

    突然,人群中有声音传出:“大家说,会不会是城外的军队要打进来了,所以这些粮商都跑了。”

    这话一出,粮铺之前虽然挤满了人,刚才还议论纷纷,嘈杂不堪,可突然间,所有人仿佛像是被掐住脖颈的鸭子,变得鸦雀无声了。

    过了半晌,仿佛定格的画面开始重新流动,众人纷纷大叫道:“这可怎么办,粮商跑了,我们不是没地方买粮了吗?”

    也有反应快的人下意识说道:“不行,这些粮商精明的很,他们既然逃了,这福州城肯定呆不下去了,我也要逃。”

    说完,那人用力挤出人群,匆匆地跑了。

    周围听见那人说话的,感觉有道理,也纷纷推开人群,朝外面跑去。

    “大乾人打进来了。”

    “快跑啊,大家快跑啊。”

    “走走走,大家快走。”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明明城门口安静的很,可城中却已闹翻天,百姓们回家收拾细软,带上人就往城门口挤。

    “外面怎么回事?为何如此吵闹。”

    南安伯府,朱聿键虽然有心做出一番事业,可前提是保住大明最后的地盘和军队,以及他自己的性命。

    这些日子以来,他殚精竭虑,在朝堂众臣之前信心满满,可在无人之时,他也茫然失措,更别说睡梦中也经常被一些动静吓醒。

    城中沸反盈天,朱聿键第一反应就是大乾军队知道了他们的想法,派人攻打城池了。

    “陛下,末将马上去探查。”镇江总兵官郑鸿逵出列道。

    “好,爱卿速去。”

    郑鸿逵得到朱聿键的应许后,连朝外跑去。

    等他离去,为防情况有变,一众大臣又开始组织人员,做好突围撤离的准备。

    “希望情况不要太糟糕。”看着忙碌的官员,朱聿键只能在心中暗自祈祷。

    历史上,隆武帝朱聿键被清朝俘虏后,倒也没有投降,而是绝食而死,也算有骨气。

    另一边,郑鸿逵带人跑出南安伯府,就被大街上的景象给敬待了。

    “莫非乾人真的攻城了?”

    大街上,到处是背负细软,携妻带儿的百姓往四方城门跑,郑鸿逵不由心中一惊。

    惊骇过后,他倒没有想着逃跑,而是带兵驱散阻路的人流,飞速朝北方城门驾马而去。

    “让开,让开。”

    “再有阻路者杀无赦。”

    前有军中士卒开道,后有兵器威慑,郑鸿逵很快抵达北城门。

    “还好,城门未破。”

    来到地方后,郑鸿逵看见城门安然无恙,心中不由一松。

    然后,他竖耳倾听,也没听见外面有喊杀声传来,抬头再看,城头的士卒大都好奇地看向城中方向,一点也没有在厮杀的意思。

    “怎么回事?莫非城中有人在散步谣言,以引起慌乱,好里应外合。”

    郑鸿逵心中一动,带人沿着石阶跑上城头。

    “将军。”

    北门守城官连带左右将领迎上来。

    郑鸿逵摆摆手,先是走到城头朝外瞭望,见远方营寨中的大乾军队没有丝毫出来的意思,不由再次不解。

    转过头来,他朝守城官问道:“城外营寨可有异动?”

    守城官连道:“回禀将军,城外营寨没有异动。”

    “将军,南门没有情况。”

    “将军,东门没有异动。”

    “将军,西门未发现异常。”

    等了一会,被郑鸿逵派去其他三面探查情况的人员也陆续回来,一个个摇头说没有异动。

    “这是怎么回事?”

    郑鸿逵眉头紧皱,突然间,他发现城中的人流已经接近城门。

    他心中一动,当即吩咐手下道:“你们速去问询百姓,为何神色慌张,携带细软要出城?”

    “是,将军。”

    看着手下离去,郑鸿逵心中暗道,今次过后,一定要好好审查城中人员,莫要让大乾细作钻了空子。